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釵往前走了一步,揚聲開口說道:“正是因爲七小姐還小,所以說的話,纔可信!只是這童言無忌,怕是觸怒了某些人吧……”
金釵這話裡有話的本事,也是不低。
這話落在曹氏的耳中,讓曹氏臉色變了變。
曹氏道:“我可沒說阿瑾的話不可信,我是覺得,阿瑾的年紀小,看東西可能會不真切!”
阮雲瑾眨巴了一下眼睛,水眸看着曹氏,指着一旁的樹說道:“怎麼會呢!阿瑾的眼神可好着呢!”
阮雲瑾說完了,然後道:“曹姨娘,你要是不相信,那你就等一等!”
說着,阮雲瑾拉着金釵說道:“金釵,你跟我來一下。”
金釵點了點頭,沒有言語的,就任由着阮雲瑾扯着她的袖子,把她帶到了那顆樹下。
“金釵,你幫我把這片樹葉摘下來。”阮雲瑾的小手,指着一片樹葉說道。
金釵點了點頭,把樹葉給摘了下來。
當金釵把樹葉摘下來之後,眼睛落到樹葉上面的時候,手忍不住的抖了抖,臉色也有些發白。
阮雲瑾看到這一幕,連忙把樹葉給拿了下來。
她在心中暗自對金釵說了一聲對不起。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啊,金釵這樣的女子,竟然也會害怕一條蟲子。
要知道,金釵在阮雲瑾的心中,可是比男人還男人的存在啊。
阮雲瑾自從見識到了金釵的本事之後,就知道了,她前世學的那些,都是花拳繡腿。
她的前世,也是學了騎射和拳腳的。
曹氏說給她請了京都裡面最好的教習師父,如今想一想,那個人。怕是都沒有金釵厲害吧。
分明就是來敷衍自己的!
阮雲瑾用手託舉着樹葉,另一隻手提起了裙子,飛奔了過來。就如同是一直飛舞的蝴蝶。
阮雲瑾跑到了曹氏的身前站住了,拉過了曹氏的手,獻寶一樣的把樹葉交給了曹氏。
曹氏低頭,看着那樹葉。
這一看了不得了。曹氏一下子就驚叫了起來!
往後面連着退了好幾步!
說來也巧了,阮老夫人,正好站在曹氏的側後方。看着這院子裡的一切。曹氏這麼一退,正好撞了阮老夫人一下。
阮老夫人的年歲,畢竟大了。哪裡經得住曹氏這麼一撞啊。
身子當下就踉蹌了一下。
她身邊的丫鬟和婆子,都在院子正中央站着呢,她身邊也沒有一個人扶着,當下就摔倒在地上。
“啊!祖母大人!”阮雲瑾驚呼了一聲。
“香屏,還不快點過去扶老夫人起來!”秦氏乾淨利落的吩咐着。
阮老夫人摔了這麼一下,發上的銀簪,都被撞的偏了些許。本來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有些凌亂。
阮雲瑾看到這一幕,垂目,眼中帶着些許幸災樂禍的神色。
她是真真沒有想到,會無意間讓她的好祖母也出醜了。
不過阮雲瑾的心中,可沒有一帶你內疚。
祖母雖然名義上是長輩。可是對她們這些阮府的女孩子。從來是沒有過真心疼愛的。
如今也是就是她年紀還小,若是她的年紀大一些了。祖母想送入宮的,就不是二姐,而是她了!
說不定啊,二姐的結局,就是她的結局!
阮老夫人好不容易站穩了,瞪着曹氏說道:“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
阮老夫人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扶着自己的腰。
剛剛摔的那一下,讓她的腰,疼的厲害。
人畢竟是老了,有些經不起這些磕磕碰碰了。
曹氏連忙道:“母親,妾身不是故意的啊!”
曹氏這會兒已經改了口,不在一口一個兒媳了。
說來也是,一個姨娘,有什麼資格稱呼自己爲兒媳?是兒戲纔對吧!
無非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到了秦氏面前,她就是千般不願,萬般無奈,也得改回來。
“不是故意的?那你爲什麼慌慌張張的!難道沒有看見我在這裡呢嗎?”阮老夫人惱怒的說道
她現在已經覺得,自己的腰,怕是要疼上一段日子了。
曹氏趕緊解釋道:“母親,這是因爲阿瑾,拿了蟲子來嚇唬我!”
阮雲瑾可憐兮兮的看着曹氏,不解的說道:“曹姨娘,我就是想向你證明,我的眼睛好很好用,根本就不會看錯。”
說到這,阮雲瑾彎腰,撿起了剛剛被曹氏扔在地上的蟲子。
這一次,阮雲瑾沒有拿樹葉,直接是拿起了那軟軟胖胖的綠色蟲身。
然後往前遞了過來:“曹姨娘,你快看啊,這蟲子多可愛,你怎麼會被這麼可愛的小蟲子,給嚇到呢?真是羞羞!”
