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的水井是露天的,井臺邊鋪滿了整齊的、平平的、漂亮的鵝卵石。
每到雨季來臨,只要拎一個木捅,手把着桶樑,輕巧地把水桶甩入水井中,就能汲滿清清的、甜甜的井水。不管你打多少水,井中水位依舊。
在其它季節,只要在桶上系一條短繩,把水桶重重地摜入井中,過一會滿滿的一桶井水就出現在你面前。
軍屬們成羣結隊在井邊洗衣、洗菜、沖涼。嘩嘩地水聲帶給人們無限的美感,炎熱的夏天變的涼爽。
爸爸每次回來都把家裡的水缸裝滿,看着爸爸把木桶慣入水中的樣子,那種遊刃有餘、掌控事物的氣度,使欣欣心神嚮往,今生做事一定要像爸爸這樣掌控一切。
晚上,等媽媽睡着了,欣欣又來到空間,前幾天的草莓早就出秧,長長的藤已經爬滿了半個黑土地,遍地白色的花朵,花兒落敗以後結着鮮紅的大草莓,看着格外地喜人,比野生的草莓大了五倍,一個草莓估計有一兩多重。
欣欣嚐了一個,滿口地甘甜,身心彷彿沉浸在清香裡,真好吃,連吃了十幾個。
欣欣把草莓摘到籃子裡,摘了一籃就累地走不動了。
欣欣想要是熟草莓自己能跑到筐裡多好,腦袋一疼,只見熟草莓真的飛了過來,落在了筐裡,滿滿的一大筐,欣欣想,怎麼處理草莓呀?
欣欣想起家裡的生活,想起每到爸爸發津貼的日子,媽媽總是把爸爸三十元的津貼一分爲二,一份給老家老人郵去;一份買好自己定量的一點糧食,僅留下一點錢,應付平時的花費。欣欣想這一世,一定要像爸爸汲水那樣,掌控人生,再不貧窮。
第二天,欣欣和媽媽說要去集上轉轉,媽媽給拿了二元錢。
海島的集是每週的二、四、日逢集,一般魚民出海打魚都算好日子,每到集日,打魚的船回港。比較貴重的,質量好的魚都用特殊方法加工處理,送往大陸附近城市,一些小船打的淺海魚在集市上賣掉。
集市上各種農副產品擺滿了貨架,一些家用小貨物,手工品也在集市上出售。
海島上漁民的女兒懂事早,很小就知道幫家裡分擔生活的重擔。
欣欣遇到了一個小姐姐在賣小螃蟹,一問,原來小姐姐叫小草,看着小草有十歲左右,大眼睛,略顯發黑的面龐,顯示出健康的色彩。
海島上,大海退潮地時候,人們成羣結隊得去趕海,每人手裡拿一個籃子,在褪潮後的海灘上,不時有遺留在沙灘上的小魚、海貝等。在石頭的縫隙中不時有小螃蟹藏匿其中,趕海的人中漁民的孩子佔多數,他們把小魚等不值錢的海物留下自己家吃,小螃蟹等攢起來,等趕集地時候賣點錢留做家用,欣欣遇到的小草姐姐,一看就是常去趕海的勤快姑娘。她對小草姐姐說:“姐姐,我那邊有一筐草莓,搬不動,姐姐幫我搬過來和你一起賣貨可以嗎?”
小草看了看附近,說:“當然可以拉,我幫你,東西在哪?”
“姐姐你先叫旁邊的哥哥看下攤,我先過去。”
她跑過去,看到附近沒人,快速把空間的草莓筐,移了出來。
兩人費力地把筐,搬了過去,她微笑着捧了一捧草莓:“姐姐你嚐嚐,好好吃。”又給隔壁攤的小哥哥捧了一捧,兩人吃了以後都說真好吃。
她看到小草姐姐的小螃蟹賣一分錢一個,也給自己的草莓定價一分錢一個。
兩人一起吆喝。“一分錢一個螃蟹;一個草莓,快來買呀,來晚了就沒有拉。”
不一會,攤子前面就圍了一堆人,紛紛說到:“草莓怎麼這麼大呀,好吃嗎?”欣欣忙說:“大家可以先嚐後買,不好吃不要錢。”
七十年代生活在海島上的人都樸實,大家嘗過以後,發現實在好吃,都紛紛買了許多,有個奶奶買了三十多個:“我孫子就喜歡吃草莓,這個草莓個大,味道好,他一定喜歡吃,這可比山上的野生草莓甜多了。”不一會,欣欣的草莓和小草的螃蟹都賣光了。
她高興地說;“謝謝姐姐。”“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草莓好吃,賣地快,我的螃蟹也不會賣這麼快。”
她笑了笑,小草姐姐人真好,兩人約好了下次還一起賣東西。
她又在集市上逛了逛,買了條黃花魚,又買了一隻雞,花了五角錢,給弟弟買了個風鈴,就匆忙回家了。
弟弟好喜歡風鈴,當她吹着風鈴、鈴、鈴……的響起,弟弟睜開圓圓的大眼睛開心地笑着,口水都流出來了,她更加開心地逗弟弟玩。
晚上,欣欣偷偷數了數錢,一共有七元三角五毛,好多錢呀,她小心地把錢放進空間一個紙盒子裡。
一看空間,地上的草莓又紅了好多,草莓上的花朵依然茂盛地開着,她忙把紅的草莓都摘了下來,拿了個盆,洗了一盆。
前世得時候,兒子小,自己就把草莓蒸熟了,用勺壓成泥給兒子吃,想起兒子,她一陣黯然。
欣欣用大碗裝了一碗新鮮草莓,放了點糖,放到鍋裡蒸了起來,媽媽疑惑地問:“欣欣,你在做什麼?”
