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趙樑笙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停車,或者後退你選一個。”
“要是我都不選擇呢。”俞則雅輕聲笑了起來。
“那就你去死好了。”趙樑笙從側腰掏出一把銀色的手槍抵在俞則雅的頭上。
隨身攜帶武器這是趙樑笙的一個習慣,哪怕不會去用這把手槍也要放在身上才覺得安心。
俞則雅似乎並不害怕,用手撥開讓她的額頭有些難受的手槍槍筒:“國內可不允許私人攜帶手槍啊,這樣做可是在犯法呢。”
趙樑笙冷嗤一聲:“就算我犯了法又能怎樣,總比讓我看到你這張讓我噁心的臉要好的多。”
趙樑笙現在恨不得將俞則雅的這張臉從她臉上剝下來才解恨,竟然敢欺騙他真是可以的很。
“別生氣呀。”俞則雅依舊是一副笑顏,看起來並不害怕:“我又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而且你想吵醒她,讓她看看你這個哥哥是怎麼開槍殺人的嗎?如果你想,那麼請你隨意。”
趙樑笙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趙樑晚,俞則雅是懂趙樑笙的想法的,一個人只要有了軟肋他就不是無堅不摧的,他就會因爲這個軟肋去不斷的妥協。
趙樑笙冷冷的看着俞則雅不再說話,俞則雅說的對,他不會讓趙樑晚看到這些的,可不讓趙樑晚看到並不代表着趙樑笙就真的不會殺了俞則雅。
趙樑笙冷笑一聲:“果然是個有心機的女人,不過你放心,我現在當然不會動手,可是你一旦威脅到我們,那時候我可就不會管任何事了,你也就乖乖的在墳地裡給我躺着。”放狠話趙樑笙也是在行的,畢竟他說過的狠話沒有一萬句也有一千句了。
俞則雅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放心,不會對你們構成任何威脅的,用不着這麼生氣。”
趙樑笙慢慢放下拿着槍的手,將槍放回自己的側腰,手槍的第一發是沒有子彈的,他也不過是嚇唬一下俞則雅,只要知道了俞則雅不會做什麼威脅的但他們的事,其他的可以見機行事。
俞則雅對趙樑笙的妥協並不意外,聳了聳肩,平穩的開着車。
這做人吶,就是不能太循規蹈矩,總要有那麼幾次做一些沒有做過的事。
俞則雅將車開到俞家,放進俞家的停車場裡然後下了車,打開後座車門,搖了搖趙樑晚:“嘿,起來了。”
趙樑晚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略微迷茫的眼睛,輕聲問道:“是到了嗎?”
“嗯,到了。”俞則雅輕聲說着,一點也不害怕趙樑笙還在瞪着她。
趙樑笙自然知道這是到了哪裡,所以一直冷着一張臉,冷哼一聲,對俞則雅的態度並不好,直接下了車,拉着趙樑晚:“回家。”
“喂,你們來都來了,不去坐一會嗎?”俞則雅擋在兩個人的身前,大聲說道。
“又不是我們家,去那做什麼。”說完趙樑笙就要推開俞則雅離開。
“嘿。”俞則雅笑起來,露出八顆亮白的牙齒:“你覺得你都來了,還能跑的了嗎?”
“怎麼你還打算硬來嗎?”趙樑笙將趙樑晚護在身後,一臉護崽的樣子:“你把我們帶到這裡我已經很容忍了,怎麼現在我們想走都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俞則雅看着趙樑笙:“你當然可以走,她不可以。”
“呦這是打算明搶暗炮一起上嗎?”趙樑笙冷冷的看着俞則雅,沉下聲音,冷聲說道:“我不會留在這,她也不會留在這,麻煩讓一讓,有句古話說得好,什麼什麼不擋道。”
“那是好狗不擋道。”趙樑晚糾正着趙樑笙的說,突然又想到這是趙樑笙對俞則雅說的,她要是如此說會不會有些不好。
趙樑晚悄悄擡起眼皮看向俞則雅發現俞則雅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淺淺的笑着,似乎他們說的並不是她一樣。
“對就是好狗不擋道。”趙樑笙齜起牙,不屑的嗤笑着:“你到底滾不滾?”
