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我發現臉上溼漉漉的,肯定是被別人剛潑了水。
還沒看清圍着我的都是些什麼人,忽然旁邊傳來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聲,然後是女人的啜泣聲。
我扭臉看了看,趙佳佳被綁在我旁邊的那張椅子上。
她的臉已經被打得腫了起來,幾乎面目全非。童老闆的西裝外套丟在地上,挽起袖子,手裡拿着皮帶,滿頭大汗。
“你這個賤人!”童老闆罵了一句,揚起手又準備用手裡的皮帶去抽趙佳佳。
我急忙喊道:“住手!”
結果童老闆只是看了我一眼,還是狠狠的抽了下去。
趙佳佳的臉被抽得往旁邊一偏,嘴裡的鮮血濺了我一臉。
她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再哭泣了,只是手腳不聽的抽動,證明她還活着。
我恨得要要切齒,正要學着革命片裡想童老闆吐口水,忽然聽到遠處有個女生嗚的一聲。
我往那邊看去,就見到一個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女生躲在柱子後面,露出個頭。
她的雙手正遮着臉,一副不敢看的樣子。
我心中閃過無數條信息,心說這是童老闆的原配,還是他的新歡,亦或是童老闆的一個手下?
很快,我就發現,這些都不對,因爲她看到趙佳佳被打的時候,有些許的痛惜。
於是我終於想到,這個人一定是趙佳佳的那個朋友。
我們在肯德基等她的時候,她應該是通知了童老闆。
這不會是一時間興起所爲,她和童老闆的關係應該不是一兩天了,應該是早就安排在童老闆身邊的眼線。
趙佳佳雖然時隔弱女子,但是一直都覺得她十分要強,如果只是被打,肯定不會哭得這麼傷心。
一定是因爲被朋友出賣了,纔會這樣情緒激動。
我看了看趙佳佳的表情,果然她的手腳都不是因爲疼痛而抽動,而是因爲憤怒。
她雖然低着頭,但是還雙眼上翻,狠狠盯着遠處的那個女生。
嘴裡在嘀咕:“爲什麼……爲什麼要出賣我?就爲了錢?”
聽她這麼說,我就更加確定我心中的想法。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佔有慾如此強的童老闆,安插一兩個間諜應該是非常正常的事。
只是我沒想到,我們的運氣竟然如此之差。
“你嚷什麼嚷!”我正想着,童老闆忽然衝我大吼。
我被他嚇了一跳,正想罵他,就見他手裡的皮帶已經衝着我的臉抽了過來。
啪的一聲,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眼睛裡全身金星。
還沒有緩過來,童老闆忽然重重一腳踢在了我的傷腿上。
我疼得全身肌肉都是一收縮,冷汗順着額頭流了下來。
這樣劇烈的疼痛讓我一時說不出話來,結果童老闆又在我背上狠狠的抽了兩下。
接着我聽見背上啪的一聲,無數的木屑從頭頂散落,殷紅的血液也跟着脖子流了下來。
我知道一定是童老闆用椅子打在我的背上造成的。
我疼得根本直不起腰,全身抖得就像是篩糠,幾乎要把嘴脣咬出血來。
見我幾乎要暈倒了,童老闆又拿來以盆冰水當頭潑了下來。
接着童老闆扯住我的頭髮,把我的頭擡起來,然後在我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我噁心得眼皮跳了一下,但是手被綁得很緊,幾乎被我磨出血來了,卻還是無法掙脫,只能瞪着滿是血絲的眼睛看着童老闆。
童老闆似乎很滿意,哈哈大笑,說道:“你不是很霸氣很拽嗎,你倒是帶她走啊,我看你這次往哪兒逃!狗崽子!”
我終於忍不住一口口水向他吐了過去,結果換來的卻是又一頓暴打。
這一次,我頭部受到椅子的重擊,意識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但是就在我頭腦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童老闆對趙佳佳說道:“你這個賤人,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報警的事情?當時我還沒有玩膩,所以才暫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你打出去的錢,全部都被我截獲了,因爲我要報復你,同時,你在學校和另外一個男生眉來眼去的事情我也全都知道,所以那個男生纔會出車禍。”
我沒想到還有這事,想必趙佳佳聽了更加傷心。
果然,他說完這話,一陣像是母貓一樣的怒吼從我旁邊傳了出來。
我知道趙佳佳已經處在崩潰的邊沿,童老闆間接殺害了自己的父母和愛人,還讓自己陷入了衆叛親離的地步,到最後還要殺了了自己,這可能是世界上最深最重的血仇了。
而這時候,童老闆卻說道:“來,把她衣服脫了,反正等一會兒她就是一具死屍了,兄弟們都來爽爽!”
