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撿到了寶啊
北京,東城區,日壇西,祿米倉,剃光了頭的孟歆,躺在雅間的牀上,摸着自己頭上、身上的傷疤。居然好了,血痂都掉了。
剛剛,喝了一肚子的空間井水,出了一身的臭汗、灰泥,泡了30分鐘的熱水澡。又迷糊了一會。肚子有一點餓了。
喊上隔壁洗完了的孟山,來到三里河四海客棧,正好午時,正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孟歆圍着周圍客棧轉了幾圈,又到客棧院子裡轉了轉。這才走向正門。
進得門來:是一流長櫃。裡裡外外三個夥計正在招呼客人,一見孟歆,立馬齊聲招呼:“少爺,您來了,有請二樓雅間。”
孟歆端詳着櫃檯後面牆上的經營項目和價目表,擺了擺手,說道:“不了,我還要等幾個人,就在一樓大廳了。告訴馬洪祥、馬掌櫃的,我還有要緊事和他老人家商量。謝謝哥幾個照應。”心裡腹誹:孟歆這小子肯定沒少來這裡胡作非爲。口碑是臭大街了。
三個夥計目瞪口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孟混蛋說人話了。
“二哥。”一身紅袍、紅裙,眉眼俏麗、身材高挑、眉飛色舞的百靈,正在東北角站起身向孟歆招手,毫不在意周圍各桌顧客眼裡飛來的羨慕嫉妒恨。管他呢,四海客棧酒樓這裡以後一段時間裡,就是自己和孟婕姐姐的主場了。同桌的3個青衣男子、3個紅衣女子,一起站起身來,轉向向孟歆,彎腰鞠躬。
孟歆點頭、微笑,向各位致意,然後在百靈旁邊坐下,看着不知所措的孟山,指了指長條凳“坐下說話。”
孟山畏畏縮縮地坐上半邊屁股。
百靈先起身、舉起手,示意夥計起菜。然後,坐下來,笑呵呵地說:“我在德昌當鋪求劉老爺子開了個條子給牙行,特意說是皇莊用人。請了夥計帶路,僱了車去牙行。用老媽的文牒買了這一家6口--奶奶、石周氏,父親、石德貴,母親、韓玉蘭,長子、石勇,次子、石毅,閨女、石蕊。”
一家5口一起跪下磕頭不已,說道:“謝謝、謝謝,謝少爺救命大恩。”
孟歆看看百靈,有一些不解。
百靈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們一家解決不肯分開。主顧們不樂意要老太太和小丫頭。尤其是嫌棄老太太腿腳不利索。唉,二哥,咱們撿到寶嘞!小丫頭石蕊天生神力。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去我帶着這一家人買了新衣服去洗澡。因爲,還沒有換掉舊衣裳,全身是又舊又破。旁邊一個土財主的瘋狗衝上來要咬老奶奶。8歲的小姑娘用我剛剛教她的軍體拳,衝步彈腿。一腳,就把瘋狗踢到了牆上。一聲都沒有叫出來,狗子全身攤的平平的,死翹翹了。那個GRD土財主還想炸翅兒,我拔出了你給我防身的唐刀。那個慫人看見軍刀上太子親衛的刀牌,頓時癱在地上尿了。哈哈哈。”百靈這個瘋丫頭忘乎所以,一時半會不曉得自己是在大明朝了。
孟歆面對這個女兒一樣的妹妹,實在是計無可施了。幸好,夥計們的菜上來了。
孟山和石家人都看着孟歆,沒有一個敢動筷子的。別說是一個桌子上吃飯,坐在一起就是大不敬了。尤其是主子、東家請客、下館子。還是,北京數得上名號的大館子。
孟歆看了看,說道:“我知道大家不習慣。我以前也好高騖遠。但是,我變了。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要記住互相幫助、共渡難關。至於是什麼難關。回家後咱們詳細說。奶奶,您嘗一嘗這雞蛋羹,軟糯可口。”孟歆用公用的湯匙給奶奶的飯碗裡舀了一勺雞蛋羹。
百靈挑了一條雞腿,夾給石蕊碗裡說道:“小姑娘最勇敢--踢瘋狗,保護奶奶。好歐、好歐。”
石周氏、石蕊開始吃飯、吃菜。大傢伙慢慢地開始放鬆了一些。
孟歆心中高興:百靈撿到了寶啊--相親相愛一家人,互敬互愛一家人。
孟歆待到大傢伙開始吃飯,就開始打量石家人。奶奶石周氏看起來有些蒼老,六十多歲的樣子,面容憔悴、身形枯乾。家庭支柱石德貴容貌木訥、眉眼恭順,大概有三十四、五的樣子,身高170公分出頭,就是身材特別的消瘦。看起來是營養跟不上,主要原因肯定是吃的不好。老爸不是說嘛--普通人家都是一天吃兩頓飯,還是難以下嚥、食不果腹。妻子韓玉蘭,年紀有三十出頭,身高有168、69公分,面容綿軟清秀,骨架寬大。三個孩子倒是一個比一個活躍。十五六歲的石勇開始一口一口地細嚼慢嚥;十二三歲的石毅是大口大口地吃菜、吃飯;八九歲的石蕊吃的是狼吞虎嚥。哥倆身材相貌酷似父親,小姑娘容貌清秀俏麗更像母親。
百靈沒有吃飯,端着一杯茶水在裝模作樣,沉吟道:“二哥說的沒錯--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人。沒有主僕、上下之分。老吾老及人老,記住是你們的奶奶,也是我和二哥的奶奶。石德貴、韓玉蘭是你們的爸爸、媽媽,也是我和二哥的叔叔、阿姨。石勇、石毅、石蕊,就是我和二哥的兄弟姐妹。你們不是奴僕,是我們即將成立的大明皇家佰信酒店的職工。底薪是每天20文銅錢,加上全勤獎、質量獎、安全獎、加班費、生活補貼,保證每個人一個月至少開資達到1貫。但是,你們全家以前都是做雜役的,沒有什麼專業技能--就是沒有手藝。全家都要學習。學習識字,學習算術,學習記賬,學習釀酒、學習打鐵,甚至要學習刀槍棍棒等等、等等。會什麼技能、手藝,就會有什麼樣的技能工資。比如說--認識1000字,技能工資加5文/天,是每天;認識2000字,技能工資加10文/天;認識3000字,技能工資家20文/天。這是學徒員工的待遇。不論是誰,如果學會一門手藝、通過考試,就成爲咱們大明皇家百信酒店的正式員工,授予技術員的職稱。當然,技術員還要學習。手藝、技術越好,職稱越高。上面還有工程師、工藝師、教師、廚師、麪點師等等。從今天晚上開始全家學習識字。”
孟歆心想:這個丫頭片子是把21世紀的人力資源經理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