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挑戰
讓張羽想不通的是爲啥領導們部開始關心自己的生活問題,這不,吳司令也開始打起了主意,準備將老戰友的女兒介紹來,還說小夥子出息了該安排家庭問題了。千萬感謝後說已經有對象了,吳司令似乎還不相信,還是把熊政委拉出來證明才讓吳司令打消了念頭。
看來還得將自己和蔣雨荷的關係告訴大家,免得節外生枝,先想想怎麼辦吧。
乾脆在家裡面叫了一桌川菜冒充是蔣雨荷的手藝,然後以自己過生日的名義請老總,李總,秦總,王副政委,規劃局劉局,吳司令,還有熊浩新來吃頓飯,結果大家都誇廚師手藝好,最後趁着大家高興讓蔣雨荷出來挨着敬了杯酒也就算是正式向領導們公佈了自己個人問題。
蔣雨荷最高興的是不是見識了這麼多高官,而是自己的身份得到了默認,張羽的苦心安排自己很感激,看來他是準備這樣過下去。幸福來的這末快,快的讓自己沒準備,幸福來的這末好,好得連自己都沒有奢望過。。。
但是,剛剛突然聽說自己還有個“婆婆”的消息讓蔣雨荷又開始對自己的前途忐忑不安起來,沒有生育能力怎麼對得起老張家呢,萬一,萬一,以後張羽又在想要抱孫子的“婆婆”壓力下看上哪個年青MM又咋辦?看着旁邊的男人,卻和隔壁女兒一樣失眠了。
長期的失眠讓蔣嵐精神狀態一直不好,蔣雨荷問了幾次,也上醫院看了沒查出什麼毛病來,轉過來看女兒學習倒還沒什麼,偷偷和老師打聽吧,學校裡面也沒有其他的什麼大問題,反倒讓蔣雨荷不知道怎麼辦,悄悄地告訴張羽,想讓他看看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張羽倒是猜到了幾分,和蔣雨荷商量,幾次誘導她自己說送Y頭住校,Y頭堅決不幹反而讓張羽不再好說什麼。
19日是小Y頭生日,蔣雨荷和張羽商量下就問小Y頭自己怎麼辦?小Y頭選在家裡開個PRAT,只請幾個死黨來。經過開導加上大人們刻意開始規避,蔣嵐的情況逐漸逐漸也就好了一點。。。
到了19號那天,恰好蔣雨荷臨時被安排去郊區公幹幾天,小姑娘也倒沒生氣,畢竟你不同意還能讓大人不去上班不成?
安排好晚餐,放了三個兵蛋子一天假,張羽也準備到支隊去卻被攔住不放,聽說打敗美國人的英雄就是蔣嵐的“姑父”,讓小Y頭們興奮不已,嘰嘰喳喳地糾纏着問了幾十個問題,張羽挑選了些不涉及機密的回答了,小Y頭們感覺就象是看見了戰神一樣。一來一去加上喝點紅酒唱些歌就折騰到11點多,小Y頭們都散了,剩下蔣嵐和死黨秦娜兩人還在那裡海侃,張羽卻被激烈的音樂帶動着不自覺地跳起了舞。。。
醒來的時候還早,主要是頭昏想喝水,還沒喝到水張羽卻發現自己躺在蔣嵐的牀上,轉頭過去一看,蔣嵐赤身**地睡在邊上。檢查下自己,再看看牀上,坐下來好好想想,明白了自己是被陷害了。
張羽現在終於明白爲啥老輩人要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名言了,誰叫自己着了道呢,終年打雁卻沒想到反而被雁啄瞎了眼睛,可是又有誰~~~會去刻意地防備15歲的小Y頭呢?
在戰場上殺伐決斷就和大元帥一般無二的張羽覺得自己簡直就象掉進了地獄裡面一樣。。。他不由地非常羨慕起那個31旅的美國准將來,打了敗仗投降就是,可自己又如何向蔣雨荷解釋,又如何交代?小Y頭到時候來個死不認帳說是被自己霸王硬上弓又咋辦?
