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常青一番商量之後,王思源就立馬意識到了孰輕孰重,雖然很是心疼在期貨上面的虧損,但是他很清楚,跟整個集團相比那一個多億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略一思考立刻就把這件事情上報給了他父親王致遠,並且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那就是先聯繫蘇道試探一下他的真正目的,如果有可能的話儘量以最小的代價解決這次危機。
之後王致遠立刻召開了緊急董事會,在簡要說了下恆翔目前的危機之後,所有董事都一致贊同王思源的建議。
那就是動用資金一邊維持公司的股價,一邊來想辦法消除華夏聯合的進攻,最終的執行人當然就是提出這個意見的王思源。
華夏聯合主控室內,電腦面前的操盤人員們偷偷的看着他們的老大在那閉眼假寐,一些好事者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而這個被他們當做老大的人,是一個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男人,他就是蘇道。
“你說恆翔到底是誰得罪了BOSS,居然讓BOSS給他們挖這麼一個大坑。”
“我猜八成是王家那幾個花花公子的其中一個,平時仗着恆翔在外面一直就喜歡惹是生非,聽說前不久王家的老八還因爲一個二線女明星跟卓遠集團的三公子大打出手呢。”
“我猜也是,咱們老大也不是省油的燈,光我聽說他泡過的妞就能組成一個加強連了,跟王家那幾個傢伙鬧出矛盾也就是早晚的事情,這就叫做針尖對麥芒,都不是好東西。”
另一個傢伙不樂意的說:“什麼針尖對麥芒,就王家那幾個廢物哪裡是BOSS的對手,分分鐘就能把他們玩殘廢,我估計恆翔現在已經亂作一團亂。”
不過這個傢伙頓了頓又說:“不過我贊成你最厚一句,都不是好東西!不過我還是支持老大。”
這幫人說了一些各種八卦之後,又把話題扯到了這次對恆翔的進攻上。
“你說老大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憑咱們手裡的這點籌碼想打垮恆翔根本就不可能的,如果今天不是偷襲趁恆翔還沒反應過來,想封死這個跌停都有點吃力。”
“誰知道呢,要是說是準備在期貨上撈一把還差不多,憑着咱們的資金拉他幾個漲停板連恆翔的套保單都能給它爆掉,但是老大居然讓不讓咱們把PTA封死,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誰知道呢,反正這次我就知道恆翔是要倒黴,你見過老大什麼時間吃過虧。”
之前說話的那傢伙左看右看發現沒有人注意後,壓低了聲音小聲說:“你不是廢話麼,錢又不是老大的,他怎麼會吃虧。”
就在這時,主控室內突然傳來了一陣手機的鈴聲,能夠在這個時間敢帶着手機的,除了正坐在最前面閉眼假寐的蘇道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有別人。
只不過奇怪的是,閉着眼的蘇道就好似沒有聽到手機鈴聲一般,仍然閉着眼睛沒有一點去接電話的意思。
“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恆翔石化的風控室內,王思源陰沉着臉聽着聽筒裡傳來的這句電子合成聲音,恨不得把手機直接給摔倒地上。
想他王思源平時走道哪裡不是被人衆星捧月一般笑臉迎接,什麼時間去打別人的電話居然人家連接都不接,這種電話被人不接的感覺讓他覺得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扇耳光。
那種屈辱敢讓他在心中恨恨的問候了一邊蘇道的全家女性,可是怎奈形勢沒人強,王思源不得已又再次撥打了蘇道的電話。
然而讓他暴跳如雷的是,直到手機的通話響了三十秒,最後又是那句討厭的人工合成女聲,蘇道根本就沒有接他電話的意思。
壓抑着想把手機砸了的衝動,王思源狠狠一拳砸到了桌子上,也許是這用力的一拳發泄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又再次撥打了蘇道的電話,誰讓現在的形勢沒有人強呢。
一次又一次的電子合成音讓王思源幾乎一顆心沉到低谷,他忍不住在想難道他們的判斷錯誤,這次要對付他的不是蘇道而是….
