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房門關上,反了鎖,重新回到牀上,關了燈。
過了一會兒,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忽然又從牀腳後面的衣櫃內響起,這一次我聽得分明,並不是幻聽。
“你姥姥的!”
我心頭火起,啪地一下打開燈,來到衣櫃前。
但,奇怪的是,我打開燈之後,那聲音卻又突兀地消失了。
“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給老子出來。”我重重地一腳朝衣櫃踢去,心中實在是窩火之極,在回來的路上遇到那些詭異的事情也就算了,想不到在自己房間睡覺也不得安寧。
我現在很是生氣,還管他是人還是鬼,又重重地踢了幾下櫃子,然後點着了一根菸,狠狠地吸了一口,這才捂着自己的腳痛哼起來:“真痛!”
我打開衣櫃,裡面除了衣服外什麼也沒有。
“靠,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東西?”這一瞎折騰,我也沒有了睡意,乾脆關了燈,坐在牀沿之上抽悶煙。
果然,過不了一會兒,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又從櫃子裡面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我辨明瞭方位,打開燈,拿起一把掃把衝到櫃子前,朝櫃子之下連捅數下。
“吱吱……”
櫃子之下有東西慘叫了數聲,一條黑影忽然竄了出來,從我腳邊溜過,眨眼間便鑽進書桌之下消失不見了。
我整個人一怔,然後猛地跳了起來,破口便罵道:“草!原來是老鼠。”
我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姥姥的,原來是這東西在作怪,我還以爲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拿着棍子朝書桌下捅了幾下,那老鼠便爬上了書桌上面,躲在書本中。
這一次我看得清楚,眼前的這隻老鼠竟有手臂粗,全身長着黑油油的毛髮,尖嘴紅鼻,齜着牙露出鋒利的牙齒,它的一對眼睛細小而狹長,露出怨毒之色盯着我看,居然還不怕人。
不知道怎麼的,看到眼前這隻老鼠,我忽然又想起之前竄進林蓉衣服的那條黑影,那似乎也是一隻老鼠。
“小東西,居然還敢蹬老子,找死!”我揚起掃把便朝它打去,那知道這老鼠竟靈活無比,騰地一跳,便躲過了我的攻擊,來到我腳邊。
“媽的!”
我一個箭步跳開,防止被老鼠上身。
這老鼠速度很快,朝大門之下的門縫鑽了過去,想要從門下
逃出去。但它的身材太肥大,只鑽出去一半,便被卡住了,後退不斷地在地上亂蹬。
“還想跑?”
情急之下,我連忙抓起書桌上一本厚厚的書,便重重地拍了過去。
“拍!”
想不到我的勢頭極準,厚重的書重重地打在老鼠身上,那老鼠卡在門縫下掙扎了數下便一動不動了。
我定了定心神,來到門旁低頭看去,只見老鼠的身下出現了一灘血跡,書本上也沾了許多。確定眼前這老鼠已經死了,我拿起它的長長尾巴,從屋後的窗戶扔了出去,然後又將窗戶緊緊地關上。
在打掃地上血跡的時候,我心中忽然想道:“這裡是二樓,怎麼會有老鼠出現?真是奇怪?大半夜居然吵着老子睡覺,不過總算被我打死了!”
我打了幾個呵欠,只覺得眼皮沉重無比,一看手機上面的時間,才凌晨兩點多,不由得再次咒罵起那死老鼠來。
這一次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忽然發現牀上的蚊帳上面掛着一個人。那是一個女子,一頭溼漉漉的長髮,臉色蒼白而毫無血色,嘴角邊掛着猙獰的笑容,不正是之前我在沙窩中見到的那個喊救命的女人嗎?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掛在蚊帳上面的女人見我醒來,忽然就撲了下來,我想要跑,但她的一雙手已經捏住了我脖子,將我死死地按在牀上。
我眼中滿是驚恐之色,想要喊救命,但喉嚨之中卻只能發出“咯咯……”的響聲。
我不斷掙扎,呼吸原來越困難,那張蒼白詭異的臉慢慢地朝我脖子靠近。
“不要!”
我緊緊地皺着眉頭喘着粗氣:“這是夢!我要醒來,我要醒來……”我雙腳不斷地亂踢着。
我在牀邊忽然抓到了一樣東西,大叫一聲“去你媽的!”便猛地朝那張蒼白詭異的臉打去。
“啪!”
我從牀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亮了起來,我發覺自己手中拿着一把掃把,身上的被子被踢落牀下。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吞了吞口水暗道:“好恐怖,好真實的夢,剛剛我明明就知道自己在做夢,想要醒來,但卻發覺自己怎麼也醒不過來。”
看着手中拿着的掃把,我有些驚魂未定“一個夢怎麼可能如此真實?如不
是我拿到掃把,肯定會被活活地捏死。”
我皺起眉頭,忽然聞到空氣中散發着一段噁心難聞的沙臭味。
“籲……”
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打開窗戶,天色已然大亮,大屋子下的煙囪正冒着白煙,遠處的樹上鳥兒在吱吱喳喳地叫個不停。
一日無事,便躲在房間內看書,或許是因爲好奇的緣故吧,我對墓葬風水方面倒是突然來了興趣,從老爸的房間書櫃內翻出了幾本《周易》、《雪心賦》、等一些發舊的書來看。
這些書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著的,用的都是繁體字,加上什麼“者”什麼“之”的話,看得我一塌糊塗。不過《雪心賦》中的堪輿、尋龍點穴,山形山勢等描述倒是引起了我很大的興趣,只不過有許多繁體字我都不認識,加上又是文言文,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很是難受!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已日落西山,遠處的晚霞一點一點被黑夜吞噬。
時間真是一種令人觸摸不透的東西,有時候它如流星般飛快,眨眼間就從指縫間流走,有時候它又慢如蝸牛,令人焦急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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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便又躲到房間之內看書,不過看着它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它的繁體文言文,看不到一個小時,便被我扔到了抽屜裡面,早上生出的強烈好奇心,完全被消磨殆盡。
或許這就是別人常說的“三分鐘熱度”吧!
在家的日子無聊而又禿廢,輟學出來打工三四年,一無所獲,令我對這個殘酷而又無情的社會生出了迷惘,甚至是絕望。
但這又能怎麼樣呢?無論你是迷惘,或者是絕望,這都只不過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與人無關,更與這個社會無關,生活它總是得繼續下去。
我嘆了一口氣,從抽屜裡面拿出昨天晚上撿回來的一沓錢,這些錢如果省點用的話,估計夠自己生活兩三個月了,我露出苦笑。
一個人再禿敗也不過如此罷!
不知道發呆了多久,我看手機上面的時間,竟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林蓉是後天早上出山,所以逝公佬明天晚上便會來到,我們幫忙的,早上便要到大爺家幫忙。
想到明天還要起早,就忍不住連連打哈欠。窗外夜色正濃,月光冷如水,遠處的山林一片寂靜,近處也只能聞到夜蟲的鳴叫和樹葉的沙沙聲,譜成一首安眠曲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