。。。 。。。
當張羽還在爲如何處置內部問題而倍受煎熬時候,大洋對面的美國可開了鍋,正在開展全國大討論,大選年嘛,各路神仙都跳了出來,管他是什麼人,反正現在攻擊小布什的對外政策肯定是沒錯,連累着一些軍官們也飽受摧殘。
6月21日,美國國務院率先發表的《論盟國在伊朗放棄核武器開發上的作用》的藍皮書則點燃了國內對戰爭的討論,藍皮書重點說明伊方是在美國及盟國的強大壓力下才作出了永久放棄核武器的保證,這足以證明美國發動戰爭的合理性,雖然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接着,親近共和黨的右翼媒體連篇累牘地介紹美國國務卿如何在總統的支持下頂住了伊朗人的壓力義正詞嚴地要求伊方放棄核武器開發的,最後又如何簽定了停戰協議解救了被俘的爲美國付出鮮血的士兵們。
但是,已經被解除職務導致實際上退役的四星上將J。詹金斯到處喊冤則打亂了國務卿的計劃,詹金斯聯合海寧和蘭普中將向國會議員申訴說戰場上初期的失敗是因爲五角大樓狂妄的作戰方案和情報混亂以及後備隊沒有及時到達造成的,31旅的覆沒也完全是因爲拉姆斯菲爾德爲掩蓋提拔的同鄉凱特少將擅自提前發動庫姆戰役而且救援不力的錯誤而將他們作爲替罪羊推出來而已。
國會中的民主黨人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共和黨議員中長期對國防部不滿的人也跳了出來,兩院很快成立了調查組,集中火力對國防部、參謀長聯席會議進行調查還組織了聽證會,強烈質詢拉姆斯菲爾德並要求中央司令部和航母指揮官及情報部門的要員來作證,卻沒想到中央情報局的南茜在作證中卻將C和軍情局的情況揭露了出來。
1個多月的國會調查最終形成了一個名爲〈關於對美國軍方在戰爭中作用的調查〉的報告,文件列舉了參聯會、中央司令部、軍事情報局的錯誤,認定31旅的覆沒完全是因爲第1機步師擅自提前發動了庫姆戰役且救援不力造成的。而在整個戰爭過程中,參聯會被認定後勤組織不力,戰役計劃制訂倉促;中央司令部被認定指揮失誤;軍情局被認定情報失真;林肯號航空母艦戰鬥羣司令貝締少將被認定臨機指揮違反規定而造成重大損失。反正是各打50大板,每個人都被抹了點錯誤,唯一正確的就是總統和國防部。
軍方最後按照報告結論解除了軍情局局長F.D.來特上將、東*報司司長裡克.鮑中將的職務並對兩人情報工作的失誤繼續進行調查;維持對詹金斯和海寧的撤職處分;中央司令部情報主管麥克斯威爾中將、第1機步師師長凱特少將、林肯號第11航空聯隊指揮官克里夫蘭上校被強制退役;原第19航空集團司令蘭普中將則幸運地被認定沒有過錯另行安排。最倒黴的是貝締少將,他被軍方作爲整個戰爭中最大的替罪羊送上了軍事法庭判處1年監禁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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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方面的錯誤已經找到,美國智庫則紛紛開始對中俄德法在戰爭中的行爲進行了深入的探討,結合新式武器和情報認定中國起了尤其重要的作用,軍事科技的突飛猛進讓美國措手不及,一種新的危機感在美國蔓延。
美國軍方對中國新露面的兩種新武器的反映是又驚又怕,連續指令潛伏中國的特工必須儘快獲得完整的情報,不惜重金想要獲得圖紙或者是實物,並加大了對已經獲得了激光器的德法俄的滲透,試圖從他們那裡獲得機會。同時通過國防部對幾家軍工集團進行催促,要求加快對激光器和電磁炮、粒子束武器的研製進度,在得到保證激光器最多隻要半年就可以研製出來讓國防部鬆了口氣,但是隨後的情報又顯示中國新的反裝甲武器其實就是激光器的第二代而不是電磁炮什麼的又讓軍方陷入了困境和疑惑,只有繼續命令加強間諜工作。
〈洛杉磯時報〉鼓吹說現在是應該恢復(對中國的)全面圍堵並動員日本落實自己的地區性穩定能力的時候了,要求政府全面放開對日本的限制,讓日本負擔起對中國的監視和威懾作用。
面對國際市場已經飆升到77美元的石油,饒是以節約能源和高產出聞名於世的日本也感到吃不消,自90年代以來持續17年的負增長和低增長讓日本對正在持續高速發展的中國充滿了恐懼,兩國經濟總量的差距已經在逐步縮小,雖然絕對值還相差很大。
而這次戰爭後中國已經從伊朗方面獲得廉價穩定石油來源的消息絕對是日本的噩號,本來日本每年還從伊朗獲得了16%的石油,現在全部被中國人卡斷了,缺口上哪去找呢?本來前些年費盡心機從中國人手中搶奪過來了的“安大線”實際上已經因爲俄羅斯人的“背信棄義”而被廢棄了,難道要去和美國人去爭奪科威特和伊拉克的“市場價”石油嗎?
