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這個孩子在某個角度看起來挺像你的 必看
孟暖試着安慰黎夏,心裡卻也在打鼓,蘇留白那麼精明的男人,會不會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將其其這件事情告訴他的,可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去說,如今其其又與他這樣不期而遇,真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
其實還有一層心裡話她沒有說出口,最近她與蘇留白的關係陷入了僵局,她有些慶幸沒過早的把其其的事情告訴他,這樣分開,或許更簡單,沒有牽絆,只是一切……總是與她的想象背道而馳。
“他是這樣認爲的?還好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只是孟孟,其其說她和蘇留白的兒子是幼兒園的同學,還是同桌,那個孩子,真的和蘇留白沒有關係嗎?”
黎夏曾聽孟暖提過一嘴,關於那個孩子,她只是簡單的說那個孩子不是蘇留白的,可既然不是他的,他爲什麼要將那個孩子養在身邊?邏輯不通。
她很怕,蘇留白說的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都是騙孟暖的,畢竟男人有時候爲了得到一個女人,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她有理由懷疑。
而關於那個孩子的疑慮,一直都深深的存在她的腦海裡,她總想找機會問問孟暖,可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今晚這個機會不錯,她才問出了口。
“沒有關係,他不是那種爲了騙我而騙我的人。攙”
今天,就算全世界問她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她的回答都是一樣的,他說沒有關係就肯定沒有關係,他不是那種做過了就不承認的人,如果孩子是他的,他一定會認。
黎夏不瞭解他,懷疑他也很正常,可她與他曾在一起那麼多年,他的脾氣秉性她都瞭解,所以,深信不疑。
黎夏笑,將臉上僵掉的表情收斂,“孟孟,我沒有惡意,其實這件事我一直很想仔細的問問你,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你能理解吧?”
孟暖伸手點了點黎夏的額頭,“你我還不知道嗎?好了,我們進去吧
。”
猶豫不決有什麼用?因爲她知道,前路不管有什麼在等着她,她都得往前走,不是嗎?
黎夏推開包間門,孟暖跟在她後面走了進去,側身走進去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主位上男人深沉的眸光,那眸光裡面帶着一絲絲探究,一絲絲難以言明的深邃,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那個男人已經發現了什麼!
孟暖上前打招呼,“王總,蘇總,陸總……”
“媽媽!”其其看見孟暖,趕緊轉過頭來,熱情的擺着手。
孟暖應了一聲,擺出一個噓的手勢,其其就很聽話的重新埋下頭,準備和桌子上的零食繼續戰鬥。
王總坐在門邊,首先站起來迎接,伸出右手與孟暖客氣的交握,“孟小姐,別來無恙,最近怎麼樣?”
交握的手短暫的接觸,隨後便各自放開,孟暖笑,“多謝王總掛念,跟以前一樣,還可以。”
“快坐吧,快坐吧,這點來亞都這段路肯定很堵,累了吧?”
孟暖說不會,便客氣的往裡走,其其從零食上擡頭,她的臉上佈滿了食物的碎屑,看起來滑稽又可愛,她走過去,沒敢看蘇留白的臉,自顧自的坐在其其的身旁。
溫聲細語的和其其講道理,“其其,媽媽是不是告訴過你,書包不能倒着翻,你把所有的東西都倒出來是很不禮貌的行爲,你說你做了不禮貌的事情,該怎麼辦?”
“媽媽,對不起。”
孟暖看着她,“該道歉的不是媽媽。”
其其嘟着嘴,眼淚順着黑葡萄似的眼睛裡就流了下來,她轉頭看向蘇留白,乖乖的道歉,“叔叔對不起,其其錯了。”
話落,一雙小胖手就將散落在餐桌上的書本零食和裝飾品一一收進自己的玩偶書包裡,蘇留白只是蹙眉看着,眼睛裡的複雜神情讓人分不清他是喜是怒。
陸川風倒是在這時候伸過頭來,將手中的煙盒倒放,一顆煙滑了出來,他遞給蘇留白,後者沒接,他只好收回來,叼在嘴裡,正準備點燃,卻被蘇留白遞過來的眼神給打斷了動作,他尷尬的將煙放回煙盒,頭又湊了過來。
“說實話,這個孩子在某個角度看起來挺像你的,當年孟暖的那個孩子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流掉?”
