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話說我們不明所以。
仔細聽來，竟是牽扯到了命案。
這個案子當初是崔警官接手的。
“十年前，恆通私立中學發生了一起命案，而死者就叫張程程。”胖子指着這個名字。
這還涉及到學校的傳說。
因爲張程程在教室風扇上上吊自殺了。
“自殺？”我皺眉。
顧擎問：“自殺爲什麼立案？”
胖子喝了口水，緩緩道來。
原來，案卷中記載。
張程程，樑菲，李麗虹，趙剛，劉哲還有林雅詩，當時六個人在教室中，而那場所謂的自殺有五個目擊者。
張程程擦風扇，樑菲和李麗虹掃地，林詩雅擦牆裙和玻璃，兩個男生劉哲與趙剛擦地。
胖子說，本來這個案子是判定自殺的，幾個人很無措，找來老師才報了警。
雖然都錄了口供，警方就算懷疑樑菲，趙剛和李麗虹之間的糾葛，也不會想到中學生集體作案。
再說經經過指紋驗證的確是自殺。
本來案子到這裡就結束了的。
可林雅詩卻私底下找了警察哭着說出了樑菲她們對張程程擠兌的過程。
也就是說當天下午的值日，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甚至那個叫李麗虹的女孩叫囂過讓張程程去死。
“所以其他幾個人就恨上了她？”黃處想不通，“那時候還只是初中孩子，有這麼強的仇恨心？”
胖子搖頭：“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林雅詩說她幫張程程去打水，但其幾個人都在屋子裡，等到她回來，才發現張程程死了。”
“所以，她是懷疑別人？”我摸了摸肚子。
胖子點頭，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但解決是衆人意想不到的，在危難面前，人們總是不團結的，事情演變到，樑菲和張程程有過一段單獨相處的時光，而且在樑菲的手上找到了淤青，後來經過法醫重新鑑定，證實張程程後頸又被人擊打的痕跡。”
胖子說完，黃處的辦公室淨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清楚。
“樑菲入獄了？”我倒吸一口涼氣。
顧擎走到我跟前攬住我：“這麼說來，樑菲打暈了張程程，然後因爲託舉上去在稚嫩的手上留下了淤青？”
“但是趙剛說是他做的。”胖子搖頭，“最後因爲託舉過程的確不是一個女孩子能做到的，久斷定爲團伙作案，最後是趙剛和樑菲入獄。”。
“樑菲沒再辯駁？”我很好奇。
胖子想了想：“你等會，我這裡有份口供，你們可以看一下，我去調查的時候瞭解的太匆忙。”
說着，胖子打開了公安系統，然後通過儲存設備調了一份檔案出來。
［恆通命案］的資料一打開。
五個人的口供率先映入眼中：
趙剛：劉哲一趟趟去搬老師購買的圖書，我就整理圖書，正好樑菲掃完地，我們就一起把綁書的那堆繩子和垃圾扔了，我也不知道被扔掉的繩子怎麼會出現在風扇上，事發時我們真的不在現場，回來之後就這樣了。
樑菲：我當時不在教室，我……我
和趙剛下去扔垃圾了。
李麗虹：怎麼能就這麼死了……當時我和趙剛，樑菲在一起，最後纔回來的。
林雅詩：我不明白她爲什麼想不開，上午明明還說今天是叔叔的生日……哎，當時我去水房排隊打水了，最後一個回來的。
劉哲：我是學習委員，老師讓我把購買的圖書放在教室裡，我拎了好九趟，回來後又去水房洗了個手，所以最後纔回來的，可是……真的沒想張程程上吊的繩子竟然是捆書的繩子，當時整理綁書繩子的是趙剛……會不會是？警察叔叔，我就是猜測，也許是自殺呢。
“現在倆人還沒放出來？”我看完渾身發抖。
胖子點頭：“樑菲趙剛被抓起來了，到現在都沒放出來。”
黃處皺起眉頭：“有些不對勁。”
顧擎冷笑：“警察的辦案水平實在不堪入目。”
“有什麼漏洞嗎？”胖子問我，“後面還有樑菲和趙剛承認罪行的證詞。”
“糊塗！”我冷笑，“樑菲是因爲手掌的淤青說不清楚，而趙剛那麼喜歡樑菲，明顯是想替他脫罪，只是初中生哪裡有強烈的法律意識？”
黃處拍了下桌子：“胡鬧！”
我久久無語，胖子說這個案子是崔隊辦的，可我怎麼覺得不對勁？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殺人。”顧擎看向胖子。
黃處也點了點頭。
胖子明顯沒察覺出來：“臥槽，你們三個人的表情好凝重，這案子可是辦案入神的崔隊主理的，你們別黑他。”