“媽媽,我把草莓蒸熟了給你吃,今天的草莓是咱們家山坡地附近的草莓,你看個頭多大呀,好甜,我還給爸爸留了好多”
欣欣想;只要媽媽吃了,弟弟就能吃到了,弟弟的身體也能強壯起來。
媽媽欣慰地望着忙碌的欣欣,我的女兒懂事了。眼光溫柔地環繞着她,這愛意透過世間的萬物,毫無保留地傾泄在兒女身上。
自此以後,每天,欣欣都記得給蒸一大碗草莓,媽媽吃着她的愛心草莓,臉上逐漸有了血色。
晚上,爸爸回來了,吃了些草莓,也說好吃,欣欣又偷偷把空間水給爸爸喝了。
欣欣看到空間的蓮子越發地大了些,心裡期盼地想:不知道蓮子成熟了會怎麼樣?是否能徹底治癒爸爸的病。
欣欣怕以後媽媽知道自己在市場上賣水果,就說在市場
上認識小草姐姐,幫她家在市場賣水果,以後就是熟人發現了也沒什麼。
媽媽還稱讚了欣欣,說以後有機會帶小草來家裡玩,欣欣點頭答應了。
路大娘來串門,拿過來半個大西瓜,水凌凌的西瓜看着格外地誘人,吃起來,甜甜得特爽口,黑黑的西瓜籽閃耀着醬色的成熟色彩。
她小心地把吃的西瓜籽全部收集起來,等沒人地時候種到空間裡。
她又偷着拿出一盆草莓,叫路大娘帶回去吃,叮囑路大娘有時間叫小蘭姐姐過來玩。
過了一天路大嫂又來做飯,稱讚她的草莓真好吃:“你小蘭姐姐特別喜歡吃,欣欣你在什麼地方買的。”
欣欣開心地說:“是集市上的小草姐姐賣的,我幫她賣草莓,小草姐姐給我拿的,等明天我再拿一些回來。”
路大娘忙勸阻道:“人家賣的東西,怎麼好總拿,咱們買點回來。”
欣欣糾結地紅了臉,不得不說:“一分錢一個。”
路大娘爽快地說:“那就先買五十個,這是錢。”順手把五角錢塞入欣欣手裡。
過了一天,集日又到了,欣欣準備了兩個大筐,等到小草姐姐來一起賣了起來,上次買過草莓的人都紛紛又來買,問了問下次集日是不是還來?兩人熱情地回答。
忙了好半天,終於快賣完了,等到賣到最後,筐裡剩下幾十個草莓。
欣欣忙說:“不賣了,自己留着吃了,邊說邊把草莓倒到小草已經賣完螃蟹的筐裡,筐裡裝滿了。
“小草姐姐都送你,你拿回家吃吧,今天你受累了,忙了這麼久。”沒買到草莓的人依舊圍繞在附近,詢問下次還什麼時間有。
小草用手甩了把汗:“沒事的,欣欣你太客氣了,我的螃蟹也賣得快了呀,今天我還給你帶了些海蟄,你帶回家去吃。”邊說把一個布帶子裡的海蟄倒在欣欣的筐裡。
欣欣高興地問:“小草姐姐,你哪裡弄的海蟄呀,我最愛吃了。”
“是在趕海的時候沙灘上撿的呀,要不等明天姐姐帶你去趕海,怎麼樣?”
“好的,晚上我回家和媽媽商量下,咱們約個地方。”兩人小聲地嘀咕了半天,又笑着分手,欣欣記住了明天退潮的時間是中午12:36,兩人約定12點見面。
欣欣看到家就在不遠處,拿出了足有八十多個草莓,放在籃子裡,給路大娘送了過去,說多的是小草姐姐送的。
爽快的路大娘又順手拿了十幾個西紅柿,告訴欣欣,明天送給小草,表示感謝。
欣欣尷尬地拿着西紅柿,路大娘順手摸了摸欣欣的頭,眼睛掃了下,心裡頓時瞭然:“這孩子,以後做事爽快點,別學那些南方的婆娘,還是咱東北人好,有啥說啥。”
欣欣若有所思地應了,就回家去了,西紅柿扔進了空間做了種子。
晚上,欣欣和媽媽說:想和小草姐姐去趕海,媽媽實在不放心,反覆叮囑了好一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