如果是他想的那樣,恐怕恆翔無論如何也是保不住的了。
第三次的通話時間眼看就又快結束,可是蘇道還是沒有接聽他的電話,這讓王思源不由真正恐懼起來,他心裡想着:難道這次真的是要把恆翔逼死不成。
“喂。”
就在這時,眼看通話的鈴聲就要再次結束,王思源手裡的手機終於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僅僅一個字的應答,讓王思源差點激動到眼淚都掉了下來。
因爲,蘇道只要接電話,就意味着這件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至少,這意味着對付他們的不是政府。
對於王思源來說,不管蘇道的真正動機是什麼,但是總體應該是跟錢有關係,只要能夠迴旋,公司付出一點代價也是值得的了。
連忙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王思源對着手機說:“蘇總,你好啊,我是恆翔的小王啊,冒昧打擾您真不好意思。”
華夏聯合主控室內,蘇道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就似乎不知道電話是誰打的般疑問道。“小王?哪個小王?”
蘇道的這句話一下子就挑起了王思源的怒火,他心裡憤憤的想着:他媽的,現在這個時間能給你打電話的還能哪個小陳。
只是可惜這些話他只能在心裡想想,誰讓現在是他在求別人呢。
王思源幾乎捏着鼻子才忍下破口大罵的想法,他結巴道:“蘇總,我是王思源啊,恆翔的總經理。”
蘇道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王少啊,真不好意思,剛纔工作正忙沒有看來電顯示,一時又沒聽出來你的聲音你別見外啊,咱們兄弟之間還叫什麼蘇總,你叫我名字就好。”
蘇道這種虛僞之至的客套話不但把王思源噁心到了,就連他下面的手下都覺得很噁心。
幾乎所有人的心裡現在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有特麼這麼當兄弟的麼,一邊在對着人家的公司打黑槍,一邊跟人家說是兄弟。
王思源的心裡也是一模一樣的想法,他一邊在心裡問候蘇道的祖宗八代,一邊乾笑着說:“蘇總,承蒙你看的起小弟,有件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說。”
蘇道爽朗一笑,他客氣道:“咱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不方便的,有什麼事情你只管說就是了,只要我能幫忙一定會幫忙。”
“那個不知道最近恆翔是不是有什麼不注意的地方得罪了蘇總,我在這裡替公司跟你道歉了,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如果是什麼人得罪了您,希望您說一聲,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你這是哪裡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王思源在這個時間那真是又氣又急,他恨不得直接隔着電話把聽筒另外一頭的蘇道給電死,省的他在這裡繼續說風涼話刺激他。
他心裡想着:“你他媽的是華夏聯合的掌舵人,老子公司股票都給你搞跌停了,期貨上也被你拉個漲停,你居然說你不知道,你他媽當我是傻子啊。”
可惜現在的王思源那是敢怒不敢言,他狠狠的咬了咬嘴脣,又換做一幅巴結的語氣說:“蘇總,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們恆翔這種小公司哪裡經得起你這麼折騰啊。”
電話另外一頭的蘇道故作詫異的問:“看你這話說的,憑咱們的關係,我怎麼可能去折騰你們恆翔,再說你們恆翔集團這種上市公司,哪裡是我一個小小的副總能折騰的。”
你媽比….你媽比…..,這就是王思源在心裡一直唸叨着的話。
他幾乎被蘇道這百般抵賴的給給氣到吐血,到如今,他總算是明白了蘇道這是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做一回事。
王思源狠狠的咬了咬牙怒道:“蘇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先是把PTA拉個漲停又把我們恆翔的股價給殺到跌停,你敢說這事情不是你乾的。”