我心中萬分憤怒,艱難的擡起頭,看見幾個猥瑣的民工走了過來,準備去脫趙佳佳的衣服,後面的民工也開始脫褲子,似乎在做準備,臉上帶着邪淫的壞笑。
“不要……不要哇……”
趙佳佳雖然幾乎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但還是絕望的喊着。
我已經不忍心再看,牙齒咬得咯咯響,胸口就像是被千斤重石壓着,根本喘不過氣來。
而就在那些民工一步步接近趙佳佳的時候,我柑橘到褲兜裡忽然傳來一陣暖意。
然後我眼前的景象忽然出現了變化,在漆黑的廠棚裡,那些身處陰暗中的人,身上竟然開始微微的發光。
再看近處的幾個人,身上的光芒更清楚,連身體裡的脈絡走動都被我看在眼裡。
“這是?”我驚訝的發現身上的傷痛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全身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給充滿了。
“唸的力量回來了!”我花了足足三秒鐘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而這個時候,最前面的一個民工已經將趙佳佳的上衣撕爛,露出了裡面的內衣。
可是就在那個人去扒趙佳佳內衣的時候,忽然好像是被卡車撞了一般,整個人瞬間飛了出去,落在五六米開外的地方,砰的一聲撞到了一排油漆桶,發出嗷的一聲哀嚎。
這完全是超自然一般的現象,看得在場的人全都傻了。
那一瞬間,整個世界忽然都安靜的下來,所有人愣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概十秒鐘以後,童老闆才問旁邊的人:“剛纔發生什麼事了?”
那人哆哆嗦嗦的說道:“不……不知道,好像是什麼東西把他撞飛了!”
童老闆愣了一下,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扇了那個人一巴掌,說道:“還愣着幹什麼,快把他扶起來,看看受傷了沒有!”
那人莫名其妙捱了一巴掌,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跑了過去,把那個倒在鐵桶裡的人扶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說道:“沒事,好像是指一根手指骨折了!”
接着那人被慢慢攙扶了過來,童老闆就問他:“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衆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過了十秒鐘,似乎這些人都忘了剛纔奇異的事情,一個民工問道:“老闆,這女人還搞不搞了?”
童老闆一咬牙,說道:“搞!爲什麼不搞!”
接着,三四個人一起向趙佳佳衝了過來。
但是當他們走到趙佳佳的面前時,空氣中忽然傳來噗的一聲,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們三個全部擊飛了出去,摔在三四米遠的地方,滾了幾滾。
這下衆人徹底懵了,本來害怕的趙佳佳也停止了哭泣,睜着眼睛四處張望。
“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童老闆拔出一隻手槍,向四周張望着,眼中明顯帶着幾分慌張。
就在這個時候,趙佳佳身上的繩索就像蛇一樣,緩緩的開始遊動,竟然要自動解開。
童老闆雖然看得頭皮發麻,但還是說道:“快!快按住繩子,別讓她掙脫了!”
這一次十幾個人衝了上來,終於沒有再次被彈飛。
他們成功的按住了趙佳佳身上的繩子,但是也累得滿頭大汗。
而這個時候,我身上的繩子也開始動了,另外的民工又向我衝了上來,按住我身上的繩子。
童老闆見到我們都被制服了,似乎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他媽的是魔術嗎?難道你小子會變魔術?”
他惡狠狠的看着我,而我卻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見我本來都快被打死了,不知道哪裡來的精神,有些詫異,罵了一聲:“果然是你搗的鬼!這點小把戲就像唬到老子,先把你小子斃了!”
說完他就舉槍要向我射擊。
旁邊的趙佳佳叫了一聲:“不要啊!”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因爲童老闆的槍已經從他的手中飛了起來,懸浮在半空。
並且槍口緩緩的對準了他自己。
童老闆嚇得臉色一下子刷白,愣在了那裡。
我笑道:“還不跑?想挨槍子?”
童老闆恍然大悟,扭頭就跑,邊跑便說道:“別殺我!別殺我!”
但是他剛跑兩步,忽然啪的一聲,子彈出膛,射在了他的小腿上。
童老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全身抖得就像是篩糠,罵道:“這!這是什麼邪術!”
我笑了笑,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這是還你的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