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時間剛剛夠。
系統報了已經按許開指示將錢置於他家老宅地下十米之後,繼續發佈着剩餘獎勵。
獎勵不多,還是按慣例,涉及許開天賦方面的開發。
——系統賜予了許開能將平行世界所有樂器都能玩兒到極致的天賦。
打個不恰當的比分。
系統就如給他吃了枚洗髓伐體的仙丹,使他具備了飛昇成仙的潛質。
但是卻不是讓他直接白日飛昇。
要做到那一步,還是得靠自己勤學苦練。
許開覺得這纔是一個正常的、可以讓自己接受的系統。
如果什麼都特麼不勞而獲,全由系統代勞,給人感覺,這更像是系統在借許開的軀殼和靈魂遊戲人間,而許開自己卻毫無半分存在感。
可能是把嗩吶帶到這個世界確實屬於功德無量的壯舉,許開終於觸發了隨機福利事件——
他的網絡可以實時連通藍星,且不會留下搜索痕跡,不會產生流量!
但是他無法介入其中,而只能以旁觀者身份,靜觀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一切。
然而這難道不是逆天之極的福利嗎?
許開幾乎瘋了。
媽的,你一下玩兒這麼大,人生還有什麼奮鬥意義?
他甚至認爲這一刻差不多就是人生巔峰了,再往後的生活,我特麼是該混吃等死呢,還是混吃等死呢!
……
許開心急火燎地驅車返回老宅,從雜物間拿了一把鐵鍬就準備鑿地。
可惜他才揮動了一鏟子,就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蠢得不能再蠢的爛事兒——
當時時間緊迫,出於怕財富暴露引來不必要麻煩的考慮,他生怕埋淺了,報了個十米。
十米啊,我特麼得挖到什麼時候?
就算挖到了,這特麼可是三百億現金啊!
我怎麼才能不聲不響地弄出來,還能名正言順地花出去?
沒人會嫌自己的錢多,但是當錢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
尤其是這種說不出來歷的現金。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鉅貪,守着這麼大一筆錢,卻啥都幹不了……
而且他比鉅貪還慘。
因爲這特麼是埋在地下啊,系統可沒保證給他挖一坑還像金庫一樣做好了防護措施。
時間一久,會不會這筆鉅款全變成了一堆廢紙?
一連串的靈魂拷問,將許開從極度興奮中拉回了現實。
沒有任何言語能形容許開此時的心情。
他呆坐了良久,決定無論如何,我特麼也要鑿開一個洞,過一過眼癮。
就算特麼沒法兒拿出全部現金,能搬出來多少是多少!
……
許開挖了整整五天!
期間爲了避免引起鄉人懷疑,他跟平時回老家一樣,照樣走鄉串戶,一直到晚上纔敢開工。
他本來開始想裝病看能不能多爭取點動工時間,又怕鄉人太熱情來探望,只好作罷。
可能他這輩子都沒有像這幾天這樣神經高度緊張,擔驚受怕。
休息時間也極少,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完全處於透支狀態。
直到第五日深夜,他終於挖到了鈔票!
從十米深的大坑擡頭向上望去,許開突然一笑,喃喃道:“許開,你說你至於嗎?”
然後一張鈔票都沒拿,便順着繩子爬了上去。
他才站穩,洞口周邊就一陣鬆動,隨即坍塌!
還好考慮到工程量的問題,他鑿的這個洞並不大,倒是沒弄出太大動靜。
許開一陣後怕。
“果然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特麼真是魔障了,幸虧及時醒悟!”
三百億,確實多。
許開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知道哪怕是世界首富,你問他有沒有整整三百億現金,他都未必拿得出來。
問題是,現金獎勵對今天的他而言,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了。
想想看,光是嗩吶的專利費,怕不是得按億來計算!
而且他小時候聽《百鳥朝鳳》和《全家福》都聽起老繭了,有朝一日經典現世,光是版權又是多少錢?
更不用說各類原創帶來的豐厚利潤。
他相信自己開着如此牛逼的外掛,三百億,起點而已!
所以我特麼就這樣在毫無防護措施的情況下,硬生生鑿地十米,不怕把自己給生生活埋咯!
或許許開確實那麼點運氣,但是歸根到底,還是他的性格救了自己一命。
如果他當時非要帶走一部分現金……
……
回填了洞口後,許開將老宅中用於裝陳糧的大櫃子搬了過來擋住洞口作爲掩飾,便一頭栽倒在牀上,斷斷續續地睡了整整一天才驅車返城。
沒辦法,他的爛事兒太多,哪怕困得不行,也必須設定鬧鐘定時把自己吵醒。
他得給蘇韻茹報平安,跟趙曲講編曲的事兒,還有薛別鬆,歐陽沐琪……諸如此類。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沒有任何容易。
……
返城後,許開退還了車子,回到出租屋,開始和蘇韻茹視頻聊天。
許開見得蘇韻茹的視頻背景是一個賓館標間,有些好奇:“韻茹,你這是在哪兒?”
