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車依舊行駛在土路上,兩側的盈盈綠草,很是清新,使人觀之,心情舒暢。
機車內,副駕駛位。
藍色魔女百無聊賴的剝着開心果吃。
可能是太無聊的緣故,她竟然能在短短時間內,想出二十幾種剝開心果的方法來。
這在我看來,不僅僅是人閒時間多,更是——碉堡了啊,我的未婚妻,你這也忒秀了吧。
這種震撼,可比茴香豆的茴字的四種寫法來的讓人震撼。
“真巧不出來,剝個開心果,都能叫你剝出花兒來。”
我在一旁半揶揄半讚歎道。
“切,這算什麼”藍色魔女不屑道:“要不是機車空間有限,我都想試試倒立剝開心果的感覺了。”
“和着機車買小了,這可真對不住您嘞。”
“哼。”
藍色魔女輕哼一聲,信手一拋,開心果畫了個標準的拋物線,被後座高高躍起的坨坨接住,然後嘎吱嘎吱嚼了起來。
“給狗子吃乾果,你就不怕它肥死?”
“纔不會呢”藍色魔女翻了個白眼兒,道:“我們家坨坨在森林裡生活了上千萬年,別說乾果了,什麼沒吃過,有一次啊,它甚至吃了一大堆毒蘑菇,不還活得好好的嘛。”
稍稍震驚了下,隨後瞥了眼後座上蹲着的,一臉茫然的坨坨,我不禁苦笑:“攤上這麼個不靠譜的主人,可真是委屈你了。”
“你說誰不靠譜!”
藍色魔女不悅,反駁的同時,狠狠擰了我胳膊一下,瞬間青了。
瞅着青了吧唧的那一塊,我有點無奈。
你說我這身體格,就算不使用殺意護體,五級以下冒險家就算用再鋒利的武器對着我無情劈砍,也沒法破開我哪怕一層油皮。
可偏偏這身結實的皮肉,硬是擋不住未婚妻們的纖纖玉指的掐擰。
真是奇也怪也。
想到這裡,我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一句俗語:女人是老虎。
然而我覺得這話描述的還是不準確,老虎怎麼能跟女人比呢?
反正這個世界的老虎肯定幹不過五級左右的冒險家,連三級冒險家都未必能幹的過。
這話不是誇張,而是事實。
別的不說,就拿正好適合三級冒險家戰鬥的二級怪來說,莫小瞧了被我們血虐的甲殼蟲怪,也不要以爲能被我們血虐的甲殼蟲怪就只是慢吞吞,除了捱打啥都不是的移動堡壘。
要知道,甲殼蟲怪那可不止是硬,它還鋒利——那對大鰲相當鋒利,而且有力,倘若三級冒險家不幸被夾中,很容易會被夾成兩截,而三級冒險家的體魄強度已經異於常人了,全力爆發時,甚至能達到人類極限的數倍強大。
因而,若是把甲殼蟲怪放到虎狼橫行的深山,我敢擔保,幾天之後,這座山的主人就得退位讓賢,把鎮山之王的寶座乖乖讓出來,並恭敬地給甲殼蟲怪戴上桂冠。
如此想來,女人是老虎這句話確實未必達意,應該說——女人猛於虎也。
瞥了眼一旁依舊專心致志鑽研剝開心果方法的藍色魔女,我不禁慶幸,這妞不會讀心術真是太好了,而且與我的關係尚且不及鳳凰與我那般親密,也不及白雲英與我那般默契,沒法子從我的一個眼神裡讀出我心中所想,也正因如此,她不會察覺到我正在心裡默默揶揄她。
否則,這趟行車之旅,肯定不會安穩。
相比較北方大陸的粗獷,南方大陸無論是地貌,亦或是風光,都顯得十分別致。
但別緻歸別緻,卻不扛破壞。
就拿腳下的路面來說,北方大陸的野草也是翠綠的,但卻比南方大陸的野草更高,更厚,更頑強,就算被車子碾壓過了,依舊在車子過去以後,重新倔強的站起,哪怕站不起來了,也不會死,而是趴在地上繼續頑強地生存。
這一點,我能夠從氣息中感知,感知到它充滿活性的生命力,感知到它的不屈與頑強。
但南方大陸的草就不同了,被車輪子碾過以後,要麼歪了,要麼倒了,要麼斷了,要麼掛了。
一點也沒有堅強的樣子,像極了南方城鎮的冒險家。
若是我在北方城鎮大開殺戒的話,或許不會有人再找我麻煩,但他們也絕不會躲起來,又或者一鬨而散,相反,他們會在其他地方打得更兇。
我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原因,或許他們是想展示一下自己能夠做到比我更加殘暴,又或者純粹只是爲了發泄,以此平息胸膛裡窩藏的憋屈。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是勇猛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南方城鎮的冒險家好勇鬥狠起來貌似比北方城鎮的冒險家更加兇惡殘暴,但一旦遇上殺神一般的人物後,他們又會躲得比誰都快,甚至枉顧上峰的命令。
不過這些人的上峰也不會因此而責怪他們,因爲這羣傢伙跑得比手底下的人更快。
並且在事後,這羣傢伙還不敢找我麻煩。
可令我感覺無語的是,外人不找我麻煩,那些與我相識的人卻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來找我麻煩,而且語氣十分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把我繩之以法的氣勢。
然而事實上,我卻是受害者,雖然身體上沒有受到任何創傷,心靈上也同樣沒有受到任何創傷,但那是因爲我的實力足夠強大,我的心靈足夠堅強。
若我實力不濟,早被砍死,橫屍街頭了。
所以我纔會在那天講道理,擺事實,可惜啊可惜,那分部首領竟然冥頑不靈,始終擺出一副你是罪人,得受罰的態度,並且海洛伊絲也表現出了相同的態度。
雖然事後,我在與藍色魔女的對話中,解釋說這一切都不是出自海洛伊絲和分部首領的本意,可事實上,我對自己的這種解釋,全然不信。
很顯然,海洛伊絲他們是打算以負罪感的方式籠絡我,又或者說是控制我。
讓我感覺自己殺了友軍,有負罪感,必須要爲自己的言行負責。
但真正的友軍會對我刀劍相向嗎?
真正的友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揮動利刃,甚至連一個出言阻攔的也沒有。
如果這還能算得上是友軍的話,可能他們連豬隊友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