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崔風揚,崔清揚,崔鶯兒三兄妹從屋檐上飛下,輕巧的落在桂花樹頂,晃動着桂花飄落一地。
從半掩的窗外看向在牀上的路桃枝,依舊處在半昏迷的狀態,她的臉痛苦的擰着,不停的冒着汗,髮絲被汗水打溼,貼在她的小臉上,紅腫的臉已看不到樣貌,看起來分外可憐。正廳的門外,還有幾個來了又去的丫鬟們,各自探了風聲,往各處去了。
今夜的落香苑不甚熱鬧,雖悄無聲息,除了躺着不省人事的路桃枝,整個鍾府都在騷動中。
見崔風揚擔憂神色,就要跳下,崔鶯兒立刻用手語阻止他,隨後崔清揚和崔風揚飛上屋頂,而崔鶯兒則輕巧落地。繞過迴廊,與前院去。
“你們在做什麼?”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門口窺視的兩個丫鬟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回頭看向崔鶯兒一臉陰冷的神色,嚇得手放在胸前,口微微張着不知如何是好。
“我問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崔鶯兒的聲音很輕但透露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她歷目輕掃,頓讓眼前的丫鬟們嚥了咽口水愣在原地。
其中一個是李蘭芝的貼身丫鬟,她很快就鎮定下來,另一個四夫人的貼身丫鬟則連連發抖。低頭不語。
“你叫喚什麼?你又不是主子,我們同是伺候人的,說起來我比你的輩分還高些,你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我們只是路過這裡,順便進來看看,怎麼不可以嗎?”李蘭芝的丫鬟小紅擡頭輕蔑的說道。
崔鶯兒看着她定了定,原本想息事寧人,不想多生事端,卻還是拗不過脾氣,突然走過來,一巴掌打了下去,清脆響亮的啪聲,完全沒有任
何話語,美麗的臉上滿是凶氣。霸氣立顯。
四夫人苑裡的嚇得媽呀叫了一聲跑到了,而這個喚作小紅的丫鬟還不甘示弱:“你••••”
隨後,崔鶯兒厲目一瞪,嚇得小紅退縮幾步,最終捂着臉哭着跑開了。
“你等着!”臨了還威脅了一句。
崔鶯兒扭頭看向跑的飛快的小紅,呼出一口氣,隨後展開笑顏,輕聲叫了聲:“下來吧。”
兩人便從屋頂飛下,一同到屋中。
崔風揚很快的走到路桃枝的牀邊,扶起她,點了她背後的幾處穴道,隨後趕緊吩咐崔鶯兒:“快去拿個木盆來。”
崔鶯兒便急急的去了,路桃枝的身體動了動,往崔風揚的懷中鑽,像只受傷的貓似的縮在一起。感覺到他的體溫和特殊的香氣,她的手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衣衫,緊緊的拽着。
崔風揚的眼神變得很陰冷,冷峻的表情下,帶着一種難以察覺的溫柔。
隨後路桃枝便嘔吐連連,她的臉上以佈滿紅斑,模樣甚是恐怖,待嘔吐完畢,崔風揚拿出一青花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入她的口中。看她的紅斑便立刻消去了許多。臉色漸漸恢復,卻還有殘留的些許紅斑,依舊昏迷不醒。
“大哥,她怎會還未醒。”崔鶯兒站在身後問。看着崔風揚的背影,再看一眼依舊在他懷中的路桃枝。她的表情帶着些許憤怒。
見崔風揚不言語,崔清揚站在一旁說:“剛纔一番嘔吐,已經將至毒物吐出,這丹藥本是一般的毒都能解的,怎會這般?”
“清揚,你乃用毒與製毒的高手,義父曾經將各種毒藥以及解法秘籍傳授於你,
如今怎來問我?”
崔清揚皺眉思考片刻道:“除非她中的是三種以上覆雜的毒。”
崔風揚點點頭:“沒錯。她的確中的不是一種毒,是三種毒,原本這三種東西單吃並無大礙,而放在一起吃,就會產生劇毒,我們的丹藥只能解一般的毒,如若我們不知道這三樣東西到底是什麼,就難以製作解藥,在五個時辰後,她身上的殘毒會繼續發作,雖並不會有生命危險,紅斑會使面部紅腫,奇癢難忍,最後會爛掉,毀容。過程非常痛苦。”崔風揚的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冷。
“是誰這麼狠毒?”崔鶯兒握緊了拳頭。
“能做這樣的事情的只有女子。”崔清揚思量片刻道:“最毒婦人心,她並非想要了歐陽小姐的命,而是要毀了她的容,不用說,自是鍾子傑身邊的那幾個夫人們中的一位。”
崔清揚回頭看向崔鶯兒:“今夜誰比較反常。”
崔鶯兒思量片刻,隨後恍然大悟:“是李蘭芝,她今天晚餐的時候一反常態,不停的給歐陽雪敬酒,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其中有詐呢,一定和那個毒婦有關。她也太狠毒了吧!”
崔風揚立刻站起:“清揚,你去翻看一下有關的書籍,看看有沒有哪三樣東西入口之後會有這樣的中毒跡象,鶯兒,你在這裡留守,她不可有事,否則我們滿盤皆輸。”
“那大哥你去哪裡?”崔鶯兒問崔風揚。
崔清揚的目光冰冷的看向前方,他的男兒霸氣瞬間展露在他俊逸的容顏之上:“我去會會那個毒婦。”
隨後,兩人便走了出去,留下的崔鶯兒看了看路桃枝,她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