等走出很遠,趙樑晚才擦了擦額上的汗,剛剛從公寓樓走出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趙樑晚總覺得有很多人再盯着她和李嬸看,身體的背部不自覺的就僵硬起來,好在兩個人沒露出什麼太大的馬腳,相安無事走出了小區。
“我們現在去哪裡?”臉上的妝都快要被趙樑晚擦乾淨了。
“小姐和我這邊來。”李嬸帶着趙樑晚去了稍微僻靜一點的地方:“小姐請等一等,一會就會有人來接你了。”
趙樑晚看着李嬸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播出一個號碼,然後對電話那頭恭敬地說這話,沒一會就掛斷電話。
“那是你的人。”俞慕白放下挑着簾子的手指,雙手插在口袋裡,看着趙樑笙不停的在一個銀色的箱子裡倒騰着什麼。
“嗯,我的人怎麼了?”趙樑笙知道俞慕白指的是李嬸,很大方的就承認了,沒有任何想要隱瞞的意思。
慢慢的從箱子裡取出一把黑色的長筒手槍,只是比平常的手槍槍桶長了一些,揚了揚眉,挑釁的說道:“會玩嗎?”
俞慕白伸出手,表情很冷靜,似乎早就知道趙樑笙倒騰的是這種東西,伸出修長的手握住槍柄,冷靜的說着:“勉強會吧。”
“這樣的話你就保護好你自己吧。”趙樑笙笑了一聲,想着俞慕白可不要給自己拖後腿纔是:“安了***,可以隨便玩咯。”
趙樑笙從箱子裡取出一個和俞慕白差不多的傢伙放在手中顛了顛:“躲起來。對了,可不要打死了,活捉纔有意思。”
俞慕白挑了挑眉,任由趙樑笙指揮他,俞慕白也很想看看趙樑笙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俞慕白找了隱蔽不容易被暴露又很容易射擊的地方藏好。
趙樑笙在進入門口的地方做了陷阱,只要一開門觸到機關就會有一把菜刀劈向門口,一打開門門上也會有許多面粉撒下來,麪粉裡摻着圖釘就算不是沒有被面粉撒到也會在一進門的時候踩到圖釘,做完這些,趙樑笙環顧四周,在二樓找了地方藏了起來,二樓這個地形對埋伏射擊也很有力。
趙樑笙趴在地板上,打着哈欠,靜靜地等着魚兒上鉤,果然沒一會,門就被人敲響,房間裡安靜極了,沒有人迴應。
門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大門被人踹開,麪粉從門框架的上面灑落下來,門外的人似乎早已想到這一點,站着沒有動,等麪粉在空氣中散去才冷笑一聲,慢慢向裡走,進來的一共有七個人,趙樑笙看着向公寓裡走進來的七個人打了個哈欠。
七個人越往裡走眉頭皺的越緊,鞋底早已被圖釘扎得千瘡百孔,就連腳底板也被扎破出了血。
像是線被繃斷的聲音,空氣像是被割破,發出呼嘯的聲音,破風而來,有人很快的躲過,有人不幸中招,被割破了衣袖擦出了傷口,有血慢慢淌出。
躲在暗處的俞慕白看着這一幕,這還沒開始,就已經有人中招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趙樑笙還按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機關他就不知道了。
“你們幾個去那邊,你們幾個去那邊,你們跟我來。”領頭的人將其餘六個人分成了三股,分別到不同的地方搜查。
有人打算上樓去搜查,走到一半腳卻挪不動半分,不管怎麼扒都扒不出來。
趙樑笙幸災樂禍的笑着,他可是再那一節樓梯上塗了強力膠,踩上一腳絕對是滿滿的膠水,要是不把鞋子脫了絕對逃不開。
果然那兩個人在趙樑笙的預想之中脫了鞋,穿着襪子踩着樓梯慢慢往上走。
走了沒幾個臺階,趙樑笙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的珠子,從縫隙裡將珠子往外撒向樓梯珠子順着光滑的地板向外滾動,慢慢的滾到臺階一階一階的往下滾着。
不小心踩在圓潤的珠子上,兩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噗。”趙樑笙看着兩個人滑稽的樣子小聲的笑了出來,一個毛絨絨,還帶着熱度的東西往趙樑笙懷裡拱着。
趙樑笙低下頭看着滿身金色的捲毛,先是瞪圓了眼睛,然後用手拍了拍額頭,伸手指着燦燦黑色的還溼潤的鼻頭:“我怎麼把你給忘了。”
然後瞪圓一雙眼睛,對着燦燦惡狠狠的說道:“你不許叫喚,壞了我的好事,我就把你燉了。”趙樑笙當然不敢把小金毛給燉了,只是嚇嚇它,他怎麼敢真的把小金毛給燉了,否則趙樑晚可是要找他的麻煩。
小金毛睜着一雙黑色的圓眼睛偏過頭看着趙樑笙,伸出舌頭舔了舔趙樑笙的臉。
趙樑笙的臉一黑,將金色的小腦袋推開:“你走開。”
“怎麼了?”有人走上前扶起他們滾落同伴,問道。