陸川風的聲音壓得很低,低的只夠兩人聽見。
蘇留白挑了挑好看的眉,“我很確定,那個孩子流掉了?”
“那你別告訴我,孟暖這孩子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以前只是聽說她有個孩子,卻不知這個孩子還跟你長的這麼像?天下竟有這麼巧的事情?這太不可思議了。”
覺得不可思議的不止陸川風一個,蘇留白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以前只是從很遠的地方掃過這個孩子一眼,只知道她粉粉嫩嫩的很可愛,卻不知道,這個漂亮的和瓷娃娃的孩子,竟和自己長的這麼像。
孟暖站起身,將餐桌中間的紙抽抽出了兩張,擦了擦其其臉上的淚和鼻涕,“好了,大家原諒你了,以後不可以這麼做了,知道嗎?”
其其聲音一抽一抽的回答,“知知…道了,媽媽…媽……”
其其已經將自己的小書包整理好了,帶着水霧的大眼睛又掃了旁邊的叔叔一眼,那眼神裡有着說不出的委屈,就好像在跟他哭訴她的委屈一樣
。
孟暖將其其的身子半轉過來,纔對着他說道,“蘇總,陸總,小孩子讓你們看笑話了,她平時很乖,只是有些人來瘋,人多了,她就感覺疼她的人多了,就願意鬧,我現在就帶她走,你們慢慢聊。”
說着,孟暖就將其其抱下了餐椅,將她的小卡通書包給她背上,“其其,和叔叔們還有黎夏說再見。”
其其很乖的揮手,“叔叔再見,夏夏阿姨再……”
其其正在很乖做道別,陸川風卻突然插了一句,“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生日是哪天?”
陸川風突然問這麼多問題,其其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嘟嘴,“叔叔,你的問題太多了,其其記不住。”
孟暖想直接抱着其其走,可又覺得這麼做實在太過明顯了,只好耐心的引導其其,“其其,告訴陸叔叔你多大了?”
其其將手掌攤開,比出五的手勢,“我五歲了,和蘇辛同歲,叔叔。”
其其分不清叔叔們姓什麼,只知道叫叔叔。
陸川風哦了一聲,有些意味深長的拉長了音調,“五歲啊,那你爸爸叫什麼?”
其其可以回答大人們所有的問題,唯獨爸爸的這個事情,她從來不想回答,她抱住媽媽的腿,“媽媽,我們快走吧。”
其其很不給面子的拒絕回答陸川風這個問題,陸川風摸了摸鼻子,捅了捅身旁像根木頭一樣的蘇留白,只是他有千萬種手段去留住一個人,卻不知如何留住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他心愛女人生下的粉雕玉琢的孩子。
其其說這話正合孟暖的意,剛想領着她和王總道別,包房的門就被侍者從外推開,餐車上擺放的正是王總剛剛要求侍者去別處買的特大分兒童套餐,其其認識兒童套餐的包裝,興奮的拍手,跳着說,“媽媽,媽媽,叔叔給我訂的兒童套餐到了,我要吃完再走。”
孟暖當然不同意,“其其乖,叔叔們在談事情,你在這會打擾到他們的,想吃兒童套餐媽媽帶你到外面吃。”
其其以爲媽媽這是在拒絕她吃兒童套餐的請求,她鬆開媽媽的手,不知怎麼,就衝到了蘇留白的腿邊,抱着他的腿,好似在尋求幫助。
“孟其,你再這樣,媽媽就生氣了!”孟暖走過來,指了其其的鼻子說。
她不知道其其今天爲什麼這麼鬧,有些頭疼,動作語氣都沒掌握好,平時她沒對其其這麼嚴厲,因爲知道她缺失父愛,她儘量在其他方面彌補她,可小孩子找到靠山後,習慣性的就覺得不該聽話,她不能讓她養成這樣不好的習慣。
“我不要媽媽,媽媽兇。”其其突然吼道,感冒外加上她從沒孟暖這麼吼過,小孩子的自尊受不了,開始口不擇言。
“孟孟,你那麼兇其其幹什麼?”黎夏趕緊走過來,拍着已經泣不成聲的其其。
“她就在那裝,你越慣着她,她就越得寸進尺。”孟暖也來了氣。
蘇留白將腿上毛茸茸的孩子又抱在了懷裡,突然站起身,“你想吃兒童套餐現在就吃,好不好?”