“出差,怎麼了?”
“小丫怎麼辦?”
“她住校,平日又不在家。”
“哦對。”許開一拍腦袋,“我在渝城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想不想聽我寫的新歌兒?我唱給你聽。”
“不想!”蘇韻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想看現場,現在知道了,挺沒勁的……”
兩人又聊了會,趙曲來電話了。
“你還真會挑時間,跟老子有仇是吧?每次和韻茹視頻都是你打斷我!”
趙曲有些焦慮:“哥,我才聽到方小琴說你不是去豐城的,而是回渝城了!不會你跟韻茹嫂子……”
“瞎琢磨啥呢,沒聽我說纔跟韻茹視頻通話麼。我回渝城有我自己的理由,你問這幹嘛。”
“你不會專程跑回渝城去,就爲了學樂器製作吧?哥,我確實理解不了你到底想幹嘛……要不我回渝城陪你把事兒辦完?”趙曲又開始擔憂許開是不是又犯病了。
許開隨口胡謅道:“免了!
這有啥難理解的。
明說我不喜歡呆在那個圈子,想出來呼吸下新鮮空氣,就隨便找了個理由回老家了。
學做樂器只是順帶。
你不會真以爲我要去豐城吧?
韻茹最討厭做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了,我敢過去?
行了,我馬上回來。
歌兒我弄好了,能不能出彩,就看你的編曲了。
五百萬啊,可別再溜走了!”
媽的,爲什麼要說一個“再”字!
哎,三百億啊,哪能說釋懷就釋懷的,我特麼是得設法把這筆錢給弄出來,靠!
……
許開剛回到滬城文娛基地,歐陽沐淇就堵上門來了。
她有點緊張:“叔,歌兒我弄好了……我怕方策劃不答應。畢竟她也是優騰員工,還是節目策劃,有太多拒絕我的理由了……要不還是您幫我潤筆下吧?”
“先傳給我聽聽。”
歐陽沐淇把歌兒傳給了許開。
聽了一遍後,許開很是意外地瞄了她一眼:“不錯嘛,看不出你還有點說唱潛質。”
他還真不是信口開河。
歐陽沐淇改編的是范曉萱的《健康歌》,旋律上具備強烈的個人風格。
整首曲風既不顯得躁,也沒有懟天懟地,反而顯得陽光清新,別具一格。絕對不可能抄襲了地下說唱歌手的beat。
嚴格說來,還真不能算是說唱了。
但是許開卻聽得非常舒服。
音樂嘛,表達所思所想纔是主要的,誰說一定要給某種唱法硬打上特定的情緒標籤了?
他甚至覺得歐陽沐琪這種說唱風,搞不好會引領一種新潮流也未可知。
並因此誕生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
“真的?”
得到來自像許開這樣的大牛肯定,歐陽沐琪有點小激動。
“只是潛質,你要學的還多!”許開很是嚴肅地道,“尤其是填詞。”
“我……我隨便填的,其實是打的記號,方便方策劃抓節奏點。”
許開笑道:“打記號的方式多了,你卻填了詞進去,其實還是想獨立完成,對吧?”
歐陽沐琪紅着臉不說話。
許開指着那些歌詞道:“勇氣可嘉!
但是你必須明白,填詞沒那麼簡單的。
你沒發現你填的詞,好像放到任何一首歌裡,只需要改幾個字,一樣能用?
說白了就是特口水,完全沒有自己的特色和標籤,就跟AI寫歌差不多。
這種歌兒太多太多,以後想火,你只能賭運氣,而不是憑實力。
之所以會如此,還是你積累太少了!
對了,你的詩背得怎麼樣了?”
“每天五首……我明明已經記住了,可是後面又忘了。許叔,要不少背點可以不。”歐陽沐琪癟了癟嘴,努力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試圖博取許開的同情。
“這我管不着,反正你得設法記住。丫頭,不要低估我對自己承諾的執行力,時間可以作證。”許開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妥協,隨即起身,“走,跟我去見方策劃。”
歐陽沐琪沒有動:“叔……”
許開停了下來:“是,我肯定能幫你填詞。
但是你必須明白一個道理。
林治賢做得這麼絕,還會不會做得更絕,誰也不敢保證。
現階段的我根本沒能力護住你,但是方策劃能!
至於她的真實身份,沒經過她允許,我不可能告訴你。
你如果想知道,自己和她打好關係,以後自然就知道了。”
歐陽沐琪感動莫名,突然衝上來要抱許開。
許開一個急閃,避了開去。
歐陽沐琪委屈巴巴地道:“叔,我沒其他意思,單純就是想表達下對您的感激之情。”
許開頭也不回地以班主任的口吻道:“好好學習,讓自己強大,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你要實在覺得這種方式才能表達你的情感,也不是不行。
等有機會我帶你去見韻茹,感謝她就是感謝我。
到時候你想怎麼抱就怎麼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