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說着,忽然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因爲是白天,而且是早上十點過,正是醫院人最多的時候,所以我並不需要害怕,走過去打開了門。
結果一看門口的人,我嚇得差點跳起來,急忙又把門關上了。
房間裡的人都沒看清門口的人長什麼樣,所以都對我的行爲感到奇怪。
大雄急忙問我:“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解釋,因爲我看到的是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穿着風衣,臉上帶着那白色獨角鬼面具的人!
他的各項特徵都符合昨晚我對那鬼物的猜想,而且關鍵是袖子上還沾着一些沒有完全乾掉的泥。
我吞吞吐吐沒說話,而這個時候門口的敲門聲又響了。
這一次外面那人說道:“開門,我們是警察,請您配合調查一些事情!”
我隔着門說道:“什麼警察,狗屁警察,我可沒見過警察戴面具的!”
門外那人說道:“這面具是在你們門口撿的,我還想問你它從哪裡來的,它和前幾天的一件兇殺案有關係。”
我愣了一下,聽這人的聲音中正雄厚,應該是真的警察。
而且這個時候大雄和解宇霆都很認真的看着我,所以我更不能在這時候丟醜了。
就乾咳了兩聲,說道:“等下,馬上就來開門。”
雖然我壯着膽去開門,但是手心裡還是捏了一把汗。
將門打開一條縫,我就看到一張瘦長的臉在門外對我微微一笑,而且他還拿出了*。
我見這人長得眉清目秀,還有點小帥,和那白毛老頭完全天壤之別,這才放心的將他放了進來。
剛進來,那警官就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好,我是附近警局的警官穆木,今天來時爲了調查一些事情。”
“一定是昨天那個合川美子報警了吧?”解宇霆根本沒看穆木警官,淡淡的說道。
穆木警官嘿嘿一笑,說道:“沒錯,不過不是她報警,美子是我的未婚妻。今天早上回來,告訴了我發生在醫院裡的事情。本來這種摸不到門路的靈異事件警察是不管的,但是出於職責我還是決定來看看。”
我急忙讓他坐下,說道:“您還真是負責,現在又什麼發現了嗎?”
穆木警官拒絕了我的好意,似乎習慣站着,但是他一米九的身高還是讓我覺得有點顯眼。
他晃了晃手上的面具,說道:“這就是我的發現,剛纔在你們門口撿到的,而且裡面還有一些沒有幹掉的泥巴。我剛纔只是在和自己的臉比較,看看對方的身高有多高,沒想到剛好被你撞見。”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他袖子上的泥巴的確是剛弄上去的,就覺得有些丟人。
爲了儘快轉移話題,我問道:“這面具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穆木警官點了點頭,但是猶豫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就說道:“這個我慢慢給你們講,你們還是看一下昨晚監控錄像拍到的東西吧,我剛纔已經考到了手機裡。”
說完他就把手機拿出來,找到視頻,按了播放鍵。
這監控錄像的角度是我們病房所在的這條走廊,時間是晚上九點半。
回想起九點半的時候,我並不在醫院,正和那兩個妹子往神社的方向走。
而且這個時候醫院裡的人海非常多,有護士和醫生不斷的從畫面上走過去。
大雄湊了過來,緊緊的盯着屏幕,而解宇霆裝作不看,躺在牀上抽菸,卻還是時不時的往這邊瞟一眼。
那視頻一直就這麼播着,上面的人來來往往的走,走廊上卻始終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的狀況。
視頻大概播了有五分鐘,畫面還是非常單調,根本沒有什麼異常。
這時候大雄就不耐煩了,說道:“這什麼也沒有啊,叫我們看什麼?”
穆木警官看了大雄一眼,笑道:“所以這就是警察和平常人的區別。”
這時候他把視屏暫停了,然後三倍數往後倒,然後畫面裡的人就快速的倒着走,卻還是沒有任何異常。
大雄看的着急,汗都流下來了,問道:“穆木警官,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怎麼回事?”
穆木警官笑了笑,說道:“你看,這間病房,是602,就是你們現在住的這間對吧?”
