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倚在電梯壁上閉目養神。
夜班下半夜送來了幾位車禍患者,急診室人手不足,把她召了過去,一場緊急手術下來再加上方纔開車高度集中精力,此刻她只想回家洗個澡然後舒舒服服地滾進被窩。
還沒走到門口,就發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走的時候分明把門鎖好了,可是此時卻堂而皇之地洞開了一條縫隙,隨着她的靠近,裡面悉悉索索翻東西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笙歌一凜,睏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遭賊了!
她定了定神,飛快從包裡翻出隨身攜帶的貓耳鑰匙扣和手機,一邊捻緊鑰匙扣,一邊翻到了電話簿裡物業的號碼。
正打算撥通的時候,卻聽聞一道極爲熟悉的聲音從公寓裡傳來。
“這個東西放進去,臥室不要動,等主人回來自己收拾。哎,那個誰,把電視旁邊那個花瓶也包起來,小心點,別弄碎了。”沈紓站在客廳裡,有條不紊地指揮着。
商博在一旁憋笑地不行,終於忍不住提醒道:“沈小姐,你這是打算把這個公寓裡面的東西都搬光嗎?到底這房子已經是顧醫生的了,這些傢俱留下來,以後她要是什麼時候興致起了,回來收拾收拾也可以住。”
沈紓眼珠子一亮:“你說倒有點道理,那你們別搬了,東西都歸回原位吧。”
搬家工人:“……”
然後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
本來乾淨整齊的客廳裡此刻堆着着橫七豎八的箱子,有幾個人正忙不迭地把本已打包好的東西重新放回原位。
“阿紓,你這架勢是要抄了我的家嗎?”笙歌一推門就看到這麼副兵荒馬亂的模樣,眼角頓時狠狠一抽。
沈紓看到她,臉上一陣雀躍,她腳步靈活地繞過那些雜亂的箱子來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臉蛋肆意揉着:“爲什麼瞞着我?”
笙歌拍掉她的手,往後閃了一步,免得再遭肆虐:“我瞞你什麼了?”
“你結婚了爲什麼要瞞着我?”沈紓手裡一空,不滿地嘟起嘴。
她心底一陣詫異,想到剛纔看到的景象,在腦子裡過了過,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一側的商博身上,幽幽道:“商助理,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商博被點名,肩膀抖了抖:“一個月前,容少讓我把這套公寓買下來過戶到顧小姐名下,昨天沈小姐跟我商量退房,我便把實話跟她說了,然後……”
“我來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沈紓截斷商博的話:“然後我覺得容教授不免小氣,憑着容家的身份地位,都結婚了還住在這巴掌大的公寓,就抱怨了幾句,怎知他竟然上道得很,大手一揮,在城南買下一棟別墅,我今兒個就是特地跟律師所請了一天假給你搬家來着。小歌,你快去把臥室收拾收拾,衣服什麼必需的收走就成,剩下都不用拿了,容教授說別墅裡什麼都不缺,就缺……”
沈紓捏了捏嗓子,模仿着容瑾淡漠的語氣,聲情並茂:“就缺一個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