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
戰戈之前囑咐隊友帶上的煙盒在這次的旅途中起了很大作用,生火很方便。冰@火!中文山洞裡,搖曳不停的火光照亮了周圍的空間,氣氛有些壓抑。z小隊的幾人圍着昏迷不醒的戰戈坐在最裡側。其他隊伍都適當與他們保持了些距離,圍坐在外圍。大家一路上經歷了太多驚險和刺激,每次都能夠有驚無險的渡過,不得不說,都是託了z小隊的福。
戰戈依然昏迷不醒,艾維斯毫不憐惜所剩不多的飲用水,全數拿出來細細地給戰戈擦拭傷口。戰戈和傑的行李都被留在了山崖下。青潭拿出乾淨的衣物給戰戈換上,青潭的身形和戰戈差不多,衣服只是稍大了一點。維克和米契爾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傑遠遠地坐在一邊,身上全是泥水,全身髒污得像只被遺棄的流浪狗。只要他稍一靠近,就會被青潭殺人的眼神逼退。他知道情況很糟糕,但是他真的很想靠近看一眼戰戈,到底傷得怎麼樣怎麼樣了。
青潭在之前已經爲戰戈渡了一口氣,幫助他進行體內的能量循環。傷口在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慢慢癒合,大家看在眼裡,心裡都有了底。能夠做到傷口瞬間癒合,戰戈定然不是普通人,而且戰戈和勒斯之間肯定存在着某種特殊關係。戰戈很有可能也是勒斯的實驗品之一。
大家也沒什麼娛樂項目,一路的勞累與驚嚇,使得他們很快入睡,還有人發出不雅的呼嚕聲。五個人圍坐在旁邊守着戰戈。戰戈蒼白的臉頰被火光映襯得紅彤彤的,看起來稍稍有些血色。過了一會,戰戈突然渾身顫抖着蜷縮起來,他皺着眉頭,艱難地抽吸着,帶着哽咽,額前滲出細汗。
“青潭怎麼回事?”艾維斯看在眼裡,心都快揪疼了。爲什麼發抖成這樣?
青潭俯下身用額頭抵在戰戈的額前,口中輕輕梵唱。
戰戈漸漸地平靜下來,但是眉頭依舊緊鎖。
傑在一旁看着,心中無比複雜。
艾維斯伸出手,輕柔地撥弄了一下粘在戰戈眼瞼上的髮絲。突然,昏迷中的戰戈張開了雙眼,抓起眼前的手張口就咬,用了實打實的力氣。潔白的襯衫迅速被滲出的血浸染,紅色的血印就像盛開血色玫瑰在艾維斯的袖子上盛放。艾維斯一聲不吭,也沒有把手抽出來,任由着戰戈狠命的咬。這雙盛滿恐懼的眼睛,讓艾維斯心疼到無以復加。
青潭見狀立刻一手拍在戰戈的額頭,戰戈的牙關漸漸鬆開,重新闔上眼,沉沉地昏迷過去。
艾維斯看着手上的血肉模糊的牙印皺眉!
我的太陽!我艾維斯特蘭奇爾在此起誓,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誓死護你周全!艾維斯帶着堅毅的眼神,俯身在戰戈額前落下一個莊重神聖的吻。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意義非凡的吻。
“去包一下吧!”維克輕聲提醒。
艾維斯搖頭。“沒關係,並不痛!”是啊,不痛,痛的是心!
“都休息吧,應該不會有問題,明天還要繼續趕路。”青潭吩咐了其他人,走到一旁,靠着眯起眼。
“我再守一會!”艾維斯迴應着,目光沒有離開過昏迷的人。
篝火的光越來越弱,艾維斯終於撐不住,倒在了地上。黑暗中,有人摸索着靠過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劈開濃黑的幕布射進洞裡,戰戈立刻就醒了,他猛然睜開眼睛,微喘了幾口氣。這該死的的夢!戰戈扶了扶額頭。戰戈睜眼的同時,米契爾已經醒來,默默地注視着他。戰戈一動,青潭和維克也跟着醒來。戰戈想起身發現自己身邊趴着一隻“流浪狗”,渾身都是髒兮兮的泥水,連臉上都是。
“感覺怎麼樣?”青潭靠過來詢問戰戈,看到地上的某隻犬科動物時,還算客氣地招呼了不輕不重的一腳。
傑被踢醒,看了眼轉醒的戰戈,滿臉歡喜地想開口說話,又咽了回去。
青潭拿腳踢了踢傑,示意他走開。
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戰戈,帶着滿臉委屈悻悻然地爬開了。
戰戈醒來後,打量了一下洞穴然後對青潭點點頭,表示身體沒有大礙。
“再睡會吧,還很早!”維克難得表示關心一下。
戰戈吸了吸鼻子,因爲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舔了舔嘴脣,不滿地皺眉頭,怎麼嘴巴里全是一股血腥味。
青潭體貼地遞了一瓶水給他。多虧了昨天的雨,至少他們還不至於被渴死。
戰戈出去漱口洗臉。
珊朵拉跑了過來。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珊朵拉看起來很開心,她是真心擔心着戰戈。
“嗯!”戰戈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
女人總是天生敏感的。珊朵拉明顯感覺到戰戈有些不同,雖然他一直都表現得不愛搭理人,卻不會這樣淡漠到冰冷,連看都不看自己。
醒來的戰戈就跟平時一樣,淡漠的表情,不太愛說話。洞裡的大人員陸續醒來,他現在沒有行李,就乾巴巴坐着,看着別人收拾着東西。
總覺得少了什麼?
