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爭吵了好一會,店裡的老闆才急衝衝的趕過來。
“誰把我最愛的花瓶打碎了!”
還沒有見到老闆的人卻聽到老闆的聲音,趙樑晚退了幾步往邊上站着去了,她倒是想看看林恪遠怎麼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扔掉。
其實她也是蠻心疼林恪遠的,雖然說他們兩個在一起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但是在一起久了,感情也是多多少少有的,看到他這樣真的覺得自己以後還是不要衝動的爲好啊。
“誰把我最珍愛的花瓶給打碎了?”
老闆高昂的聲音再次傳到趙樑晚的耳朵裡,她聽着老闆的語調不禁緊皺着眉頭捂住耳朵,她覺得這老闆的聲音都可以成爲男高音了,怎麼還委屈在這個小地方啊。
老闆走到這邊,看了一眼圍觀的羣衆,在裡面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男人,然後嚇得連忙衝他點頭哈腰的,趙樑晚尋着老闆的視線,又重新看到了那個眼睛深邃的男人。
林恪遠小心翼翼的走到老闆的面前,然後說了事情的經過,並且也向他表示真誠的對不起,不過趙樑晚還是第一次聽到林恪遠跟人家道歉說對不起啊,也是,像林恪遠那麼心高氣傲的人,碰到關於錢的事情自然也會蔫了。
其實這也不怪人家老闆獅子大開口,畢竟是最珍愛的花瓶,被人摔碎了自然也會很心疼,但是這五萬塊錢確實是有點多了,雖然林恪遠經常找她借錢,但是他畢竟也幫自己那麼多了,這回就做一個老好人幫他一回吧。
“那個我想問一下那個老闆,這個花瓶您確定是您最珍愛的嗎?”
老闆一愣連忙點頭,不知道趙樑晚心裡琢磨什麼。
趙樑晚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又裝作不解緊皺着眉頭:“不對吧老闆,如果按您說的這個花瓶是您最珍愛的,那你爲什麼還要把它擺在外面呢?這不成心讓別人打碎嗎?”
老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其實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拿了一個贗品擺在這裡,希望能賺一些意外收穫的錢財罷了,只是沒有想到被眼前的這個看起來還不到一米七的小姑娘給識破了,如果她要是揭穿的話,那他豈不是在這一圈混不下去了啊。
老闆推了推眼鏡然後把趙樑晚拽到一邊,心想如果這姑娘不揭穿她那一切都還好,如果被揭穿了那麼豈不是丟人的問題了,那可是當着俞總的面丟人啊,這下完了丟人丟到家了。
趙樑晚掙脫掉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然後不耐煩的捋了捋耳邊的碎髮:“有什麼話趕緊說就行了,別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老闆被趙樑晚這話給逗笑了,他尷尬的捂着嘴笑了笑,然後輕聲跟趙樑晚說話:“這位朋友啊,您說我這裡也是做着小本生意是吧,我聽他們說您是俞總的朋友,所以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再俞總面前揭穿我這老底了。”
趙樑晚被眼前的這個老闆給弄糊塗了,什麼俞總?她完全是被硬拉到他們包間的好吧,更何況她也根本就不認識俞總是誰,不過聽着老闆的語氣,這個俞總恐怕是大有來頭的,不然老闆怎麼可能從剛開始的仗勢欺人如今變成這副殷勤的樣子了。
趙樑晚轉了轉眼珠子,然後點了點頭:“但是關於賠償的方面……”
老闆露出笑容,他那大金牙讓趙樑晚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尷尬的笑了笑,老闆自然是講究和和氣氣的了:“嗯賠償的方面自然也是得賠償一點,不然我也不好交代,畢竟這是我媳婦喜歡的花瓶,被我偷偷的拿來擺設了,你不給點,我回家也不好交差不是,這樣吧給我一萬塊吧。”
趙樑晚才明白花瓶的來由,然後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好她還要狠狠地敲林恪遠一筆,誰讓他欠自己那麼多錢呢,她抿了抿脣笑:“讓他一口價賠三萬五,就說這是底線了,不能還口了。”
她嘴角微微上揚彷彿是什麼事情得逞了一樣,林恪遠叫你還敢威脅我,那咱們就看看誰能夠笑到最後。
站在一旁角落裡的男人一邊抽着煙一邊看着趙樑晚臉上的表情,殊不知自己也露出久違的笑容。
最後林恪遠還是賠了老闆三萬五,在他跟小學妹走的時候還對着趙樑晚放狠話。
“得趙樑晚算你狠,咱們這沒發處下去了,分手!”
趙樑晚聽着他的話冷笑了一聲,誰稀罕跟他繼續交往下去,終究有一天她會帶着一個非常非常優秀的男人,站在林恪遠的面前,然後向他示威,表示自己根本就不稀罕跟他在一起。
她拿着包準備離開卻看到老闆跟那個抽菸的男人在說話,恐怕他就是老闆口中說的俞總吧,看來她算是撞大運了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她整理好自己的着裝,然後挺直腰板往他們面前去,老闆看着趙樑晚然後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老闆招呼着她過來,她衝老闆淡淡一笑:“老闆今天多謝你了,讓我看清楚一個物質男的本質。”
老闆哈哈大笑,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趙樑晚。”
男人看了一眼她,然後伸手右手跟她握手:“俞慕白。”
話剛說完就立馬把手抽走,就彷彿像是看到了瘟疫一樣。
趙樑晚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有潔癖。
他把最後一根菸捻滅,扔到菸灰缸裡:“我還有事,失陪。”
簡單的六個字就彷彿讓人感覺到他不可一世的樣子,趙樑晚捂着額頭,本來還對他印象很好的,還覺得他非常配的上項羽的詩,如今看來根本就不配,簡直是自我中心太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