而臺灣的國民黨則乘美國的注意力集中在中東戰場的時候依靠*在內政的毫無建樹和經濟方面的無能以較爲明顯的優勢重新獲得了政權,逐步回到了“一箇中國”的立場,並且繼續加強與大陸的經濟政治交流讓日本人感到焦慮,畢竟中國的經濟在持續發展,大陸獲得了廉價的穩定石油來源相對於臺灣肯定是個十足的誘惑,兩岸間的持續交流是否會讓臺灣最終和平迴歸呢?
中國本身就是日本的死敵,一旦中國真正獲得統一,臺灣海峽就將是中國完全的內海,海上生命線被卡斷,國內資源匱乏的日本將落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日本媒體也跳了出來配合美國人的政策檢討,繼續大力散佈“中國威脅論”,污衊中國盜竊美國激光技術,並宣揚(中國)窮兵黷武,持續增加的軍費開支,軍隊裝備的更新換代將給世界和平、東亞的平靜和秩序造成了巨大的威脅,政府應該承擔起(對盟國的)義務,加強對中國監視,防止中國統一的局面出現。
歐洲媒體對獲得沙特的廉價石油是興奮異常,也對中國治療愛滋病的技術表示興趣,紛紛呼籲政府加強和中國的經濟和科技合作,分享中國科技和經濟發展帶來的好處,同時也沒有忘記幽默地調侃美國人正在進行的政策討論一下。
而軍方除了加強研究已經獲得的激光器外,也對中國特遣隊在這次戰爭中的表現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嚴謹的德國人甚至將林肯號遇襲作爲經典戰例編篡進了〈當代戰爭實例〉進行研究,得出的結論是:無論是從戰役策劃還是從戰略層面上的考慮都是無以倫比的,以劣等武器對高科技武器取得的輝煌戰績肯定不是美國自大狂可以抵禦的,東方的古老謀略在當代仍然可以結出豐碩成果,看來要對中國的軍事思想進行再評價。
此後,死鑽牛角尖的德國人持續對張羽策劃的一系列戰爭進行了追蹤分析,並按照美國人的叫法稱呼他爲“中國惡狐”,總參聽說這個典故以後也順便以“惡狐”作爲張羽的代號讓張羽感慨萬分。
而解放軍總參謀部也按照特遣隊的報告對整個戰爭進程進行分析,結合各個戰鬥的結果總結經驗對美國人的戰場思維模式和戰鬥能力進行整體評估。
那件事過後,蔣嵐的情緒好多了也沒有其他的表示,看見張羽還是象以前一樣嘻笑玩鬧,卻讓一直沒有時間和蔣嵐仔細談談的張羽感到忐忑不安。蔣雨荷十分奇怪蔣嵐的變化,但是女兒大了不好細問,也和張羽聊起來這事過,張羽嘴巴上打着哈哈,心裡面卻在盤算着如何向蔣雨荷解釋或者怎麼提出來。。。
當張羽在寫出了自己親自參與制訂的4個戰役策劃方面的心得後便向總長提出將母親接到北京,順便也好讓老人看看奧運會。
獲得半個月假期的張羽和蔣雨荷商量一起乘蔣嵐放假一起去接母親來北京。得知要到川東去的小姑娘異常高興,自小就在華北平原長大從來沒有山區生活經歷過的她一想到要到羽毛的家鄉去,心裡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興奮,連死黨都來不及通知就催促大家啓程。
留下小護士在家收拾,當然不能帶小護士,不然蔣嵐不喜歡坐飛機包了兩個軟臥的時候難道還要和警衛員一起住嗎?