其其看了一眼孟暖,沒敢說話。
蘇留白也看了孟暖一眼,拍着其其的頭,對她說,“不用看你媽媽,她是我的下屬,不敢說話。”
孟暖有些哭笑不得,蘇留白還有這麼幼稚的時候?
他讓侍者將兒童套餐放到餐桌上,蘇留白將其其放在其中一個餐位上,幾乎是在孟暖的對面,陸川風和王總的中間,都隔得很遠,他伸長手臂將其中的一份套餐飯拿過來,打開,又將筷子遞給她,其其很乖的道了謝,開始吃了起來
。
孟暖索性也不急着走了,挑着其中一個餐椅就坐了下去,難道這世界上真有血脈相連這一說,其其從沒像今天這麼無理取鬧這麼不懂事過,可她覺得蘇留白是她的靠山,讓她在面對她的時候,有了底氣,甚至都不怕她在生氣,這其中的道理真的難以想通。
蘇留白不會照顧小孩,他覺得小孩就是個麻煩的物種,從不靠近,也從不會多看一眼,可他卻很喜歡其其,不管其其是不是他的女兒,他都很喜歡她,是打從心底裡的那種喜歡。
其其吃的很開心,但吃的不多,剛剛吃了一些零食,再加上感冒,她的食慾沒有以往那麼好,吃了幾口,她就放下了筷子。
“叔叔,我吃飽了。”她挺胸,似乎在等着有人來給她擦嘴。
蘇留白不懂其其的意思,孟暖卻知道,平時爲她做慣了,孟暖走過來,將她的臉擦乾淨,又將她的衣服前襟整理了一下,其其這才滿意,她拉起媽媽的手,算是與她和解。
蘇留白又看了其其幾眼,開口不遠處的王總說了句,“王總,今天週六,事情多,我們的事情哪天再約着詳談。”
王總正有走的意思,知道這個小女孩已經吸引了蘇留白的全部注意,就算與他談論什麼,估計也不會引起他的任何興趣,何不把時間空出來,讓他對感興趣的食物盡情的去了解,生意嘛,不是急就能夠做成的,在商界多年,他懂這個道理。
王總走後,包房裡的五個人很沉默,黎夏覺得有些悶,找了個空隙說去洗手間,陸川風想抽菸,剛剛一直爲這個小女孩忍着,煙癮發作,他也站起身,說去衛生間。
黎夏前腳剛走出去,陸川風后腳也跟着走了出去,走廊上鋪着厚厚的地毯,高跟鞋和他的皮鞋幾乎發不出什麼聲響,悶悶的,可黎夏耳朵尖,她還是聽到了身後有腳步聲,下意識的回頭,她便看到了那個身長玉立的男人走在自己的身後。
她回頭,因爲知道背後的人是他,她走路都感覺很不自在,好像他一直在盯着她,背部灼熱感讓她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放了。
當然,黎夏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爲他是想和自己說什麼,畢竟兩人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男洗手間和女洗手間只有一牆之隔,兩人分別從不同的門走進去,餘光掃到彼此的側臉,有些恍惚。
包間裡,其其吃完兒童套餐很飽,卻有些渴了,跟孟暖說想喝飲料,孟暖不同意,便給她拿了一瓶礦泉水過來,讓她喝。
其其喝了幾口,可能沒掌握好喝水的技巧,嗆了嗓子,她咳嗽了起來,小臉咳的通紅。
蘇留白不會照顧小孩,這種時候,他當然不會往上衝,只是看着孟暖熟練的給孩子拍背順氣,雖然很想擺出一副冰冷生氣的模樣,可那雙盈滿擔憂的眸子卻騙不過人,她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不對,這樣形容她似乎不太貼切,她連刀子嘴都稱不上,整個人就是軟綿綿的,有時候讓人很舒服,有時候又讓人很生氣。
其其終於止了咳,孟暖拉過一旁的餐椅,坐在她的旁邊,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檢查了一下她眼睛和耳朵,確定她發燒了。
“蘇總,其其發燒了,我得送她去醫院,就先走……”孟暖道別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打斷了。
“一起,我送你過去。”蘇留白不容她有任何質疑的站起身,孟暖拿過其其的小書包,正準備抱她,其其卻伸手向蘇留白索抱。
