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惹了於茵不高興,她也要這樣做。
於茵一直氣哼哼的,就是到葉四娘他們回去,都沒有跟葉四娘說一句話,葉七娘心裡暗爽,葉四娘倒是沒有覺得遺憾的。
於茵不高興,因爲這葉四娘竟然拒絕了自己的請求,她這一輩子,還真沒有求過人呢,現在竟然被葉四娘給拒絕了。簡直是氣死她了。
而隨後她哥哥於蕭身邊的大丫頭過來,說她哥哥請她過去一趟。
於茵還以爲自家哥哥有什麼好玩的給自己呢,結果到了於蕭的房間,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的時候,於蕭就把於茵給狠狠的責備了一頓。
原因竟然是今天她求葉四娘辦着的事兒。
“哥,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是葉四娘給她表哥告狀了,所以告訴你了?這葉四娘也太沒有人品了!”
“胡說八道!自己說話口沒遮攔,被人聽見了,還冤枉人!”原來今天於蕭帶着一衆好友準備去看看他家冬天的溫泉,其實這溫泉不過是專門用熱水燒成的,結果在路上就碰到了於茵這丫頭在大聲說着什麼。
爲了避嫌,他們幾個就躲在看不見的地方,然後就聽到了於茵和葉四娘說的話。
“這麼說,哥哥,還有郭蓉的哥哥,司徒政他們都聽到了?就是葉四孃的哥哥和她表哥都聽見了?”於茵問道。
看見於蕭點了頭,於茵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特別是那付永信還聽到了,她還要去看人,就是於茵臉皮再厚,也受不住。
“哥,你怎麼不把人給拉走呢,我這可出了大丑了!”於茵跺腳說道。
“你還知道自己出醜了,那個時候,要是走出去,就更尷尬了,我好意思說讓他們走嗎?後面來了人,我還專門讓小廝給擋住了,不然聽的人更多!”於蕭惱火的說道:“你說你說的是什麼話?讓人小姑娘去幫着你看她表哥,如果別人讓你幫着她偷偷的看你哥我,到時候出了亂子,你哥我要被人說三道四,你樂意嗎?”
“我,我這不在自己家裡嗎?哪裡會出什麼亂子!”
“世事無絕對!要是被人不小心看見了,傳出去,你受的住?你自己都不樂意的事兒,幹什麼非要別人要幫你?人家拒絕你,拒絕的對!你還一肚子的火對人!”
“哼!”於茵雖然被自己的哥哥說的有些心服了,可是這口害死不服的,“哥,你怎麼盡說那葉四孃的好話?我可是你親妹子!今天我丟醜,她要付一半的責任!虧得我還和她好呢,脾氣死倔死倔!一點兒也不幫忙。”真是白對她好了!
“這樣的人當你的好友,哥才放心,你看看那些過來要跟你好的,不管你做的對錯,都是隻聽你的話,一點兒都不知道是非對錯,哪怕你要殺人放火,她們也會拍手,這樣的人哪裡是真心爲你好?
到時候你得了一個不好的名聲,他們半點兒事都沒有!忠言逆耳利於行,你知足吧,有個能對你說不好的朋友!
人家要是看着你的身份,今天也不會這樣了!”要說以前,於蕭對葉家的姑娘沒有什麼好感的,因爲是有葉家的姑娘嫁給了死了三個老婆的司徒敬,這樣的葉家真是什麼都上趕着爬。
不過那次見到葉承修以後,這印象倒是好了許多,今天又無意中聽到葉家四姑娘的話,更是覺得不能以偏概全,這葉家二房的人很是不錯。
且葉二老爺是憑着自己的本事考了進士,如今也已經是三品大員了,不比靠着祖宗得來的官職和爵位,是個值得人尊敬的人。
誰家沒有幾個糟心的人呢,葉家也是一樣,有的人家家裡全家都不成氣候,到時候敗落了也是正常。
葉家有葉二老爺,這家就敗不下來。
“你仔細想一想,哥哥跟你說的是不是?是非要心裡有數,以後可別因爲今天的事兒,而去爲難人。”
“知道了!”於茵道:“你妹妹我真是那樣不講理的人?”
“那你今天還那樣?”於蕭好笑的問道。
“還不是被葉四娘給氣着了嗎?那脾氣,死倔死倔的,我還覺得我平時和她關係好着呢,沒想到還沒有她表哥親。”
這話說的跟吃了葉四娘表哥的醋一樣,於蕭都忍俊不禁了。
而同樣聽到葉四娘和於茵的話的付永信,是既生氣又欣慰。
生氣的是,那於家的姑娘做的那個事兒,還有說關於自己親事的事兒,這樣的姑娘他可消受不起!
