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別理她!”張月嬌連忙出來攔住了華清,才轉頭看我,“風暖,你不過是個手下敗下降,這幾次是你運氣好,但你以爲我咽不下這口氣,高力會坐視不管,你嚐到的苦頭還不算少嗎?”
苦頭?什麼意思?
說着,張月嬌抱起手,眼神輕蔑:“不會還肖想着顧擎會管你吧?呵!也不知道你剛離開力哥怎麼勾搭上顧擎的,但華清纔會是顧家的少奶奶!”
“對!”華清點頭,“擎哥哥是我的!”
張月嬌笑了:“誰笑到最後才下笑的最好,你剛纔說的這句話,我還給你!”
“說完了?”我拿出秋風掃落葉的態度:“說的不錯,不過‘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這句話是中國老話,不是我說的,你們不僅智力不正常,聽力也有問題!”
說完,瀟灑的轉身推着推車轉身就走。
心卻沉到了谷底,剛纔張月嬌的話其實戳到了我心坎。
倒不是華清是以後是顧擎的妻子真真假假的話,而是她說高力不會善罷甘休的。
還記得上次在老蒼的店門口,高力眼神陰翳的威脅我。
那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高力,從認識他那天開始,他從來都沒有不止是說說。
張月嬌的意思,高力已經做了些什麼!
但是他威脅到了我什麼?
要知道我現在遇到的麻煩都是由靈車事件引起的。
難道我目前遭遇的這些都和高力有關係?
越想越是心驚,在沒有進入顧家之前,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高力的,百分之百相似的DNA,每個都能和他又牽扯的線索。
但自從進入顧家,就好像有一隻大手有意將顧家牽扯進來一樣。
讓我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轉移到了顧家。
現在想來,難道和高力有關係?
我渾身發冷,但搖了搖頭,禁止自己胡亂猜測,有空還是和胖子商量一下的好。
想罷,用力將小車推到了自家店裡,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這孩子,你看你累的!”紅姐和老蔣都在,兩個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同,紅姐是看着我拿了手絹替我擦汗,而老蔣卻打量着推車上的毛料,指着巨型毛料問哪裡來的。
我喘了幾口大氣,喝水休息片刻,將剛纔的事情娓娓道來,但省略情感糾葛和屍體的事情:“本來只是去幫朋友買個巨石料,誰想到碰到那丫頭,紅姐可是見識過,嘖嘖!”
我避重就輕的將去買毛料緣由編了個善意的謊言,紅姐一聽也是說孽緣,讓我改天去寺廟裡拜拜,去黴運!
我哂笑,紅姐的嘴也是毒的。
她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被老蒼打斷:“誒?風暖,這毛料是假的,買壞了。”
“假的?”我還沒說話,紅姐就先瞪了眼。
老蔣深表遺憾:“造假的!你朋友怕是要失望了,這屬於最典型的造假心子,裡面的翡翠早就被挖走了,然後又粘起來,但顧家怎麼會上這種貨色?”
我聽老蔣一語道破,不由得詫異,我是靠戒指才知道造假,老蔣卻是靠肉眼和真本事的。
我佯裝不在意:“沒關係,反正沒花錢,是贏的。”
老蔣笑說沒花錢就好
,自然而然的又開始說生意,我這纔將注意力放在裝修好的店鋪上。
架子隔斷都已經做好了,古色古香的棕色,地上放着大大的牌匾寫着“石閣”二字,如今就只剩下上貨。
這也是難點,老蔣不會幫我們,最多介紹地址讓我們自己去聯繫。
紅姐誇了臉色:“有哥哥和沒有是一樣一樣的,咱“石閣”是小投資,我和小暖去聯繫,還不能用你的名義,我倆就只能去小得不能再小的毛料場嘍?嘖嘖,還沒上貨估計就賠死了。”
老蔣被說的老臉通紅:“別說我了,要能幫你我還能不幫你?我的難處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了紅姐,我雖然是新人,但還是有實力的。”我和稀泥轉了話題。
紅姐眯着月牙狐疑的看我:“真的?”
“真的”我一本正經的胡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老蔣被我逗的哈哈大笑,紅姐卻撇了嘴,說我倆合夥欺負人。
我嘿嘿一笑,說搬個解石器回去解石,老蔣立馬給了,三人又說了一會生意纔回了家。
這毛料巨大,好在爸媽留給我的房子夠大,找了一樓最隱秘的一間作爲倉庫。
上貨的日子定在三天後,正好夠我安頓柳微和老蒼的。
但眼下第一件事情就是錢,沒錢寸步難行,於是利索的解了老蒼家兩塊毛料。
第二天又找了幾家去賣,結果都說成色一般,總共只賣了十一萬。
我也知道這麼大的兩塊翡翠賣11萬是被坑了,不過急着用錢也來不及計較。
拿着錢買了骨灰盒就回了家,然後又使出吃奶的勁兒將巨型毛料從車上推下來,磕磕絆絆的用解石器將巨石分解,因爲看的真切,很快柳微就從毛料中解脫出來。
她渾身冰涼,還有些餓臭,我忍着心裡不適,把窗子都打開,在對半切開的巨型毛料上將柳微點着,直到大火熄滅將骨灰裝起來,纔給胖子打了電話。
“怎麼了?”大力那邊似乎很忙,“小爺正休假呢。”
“你是誰小爺啊,我有新線索!”我直奔主題將事情和胖子說了,“你能不能幫我查查柳微家人葬在哪裡?”