我點頭說道:“不錯……”
穆木警官神秘的一笑,說道:“那你好好看看602外面的那凳子。”說着他又把畫面回放了一遍。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特別愛賣關子的人,說得好聽是賣關子,說得不好聽就是裝逼。
但是現在的事情和自己息息相關,所以我也不好發作,心想這穆木警官一定是個刑警,說不定還破過什麼重大的案件。
以他這種年齡,如果破獲什麼重大案件的話,就會膨脹,然後對誰都要炫耀自己的推理能力。
我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大雄是個急性子,我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畫面中卻還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畫面,就以爲他要發怒了。
但是這個時候,大雄的臉色竟然忽然從惱怒變成驚奇,然後說道:“我好像看出什麼來了。”
我急忙問道:“看到什麼了?”
大雄指着我們病房門前的那一排椅子說道:“你看,這椅子中間的位置從來沒人坐過。”
我湊上去一看,果然,在我們病房門前的這個椅子,一共有三個座位,因爲我們對面是尿檢室,所以經常有人坐在這排椅子上等待尿檢結果,但是人羣來來往往,去了又來,卻始終只有兩邊的位置有人坐,但是中間的位置卻沒人坐,其中有一次是三個人一起來的,但是其中兩個人都坐下了,但其中一個看見中間的位置是空的,就是不上去坐下,寧願站在那裡乾等。”
這現象雖然奇怪,但是我想了想,又覺得其實沒什麼奇怪,因爲說不定那中間的位置是髒的,所以沒人坐,也有可能只是個巧合而已。
現在那位子肯定已經被保潔的阿姨打掃過了,也沒法看出上面是不是有污漬。
我說出自己的疑惑,但是穆木警官卻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仔細看看這個人就明白了。”
說着他把畫面調到了一個地方,然後按了暫停。
我們看見,畫面暫停的時候,有個船皮夾克的青年男子正要坐下,看他頭髮染得五顏六色,嘴裡還叼了根菸,就知道不是什麼良民,這種人一般都比較自大,比較痞,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那種。
穆木警官說道:“你們好了,別說我沒提示你們,注意這個人嘴裡的煙。”
我們沒有說話,因爲他說完以後,就又開始放了。
這時候我們看到,那青年男子坐在位子上,就翹起了二郎腿,似乎在哼歌。
哼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始四處翻找自己的口袋。
大雄問道:“這傢伙在找什麼,是不是錢包掉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他的煙一直都沒點燃,他在找打火機。”
大雄聽我這麼說,也看見了,於是就哦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看見那男的朝着中間位置的空氣說了一句話。
那時候他的頭是偏過去的,但是等了幾秒鐘以後,他的頭扭過來時,煙已經被點着了。
於是我和大雄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說道:“誰給他點的煙!”
實際上我們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因爲穆木警官讓我們看空板凳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板凳上可能有人,只是我們看不見。
穆木警官並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而是繼續將視頻往後拉,說道:“再看看這裡吧。”
他說完我們就定睛看着屏幕。
這時候監控錄像的時間是晚上十點,走廊上的人越來越少了,位子上空無一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偶爾看見一兩個揹着包的醫生或者護士下班的身影。
雖然畫面很平淡,但是我們知道應該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於是就定睛看着那空無一物的椅子。
果然,十幾秒鐘以後,我們感覺畫面中有黑影閃了閃,然後椅子上就出現了一個環形的黑色痕跡。
“這是什麼?”我愕然的問道。
這時穆木警官拿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說道:“今天早上我趕在打掃衛生以前採到的樣本。”
我一看那袋子裡的東西,竟然是一些幹掉的泥巴,瞬間就明白了。
這就是那個滿身淤泥的人坐過的地方,留下的痕跡。
當他從椅子上起來的時候,就留下了這個印記!
我心中有個疑問,就是那傢伙爲什麼要離開凳子,到底去了哪裡。
穆木警官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把視頻關了,然後點開了另外一個。
他說道:“這是同一時刻,另外一個攝像頭拍到了情景。”
由於畫面角度不一樣,看了一會兒我才發現,畫面遠處的一排椅子,就是我們門口的那排椅子。
就在我們看清楚的同時,我們看見本來平靜的畫面出現了很多電磁波干擾的跡象,根本看不清畫面上的情況。
但是過了幾秒鐘,忽然畫面再次平靜了下來,然後讓我們愕然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