張羽的奢侈行爲和出門還帶着警衛員和勤務兵的派頭讓見多識廣的列車員也覺得這個年輕的大校來頭不小,P顛P顛地跑前跑後忙碌着招呼而冷落了其他乘客的行爲讓衆人對張羽一行極爲側目。
特快列車第二天上午11點到達了位於川東北的D市,雖說晚點了1個小時,但是一行人9點種纔在車上吃過了早飯,都不覺得餓,所以張羽也沒有去驚動D市軍分區。不是看不起雜牌軍,主要是張羽知道自己一去肯定跑不了,天知道要耽擱多久,還是自己去方便。轉悠了一遍卻沒有打聽到有租車行可以租車來開,只有自個招了了兩輛的士回P縣,有錢還是不一樣啊。
當看見了巍峨的高山和在青山倒影下呈現青綠色河水的時候;當感受到那還沒有受過污染空氣的時候;當望着嫋嫋升起的炊煙暴露出原本隱藏在竹林裡面民房的時候,來自北方的女人們震驚了,多寧靜啊,一時間完全融入了美麗畫卷之中。
雖然前幾天就知道,但是當已經3年多沒有見過兒子的母親看見兒子的時候還是不由得激動萬分,摸着兒子的手,又看看旁邊一個時髦漂亮的猶如年畫上面的女人,笑容在臉上掛着怎麼也落不下去,還是院子裡面的大伯和三叔懂得人情世故,拿出桌子和板凳招呼着其他人坐。
勤務兵將攜帶的精美糕點和水果什麼的分發給幾個小孩子後正準備去下廚房卻被主婦們笑着攔住了,原來本地風俗就是男人什麼都可以做,就是不能燒火的規矩叫勤務兵樂得清閒,高興的傻樣讓一旁的警衛員生氣的就直想揍他一頓。打聽了附近的小溪的位置,勤務兵拿出魚杆提個桶就跑了出去。
蔣嵐則乘機細心地觀察着小院子,用石頭和木材建築而成的普通民居隱藏在竹林和柏樹桉樹環繞的斜坡上,四家合住的院子裡面正中就是平時關閉着的堂屋,雕樑畫棟的屋角讓人感覺房屋有些來歷。。。
堂屋和兩棵茂盛的橙樹間的空地上面是石板鋪成的很大的曬壩,幾條石板路連接着附近的幾個院落,旁邊是幾塊菜地和口不大的小池塘,綠油油的稻田外隔過幾條小溪就是個千多米高的翠山。。。
家裡面沒有成年勞力,他母親早就連口糧田都退回了村上,反正每年寄回來的錢買糧食肯定是夠多了,就留下了塊菜地,沒事養兩頭豬也算是打發時間吧。
羽毛家裡面現在也沒有什麼人,父親過世後老媽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撫養着讓羽毛讀完了大學,50不到就佈滿皺紋的臉,老人家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吧。看着姑姑正陪着羽毛和長輩在那裡閒話,心裡面突然涌現出來的一絲嫉妒讓蔣嵐自己都感到害怕和恐懼。。。
吃飯的時候,看着小勤務兵那苦喪着的臉,大家就知道一定是沒什麼收穫都大笑了起來。“小河溝裡面有什麼魚呢?下午我帶你去,肯定大豐收。”張羽趕緊安慰嘴巴已經癟着了的勤務兵。
桌子上面滿是雞鴨魚肉,讓人全然沒有胃口,勉強地吃了點就和長輩們幹起了本地釀的老白乾。別說,北方來的個個是好樣的,沒勾兌過的原度酒還真不錯,到是桌上的杯子讓人覺得不過癮,1兩重遠遠沒大碗來的痛快。別看勤務兵年齡不大,連幹個十三四杯下去可不是虛的,讓平時自喻還是有些酒量的幾個人都知趣地停止了酒文化的進程,連連招呼吃菜吃菜。。。
“咳~~~咳”,正在另外一桌吃飯的主婦們停下筷子,連忙跑了出去,嘴裡面還在抱怨:“大熱的天,又下過雨。。。”
“哦,大叔公,您怎麼來了,您看我還準備晌午過後就去看您老人家呢,您看這事的。。。”張羽站了起來將老頭子攙扶到上座,旁邊的主婦連忙將筷子和酒杯布好。
“大叔公,我先敬您老人家一杯”一口喝完後放下杯子坐下來。老頭子戰戰威威地要站起來,連忙扶他坐下,老人家看着張羽肩上的兩槓四星,又轉頭看了看旁邊的蔣雨荷和站立在一旁的警衛員,點了點頭,端起酒杯“好啊,出息了,沒辜負你娘這麼辛苦送你讀書。”一口喝了下去,放下杯子拍了拍張羽肩膀,拒絕了旁人的送行,轉身離開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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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看着火熱的太陽還在炙烤着大地,讓母親招呼蔣家姑侄去睡午覺,自己和長輩們坐在屋檐下聊天,喝的是自家採製的粗茶,吃的是才收下來的水煮花生,從軍國大事一直侃到王家老母豬下了11個崽,全然沒有當官的囂張讓長輩們感覺到老三還是那末樸實。
看見主婦們乘着陰涼上坡去了,張羽問大伯:大哥小四他們都打工去了嗎?