“滾又怎樣,不滾又怎樣。”俞則雅並不將趙樑笙的話放在心上,再難聽的話她也都聽過,趙樑笙這一下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一句話而已,又沒有對她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她又怎麼會在意這些,她現在想做的不過就是想借着今天的這個機會將趙樑晚留在這裡而已。
“不滾我就幫你滾,不過你最好可以自己滾。”趙樑笙擡了擡眼皮,這個女人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要是放在一般女人的身上恐怕這一會都已經暴跳如雷了吧,她還能淡定的應對自如,
俞則雅笑了起來:“不得不說你說這句話是很有威力。”
俞則雅頓了頓,然後又慢慢說道:“可是你是不是忘記了這裡是哪裡,怎麼可能任由你在這裡隨意撒野呢,看清現實,對你有好處。”
“你今天把我們騙到這裡來不過就是想要讓趙樑晚和你們家的一羣老不死的見個面,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們家還配不上我們家,等你們家哪一天配的上了再來找我們。”趙樑笙這話說的可謂不惡毒。
俞則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變化,不是因爲趙樑笙的那一句配不上,而是因爲趙樑笙的那一句“一羣老不死”,俞則雅的笑容收斂了起來表情變得冷漠可怕:“孩子,你年紀小說錯話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不尊重長輩,這可不行。你說我們家配不上你們家,那麼你們家配的上我們家嗎?我們俞家也是有規矩的,可不是任由你來這裡撒野的。”
趙樑晚算是聽明白了兩個人在說什麼,臉上的表情一直變化個不停,然後定格在漠然:“你們俞家規矩多和我們似乎沒什麼關係吧,又不是我們自願來這裡的,說到底是你騙我們來的,現在你卻跟我們提規矩是不是有些晚了,我哥哥雖然說話是很難聽,但也是一時氣話,你這樣說似乎不合理吧。”趙樑晚很巧秒的將趙樑笙的過錯給開脫出來,變成了俞則雅的過錯。
“你這個是強詞奪理。”俞則雅不知道趙樑晚竟然這麼能說會道:“你這樣是在包庇他嗎?”
“哪裡來的包庇。”趙樑晚笑着說道:“你騙了我們,我哥哥又說了難聽的話,算是扯平了。”
“扯平?”俞則雅冷笑:“他辱罵的是我的長輩,想要扯平也沒這麼簡單吧。”
“辱罵?”趙樑晚笑出聲:“是你自己把這個事情提升到這個底部的吧,我哥哥說了什麼能讓你覺得很過分的話。”趙樑晚攤開手。裝作她什麼都沒有聽到過的樣子,挑了挑眉。
“他說……”俞則雅突然反應過來,趙樑晚這是想讓她自己說出口來反套路她:“他說什麼我怎麼知道。”
“哦。”趙樑晚突然笑了起來,看着俞則雅:“你也說了他說了什麼你怎麼知道,所以你說的辱罵並不成立,那麼你現在把我們騙到這裡,難道不是你的過錯嗎?”
俞則雅笑了:“沒錯,是我騙你們來的。可如果我不這樣做你們會和我來這裡嗎?會嗎?”
俞則雅覺得答案一定是很顯而易見的“不會”二字。
“也許會。”趙樑晚沒有很乾脆的拒絕,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在你沒有騙我之前也許我會認真的考慮要不要來這裡,可是現在我決定了我不想來這裡,你在未經我們允許的情況下將我們騙到這裡,實在不該,我很討厭你的這個方式,也許在你看來這沒什麼,但對我來說,我並不喜歡這種方式甚至是討厭你用的這種方式。”趙樑晚一字一句說的極爲清楚。
“你也說了你會考慮,但並不代表着你就會來這裡。”俞則雅肯定的說:“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我來俞家,所爲考慮不過都是騙人的。”
“你自己黑心也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差勁。”趙樑笙冷笑,不屑的看着俞則雅:“晚晚跟我提過找個時間來你這個破地方,但是現在你用了這麼討人厭的方式也別覺得我妹妹和你一樣。”
俞則雅的脣瓣抿成了一條直線,沒有問趙樑笙而是在問趙樑晚:“他說的都是真的?”
“騙你有意義嗎?”趙樑晚無奈的說道:“你自以爲看透了我的想法,所有的歸根結底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過要去騙你,你到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請問還有事嗎?沒事我們就先走了。”趙樑晚看了一眼俞則雅,拉了拉趙樑笙的衣袖準備離開。
趙樑笙反攥住趙樑晚的手腕,有人來了。
腳步聲越傳越近,趙樑笙眉頭緊鎖,眸子冷冷的看向俞則雅,難怪她這麼長時間都在和他們廢話,不過都是在拖延時間。
俞則雅的脣瓣慢慢勾起,這一會趙樑笙和趙樑晚想走也走不了了,因爲人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小丫頭,既然來了不如就和你哥哥去家裡坐一會喝杯茶,咱們好好聊聊,如何?”走來的是俞老爺子,李歡顏跟在俞老爺子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