“大概神也有年輕的時候吧？”我淡淡笑，心裡爲樑菲和趙剛兩個十歲出頭的孩子難受。
十年過去了，鬼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
“兇手明顯是劉哲和林雅詩。”顧擎說出真相。
黃處也沒想到，皺起眉頭要解釋。
顧擎看向我，我點了點頭：“我來說吧。”
當下也不買關子，說起案件的疑點。
口供中，張程程晚上要回給父親過生日，所以並沒有輕生的念。”我反問，“一個人突然有了輕生的念頭，爲什麼？”
胖子想了想：“嗯……早上到下午這段時間突然發生了什麼讓她輕生的事件。”
我點頭說對：“什麼事情能讓一個女生尋死？”
“當然是感情啊！”胖子說。
我笑了：“沒錯，但你還是不瞭解女生，女生也分爲很多種，但就算再脆弱，也不會因爲情敵閨蜜的幾句話久輕生，所以這個看起來成立的理由，其實很脆弱。”
“但是……”胖子還想說些什麼辯駁，似乎我的說法並不能說服他。
我怕也不着急，慢慢描述。
劉哲說他把書拎到教室，就去水房洗手了，自己是最後回來的，發現張程程是用捆書的繩子上吊的，將目標指向趙剛。
而在樑菲和趙剛李麗虹的口供中，三個人的確一直在一起，但三人卻說是在林雅詩和劉哲之後回來的。
五個人都說最後回來的。
所以這五個人肯定有人在說謊，而張程程的死註定是一場謀殺。
”那爲什麼不可能是有漏網之魚李麗虹？“胖子問。
顧擎看了眼胖子，似乎有些嫌棄：“捆書的繩子只有劉哲和趙剛可以接觸到，中學捆書的繩子，少個幾根看不出來的，林雅詩和劉哲都說因爲去了水房最後一個回來，卻沒說遇到了對方，而打暈張程程託舉上吊肯定不是一個人能做到。這個疏漏肯定是因爲時間不夠沒串供。”
“天哪！”胖子張口結舌。
就連黃處都睜大了眼睛。
半晌突然笑了：“這次他算是完了。”
我撇嘴，上次在譚宗銘住處才知道黃處和崔隊關係不好。
也知道這一重要刑事失誤，會讓崔隊有多大的懲罰。
可咱也沒這麼埋汰人的。
胖子縮了縮脖子，似乎也覺得黃處幼稚。
“但願能抓到劉哲。”胖子嘆氣，“我如果當時直接考警察，一定進不了警察局。”
顧擎笑的玩味：“這個案子沒那麼簡單。”
“爲什麼？”黃處不解。
我想了想：“大概是顧擎也是覺得太蹊蹺了，首先，崔隊沒那麼白癡，其次你們沒發現張程程的資料竟然沒調查出來嗎？”
胖子黃處期期艾艾的嘆氣：“怎麼都好，只是但願這恆生的枝節和靈車案件沒有關係。“
但願沒關係吧！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完，看了眼時間，又在第九處呆了好久，吃了頓飯，幾個人將最近的事情捋順了一番。
另外還交代給胖子一個任務，聯繫恆通的校長，不管用什麼理由，一定讓我晚上去一趟。
因爲張程程死於非命，兇手還逍遙法外，所以她的靈魂一定沒有得到超生。
回家的路上，我和顧擎一路無語。
我不知道顧擎是什麼原因。
而我，則是因爲顧擎今天表現出來的腦力，讓我驚訝。
他的邏輯思維和眼界，一點都不相識在屋子裡躺了20多年的人。
雖然這一點在賞賜絆倒顧家的時候就已經領略。
但仍舊心驚。
”怎麼不說話？“顧擎率先打破了沉寂。
我笑了笑：“今天的霧真大。”
“嗯？”顧擎疑惑，“我有小心開，今天空氣質量的確糟糕。”
“我是說……”我不打算賣關子，“我總感覺你有很多秘密，是我看不透的。”
“是不是感覺很神秘，很高大？”顧擎開玩笑。
我瞪他：“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
顧擎緩了深色，突然對面在大霧中射出來一道車燈。
顧擎黑眸熠熠生輝，手上一個急轉彎，急速剎車停下。
我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顧擎噙着笑：“沒事，小暖，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的秘密嗎？”
“嗯？”我一愣，下意識點頭。
“那好，我現在全都告訴你。”說着顧擎周身的氣流似乎凝固了，那種居高臨下的孤獨感和滿眼複雜的愛意似乎能漾出來。
可我卻感覺非常不好：“爲什麼？”
“什麼？”顧擎問。
我攥緊拳頭：“一直藏着的秘密，爲什麼突然告訴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