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書的時候曾經聽物理老師提起過一件事情,說有個人不小心被鐵釘刺破了腳掌心,他自己以爲是小傷,便趟水而過,後來傷口發炎,得了“破傷風”醫治幾天就突然死了。
老肥還想要說什麼,我當即瞪了他一眼:“別羅嗦,出去要緊,丫頭還在下面,她跟徐姐在一起,我有些不放心。”
老肥看着深坑,苦笑道:“這下面真的有出口嗎?”
我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我們現在別無選擇,只有跟着她才能夠走出去,快些下去吧!你不是喜歡丫頭嗎……要好好保護人家啊!”
老肥臉色一紅,急道:“什麼跟什麼?我幾時說過喜歡她了?靠!”
“丫頭是個好女孩,如果我不是她的堂哥,又跟她同一個姓,早就泡她了,還輪到你。”
“小樣,就憑你還想泡丫頭?”老肥鄙視道。
“得了,這些事情等出去再說,你愛泡誰也與老子沒有關係……”
“那好,我先下去,你自己小心些!”老肥沒有再說什麼,攀着繩子朝深坑滑落。
我一手捧着長明燈,一手拿着鋼筋,守在繩子之旁,防止其它東西接近,突然切斷繩子,摔死老肥那傢伙。
看着老肥越下越深,最後消失在我的消失中消失。
我舔了舔嘴脣,點了一根菸,便想攀着繩子下去。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突然有灰塵掉落,還隱隱地傳來破空之聲。
我覺得不對,立刻朝一旁閃避開去,一塊石頭幾乎是擦着我的頭皮落在地上。
“轟!”
一聲巨響,地下碎石飛濺,有幾塊石頭濺到我的身上,我不由得痛哼起來。接着便是一個狼瘡,手中拿着的長明燈已經飛了出去,恰好落在深坑內,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這洞上面怎麼有石頭掉下來?我咒罵着從地上爬起,只感覺自己肩膀痛得厲害。
那知道這個時候,身後又傳來一聲怪響,我打着手電筒望去,心中不由得一震。
只見一個人影站在一塊巨石旁邊,不正是先前跟在我身後的那個糉子嗎?而在它旁邊那塊巨石上還綁着一根繩子。
想到老肥可能還沒有落到深坑下面,我只得咒罵一聲,撿起腳邊的碎石朝糉子扔去:“狗孃養的,有種你過來,老子跟你單練……”
那糉子真的就走了過來,它從繩子上面跨過的時候,那繩子忽然啪地一下斷了!
“草!”
我想要去抓住繩子,但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消失在深坑之下。
深坑下,傳來繩子破空之聲。
我張着嘴巴,如被雷劈:“這……他媽的,他們不會摔死了吧?”
這個念頭只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抓着鋼筋,咬着牙,心中怒火升騰,對着那糉子大喝一聲:“臥槽你祖宗!”
說完拔腿就跑。
就算再憤怒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不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報仇的機會多得是。
現在還是先逃命要緊!
沒有了長明燈,那糉子對我已經不再懼怕,它的速度極快,很快就追到了我的身後。
我慌不擇路,忽見遠處有一扇石門,當即想也不想便鑽了進去,那知道鑽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是一間很小的石室。
石室地下滿是殘石斷壁,還有許多的人骨,看來這是盛陪葬品的耳室。
我聽到身後聲響,扭頭望去時發現那糉子已經站在石門外,不由得咒罵出聲:“看來老子要死在這裡了!”
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帥小夥,居然就要英年早逝了,我不由得仰天長嘆:“早知道,老子說什麼也不會跟徐姐來這裡。”
起初我雖然知道跟着徐姐來這裡可能會遇到危險,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種危險卻是要命的。
“老肥這個時候已經摔成肉醬了吧?他死了鬼魂也不捨得趕來幫忙……真不夠義氣……”我胡思亂想着,瞥眼間,忽然看到在一旁的牆壁上有個黑洞。
這個洞與我和老肥在窯洞內看到的那個黑洞一般大小。
“老祖宗保佑,有救了!”我迅速朝牆壁上的黑洞竄去。
那知道剛鑽進去一半身子,便覺得小腿被一隻冰冷鋒利的爪子抓住,接着便是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我不由得慘叫出聲。
我劇烈地掙扎着,想要擺脫那爪子朝洞裡面爬,但卻發覺自己的身體被漸漸拖出了洞外。
“老子和你拼了。”
我也火了,也不用那鬼東西扯,乾脆地從黑洞內退了出來,拿着鋼筋便朝身後紮了過去。
“噗!”