“現如今,除了兩頭的都跑怾(注:讀ki音,去的意思)了,哎,有啥子法子嘛?盡是坡坡地搞啥子機械化嘛,一個駭實勞力辛苦一年也就是弄個三四畝地,最多也不過打四五千斤穀子,五七三千五,刨去種子,化肥、農藥和搶水的錢,也落不下幾個,還沒算勞力錢”三叔絮叨着:“還不如怾打工,雖說辛苦些還要看別個臉色,但是安心下力氣嘛每年總也落個四五千塊錢噻,比在家扛鋤頭還是要好得多哦,就是難爲小娃兒羅,書也沒念。。。”
“大爹,三爹你們坐到哈,天陰了,我怾轉一哈。”
大爹喝了口茶乾脆了斷地說了句“怾嘛,早兒回來哈”。
叫上勤務兵走到院口,想想又回頭問女人們去不去,屋裡的蔣嵐聽說要出去,忙不疊地換雙球鞋跟了上去。
“三娃子,你讓她跟到幹啥子嘛,弄各熱的天。。。”大娘埋怨張羽的聲音傳來,小Y頭哼了一聲急忙跑到張羽前面。
還沒走到了溝邊上,“轟~~~譁~~”的流水聲不絕於耳,“哇,好清的水啊~~”小Y頭驚訝了正不知道朝哪裡落腳,“脫掉鞋,下來”,看見羽毛已經赤腳站在水裡,小Y頭忙着也將鞋脫了墊着腳下水,冰涼的感覺讓頭頂上的太陽好象也減少了不少的熱量,小Y頭興奮地盡情嘻鬧着。
張羽卻在不斷地將一個又一個的石頭翻過來並不停地伸手下去在水裡面摸索着,不時又轉身給後面勤務兵的桶裡面仍着什麼,好奇的小Y頭湊了過去,“什麼呀?”
勤務兵連忙將桶遞過來,原來桶裡面卻是十多個象小孩子手那末大的螃蟹,正在拼命地想從塑料桶邊上爬上來。
“這麼大啊?”
“如果秋天的話,再過一個多月,還要大些”勤務兵略微知道些向小Y頭解釋。
“數數,多少了?”
“支隊長,一共19個。”
“夠了,穿上鞋,走吧,前面還有好東西呢。”張羽看見小Y頭意猶未盡,連忙誘惑她。
順着斜坡剛走進樹林,“松茸,真的是松茸”勤務兵驚呼着放下塑料桶跑到樹下蹲着仔細端詳,看見溼潤的地上點綴着的金黃色和土褐色的小蘑姑,他明白了支隊長說的是什麼好東西了。“支隊長,這東西要是在北京可得好價錢了,這樣的怎麼也得賣個200多啊”。
“荷,呵,土包子,這不是西藏那邊專門出口用的松茸,我們叫松蘑,學名黃松菌。和松茸比較象,但是質量上還是要差些,主要還是名氣不行,價錢就差大了,我們川東人比較喜歡。楞着幹啥,採啊,明天來就長過了。”
小Y頭蹦跳着跑去採,“小心地上滑”,叮囑過後,張羽找塊光滑的石頭坐了下來,點燃一支菸,悠閒地感受着夕陽西下的餘輝照射和陰涼的山風。
“羽毛,看我採的好大啊?”
還沒抽完煙,小Y頭已經跑過來把塑料袋裝着的蘑菇送到眼前。打開一看,眼珠都差點要掉下來了,採的是什麼嘛,盡是些大開的,口味差不說,七八朵“牛拉枯”在裡面,到是可以吃,但哪裡能和松蘑比,中間還夾雜着幾個紅色的毒傘菌。張羽強忍住笑將有毒的扔掉,嘴巴上還在誇獎:“哈,好大的,好,好~~~紅色的有毒,黃色和這種叫“青槓菌”的是最好吃的。好,坐下歇會,哎,小李,怎麼樣?還多嗎?”