戰戈巡視了一圈。
艾維斯呢?
維克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發現艾維斯竟然還在睡。按理說早該醒了,平時他總是第一個起來,艾維斯是一個對自己要求嚴格的人。
“嘿,哥們,起牀了!”維克朝艾維斯叫,見沒他還沒反應就覺得不太對勁,一碰,卻發現艾維斯身上燙得嚇人。
“戰戈!”維克對着洞外喊了一聲。“青潭叫戰戈過來,艾維斯的情況有點糟糕!”
洞外百無聊賴的戰戈正在做着能量循環,他聽到維克的喊聲,卻沒有立刻進去。
青潭出現在他身邊。“戰戈,去看看吧!艾維斯昨天在雨裡等你淋了一天,好像發燒了!”
等我嗎?
戰戈的眼神閃爍不定,最後起身走進了洞內。大概是我上輩子欠你們了吧!
戰戈看着躺在地上的艾維斯,面色潮紅,呼吸短了急促,應該是發燒了。把手擱在額頭上和脖子處試探了一下。戰戈又用手握了一下艾維斯的手,指環中彈出一根細細的針頭,刺破艾維斯的皮膚後迅速縮了回來。這個針頭是用來採集j□j樣本的。
“患者體溫4.,屬於高燒!血常規檢查結果,包括血白細胞總數及分類。白細胞總數超過x9個/l,中性白細胞百分比超過7%,提示,患者應該是由細菌引起的肺炎。”腦中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眼尖的戰戈看見了艾維斯右手臂上的傷口,想起自己嘴巴里的血腥味。昨天晚上的記憶重新回到腦子裡。
“把藥箱拿來!”戰戈看着艾維斯對其他人說。
珊朵拉聽到戰戈的聲音,立刻提了藥箱過來。z小隊的藥箱本來在戰戈這裡,昨天已經跟行李一起掉在了懸崖下。肺炎治療的最主要環節是抗感染。戰戈在藥箱裡搗鼓了半天也沒能找到退燒藥,不過好在有抗菌藥物——β-內酰胺酶抑制劑,這個藥物屬於較強力的。戰戈爲艾維斯注射了藥物,又找了些能用的口服藥嘴對嘴喂下去。給完藥,戰戈又開始爲艾維斯的體溫發愁。
老辦法!戰戈脫掉了艾維斯的衣服,在場的女生都紛紛避開眼。戰戈在手上擦起動物油脂,開始在艾維斯身上推搓起來。
潔癖的艾維斯要是知道自己全身被擦滿豬油一定會崩潰!真是太噁心了!維克心想着,彎了彎嘴角。
艾維斯身上被搓得通體紅彤彤的,這樣做是爲了加速血液流動,迫使毛孔張開,幫助分散熱量。戰戈又弄溼了毛巾擱在艾維斯的額頭。戰戈拿起艾維斯受傷的手臂看了看,上面的牙印還依稀可辨,用雙氧水清洗了一下,迅速地包紮起來。
做完一切,戰戈發現自己身體裡的能量已經消耗一空。今天早上的能量又送人了!艾維斯也是實驗體之一,之前已是心中有數的。
那麼,勒斯,你究竟想幹什麼呢?
“怎麼樣?”維克詢問戰戈。
“應該是淋了雨加上這幾天有些勞累鬧出了肺炎,給了藥,應該不會有事。”戰戈回答。吸收了我那麼多的能量,肯定會沒事吧。
過了兩個小時,戰戈探了探艾維斯的體溫,已經降到39度了。恢復得還真快!沒白浪費我的能量。戰戈又幹脆坐在艾維斯身邊進行能量循環。青潭在旁邊看着兩人之間維繫着的能量鏈。
艾維斯悠悠轉醒,看着身邊的衆人想起身,被戰戈一手按回去。
“你發肺炎了,老實躺着。”戰戈沒好氣地說着。淋什麼雨,跟小孩似的。
艾維斯睜着一雙美麗的蔚藍色眼睛看着戰戈,嘴裡突然小聲地喊了聲:“媽媽!”
戰戈抽搐了一下嘴角。敢情是燒糊塗了,神智不清醒!
艾維斯把頭擱到戰戈懷裡蹭了蹭,“媽媽,你走了就剩我孤單一人了,帶我走吧!”
戰戈對母親這類的詞有些敏感,再加上這跟山崖下曾經發生過某件事情的前奏太像了,他決定把胸前的這顆腦袋扒下來,使盡了力氣,卻文斯不動。艾維斯死死地箍着自己的腰,已經沉沉睡去。
等到艾維斯再次醒來,已經接近中午。艾維斯看起來已經好轉大半,也表示已經沒有問題,大家決定動身趕路。只是一路上,艾維斯還是會不停地咳嗽。
大家要走回之前的路線,翻過山,到達終點的山下。才走了一會,戰戈就出聲說:“不用再往前走了,之前我們走過的路已經塌方了!”
有人立刻掂起腳尖眺望遠處,更多的人低呼實在是太倒黴了!艾維斯和其他個小隊長拿出望遠鏡確定。確實塌方了!維克立刻拿出了地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