鋒利的鋼筋就如扎入鬆軟的泥土中一樣,我不由得一愣:“這傢伙的身體怎麼如此脆弱?難道只是外強中乾的廢物?”
我扭頭望去,只見一張血口距離自己的頸脖不過十釐米,噁心的屍臭味撲鼻而來,我眉頭一皺,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將肚子中的東西吐了出來。
這一下攻擊可謂是出其不意,只見那糉子頓了頓,我當立刻將他肋下的那把劍抽出來,猛地朝腳下揮去。
“撲哧!”
徐姐的這把劍也真的是鋒利,那抓住我腳裸的手一下子就被砍斷了,我躲過糉子的撲擊,朝石門奔去!
糉子雖然斷了一手,但行動仍然異常的迅速,我聽到身後的風聲越來越近,心念一動,忽然又轉身躲向一旁。
那糉子與我擦肩而過,撲出了石門外,我一溜煙地鑽進了牆壁上的黑洞中。
黑洞內很狹窄,只能容一人勉強躬身爬進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挖的,周圍的泥土有些溼潤,我爬了一會兒,打着電筒朝身後望去,已經看不到出口,這才靠在泥壁上喘息起來。
朝腳下望去,只見一隻斷手依舊緊緊的抓着自己的小腿不放,斷手上覆蓋青色的鱗甲,長長的指甲扎進肉內,鮮血從傷口處流出來,將整個腳背都染紅了。
“痛痛痛……”
我長吁一口氣,將手電筒放在口中咬着,抓住斷手用力一扯,那知道這斷手竟如鑷子般緊,這一扯非但
沒有將斷手甩開,反而牽動傷口,痛入骨髓。
我怕那糉子會跟着爬進來,不敢耽擱得太久,咬着手電筒,一手握着斷臂,一手去頒開扎入肉裡面的鋒利指甲。
這個過程是非常痛苦的,淚水不斷順着自己的臉龐滑落!
我悶哼一聲,終於將斷手拿了下來,看着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涌出,我將斷手扔掉,撕爛袖子上的衣服包紮傷口。
“也不知道會不會中屍毒!”
我咒罵着從褲兜內將煙拿出來抽,那知道剛將一根菸放進口中,忽然覺得頸脖一緊,像是被人捏住了。
我又驚又怒,黑暗中抓住脖子上的那隻手猛地扯下來,打着手電筒一照,不由得嚇了一跳,這竟然是我剛剛扔掉的那隻斷手,它居然還能攻擊人。
“去你媽的!”
我拿劍將斷手剁碎,又挖泥土將其埋了,心想:“此時不宜久留,萬一那糉子跟進來,很難逃得脫!”
泥洞彎彎曲曲,凹凸不平,一時朝向上,一時又向左,不知道通到哪裡去?不過我倒是隱隱覺得自己正不斷地接近地面,暗喜道:“這洞有可能是直接通到地面之上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看這泥洞的樣子,極有可能是盜墓賊挖出來的盜洞,也就是說我與徐姐老肥並不是第一波進入這裡的人,在這之前就已經有人來過這裡,不然那石精棺裡面怎麼可能會是空的?
石精棺裡面的陪葬品肯定是給人拿走了!
我忍着疼痛,加快速度。
“老肥和丫頭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徐姐,那深坑到底有多深?聽聲音,深坑之下似乎有水,希望他們不要被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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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一口氣,又爬了二三十米,忽然在前面發現一個分叉口,沒有錯,是分叉口。
在我的面前出現了兩條通道,一條斜向而上,一條向左延伸,我幾乎想也不想就向上爬去。
爬了四五米,前面忽然沒有路了,我呆了呆,這才無力地躺在通道內,連叫罵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來是泥土太鬆,通道坍塌了下來,周圍的空氣有些稀缺,我休息了幾分鐘,漸漸地恢復了些力氣,轉身朝另外一條通道爬去。
爬了一會兒,眼前突然開豁起來,想象的中的那白雲藍天的樣子並沒有出現,我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但還是不免感到有些失望。
我爬出泥洞,發現地上鋪着的是青石,朝四周一掃,知道這又是一間石室。我又累又困,又飢又渴,這種感覺,我生平從來就沒有遇到過,比在網吧通宵幾天幾夜還要難受數倍。
解下揹包,發現上面沾滿了泥土,已經分不清楚揹包原來的顏色,難怪這麼沉重,我從揹包裡面摸出一塊壓縮餅乾啃食起來。
這種東西雖然難吃,但總比沒有的好。
我勉勉強強啃食了大半塊,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倦意席捲全身,實在是不想再動。
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並不安全,如果一睡下去,甚至可能會永遠也醒不過來……
但我實在是太困,太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