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把薛別鬆給他發的一堆亂七糟八的屁話刪了個精光,就發了一句動態。
“咱們組團把這檔節目玩兒死吧,同意的點贊哦。”
許開只需要指出這麼玩兒下去的後果就行了。
說得越多,被抓住的把柄就越多。
越擺出教訓的口氣,越會激怒網友。
可以說十個網友九個當過槓精,許開自己也不例外。
是網友們缺乏理智嗎?
當然不是!
說白了,不過屏幕面前衆生平等罷了。
這就是屌絲們的爽點。
我敢在網絡上大罵林治賢祖宗十八代,可是真的面對面了,自己的卑微渺小就過於直觀和殘忍了。
這檔綜藝節目給了網友們從來沒有掌握過的話語權。
真要濫用這項權利,直接把節目玩兒死了,以後哪檔綜藝節目還敢再次釋放這種權利?
你們討厭各種掛着虛僞面具,把觀衆當傻子一樣玩兒得團團轉的綜藝秀,現在《超級天籟》向你們釋放了真誠,結果你們卻用你們的實際行動拒絕了這份真誠,這特麼不就是賤麼!
當然,僅憑許開一句話,依然無法讓網友們對資本家的醜惡嘴臉釋懷。
於是薛別鬆那邊連夜打了報告,陳述了這場危機,並申請修改現場售票模式。
高層也意識到這檔節目有被網友玩兒壞的危險,同意了薛別鬆的提案,並決定於明天一早發佈通告。
……
羅志組的選手只唱了四個就宣佈結束了。
本來按計劃,他這組選手必然會被打亂爲分兩次進行。
否則今晚十九首,明晚就只有十三首了,分配不均衡不說,懸念也不及這種安排足夠。
但是絕對不是隻唱四個就完事兒的,否則留給明天的就有十八首了。
沒辦法,許開的聲明沒那麼快反饋到現場觀衆身上,薛別鬆要的好處還沒有補償給觀衆,大家正愁孟思璐組結束之後沒得玩兒了,這不正好!
於是本來被大家不看好的選手,意外地得到了觀衆評分團給出的高分。
反而是唱得比較好的那位選手,哪怕導師們儘量想幫他找補點分回來,依然在這四位當中名列最後,不得不去待定區跟許開爭最後那個名額。
如果節目不緊急暫停,估計羅志組真正能打的,就剩被保送的張子傑和頂替歐陽沐琪的彭小小了。
反正就多出四首歌,滿打滿算多出半小時直播時間不得了了,反正是週末,大家有的是時間,還是可以接受嘛。
……
第二天一早,節目組發佈通告——
作爲對現場觀衆參與節目投票的回饋,凡是參與了這一期節目中所有學員投票的觀衆,可以憑藉票根,獲得全額返現獎勵。
這意味着只要你拿出投票器摁幾下,這場直播你就是免費看的!
當然,僅限於本場!
與此同時,獲得返票獎勵的觀衆,將有一半的機率獲得下場比賽入場券的獎勵。
特別是這一條福利,將延續到賽季結束!
薛別鬆無需討好所有網友,而只需要討好現場觀衆就行了。
你敢在節目中亂玩兒,這不有記錄麼?下場老子還讓你進場,我特麼是你孫子。
利益驅使下,這些現場觀衆還甘於當網友們的槍手,跟節目組對抗嗎?
當然,薛別鬆也不是什麼好鳥。
這種被網友強行綁架的憋屈,不出一口惡氣肯定是不行的。
這不現場觀衆的票因爲這種獎勵少了整整一倍了麼?
於是他把這四千張票分級銷售,其中兩千張票幾乎是白菜價,跟送人沒什麼區別。
而另外兩千張,價格則提升了兩倍!
這些票的位置都比較好,本來售價就比較高。
然後一算總賬,就會發現票房收入不僅沒有減少,還特麼增加了!
爲了打擊票販子,售票還進行了實名認證,一人一票,不準代購!