欣慰的是,表妹四娘對自己的維護,還是表妹對自己好啊。
回去了,付永信想了想,還是去給大舅母請安,然後含蓄的問了自己的事兒。
夏氏聽了說道:“你聽誰說的?”這事兒怎麼就傳到永信的耳朵裡去了?
付永信說道:“我從外面打聽的。”他不想說今天聽到的事兒,畢竟這事兒他想着就膈應的慌。
“你的意思是不樂意了?”夏氏問道:“爲什麼?婚姻大事兒都是長輩們決定的,我們自然會給你挑一個好的。”
“於家的姑娘太跋扈,我到時候豈不是要受她的鉗制?再說,於家是侯府,於家的姑娘的娘又是郡主,我爹是一個平民,門不當戶不對,娶過來是供着,到時候就連大伯母都說不定還不能說她,我不喜歡這樣的。
大伯母,我知道你想給我挑一個對我以後有幫助的岳家,可是我卻覺得我要憑着自己的本事來過自己的日子,以前大姑父去大姑母的時候,咱們家大伯的前途也只是一般,大姑父並沒有說要靠我們家的權勢,可是大姑父還不是一步一步的上來了?
爲什麼大姑父成,我就不成?我現在還有大伯和大姑父在前面領着我,比當初大伯父和大姑父都強,我自己一定能行的!以後我也會讓我的妻子過上好日子!”付永信堅定的說道。
“功勳之家的姑娘,規矩多,且心裡都瞧不起人,我們付家也不稀罕。”
“也不是所有的功勳之家的姑娘都是那樣,也有很好的。”夏氏說道。
“可是於家的姑娘,就不是那樣,我也不是自己去打聽的,都知道於家姑娘的脾氣不好,大伯母,您給我點時間,我到時候一定考上秀才,我要自己掙前途,不然您和大伯擔心。”
“好孩子,我明白了,大伯母心裡有數,你的婚事還不着急呢,你爹都沒有回來,你年紀也還好,那就好好讀書,自己給自己掙出個前途來。”
夏氏欣慰了,這孩子真是個好的,她這下放心了。
而付永信之後,比以前更用功了,且跟付仕林說,他打算明年就回老家廣定府,參加縣試。
“永信這孩子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嗎?怎麼會提出明年就回去縣試?”付大舅問夏氏。
今天永信和平時不一樣。
夏氏就把今天付永信說的,跟付大舅說了一遍,“這孩子長大了,以後我也放心了,等小叔回來,我也能好好交代了。”
其實夏氏也看不上於茵的性情,實在是這些高門貴女的脾氣都比較大,如果真的讓永信娶了於茵,那說不定以後要被妻子壓着,還說不定被人說成是靠岳家吃飯。
這樣永信這一輩子該多不開心,既然現在永信有那個決心自己奔前程,她家也有這個條件,何不就成全了他?
而且夏氏更看中是四娘嫁過來,知根知底,脾氣也好,和永信也是青梅竹馬,這兩個人,都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她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簡直是天作之合。只是永信現在還沒有功名,她也不好說這個事兒。只能等着永信這孩子有了好消息再說了。
“肥水不留外人田,我看四娘這孩子跟永信挺般配的,以後四娘嫁到我們家,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夏氏笑着說道。
付大舅也笑道:“這主意倒是不錯,不過現在還是不要說了,看看永信有沒有那個造化,不然身無功名的,到時候豈不是委屈了四娘?
女孩子家,這一輩子在孃家的時候考得是父輩,出了嫁靠的就是丈夫了,丈夫沒有出息,姑娘家這一輩子也跟着受委屈。永信和四娘都是我們的好孩子,委屈其中的一個,都不成,永信還是男孩子,以後可以自己去闖蕩,是好是壞,他都有選擇的權利,而四娘是姑娘家,夫婿沒有選好,這一輩子過不好,那就遭了。”
“老爺說的是,所以我也說過幾年再說,孩子們都還沒有長大,等的及。只是老爺,如果我拒絕了於家的婚事,會不會給老爺帶來麻煩?”
付大舅說道:“這個不妨,此事只不過是泰和郡主一個人的意思,南平侯沒有開口,我想他自然有考慮。”自己如今是內閣大臣,其實和南平侯府結親也不會有什麼麻煩,但是如果稍微暗示一番,皇上不樂意這內閣大臣和這功勳之家結親,那麼南平侯府謹小慎微的性子,肯定要打消了這個念頭的。
外頭政治上的事兒,付大舅不方便和夏氏說,“老大和老二媳婦,都是清貴之家,永信的媳婦如果不是親戚,就只朝這個裡面找吧。”
夏氏聽明白了,這事兒就先這麼議定。
作者有話要說:忠言逆耳利於行,多少人能聽得進去逆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