“上面有東西。”兩個人指着臺階說道。
有人上前查看,便看到了強力極大的膠水和隨處滾落的珠子,啐了一口:“呸,真他媽晦氣。”
“沒想到那小子竟然這麼麻煩。”一個人惡聲惡氣的說道,是剛剛從樓梯上滾落的其中一個人:“一會抓住他一定要廢了他的手。”
“別動氣。”有人勸說着:“上頭可是要活捉,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可不好負責。”
“管他呢,只是讓活捉,可沒說不能廢了他的手。”那人狠聲說道。
“廢了他,那價值可就大打折扣了。”領頭的走了過來:“那後果你也不承擔不起,難道你想用你的命來抵他的一雙手?”領頭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話的模樣也不像是騙人,這讓其他幾個人都顫了顫。
領頭的人冷笑一聲:“那小子還有那個臭丫頭只能捉了好生伺候着,否則出了任何事,你我都沒法交代,更別忘了他們要是出了一點差錯,可就麻煩大了,難保那邊不會做什麼瘋狂的事。”領頭的人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搖着頭說道:“死裡逃生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要不是他命好,不然小命早就不保了。
“啊欠——”打噴嚏的聲音在空氣裡分外響亮,趙樑笙一臉幽怨的看着蹭了自己一臉狗毛的小金毛,抱着它滾開,手拍了拍小金毛的頭:“都怪你。”
要不是這個小金毛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暴露了。
六個人站在客廳裡拿着槍對準二樓,瞄準聲音發出的地方。
俞慕白沒有急着開槍,調整了一下姿勢,繼續不動聲色。俞慕白從幾個人的對話裡聽出來了,他們暫時不會對趙樑笙做出什麼大的舉動,更不會有什麼傷害,所以決定繼續再觀察觀察。
“燦燦,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慵懶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來,趙樑笙一手抱着一隻捲毛的金毛犬,一手抓着自己蓬亂的頭髮,身上的衣服也是皺皺巴巴的,顯然是剛睡醒的樣子。
趙樑笙慢慢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眯着一雙惺忪的睡眼。
“哈。”伸手打着哈欠,一隻手還提着一隻金毛。
小金毛的表情似乎有些無辜,睜着一雙水汪汪圓溜溜的眼睛。
在看到樓下的六個人時,大聲的叫出了聲。
“燦燦乖,不要叫了,不就是來了幾個客人麼,不要大驚小怪,一會你媽媽回來給你吃骨頭。”趙樑笙將小金毛提到自己的懷裡抱好,眼睛這才完全睜開,看向樓下的七個人,說道:“七位想隨便坐,想喝點什麼嗎?”
“你少在這裡裝蒜!”有人已經忍不住先開口了。
“蒜?”趙樑笙擰了擰眉頭,很認真的說道:“那是什麼?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人嗎?我爲什麼要裝蒜?”
趙樑笙很無辜的問道。
“你……”一時間客廳裡安靜了下來,似乎是沒想到趙樑笙會這麼問,就算是個小孩也知道蒜是什麼吧。
“要喝點什麼?”趙樑笙慢慢走下樓,走進廚房淡定的先爲自己倒了杯水:“汽水?果汁?酒?還是白水?”
“你……”領頭的人將槍口對準趙樑笙:“你現在跟我們走,別想耍什麼花樣。”
“別這麼激動。”趙樑笙笑了笑,聳了聳肩:“我可沒有說是要跟你們走啊,再等一等,喝完這杯水嘛。”
趙樑笙很殷勤的爲七人也倒了水,用餐廳的托盤將水端到客廳,笑了起來:“來來來,先喝杯水。消消火。”
“你先喝一口。”似乎是真的渴了領頭的人對趙樑笙說道:“沒一杯都喝一口。”這樣可以防止趙樑笙耍花樣。
“好唄。”趙樑笙聳了聳肩,他可是很誠懇的爲七個人倒了水,竟然這麼懷疑他,本來他是不想做什麼的,現在卻想了:“喝就喝咯,我可沒耍花樣,看好咯。”趙樑笙端起杯子在七個人面前晃了晃,然後沒一杯都端起來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我說了沒事吧。”趙樑笙聳了聳肩:“你們可以喝了。”
領頭人懷疑的看着趙樑笙,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終於似乎是相信了趙樑笙,這才慢慢端起來喝掉:“好了現在水也喝完了,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