華夏聯合主控室內,蘇道那張比女人還好看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說不上的譏諷笑容。
他對着手機說:“哦,你是說這件事情啊,做多PTA是我們公司的戰略計劃,至於做空你們恆翔也是我們公司一致同意的戰略方針,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思源立刻意識到他剛纔的語氣有些不對,他做了個深呼吸繼續對着電話說:“蘇總,對不起,剛纔我情緒有點激動了,既然是你們公司的整體決定,那我想問問我們恆翔該如何做才能讓貴公司改變戰略。
要知道這種惡意做空雖然我們恆翔吃虧,但是我相信貴公司也沒有什麼好處,如果我們恆翔調集資金的話,也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到時兩虎相爭別便宜了外人可就不美了。”
王思源的話讓蘇道輕輕眯起了眼睛,以他的老道如何聽不出王思源話中軟裡帶硬的意思。
表面上看是王思源代表恆翔向華夏聯合示弱,但是實際上是許諾如果蘇道可以放過他們公司一馬,就可以拿出一部分利益交換。
後面的話就是威脅他,如果蘇道要執意針對恆翔的話,恆翔會進行魚死網破,到時候誰都佔不到便宜。
也許對於很多政商界的人而言,利益交換無疑是最好的結果,很多時候不管是掌握權利或者是掌握資本,目的就是爲了利益罷了。
至於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者卑鄙齷蹉的行爲,其最終目的都是爲了得到好處罷了。
只是很可惜,王思懿自以爲判斷出了蘇道的目的,可是他哪知道蘇道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對於蘇道這種從小就在政治圈子裡長大的人來說,官話那是再熟悉不過的套路。他沒有正面回答王思源的話,反而模棱兩可道。
“王總說的對啊,以恆翔的實力我們確實很難討到便宜,您們恆翔卻是實力強大,難怪我幾天去你們公司辦事,把車就在路口停了一會,就被你們的保安又是罵又是諷刺,還居然說我好狗不擋道。”
蘇道說完這句話也不待王思源答覆,很乾脆的把手機直接一掛,他知道如果王思源夠聰明的話一定會明白他的意思。
電話另一頭的王思源,聽着手機裡傳來的盲音心中有些茫然。
“難道真的是哪個不開眼的保安得罪了蘇道,否則爲什麼他會這麼說呢?”
只不過瞬間他就推翻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他很清楚,以蘇道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把話說的這麼直白。
將心比心來說,誰敢保證他剛纔的通話沒有錄音,以蘇道的行事風格根本就不可能給他抓到任何把柄的機會。
但蘇道這麼說到底是答應接受利益交換還是不接受呢?
可就在這個時間,王思源頭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再靈光一閃見他終於想到了一個最可能的原因。
儘管他自己都很懷疑這個想法是否正確,可是那種直覺告訴他一定不會錯的。
那是一種天生的直覺,一種毫無道理但又非常準確的直覺。
王思源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因爲他?”
湖邊分局的審訊室內,陳青山閉着雙眼精神疲憊的坐在審訊椅上,連續三天的輪番審問已經讓他的精神快達到了極限。
全身輕飄飄,大腦反應越來越迷糊的狀態下,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而到了如今還支持他沒有倒下去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仍然相信,蘇道一定會把他弄出去的。
陳青山的對面,張子強的雙眼閃着陰冷的目光,陳青山那已經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讓張子強知道他已經到了極限。
即便是鐵打的身體面對七十二小時不間斷的審訊恐怕也會崩潰,更何況這七十二小時還一直打着強光燈,陳青山的大腦早已經如同漿糊一樣迷濛。
“小子,我看你還能撐到幾時.”張自強陰笑着想。
張子強向旁邊的同事打了個眼色說:“小胖,這小子嘴巴真夠硬的啊,連續審問了幾天硬是不鬆口啊。”
叫小胖的答道:“可不是嘛,這小子看着文文弱弱的沒想到居然是個硬骨頭,你說會不會真的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