“支隊長,還多呢,你先坐着先等會啊”,勤務兵在前面繼續採摘着,乖巧的小李隱約覺得支隊長可能有話要和小姑娘說,感覺自己過去很不妥,便不去打攪而是明智地選擇用大聲叫喊來傳遞信息。
“嵐嵐,這些天來,老想找時間和你好好談談,但是一直沒時間,這會你姑沒在,想和你說說”,雖然看見小姑娘開始用鞋在地上輕輕地蹭着,張羽還是橫下心來“我知道,~~~你~~~可能,~”
小姑娘擡起頭來,微微漲紅着的臉龐上開始滲出寫晶瑩的小汗珠,眼珠子一轉卻笑開了:“什麼事啊?”
看見小Y頭還在那裡裝傻,張羽不停地思考着,掂量着,最後還是用中性的“喜歡”這個詞。“~~~有點~~~喜歡~~~我?”期期哎哎的無法順利表達自己的想法讓張羽不禁對自己當初沒有學好文科真的感到有些後悔。
“當然喜歡,你是羽毛啊”
“我們不打哈哈了,現在就我們兩”小姑娘繼續充愣讓張羽覺得十分惱火,本想發火或者是結束談話,但是轉念一想還是快點說了好些“說吧,爲什麼這麼做?~~~~~,其實你還小,根本不應該。。。這些,況且,我和你媽,哦~~你姑媽,你應該知道的,哎。。。”
“羽毛,別”看見張羽要站了起來,小Y頭以爲張羽想結束談話,也顧不得什麼了,猛然撲進張羽的懷裡抱住腰:“嗯,我,我,~~~別告訴姑姑,別,我。。。我,真的喜歡你啊,嗯,還是你和姑姑那個以前,後來我就說給娜娜聽,後來,我們就商量着,就,就。。。那天買了。。。買了顆搖頭丸給你吃,後來,後來。。。”愈來愈小几乎如蚊子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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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小年紀就敢買搖頭丸?還給我吃?不知道是毒品啊?”
“人家,喜歡你嘛”小Y頭隱約感覺到張羽可能不會再對自己怎麼樣,乾脆開始撒嬌,兩隻手繼續緊緊抱住。
默默地嘆了口氣,還是堅持把話說完:“嵐嵐,我,我,我會給你和你姑媽一個交代的,但是現在必須忘記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好嗎?等你大學畢業以後,如果你還堅持~~~話,我保證等着你,但是,你現在不能,一定要好好學習,我們約好,以後再。。。說好嗎?”
“嗯,好~~~,要是,我想你呢?”小姑娘還沒有明白過來,只是聽到了承諾便連忙點頭,全然沒有反應出張羽已經明確地表示沒有和姑姑結婚的打算。
“支隊長,好了,全採完了”小李的聲音從前面飄過來。
“好,我們回去吧~~~”張羽大聲回答着,低下頭又看着懷裡的小Y頭,明明知道這樣下去將一發不可收拾,但是張羽卻再也狠不下心來,“走吧,哎,你纔多大呢?以後可能你會找到更好的。。。”
“哼,纔不會呢。。。”小Y頭放開張羽跑出了樹林,火紅色的短裙和明黃色的上衣在綠油油的稻田間映忖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晚飯是張羽親自出馬並指點勤務兵做的,香辣蟹、泡椒松蘑,還有自家池塘裡面挖來的鮮藕燉麂腿讓人胃口大開。從來沒吃過這麼火辣的東西讓蔣嵐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川菜,一個人抱着茶猛喝了兩杯纔算緩過來,但是可口的美味讓她欲罷不能和意猶未盡的表情使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吃過飯,張羽跑到旁邊和叔伯們一起就着幹兔絲和水煮花生繼續喝酒,聊興正濃的時候卻來了些不速之客。
原來鄉武裝部無意間發現了張羽一行的張揚行爲,打聽清楚才知道是三河口村張家老三回來了,武裝部的人怎麼也不可能相信26歲就能當上大校,立馬通知派出所準備來抓詐騙犯。但是當派出所長聽說有警衛員並且還帶着槍的時候感覺事情可能沒有那末簡單,謹慎地建議武裝部側面瞭解情況後再查詢一下,要是沒抓到詐騙犯而抓了個現役大校回來的話可就是還能不能保住烏紗帽的問題了。
雖然不情願,武裝部長還是經過縣上逐級報告到了D市軍分區。軍分區司令好歹也是個大校,對於特遣隊年輕的隊長的情況也有些風聞,一咬牙用電話向省軍區反應並通知P縣沒有回覆不能輕舉妄動,所以一來一回等正式答覆回來的時候也就快7點鐘了。
P縣武裝部劉部長按照分區的命令立即驅車趕來拜訪,畢竟特遣隊的光榮事蹟早已經在軍隊系統傳揚開來,何況誰不想巴結一下正當紅的少壯派軍官呢?