說着,阮雲瑾還不忘了做一個鬼臉。
曹氏看着阮雲瑾手裡面的還在輕微的扭動着身子的肥蟲子,想要作嘔。
“你還不快點把這蟲子給扔了!你這丫頭,行事如此乖張,看我不好好教訓你!”曹氏厲聲說道。
她是真的被嚇怕了,所以根本就顧不得裝那端莊賢良的樣子了。
秦氏皺了皺眉毛,聲音微冷的說道:“曹姨娘,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若是怕了那蟲子,就和阿瑾好好說一說,何必嚷孩子?”
阿瑾的嫡女,身份上,是比曹氏要高的。
現在曹姨娘嚷了了阮雲瑾,就是不對!
不管是什麼事情,曹姨娘都斷然沒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出言教訓阮雲瑾的道理。
曹氏連忙道:“夫人,我那不是一時情急嗎!”
曹氏的嘴上說的還算好聽,可是心中,卻充滿了恨意,恨秦氏,恨阮雲瑾,恨不得扒了她們母女兩個的皮了!
秦氏道:“再說了。阿瑾還是一個孩子,玩心大了一些,誰知道。你這麼大一個人了,會怕那一小條蟲子。”
說到這,秦氏淡淡的道:“竟然是連一個孩子都不如了。”
阮老夫人看着秦氏打壓曹氏的樣子,心中也很不舒坦。
現在曹氏可是和她站在一起的,如今秦氏就當真她的面,這樣責難曹氏。那不就是在打她的臉嗎?
阮老夫人的心中不是滋味。於是就道:“行了,行了,多大點的事情啊!阿瑾。還不快點把你手中的蟲子給扔了!我看着都覺得怪瘮人的!”
曹氏見阮老夫人,選擇維護自己,臉上帶起了一絲笑容。
秦氏再囂張,可就是得不到老夫人的認可啊!
那就讓她先囂張一段時間吧,阮家,早晚都會回到她的手裡面的!
阮雲瑾眯了眯眼睛,道:“那我就把蟲子給扔啦!”
說着。阮雲瑾就往前揮手。
曹氏以爲阮雲瑾是要把蟲子往她的身上扔,嚇了一跳,連忙又往後蹦了一蹦。
卻見阮雲瑾的手,攤開了,那隻蟲子,就在阮雲瑾的手裡面。
阮雲瑾隨手把這蟲子。扔到了一旁。拍拍手說道:“曹姨娘,你別害怕了。阿瑾已經把蟲子給扔了。”
曹氏驚魂未定的看着阮雲瑾,剛剛實在是嚇壞她了。
她這輩子,什麼都不怕,就怕蟲子。
阮雲瑾當然知道這一點,前世的時候,她和曹氏,可是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很久呢。
而且曹氏一直都是扮演着慈母的角色。
她們兩人,素來親近,這點事情,阮雲瑾還是知道的。
曹氏沒有想到,自己怕蟲子的事情,阮雲瑾會知道。
因爲這件事情,她從來也沒有和人提起過,就算是阮三爺都不知道。
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弱點,哪怕怕蟲子這樣的小弱點。
曹氏只以爲,事情是巧合了。
根本就沒有往深了想。
就算是她想了,也不會想到,如今在她面前的,這個身量不高的,不過五歲的小丫頭,是重新活過一世的。
而前世,她曹氏,就是害了阮雲瑾母親冤死,哥哥早夭,她的性子跋扈,一生不得幸福的做魁禍首!
阮雲瑾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那慈善的外表下,隱藏了一顆多麼歹毒的心,知道她的心裡是多麼的陰暗,是多麼的想要除掉她們母女,還有阮子瑜……
被蟲子這麼一嚇,曹氏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繼續處理金槐的事情。
還有那阮老夫人,因爲剛剛摔傷了腰,現在站在這裡,也有幾分不耐煩了。
曹氏對着金槐道:“金槐,你和我說實話,你若是真的沒有拿這東西,我一定會爲了你做主,可你若是真的拿了,那我也一定不會饒了你!”
金槐哽咽的說道:“姨娘,金槐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我真的沒有拿這東珠啊!”
曹氏看着那東珠,腦海之中,閃過了一絲靈光,清喝了一聲。
曹氏這一聲,讓大家把目光都放在了曹氏的身上。
曹氏開口道:“我這來的時候,急急匆匆的,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聽着曹氏那不知所起的話,衆人都有些糊塗。
等着曹氏開口說道:“昨日,曹府送來了一些禮物的,我就隨口說道,讓金槐隨意的選一件,難不成,金槐選的就是這東珠?”
曹氏說到這,掩脣笑道:“定是金槐這丫頭,怕別人知道,自己得了這麼貴重的賞賜,惹人妒忌,然後纔不肯說出來的。”
金槐一聽曹氏這麼說,眼睛一亮,連忙應和道:“姨娘,金槐不說,就是這個原因!這東西是您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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