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不是人,可你能不能不要以一副人的姿態出現,然後咬着這頭蓋骨跟我說話。
狗吃骨頭,我能接受。
可一個大帥哥長相的人,啃着一個頭蓋骨跟我說話,這特碼的,重口到讓我無法直視。
“喂喂!至於麼。”隨着背後聲音的響起,一根指頭往後我的背後戳着,“你要不要嚐嚐,味道還不錯。”
我立馬跳在了一邊。大爺,你開什麼玩笑,讓我嘗味道,沒病吧你!
看到我嫌惡害怕的表情,夜央停下了咬着頭蓋骨動作,對着我罵了一句,“虛僞,這些人還不是幫你處理的麼。”
呸呸呸,我終於確定了,這個鬼一定是個神經病。
扮女人。認錯人,風言風語,吃骨頭……
湊到一起,不是神經病纔不正常吧。
我靠着井壁,儘可能得離他很遠,大眼瞪小眼的,夜央哼了我一聲,指着那個地方,命令我去挖。
我還是沒有動作。
敵不動,我不動,誰知道那個地方是埋着什麼東西呢,我寧願就這樣被困着,能拖一會是一會。
夜央等得不耐煩了,放開了那個頭蓋骨,扔到了我的腳下,滾動着,我立刻蹦到了旁邊。
就是那一眼,我對夜央徹底服氣了,牙口真好,這麼硬的骨頭還真被他咬碎了很多地方。
我心底有些沉了,萬一他咬骨頭咬膩了,想換口味,生吃人肉怎麼辦。
怕什麼來什麼,夜央果然湊近了我,在我啊的一聲尖叫中,狠狠得壓彎了我的腰,把我按倒在地上之後,把我的手按在了上面。
兩隻冰涼的手抓着我的,刨起土來,有點難受,我狠狠得瞪了他一眼,而後放軟了語氣,“你不是說自己想出去就能出去麼,剛纔卻受到了禁錮,我想一定是因爲。你出去不能帶着拖累,所以,夜央大爺,您一個人走吧,小的享受一會井底之蛙的生活。”
“我哪知道那時你真的給我下了套子,這麼多年來,我遵守約定根本沒出去過,結果,”夜央氣巴巴的樣子,按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像是在報復一樣。
還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疼死寶寶了。
“我壓根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我手都快疼得麻木了,心裡的怒火燒得旺旺的,“我真的不是白璃!”
“我知道啊。”夜央無所謂的態度。緩緩開口,“你是林潔,我叫你的不就是這個名字麼。”
特喵的,交流好睏難,誰能幫我翻譯一下,讓我倆的腦電波對上號,在線等高手,急。
“我說的那個白璃之前就是叫的林潔這個名字、”這下懂了吧。
夜央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繼續拿着我的手刨土,直到一個八卦圖出現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可爲什麼,那個應該有白字的地方竟然變成了林?
我疑惑得望向了夜央,他卻將我的手一把按在了那個林的字上,突然的。八股圖開始劇烈震動了起來,光芒四射,陣陣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眼前一黑,徹底陷入了黑暗。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這是要瞎了麼。
這個夜央果然不是好東西,我氣得什麼髒話都罵出了口。
“好了。”當我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眼前的景象恢復了正常,不待我問出問題,一股升騰而起的紅色煙霧。帶着我出了井口。
站穩之後,夜央挑了挑眉,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開口,“還要否認自己的身份?”
“我的血本來就跟白璃有感應,能證明個卵蛋。”我轉過身就要離開,卻發現後面的人竟然跟着我走了起來。
靠,有完沒完了,這特喵的我壓根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他跟白璃是什麼關係。
心裡沒底,自然害怕跟他的相處,有種類似之前遇見秦子墨的複雜心情。
當初初次見到秦子墨,他霸道邪肆,看一眼有種驚鴻一瞥卻又想要躲避逃竄的那種感覺,而眼前的這男人,除了妖異能形容。沒什麼詞能描繪得了。
可那種令我想要逃避的心情卻都是切切實實的存在着,我本能得不想與他們有什麼牽扯。
事實證明,我的直覺是對的,秦子墨成爲了我的劫,我栽了進去。如今沉淪得心甘情願。
那夜央呢,我跟他以後又會有怎樣的牽扯。
我往下面走了一會,那貨卻還跟着我,簡直無語了。
“山那麼大,你就不能換一條路?”我向着後面的夜央喊了起來。心裡煩得不行,逼得膽子都大了起來。
想着他不會弄死我,我底氣就足了一點。
“我要跟着你啊,幹嘛換路。”夜央跟着我的距離越發近了,一點都不避諱。大大咧咧得一點掩飾都沒有。
“你你你!”我指着他半天,還是不知道說什麼話好,簡直無言以對。
想了半天,以他現在這種態度來看,應該不是仇人。是朋友麼,也不像啊。
算了,直接問出口才是簡單粗暴的處理辦法,“你幹嘛跟着我!”
“因爲要看戲啊,近距離得欣賞,算是幫你捧個場。”
捧你妹!
我都說了,不是她,你特喵的還這樣說,煩不煩吶!
我氣鼓鼓得走自己路,就當後面跟了個癩皮狗。
繼續往山下趕。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心裡的煩亂越發濃了些。
秦子墨,怎麼還沒來,不會沒打贏,也沒跑得了吧。
心裡發酸,不知不覺,天漸漸亮了起來。
……
那個頹廢的村子出現在了眼前,跟雕塑似的閻大爺還是一如既往得守在了門口。
明明上了年紀,偏偏記性出氣得好,一眼就認出了我。問我怎麼又回來了。
我還沒說啥,閻大爺就開始恐懼得往後退,我張嘴想問,他竟然拄着柺杖跑了起來。
我是瘟疫麼?
我抖了抖手機,根本沒電,可我急着想要聯繫秦子墨,一刻都等不了了。
可家家戶戶都關着門,我一咬牙,決定去404雜貨鋪碰碰運氣,畢竟。現在應該只有那裡肯定開着門吧。
說走就走,我加快了腳步。
遠遠得就看見了那個奇怪的雜貨鋪,有扇門果然開着,像是看見希望了一樣,我直接小跑起來。
到了門口,我故意留意了一下門,推開另一扇門邁了進去。
我剛進去,那個老闆娘就叫了起來,不僅如此,她還作勢從櫃檯出來。要趕我走。
“我就充個電,絕對不多待,姐姐,拜託你了!”
說着,我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壓根沒用,她上了一次當,現在警惕得不行,尤其上次被秦子墨訓斥,現在應該還沒有消氣。
不過,我現在哪顧得上計較誰對誰錯,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反正非得充上電才行。
我一個側身閃過,就繞進了櫃檯裡面,隨之而來的是更重的黴味,我揉了揉鼻子,就趕緊尋找插座。
老闆娘反應過來,就急急得過來拽我。
我頭擡都沒擡得繼續忙自己的事兒,突然的,就在這個時候,貨架那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得聲音。
老闆娘的注意力一下就轉移到了那邊,只見一個有着長長頭髮的背影映入了眼簾,手上的動作搭配上那聲音。
我一下就明白了,那個人在偷吃東西。
那個身影是夜央的,我清楚,可老闆娘似乎沒有認出來,直直得朝着他走了過去。
夜央這特喵的不會是餓死鬼吧,不然爲什麼腦子裡總是裝着吃呢。
終於找到了插座,我拔出數據線連接好,正要按開機鍵,突然的,“啊!”的一聲,老闆娘那尖銳帶着驚恐的嗓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