當P縣武裝部劉部長几個人出現在院子裡面的時候已經8點半,正在喝酒聊天的張羽猛然看見中校上尉什麼的上來就給自己敬禮的時候沒由來的就先愣住了,然後就是苦笑着聽着一連串的恭維。
相互間的含喧和介紹持續了1個多小時,武裝部長臨走時還代表縣裡和D市軍分區熱情邀請到P縣和D市“順便”逗留一下,讓張羽不禁對自己風風光光回來接母親的行爲有些懊悔,畢竟是父母官,怎麼也得給個面子,好不容易獲得的假期看來又要縮水幾天。
讓張羽沒想到的是,自己再怎麼勸老媽去北京也不幹,年齡大了,沒熟人,不喜歡喧鬧,生活也不慣,一系列的理由讓張羽簡直無話可說。
可又沒辦法讓雨荷來幫忙勸一下,因爲最尷尬的問題在於是由於和蔣嵐的關係使他不知道蔣氏姑侄應該如何稱呼自己的母親,只能讓雨荷籠統地按照川東人的習慣稱呼爲“娘娘”(注:平聲,意爲阿姨類的長輩)想先敷衍一下。
誰知老媽就是憑藉這個“娘娘”而敏銳地發現了癥結所在,而張羽的期期哎哎讓老媽一氣之下拉到墳前讓自己對父親說才真正要了張羽的命。
毫無隱瞞地交代全部問題以後,老媽幾乎要氣得昏倒過去,好不容易望着兒子長大,沒想到卻找個拖油瓶的,不能生育暫且不說,最不能接受的是兒子竟然。。。羞愧和惱怒之下質問如何收場,又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老爹?
張羽本想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但是看看臉色還是決定不說爲好。老媽畢竟還是老媽,無奈之下也就同意保守秘密吧,但是更加堅定地決定不去北京讓張羽是無計可施。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蔣嵐每天照舊繼續糾纏張羽帶她到處玩,下河游泳甚至是上山打兔子。而張羽四處拜親訪友之餘也堅持不懈地勸說老媽,最後乾脆把舅舅也從70裡外請來專程勸一下,但同樣沒有任何的進展。
短短的假期就要結束了,同樣感覺到張羽可能存在着問題的當然還有蔣嵐的母親,無意間發現兩人游泳時的親呢模樣使本想回北京再問的她無法繼續忍受煎熬,迫不及待地對蔣嵐進行了逼問。
無情的結果讓最後的企望也破滅了,但是爲了榮譽和僅存的面子,她強忍住了並嚴厲警告不準告訴張羽,因爲她想知道張羽到底會不會主動和自己談,也想知道張羽如何解決這件事。
依依不捨地告別,看見母親依門眺望自己遠去,張羽不曉得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但是他也知道在自己沒有處理好個人問題之前母親肯定不會去北京,心裡就要求自己加快對問題的解決。
到了縣城,張羽專門拜訪了黨政機構的一把手。縣委書記和縣長對自家轄區出了這樣的英雄和有前途的軍官當然異常有興趣,熱情接待的同時委婉地提出能否招商引資繁榮家鄉經濟,張羽答應回去以後看看有沒有什麼項目可以介紹給P縣。
早上,軍分區就派個少校來接,張羽一行人在D市同樣重複了在P縣的經歷。午飯後,分區安排他們到K縣新開發出來的有“小三峽”之稱的旅遊區遊玩,本來預計只要半天,到了以後才知道時間根本不夠,下午3個多小時也只是爬山看看了風景而已,商量一下決定再呆半天。已經有腹稿的張羽決定在晚上找蔣雨荷攤牌,暗自決定如果雨荷實在不能夠諒解的話也就乾脆一拍兩散。
吃完晚飯看見疲憊不堪小姑娘早早地洗澡睡覺去了,張羽乘機約蔣雨荷出去“走走”。各懷鬼胎的兩個人一路上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乘着涼快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2裡多外爬山時路過的涼亭。看見四處沒人,蔣雨荷說歇會,兩人就面對面坐在石凳上。
擡頭看見天上的半輪月亮,心裡已經準備好了的張羽卻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半晌,張羽從牙齒縫隙間擠出了句話出來“荷姐,我,~~~~~,想~~~”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藉着路燈,對情人面部表情瞭然如心的蔣雨荷平靜地等待着,但是隔了十幾分鍾仍然不見張羽說出下文,便關心地問“還爲你媽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北京的事着急嗎?”嘴上卻把“我們”兩個字咬得很重。
“不是,我,想說的是。。。”
“到底什麼事情,不能對我說呢?”
