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蜘蛛絲往上爬,速度自然不會有帽兜小哥那麼快。
很快,我們就不見了帽兜小哥的蹤影。
還好,這幽深無比的隧道雖然非常詭異,但是沒有什麼危險。
唯一比較糾結的就是那些蜘蛛網時有時無,有的時候蛛網密集得難以通過,智能用軍刀割掉一些,而有時候則是很長一段距離都沒有蛛網,我們便只能用原來的方法,以磁石前行。
一邊爬着,我就想起了一個問題,於是問大雄:“剛纔在入口的地方,你們沒命似得往上爬,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雄一聽,似乎回憶起了什麼,臉色一下就白了,說道:“蟲子,好多蟲子。”
我看向聶川,問道:“蟲子?”
聶川猶豫了一下,說道:“沒錯,那蟲子的數量超乎想象,就像一座山一樣嗡嗡的移動着,我和大雄差點被蟲羣給吞沒了。”
一邊往上爬,我一邊繼續問道:“是什麼樣的蟲子?是不是蟲姬搞的鬼?”
聶川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總之那蟲子就像潮水一樣從網眼牆壁的縫隙中涌入,就像潮水一樣漲起來,如果不是我們跑得快,肯定就沒命了。”
我微微皺眉,看了看腳下的隧道里,並沒有蟲子跟上來。
正想着爲什麼那些蟲子不敢進青銅門,就看見腳下不遠的地方騰起了黑色霧氣一般的東西,然後就是嗡嗡的細小聲響。
“我靠!蟲子,那些蟲子衝進來了,快,快往上爬。”大雄嚷嚷了起來。
見那黑色的霧氣以極快的速度往上升,我們都是一腦門兒的冷汗,手腳並用的急速往上爬去。
不過就算我們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有蟲子飛的快。
沒過多久,我們就累得連手都擡不起來了,全身都被汗水所打溼。
而這個時候,蟲羣已經升到了我們腳下五六米的地方。
我們實在爬不動了,全部寒着臉看着腳下那些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蟲子不斷的往上升。
有幾隻爬的快的蟲子已經順着牆壁爬到了我們的腳跟。
“這……這他媽的是什麼蟲子?會不會吃人啊?”大雄用腳踩死了一隻爬到腳邊的蟲子,喘着粗氣問我。
這時候聶川在一邊回答道:“這……這好像是金龜子的一種,屬於甲蟲類,一般都以植物的汁液爲食,生存能力很強。”
大雄聽到這話,臉色好看了一些,說道:“原來是吃素的啊,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我一頭冷汗的說道:“等這些蟲子全部爬上來,把你埋在裡面,就算不咬你,鑽得你滿鼻孔滿嘴巴都是,看你死不死。”
估計是我說的太有畫面感了,兩人一聽,又拼命的往上爬了一段。
然後我們三個都累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過奇怪的是,那些蟲子自從靠近我們以後,似乎就變慢了行進速度。
本來在空中亂飛的蟲子,大部分都爬在牆上,步行着向上移動。
不過即使如此,我們還是看的頭皮發麻。
大雄找了幾股解釋的蜘蛛絲躺下,喘了好久,才說道:“實……實在……爬……爬不動了,要……要把老子吃了,就……就來吧!”
我和聶川也差不多到了極限了,喘氣的聲音就像破風箱,雙手雙腿都沒了知覺。
見已經躲不過蟲子的追擊了,聶川看了我一眼,問道:“有……有火嗎?”
我知道他想幹什麼,就搖了搖頭說道:“把……把蟲子點了,然後它們……它們就會亂飛,到時候……我們也得被燒……燒死。”
聶川一臉的無奈,聳了聳肩,乾脆閉上了眼睛。
我見他一副烈士就義時的表情,就擡頭看了看上面,看看那個神奇的小哥會不會來救我們。
可是當蟲羣依舊爬上了我的褲管的時候,我都沒有看到小哥的影子。
於是我也學着聶川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不過我剛閉上眼睛不久,就感覺到面前似乎有一陣涼風吹過,然後一隻冰冷的手輕輕的放在了我的臉上。
我嚇了一跳,急忙睜開眼睛去看,就看到一張美麗的臉蛋正默默注視着我,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溫婉和幾分楚楚可憐。
那一剎那我幾乎以爲是樑倩,登時愣住了。
不過仔細一看她優美的*上覆蓋的五彩斑斕的毛髮,以及胸口上插着的村正妖刀,就瞬間反應過來,這是蟲姬。
蟲姬竟然粘在一塊由蟲子支起的地面上,用幾分祈求而可憐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問了一句:“你要幹什麼?”
蟲姬不會說話,只是一動容,指了指胸口插着的刀,再次用懇求的眼神看着我。
說實話,我最受不了女人這樣,雖然我知道這不是什麼女人,就是一隻大蟲子,但是那眼神還是讓我猶豫了起來。
想了想,我對面前的蟲姬說道:“你聽說過農夫和狼的故事嗎?”
蟲姬能夠聽懂人話,雖然我說的是中文,但是她還是聽懂了,並且搖了搖頭,似乎是說沒聽過。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竟然想給一隻大蟲子講故事。
不過話到嘴邊了,我還是繼續說道:“從前有一個農夫,在嚴寒的冬季,看到路上有一隻快要凍死的幼狼。善良的農夫發了慈悲,將這隻幼狼抱回了家養起來。狼在農夫的照顧下漸漸長大了,可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這隻狼獸性大發,把農夫全家都給咬死了。”
聽着我如此簡短的故事,蟲姬沉默了。
她一直看着我的眼睛,目光裡充滿了真誠。
不過自從見過她的真身以後,我始終不爲所動。
蟲姬最後的眼神變得失望和悲傷,幽幽的嘆了口氣,漸漸的遠離了我。
然後我看着她的身體漸漸的被蟲羣給淹沒,最終消失不見了。
其實在她看我的時候,我真的有幾分動搖了,因爲我看着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欺騙的意思。
不過最終她選擇了放棄,倒是令我有些惋惜。
蟲姬消失了,而我的眼前卻忽然一下就變得一片漆黑。
我嚇了一跳,以爲自己瞎了。
不過一摸眼睛,我就發現自己竟然是閉着眼睛了。
難道說,剛纔的只是幻覺?
我急忙睜開眼睛,就看到蟲羣並沒有退去,就在我們腳下不到三米的位置徘徊不去,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我見大雄和聶川還緊緊閉着眼睛,彷彿根本沒有聽到我剛纔說話,就拍了拍他們,說道:“沒事了!”
大雄和聶川有點不可思議的睜開眼睛,第一眼就是去看周身上下有沒有蟲子。
當看到蟲羣在我們下面不遠處徘徊不前的時候,都是一副疑惑的神色。
看着那蟲羣中已經消失不見的蟲姬,我嘆了口氣,說道:“走了,這些蟲子的目標應該不是我們,咱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的好。”
他們倆都是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始緩緩的往上爬。
當我們漸漸離蟲羣遠了,才又停下來休息。
這時候聶川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些蟲子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它們是害怕我們其中的一個人,所以到了腳邊才停下來?”
我看了聶川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告訴他剛纔的事,因爲我也不知道那是幻覺還是真實。
猶豫了一下,我答道:“也許是吧。”
實際上聶川也猜到我不知道答案,所以也沒說什麼。
倒是大雄,用手電照了照上面的空間,說道:“奇了個怪了,我們在外面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麼高大的建築一直往天上延生啊,現在我們也爬了不短的距離,少說也有從一樓到二十樓那麼遠了,怎麼還沒到頂,這建築到底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