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揚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不由的柔軟下來,他的眼神中卻因爲這番柔情而微怒:“你這個笨蛋。”
“你看到你想看到的吧?”路桃枝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了,卻被她硬生生的忍了回去,她擡起眼看向倔強的看向崔風揚。
崔清揚的眼神更加冰冷,因爲她的話讓他心中震怒,這個丫頭爲什麼總是讓他的心隱隱作痛?情愫蔓延,讓他眉頭深鎖。
難道他要爲了別人的妾而動情嗎?
兩人就這麼站在輕紗內,而就在另一道門廊內,是認真看摺子的鐘子傑。
這房間內的氣氛變得很詭異。
崔風揚心中有氣,卻不好發作,他看了一眼一臉委屈卻依舊倔強的路桃枝,轉身從窗戶中跳了出去,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路桃枝呆呆的看着窗外,隨後倒在牀上,恨恨的翻了個身,心中亂極了。緊閉着眼睛。和衣而臥。
這一夜,悄無聲息,只有窗外不時傳來風吹樹葉的聲音•••••
林府佔地近千畝了,是林家老宅的基礎上擴建的,所以大庭小圓的衆多,大路小路,錯落有致,不太認識路的人,很容易迷路。但是歐陽雪的記性很好,走過的路她很快就能記下。
作爲蘇州首富,林善堂一向喜愛排場,林府的極致奢華,家丁丫鬟就兩百多號人,而林家人丁卻不旺,大的太寂寞。
入夜,歐陽雪漫無目的的提着燈籠在園子裡走着,不知不覺的來到喚作清風的園子中,這個園子挨着蘇州河,小溪也是從外天
然而來。小環打了個哈欠,只是無精打采的跟着,隨便歐陽雪去哪裡。
歐陽雪在小溪邊坐下來,將燈籠放在身旁,看着燈籠閃爍的微光發呆。手腕上還傳來陣陣隱痛。從遠處的大花園裡傳來時斷時續的樂曲聲,今夜,林善堂又吩咐了堂會,請的是有名的越劇班子。原本今早的事情讓他很懊惱,可能他用這種方式平復心中的失望。
前面是座精緻的小橋,腳下潺潺流水,看四周無人,歐陽雪便脫去鞋襪,將精緻白皙的腳放入溪水中,露出修長白嫩的腳踝,一晃一動間,微微熒光。微風拂面,她的心情好了許多。
柔美的臉龐微微擡起,長髮放在一側,露出可愛的耳垂,珍珠耳環一閃一閃,不經意露出一抹笑容,如夢如幻般的美。
在這時,從遠處飄來點點光亮,歐陽雪心中疑惑,擡起柔美的白頸手放在額間往遠處望去。
待近了,原來是盞荷花燈。
“小環。”她輕輕的喚了聲快要睡着頭一搖一晃的小環:“快看這是什麼?”
小環頓時來了精神,脫去鞋襪,提起羅裙,進到溪水中,撈起蓮花燈遞給歐陽雪。
只見上面寫着:青燈沾露,長夜清風,輕嘆落花滿地,君不見,憐紅顏。
下面落款:蓮兒。
是哪家少女懷春呢?定是從蘇州河外飄到此處,這個時節,很多姑娘們都喜歡在河中放燈,寄託希望於情愫。
好感傷的句子,歐陽雪輕輕嘆了聲,便起來,和小環說:“小環,我們順着這溪水向上,將
這荷花燈放回河中去。”
小環怯怯的回:“是。”卻睏倦的連打了幾個哈欠,見歐陽雪看她,臉上滿是驚恐神色:“少夫人,奴婢•••”
“你不必如此拘謹。如若你睏倦,就先回去吧。”
“少夫人,這怎麼可以,小環不困。”
歐陽雪淺笑:“你還不困呢,看你快要倒下去了。”
小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這園子都是林宅的,也沒什麼危險。”
小環遲疑了一下,微微欠身:“那奴婢去了,少夫人要早點回去休息。”見歐陽雪笑着微微點頭,她才放心轉身離去。
歐陽雪一手提着鞋子和燈籠,另一隻手微微提着裙襬,便赤腳向前走去。
“你還好嗎?”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歐陽雪嚇了一跳。
慌張的放下裙襬,提着燈籠轉身向後看去。連荷花燈也掉回到小溪裡,順着溪水一路向下去了。
正是林忠旭。他依舊是一襲白衣,手中拿着蛐蛐盒,微風吹來,帶來他身上特有的香氣。
那臉上的擔憂一閃而過,隨後換上一抹邪笑,讓他再這個夜裡越發顯得魅惑。
見是他,歐陽雪心中的怒便顯出來,並不想理他,轉身欲離去。
卻不知怎的,他竟然已經到了她面前,微微彎着腰,臉已經在她的眼前。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臉上,不由自主的紅暈立現,微風吹來,他的髮絲吹到她的臉上,待她慌張想退後一步時,卻險些向後倒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