“嗯,是。。。”猛然擡頭的張羽突然發現了情人臉上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複雜表情,那種表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表述,是憤恨?是幽怨?是羞恥?還是。。。???
原來她已經都知道了,不然也不會是這樣的表情,看來應該全部說出來。張羽站起來,腦袋裡面用這短暫的時間在默默地思考着,假如她還不知道的話,就這麼告訴她會不會太殘忍了?但是如果現在不說的話,也許我會發瘋的。
“是這樣”張羽橫下心來,“我~~~~~,那天,就是~~就是~嵐嵐生日那晚,喝~~~喝多了點,就~~就,~和~~”閉上了眼睛,一咬牙“和。。。和她~~~~~發生了,關係”關鍵的話說完,人已經無力地坐了下來,生死由命吧。
看看繼續凝視自己的情人,再看看憂傷面容上開始滴落的淚珠在月光照射下反射出晶瑩的光芒,心中有如刀攪一般,此時此刻,縱有萬般的話語卻再也不能說出口。
女人趴在石桌上抽泣起來,旋即變成了大聲的嚎淘,雙肩不停地聳動着。。。聽見了哭聲,張羽反而稍微放心了一點,畢竟哭出來可以喧泄一下,也不會憋壞了。
“荷姐,現在,你說吧,我認。都是我的錯,該怎麼樣,想怎麼樣,都行”
“你,你!!!連她。。。”蔣雨荷猛地站起身撲過來,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左臉上,拳頭接着使勁地在擊打着:“都認?認什麼?她才15歲,15歲,15歲啊!!冤孽啊,要重複我的經歷嗎。。。”
沒有任何語言可以爲自己辯解,只能繼續承受着。
良久。。。
女人停止了宣泄,鬆開手淚眼婆梭地問“那。。你,決定怎麼辦?”
“我。。。。”
寧靜的涼亭裡面,只有月亮才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回到北京,看見蔣雨荷沒有要搬出去的意思,張羽暗自欣喜,看來她已經決定了繼續這樣。自從和蔣雨荷攤牌以後,也沒見她提出異議,雖然很憂傷。
但是對於是否繼續再去情人那裡卻讓人難以決定,一個人在書房裡呆坐着,已經是第四天了,他不知道情人是否已經決定或者是決定了什麼,球已經踢給她,應該考慮完了。
已經1點了,看來今天晚上又是沒有結果,張羽焦躁地站起來嘆了口氣,失神地將菸頭摁熄,轉身準備回房,卻驚訝地喊了出來“你。。。。”
蔣雨荷穿着件絲綢的睡裙斜立在門框上,看見依然紅腫的眼睛和4天來臉上終於出現的一點笑容,張羽沒由來的一陣心疼,一步上前將她抱緊在懷裡,因爲他知道情人已經最終選擇了什麼。。。
女人還在喃喃:以前我就對你說過的,要你娶個年輕的,沒想到你。。。以後,以後,千萬,千萬別讓我們再受傷害。。。
平靜的處理完問題,張羽回到特反支隊繼續着他的計劃,平時整頓隊伍,完成訓練,異常辛苦得週末才能回家。
蔣雨荷每天堅持親自接送蔣嵐,後來覺得不會開車很不方便就主動地考了駕照,下班後呆在家裡輔導學習,反正錢已經不愁了,實在沒事的時候就去購物,又抽空去學廚師、美容、插花、電腦什麼的給自己充電,最後還用這些東西把自己武裝到了牙齒,讓衆人是大跌眼鏡。
在得到姑姑的默認和張羽的暗示後,蔣嵐暫時放棄了對羽毛的糾纏,安心坐下來認真學習,因爲張羽警告她如果不能最終考上清華或者是北大類的超級重點的話,一切免談。承諾讓小姑娘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了信心,全然不知道自己所獲得的承諾是以姑姑的婚姻爲代價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