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有說有笑離去的蕭若言兩人,陳青山心裡充滿了各種的情緒。
他的心裡痛如刀絞,他在這刻妒火中燒!
心痛,憤怒,妒忌,還有後悔!
他很想衝上去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他緊緊的咬着牙攥着拳頭,恨不得上去將那個有些小白臉的平頭暴打一頓。
可是最終,他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他不能,他沒有那個資格!
五年了,一個人能有多少個五年,一個女人又能有多少個五年,他憑什麼讓蕭若言等他五年。
更何況,上了牀的人都說分就分,結了婚的夫妻都說離就離,他跟蕭若言之間只是一時的感動,憑什麼要人家等他一輩子。
沒錯,當初的那種感動的確刻骨銘心,那一瞬間他確實至死不渝。
可那有怎麼樣!
再真摯的感情都可能會被時間所沖淡,更何況兩個整整分離五年沒有任何聯繫的兩人。
是,他是幾乎每天都在想着她,可這並不代表她也在掛念着他。
如今他二十一歲,這意味着蕭若言已經二十六歲了,這個年紀對於很多女人來說,早已經做了母親。
在這一瞬間,陳青山心裡有了一絲後悔,如果當年他不是爲了所謂的尊嚴無聲離開,如果他當初去找蕭若言幫忙,如果他……
可是,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如果!
既然這都是他的選擇,也是蕭若言的選擇,他只能尊重彼此的選擇。
陳青山深情中帶着遺憾看着蕭若言的背影越來越遠,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接着他緊緊攥着的拳頭鬆開了。
當陳青山再睜開眼睛的時間,他的雙眼已經恢復了清明,他在這一刻選了放下,他也只能選擇了放下。
黃浦路怡景花園。
蕭若言和那個被陳青山當做情敵的小白臉手拉手進入了電梯,直到叮咚一聲之後,她跨出電梯掏出了鑰匙打開了一間房門。
剛一進屋,那個小白臉就開始脫衣服,嚇的蕭若言連忙把門關上。
她罵道:
“你個瘋丫頭,大白天的就開始脫衣服,門還沒關呢。”
如果陳青山在這裡,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從蕭若言的話裡看,這個被他當做情敵的“男人”似乎是個女的。
也許是蕭若言的話起了作用,那個被她罵做死丫頭的人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可還沒等蕭若言再說什麼,那人就笑着把手就往蕭若言的身上摸去。
被這麼一摸,蕭若言是又氣又笑,直到她全身癱軟到了地上才求饒說:“行了,詩韻,你別鬧了,我怕了你了,你饒了我吧,這大白天的!”
可惜陳青山不在,否則他一定會被嚇死,他哪裡會想到被他當做情敵的傢伙不但是個女人,而且還會是李詩韻。
別說是他隔着幾十米看着,就是李詩韻站在他面前,他也絕對不會認出來。
只見她清爽帥氣的髮型配着一張五官略深的英氣面孔,淺色的髮絲襯的她玉色肌膚更加的白皙剔透,再加上她穿着男人的衣服,簡直就是一個令女人一看就會發花癡的大帥哥。
這樣的李詩韻在正被妒火中燒的陳青山眼裡,可不活脫脫就是一個小白臉。
也難怪陳青山沒有認出李詩韻,如今的李詩韻哪裡還有半點他記憶中的樣子。
在陳青山的印象裡,李詩韻永遠是那個瘦不拉幾,頭髮稀黃有些瘦弱的小女孩,那整天說話跟蚊子一樣哼哼的她,
跟眼前這個英姿颯爽,膽大率真的李詩韻,簡直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可惜,即便是蕭若言服軟了,李詩韻還不打算饒過蕭若言,她帶着惡魔般的笑容說:
“姐姐,你的意思是大白天不可以鬧,晚上就可以鬧了?”
蕭若言整理了下被李詩韻弄亂的衣服,她喘着氣說:“去你的,一天到晚就沒個正經。”
“詩韻,別鬧了,大白天的呢,我怕了你了行麼?”
李詩韻一邊繼續着手上的動作,一邊低下頭在蕭若言耳邊低語:“蕭老師,我看到山哥了。”
說來也怪,一直掙扎着的蕭若言一聽到這句話,她就立馬不動了,更奇怪的是,她的雙臉也變得一片通紅,甚至那雙月牙般的眼睛都露出了絲絲水霧,明顯一副情動不已的樣子。
李詩韻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兩個人在一起了五年,她早就知道蕭若言身上的所有弱點。
半個小時以後,兩個人換了一套睡衣互相依偎着坐在沙發的客廳裡說着什麼。
“詩韻,你整天用布把胸口勒這麼緊,就不難受麼?天氣又要熱了,要不不要勒了,萬一勒出病怎麼辦?”
“沒事,習慣就好了,生病也比便宜那些臭男人好,再說哪有那麼容易生病。”
“哎……,你呀你,讓我怎麼說你……”
終究,蕭若言沒有再說什麼,她很清楚李詩韻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要怪只能怪她那個該死的父親,嗯,應該說這一切都是她那個已經死了的父親造成的。
童年不幸中長大的李詩韻,因爲從小受到家暴的緣故,不知道爲什麼就出現了一種古怪的心理。
她不喜歡跟男生接觸,準確的說她非常厭惡男人,用李詩韻的話來說,那就是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甚至她還把自己當成一個男人,穿男人的衣服,留着一個平頭,甚至連胸部每天都花費大量的時間用步條纏起來。
雖然這兩年蕭若言帶她去看了不少次心理醫生,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最終也只能無奈放棄。
看到蕭若言嘆氣,李詩韻連忙說:“姐姐,我今天碰到一個人,長的很像山哥。”
蕭若言沒好氣翻了翻白眼說:“這話你都說多少回了?你說你要是討厭男人吧,怎麼就一點都不討厭青山呢?你跟我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他?”
這話李詩韻哪敢接,她狡辯說:“哪有,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就是我哥哥。”
“行了行了,你別當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姐姐,你說山哥現在在哪?他會不會已經忘了我們?”
“我知道不就告訴你了,也許他真的把咱們忘了吧!”
“不會的,不會的,山哥一定不會忘了咱們!”
“……”
“……”
一想到陳青山,蕭若言的心就忍不住一痛。
五年了,他難道真的忘了她麼?
不然,這麼長的時間爲什麼一直沒有聯繫過她,不然爲什麼……
不會的!
他一定不會忘了我,他肯陪着我一起面對生死,又怎麼會輕易就這麼忘了我。
“陳青山,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