“叔叔,你抱我好不好,媽媽沒有力氣。”
其其比一般同齡的女孩子體重要偏重一些,孟暖抱她一會,就會感覺手臂發酸發脹,她每次都會在這時候調侃其其,沒想到其其記住了
。
蘇留白看了孟暖一眼,伸出長長的雙臂將其其抱在懷裡,他長的高,其其從來沒再這麼高的懷抱裡待過,開心的尖叫着。
“叔叔,蘇辛每次跟我提到你,我都會想象你對我做同樣的事情,他說過,你抱着他的時候,他感覺天旋地轉,卻又高的能看見人的頭頂,這感覺確實很棒。”
不知道是平時蘇辛和其其說過太多關於爸爸的事情,還是其其很渴望有爸爸,總之,在蘇留白抱着她的這一刻,孟暖知道其其是真的興奮,如果平時她生病,蔫的都不會說一句話,蘇留白的魅力果然大,她從小養大的女兒,就被他輕輕的一勾就勾走了,她真的不敢想象,他們相認後會是什麼樣?
蘇留白手長腳長,幾個大步就將孟暖甩在了身後,孟暖只有加緊腳步才能跟上蘇留白的步伐,到了電梯前,他單手抱着其其,另一手按下電梯下降鍵,孟暖還沒有反應過來,電梯已經叮的一聲停在了兩人面前。
“蘇總,還是我來吧,這孩子太重了。”
在沒想好如何和他坦白前,她決定將這一切先隱瞞下,她相信只要他一聲令下,會有無數個女人前仆後繼的給他生孩子,可她不一樣,她只有其其,如果沒有了其其,她真的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去,大人怎麼都行,可孩子是無辜的,她不希望其其受到任何傷害,一丁點都不行。
電梯穩穩的停在了一樓,蘇留白邁着大步走了出去,其其趴在他的肩頭上朝後看,對着孟暖甜甜的一笑,很開心的樣子。
孟暖知道其其今天有些絞毛病,也就沒有過多的阻止她接觸蘇留白,如果擱平時,她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侍者將車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來,他將其其放在了副駕駛座上,並彎腰爲她繫上了安全帶,繞過車頭,進了主駕駛,繫好安全帶後,往車外看了一眼,孟暖還愣在原地,察覺到他的目光,她回過神來,拉開車子的後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一路疾馳,其其坐在副駕駛座上,沒一會就睡着了。
車子開到了蘇留白舅舅的醫院,乘上貴賓電梯,幾乎毫無阻礙的來到了舅舅的教授辦公室。
蘇擎連做了兩項研究,正準備趴在桌子上打個盹,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大力的推開了,本來睏意十足,被這聲大力的開門聲震得的睡意全無,他擡了擡老花眼鏡,看清來人後,吹眉瞪眼睛的。
“你個臭小子,知道我多久沒睡覺了,竟然在我馬上睡着的時候闖進來。”
蘇留白將其其放在地上,“孩子感冒了,你看看給她開點什麼藥,或者打針,讓她儘快好。”
蘇擎順着蘇留白的動作往下看,正看見一個漂亮的跟洋娃娃的小女孩看着他,那黑葡萄似的眼睛彷彿會說話,那裡面沒有一絲雜質,乾淨的幾乎到透明,蘇擎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幾眼,總覺得這個孩子的眉眼,和阿白有些像。
伸手探了探孩子額頭的溫度,隨後取來電子體溫計,在其其的耳邊按了一下,有些高,孩子感冒初期就該吃藥先抵抗一下,不然不可能燒到這麼高的度數。”
蘇擎伸手按下電話,叫助理進來,順便說了幾樣兒童用藥讓她拿過來,助理進來的時候,其其已經被蘇留白抱在了蘇擎休息室的牀上。
其其已經燒的有些迷糊了,一會叫一聲媽媽,孟暖應一聲,不一會又叫,孟暖繼續應,反反覆覆好幾次,直到蘇擎將吊水針打上,她才漸漸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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