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般若界和玄天上妙界……。
當聽到這兩個界名之後,趙崖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異色。
因爲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閱讀萬界的資料,其中就有關於龍象般若跟玄天上妙這兩界的介紹。
龍象般若界以體術硬功見長,那周錚所屬的大誠苑寶山就位於此界。
玄天上妙界則以種種輕靈奇詭之術聞名諸界。
總而言之,這是兩個名副其實的大世上界,其地位毫不遜色於時博龍所處的無淨明界。
不過趙崖所想的卻不是這些。
他可以感覺到,這個時博龍最近幾天越來越興奮。
儘管他掩飾的極好,但依然逃不過趙崖的眼睛。
甚至連他內心的想法,趙崖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很明顯,這個時博龍是覺得自己終於快要熬出來了。
因爲一旦進入到這些大世上界之中,他就有辦法聯繫上自己的宗門,從而獲得援助。
而就如蛇女所說的那樣,自己一個人勢單力孤,又面對無憂萬壽宮這樣強大的宗門,處境可謂十分危險。
不過趙崖並未表現出內心的這些想法,而是冷眼旁觀着時博龍的一舉一動。
黑船繼續行駛,儘管周圍依然是一望無際的海面,但一些變化也在悄然發生。
比如偶爾間可以看到海天相接處有巨大的帆影飄過。
趙崖知道,那是一種專門用來運送貨物的船隻,其體積最小的也得有數艘黑船之大,大的甚至好似一艘移動的島嶼,乃是貨真價實的巨無霸。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無垠之海實在太大了,哪怕是開闢已久的繁華商路,其距離也是極爲遙遠。
在這樣的距離之下行商要想獲得利潤的話,擴大規模幾乎是唯一的辦法。
所以這些貨船纔會越做越大。
就這樣又前行了兩日,所見的船影越來越多,最近的甚至都已經可以看到那船首的雕像了。
不過這些船隻明顯都對趙崖駕馭的這艘黑船有着足夠的敬畏,一旦遇到便會主動退讓。
趙崖明白,這是因爲這艘出自天機門的黑船乃是戰船中的高端型號。
能購買這樣的船隻,除了證明船主有不俗的財力外還得有深厚的背景才行。
所以面對這樣的存在,這些商船自然會選擇避讓。
可即便如此,時博龍居然還有些不滿意。
“這要是掛上無憂萬壽宮的旗號,這些商船根本就不敢出現在方圓二十里範圍的海域內。”時博龍說道。
趙崖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後淡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掛上旗號?”
時博龍渾身一僵,隨後趕忙賠笑道:“我就是那麼一說罷了,可沒有別的意思。”
“好啊,掛上旗子吧。”趙崖突然說道。
時博龍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大人,您說什麼?”旁邊的蛇女也是一臉懵逼,忍不住問道。
“我說掛上無憂旗,有問題嗎?”
“可是……。”蛇女大驚,剛想勸阻,卻被時博龍給搶先了。
“大人,您不用再試探我了,我剛纔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你也不用試探我,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掛上旗子,感受下你們無憂萬壽宮到底有多威風。”趙崖言道。
看着趙崖那一臉淡然的神色,時博龍一時間居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因爲他不知道趙崖到底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的想這麼做。 不過這些疑惑很快就被打消了。
就見趙崖來到控制檯前,很快按下了一行指令。
頃刻間,透過水屏可以看到一面巨大的旗子出現在了船首之上。
旗子上紋繡有兩個大字。
無憂!
正是無憂萬壽宮的象徵,無憂旗!
當確定趙崖真的這麼做了之後,時博龍心頭一陣狂喜,認爲自己忍辱負重了這麼久,可算是見到效果了。
這趙崖明顯是被自己給矇騙住了,不然怎麼會囂張到這個程度,公然掛上無憂旗呢。
可就在時博龍大喜過望之時,突然感覺渾身一陣的僵硬。
剛開始他還沒太在意,直到這僵硬的感覺迅速蔓延,並襲遍全身之後,時博龍這才驚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回事,你都對我做了什麼?”時博龍驚恐欲絕的喊道。
趙崖卻是泰然自若,甚至還端起面前的茶來輕輕啜飲了一口,而後才嘆息道。
“不得不說你這個無憂萬壽宮的嫡傳弟子確實不一般,爲了毒倒你,我可算是下了大功夫。”
這時的時博龍已經不能說話了,只能大張着嘴巴,滿眼憤怒和絕望的看着趙崖。
“不必用這種眼神來看我,怪就怪你太自以爲是了,真以爲這黑船的船主協議就能讓你高枕無憂了?”
趙崖冷笑一聲,隨即言道:“誠然我是不能殺伱,但剝奪你一切行動能力,將你牢牢困縛起來還是能做到的。”
時博龍的喉嚨裡傳來一陣嘶啞的喘息聲。
趙崖呵呵一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毒倒的?”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世強宗子弟,最容易犯的一個毛病就是自大,你以爲不吃經我之手的任何東西,包括茶水也都要經過偷偷校驗之後纔敢下口就能躲過了?”
“我只能說,你想的太多了!”趙崖冷冷道。
時博龍的眼神越來越絕望,因爲他發現不僅僅是自己的身體被束縛,連思維似乎也一同變得僵硬了。
這種往深淵沉淪的感覺令他無比驚恐,也心生疑惑。
因爲正如趙崖所說,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極爲小心,就是怕自己着了趙崖的道。
結果千算萬算,最終居然還是沒能逃過去。
正當他以爲趙崖會給自己一個解釋之時,卻見趙崖毫不猶豫的轉過頭來吩咐蛇女道。
“將他拖到旁邊的密室之中,然後全天候的對其進行監視,若被他逃脫,會發生什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蛇女心頭一凜,然後無比鄭重的點了點頭,上前便將時博龍給拖走了。
等到控制室中就剩下自己之後,趙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看向牆邊角落那尚未燃盡的一炷殘香。
原來這些日子趙崖一直在偷偷調配毒藥,而目標自然便是時博龍了。
期間自然也失敗過許多次,但時博龍全都沒有任何察覺。
這是因爲趙崖並未在水和食物中下毒,而是將毒下在了這看似不起眼的薰香之中。
如果僅此的話依然不可能讓時博龍中招,關鍵趙崖創造性的將毒方拆分開來,每日燃燒的薰香只含其中兩三味毒藥,這樣持續數天加以結合起來,方纔算一味完整的毒藥。
靠着這個手段,趙崖成功讓時博龍中了招。
“我傻了纔會向你解釋怎麼回事,沒聽過一句話麼,反派死於話多,我雖然不是反派,可也不想跟你多廢話!”趙崖輕聲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