胖子愣住,半天才緩過來:“不是,你等會,臥槽!”
“說人話。”我佯裝不耐。
胖子淚奔:“風暖,你是我祖宗啊,你這麼大的發現又不告訴黃處,還讓我隱瞞幫你查案?”
“有什麼問題嗎?”我掏了掏耳朵,但這次卻耐心解釋,“胖子,黃處他什麼都沒親眼看見,如果我和黃處說了,黃處會怎麼處理?”
胖子緩緩嘆氣:“徹查顧家,另外高力應該會無罪吧,畢竟一開始傅翟承認錯誤的時候,黃處是偏向於結案的。”
我不客氣的指出:“同意結案的還有你!”
“我後來不也發現問題了?嘿嘿,不過……你打算買冥幣再加上給那孩子治病,一共賺一百萬?”胖子先是驚呼,隨後嘿嘿一笑,“先不說以後黃處知道了受多大的懲罰,你這夠聖母的啊!”
我犯了個白眼,人家有所託,我也想進一步查案,順勢而爲罷了。
“還有柳微和你有什麼關係,真是同情心氾濫。”胖子語氣鄙視,在我沒還
嘴之前掛了電話。
但沒過一會微信就發來了地址,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得了地址,我沒敢耽擱,抱着骨灰盒就去了陵園,買了塊便宜的墓地安葬柳微和她家人葬在了一起,算是完成了她的遺願。
可我卻發現了一個問題,比起李冉家人動輒百萬的墓地,柳微家裡的目的可是便宜到地上了。
李冉到底是不是顧擎的第三任妻子?
我開始動搖,畢竟同樣的身份,待遇爲什麼差這麼多?
想了想,將這事兒壓在心底。
如今只剩下老蒼家的事兒了,一百萬啊,嘖嘖,雖然有戒指可以去毛料市場解決錢的問題,但在短時間湊夠一百萬還真怕露餡。
但轉念一想靈車事件,一咬牙一跺腳,招手攔了出租車:“師傅,去毛料市場。”
司機師傅看起來五十多歲了,白髮偏多,卻很有精神,開車也穩。
開了一會開始打量我,半晌忍不住問道:“小姑娘你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吧?別怪大叔多嘴,你去毛料市場做什麼?”
我禮貌的回答,只說是去試試手氣。
“試試手氣?你會賭石?是全賭還是半賭啊?”司機師傅一聽,竟是來了興趣。
全賭?半賭?
我到是第一次聽,反正車上也閒着沒事做,張口便問:“全賭是什麼,半賭又是什麼?”
司機師傅詫異我是新手,也樂得普及。
原來全賭石就是最平常的賭石,整塊毛料一點綠肉也不透出來,買手僅憑莽帶和紋路判斷好壞;
而半賭,機率就大了,有的是剛出坑的毛料露着綠的,有的是買手切出一點綠就不往下再切,轉手賣高價。
“總之開窗半賭毛料要比全賭毛料貴的多得多,開窗半賭又根據露綠面積大小,露綠翠種,水色來定價高低。”司機師傅哂笑,“我買不起開窗的,沒事的時候會去全賭兩把,嘿嘿,就是總賭跨。”
我聽罷靈機一動,對啊,開窗半賭!
如果我能找到一塊開窗毛料半賭,解出好的翡翠自然不會那麼引人懷疑。
但這種半賭翡翠怕是隻有毛料市場裡的店鋪纔有賣,外面那些十賭九垮的攤子是指望不上了。
我連忙和司機師傅道謝,又愉快的說了一會纔到了地方。
下了車我直奔裡面的店鋪,邊走邊看,“青石淚”的招牌就猛的映入眼簾,我停住腳步。
腦子裡倏然想起君石盯着我的那塊翡翠癡迷的樣子,那麼近的距離不可能沒看到遊動的白線的,心中一動,走了進去。
裡面是簡約的實木田園風格,實木架子和綠色植物交錯擺放,讓人看着很舒服。
“姑娘隨便看,不明白的小賽伺候着。”說話的是“青石淚”的店員,“不要嫌麻煩!”
這男人看起來只有一米六出頭,三十歲左右,身材旁腦袋圓,額頭上還有兩層擡頭紋,激靈的報出自己的名字,話說的讓人既舒服又想笑。
我不由得咋舌,比起顧家,君石看人的眼光可是好了太多,順勢打量了四周,卻不見君石。
那遊動白線的事情只能暫且壓下,想着,把重點轉移到了賺錢上面:“有沒有開窗的毛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