許開找到薛別鬆,幾乎沒忍住要抽他一頓。
“你特麼本來有招兒了,讓老子發一通話不是畫蛇添足,我特麼這不枉作小人了?”
薛別鬆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老弟,上面有高人,人家支的招兒好不好?”
許開一聽,覺得這確實很像資本家的操作。
不過他不認爲資本家這番操作後,薛別鬆居然不第一時間跑來倒苦水,把自己給摘出去。
說白了,還不是許開把自己的號涼太久了,薛別鬆想趁機讓許開和粉絲互動下,維護下人氣罷了。
說起來這算是一件好事,畢竟和粉絲打好關係,最終受益者還是許開不是?
只是他非常反感被人利用,便警告道:“我不是沒答應幫你炒作,下次你再特麼這麼玩兒,別怪老子撂挑子走人!”
薛別鬆鬆了口氣,心裡那個美啊。
其實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在試探許開對他這個人的容忍度。
家庭背景決定了,薛別鬆太明白最難做的就是合夥生意。
夫妻間相處久了都還有矛盾呢,何況還牽扯巨大利益。
許開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便問道:“我換歌兒不?”
“保險起見,還是換吧。咱又不是買通觀衆,而只是不想他們搗亂。《三人行》好聽是好聽,不過我個人覺得有點喪……”薛別鬆見得許開眼神不善,連忙蹦開,“這是實話好不好!”
許開轉身就走:“靠,你等着,老子不唱原創了,明兒個換個更喪的《海底》!”
薛別鬆發現許開並沒有返回賓館,而是往競演場館走去,連忙叫住他:“你去哪兒?”
“找向東陽!”
薛別鬆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滾過來拉住許開:“這事兒老向確實做得有點過激,但是你必須搞清楚一個問題,是你先擺了人家一道,人家這是來而無往!”
許開回頭瞧了瞧他:“我擺了他一道?孫子,我特麼又沒用老趙的編曲,他還想咋地?”
“許開!人家是國內頭號編曲,結果你幹了啥?視頻磨合!
要見到你還真是難啊!
知道這是什麼行爲嗎?耍大牌!”
許開一怔,老實說他還真沒想到這個環節。
不是他不懂人情世故,而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把自己參加這檔節目當回事。而只是簡單地想要完成對薛別鬆的承諾。
既然自己把薛別鬆當朋友,幫朋友難道不應該盡心盡力嗎?
他也懶得辯解這事兒你是是同意了的。這特麼其實不還是自己恃才傲物,薛別鬆不得不妥協的結果?
撥開薛別鬆拽住自己的手,許開道:“這不改歌兒嘛,我不找向東陽難道找你,就不怕他又給老子小鞋穿?”
“也對哈。”薛別鬆放開許開,心裡還是不踏實,“我跟你去!你真唱《海底》?”
“廢話,我特麼本來就是重度抑鬱症患者,男版的你聽過沒?”
“不是。”薛別鬆急了,“許開,要不不換歌兒了?淘汰了也沒啥,下一輪設法讓你復活就是了,咱們先去醫院瞧瞧?”
“滾!”許開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他,“大驚喜!不過你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包括向東陽!”
“你要改詞兒!”薛別鬆眼睛一亮。
“你還是趕緊聯繫原唱要改編權吧,別到時候真弄出侵權事件了。”
“來得及嗎?”薛別鬆驚愕道,“要不咱還是唱《一百萬種可能》吧!我覺得沒問題的。”
許開搖頭道:“不!
想想我真被淘汰了你們的損失,我認爲以優騰傳媒的實力,應該可以很順利的搞定。
哦對了,別特麼老想着用錢去砸。
你體驗不到作爲患者,連生命都完全不在乎的痛苦。
或許你跟她說是我要唱的效果更好。
當然,該給人家的費用還是得給!
另外,這首歌的所有收益我不會要。
你問問她,願不願意用這首改編的《海底》建一個公益基金,掛在誰名下無所謂,只要能幫到咱們的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