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飛飛顯然也是有些懼怕蘇瑾琛的,試探的看了他一眼,他始終諱莫如深,墨玉般的眼瞳不帶任何情愫,半響不曾說過一個字。
然而儘管如此,每當看這個男人多一眼,她內心的畏懼就多一分。
不知道爲何,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不論是說話還是不說話,站着還是坐着,都有種攝人心魂的氣勢,不夠凌厲,卻偏偏讓你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一個不恭字眼,哪怕,她已經認識他很久很久了,這種感覺卻從未淡去過。
又或者,隨着他年齡的增長,那種氣質愈甚,越是成熟穩重,年少輕狂的鋒芒被斂去的男人,越是叫人小心翼翼心驚膽戰,因爲這樣的男人,你永遠洞悉不了他內心在想什麼,你甚至無法猜測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他得天獨厚的宛如被上帝偏愛的氣質,是誰也觸及不到的頂點。
誰都知道冷鳶是蘇瑾琛的逆鱗,是任何人都不可撼動的存在,他給她無數寵溺,把她當成掌心裡的至寶。
可越是這麼想着,她內心愈是感動不公,憑什麼冷鳶會被他當成掌中寶精心呵護?明明怎麼看都是她姐蘇薔和他更像天造地設的一對,不論是氣質還是身份,再也找不出比她姐更合適這個高貴男人的,但偏偏,他們的中間橫插着一個阻礙他們冷鳶!
倘若沒有冷鳶,現在她姐跟這個高貴而尊貴的男人,早就是一對了!
她真想不通蘇瑾琛這麼護着冷鳶到底是爲什麼,要不是因爲這個男人不能觸及的身份,她早就體她姐姐把這個冷鳶弄消失了,哪裡還會讓她不上不下偏偏阻礙着他們的未來?
蘇飛飛越想越氣憤,也爲他們感到不公,蘇薔揉揉她的臉,偏頭對輪椅中的男人道,“琛,不介意讓飛飛在這裡梳洗一下吧?她這個樣子回去,我也不好跟爸交代。”
“琛”這個字,聽在冷鳶的耳裡,有點刺,呵,真是親密的稱呼啊。
終於,輪椅中的男人眼眸闔了闔,聽不出情緒的聲音發話道,“來人,帶她下去梳洗。”
“是。”從他身後進來一個僕人,恭敬朝蘇飛飛頷首示意,“蘇二小姐,請跟我走。”
蘇飛飛恨恨剜了眼冷鳶,不得已跟着僕人離開。
以前跟冷鳶見面彼此都不會有什麼好態度,但敢這樣明目張膽讓她丟盡臉面,這個仇,她記下了!
待蘇飛飛離開,蘇薔上前來到冷鳶面前,歉意道,“飛飛比你小,還不夠懂事,你別跟她計較。”
冷鳶不想跟她說什麼,轉身欲走,然而,步子還沒邁開,蘇薔先一步握住她的手,美麗的面龐盡是真誠的笑容,“冷鳶,歡迎你回來。”
說着,她就要跟她來個親暱擁抱,冷鳶卻搶先低開她,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笑眯眯的,一字一句道,“我們不熟。”
無視掉蘇薔頃刻間尷尬下去的臉色,她揚脣,盡顯勝利姿態的轉身,上樓。
可是,剛走到樓梯口邊,身後驀然傳來男人低低命令聲,“站住!”
充滿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