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鄭家的門客？
對於水木道人的上門。
方生不算意外。
早在突破煉氣四層之後，他就申請了一間乙字丹房，開始嘗試煉製中品丹藥。
經過幾次練習之後，他已經基本掌握了一階中品丹藥，火靈丹的煉製手法。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正式成爲中品丹師了。
相比起真正的中品丹師，他還缺乏大量系統的理論知識。
自從丹道入門之後。
方生能夠獲得的丹道書籍不多。
平時基本都是自行鑽研。
時常還會根據其他鄭家丹師，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細節進行推敲。
下品丹師的理論水平肯定有，但是絕對到不了中品丹師。
他能煉製出中品丹藥。
主要是因爲有詳細的丹方步驟，以及鄭家庫房那些標準規範的材料。
一旦其中任意一樣條件消失，他煉製中品丹藥都難以成功。
中品丹師的標準，是能夠根據現實條件，自行調整丹方主藥以外的材料。
方生估摸着，如今的自己充其量算是一箇中品丹匠。
只能按照方子煉丹。
當然，即使是這個水平。
對於如今的鄭家而言，也已經達到門客的標準了。
此時。
水木道人苦澀一笑，解釋道：
“之前，家族內的門客標準是向着築基家族看齊，要有一門中品技藝，而且在大比時通過考覈。”
“現在沒有那麼講究了，只需要一門下品技藝足矣。”
“你能夠煉製中品丹藥，早就達到標準了。”
“如果你同意的話，今天就可以簽下門客的契約……”
水木道人說起鄭家門客的待遇。
相比起僱工，門客更像是合夥人。
鄭家提供丹藥材料，方生負責煉丹。
售賣所得的靈石，鄭家拿走六成，門客拿走四成。
當然，這是丹師門客的待遇。
如果是符師門客一類，畫出的符籙會由鄭家以市價收購，賺的靈石會更多一些。
相比這一部分。
方生更加關心的，其實是自由限制方面。
對於門客而言，平時出入紫煙谷是完全自由的，也不需要通報他人。
凡俗仙苗如果沒有任務，離開紫煙谷需要提前報備。
方生之前幾次外出去見阿財，都需要提前報備。
雖然鄭家管理並不嚴格，也不會拒絕仙苗外出的請求。
但是這條規定能去掉總是好的。
這樣一來，以後即使被人發現，自己不在山中靜修，也無需多費口舌去解釋。
方生點頭同意，順便提了一個要求：
“我的四成，直接折算成丹藥吧。”
“每十枚丹藥，我拿走其中四枚。”
這是爲了以後修行進度的提升，提前做鋪墊。
對於這個要求，水木道人似乎早有預料，淡定點頭同意下來。
方生繼續說道：
“另外，我還想使用甲字丹房，嘗試煉製上品丹藥……”
聽到這個。
水木道人的眉頭，頓時深深蹙起：
“上品丹藥極爲特殊，成本高昂，你缺乏理論傳承，一旦失敗太多，虧損會難以承受的。”
一枚上品丹藥，市價基本在五十塊靈石左右。
其中，光是用作藥引的蠻骨精血，就需要五塊靈石一份。
還有其他主藥和輔藥，材料成本至少達到二十枚靈石。
鄭家不在乎這點小錢，卻不代表願意承擔這些虧損。
水木道人的反應，方生不算意外。
“先嚐試一下，我能照着方子煉出中品丹藥，或許也能煉出上品丹藥呢？”
“屆時若是失敗太多，再中止也不遲。”
“到時候，虧損的部分可以由我來承擔。”
水木沉思片刻，最後也只能表示會上報家主。
三天以後。
鄭金離的意見傳來：
可以一試，鄭家會根據丹方提供標準的材料，盡力減少煉丹過程中的變數。
方生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激動。
此事能否成功，他心中其實沒有太大把握。
按照他的分析，鄭家現在極度缺乏上品丹師。
原本的三位上品丹師，已經戰死兩位。
鄭金離壽元殘缺，可謂獨木難支。
鄭家最近售賣的上品丹藥，都是以前的庫存，賣不了多久。
在這種情況下。
鄭金離或許已經在準備，要對外招募上品丹師了……
“現在看來，我的分析沒有太大問題。”
“接下來的重點，就在於我能不能煉製出上品丹藥了……”
“如果能夠照着丹方煉製出來的話，蠻骨精血就多了一條來路。”
晉升二品青蓮之後。
方生最直白的感覺，就是精血的渠道驟然收縮了。
凡骨精血已經失去作用。
而蠻骨精血，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又有些遙不可及。
如果能夠成功煉製上品丹藥。
哪怕只是照葫蘆畫瓢，他也可以從中白嫖一部分精血……
“最好的情況，其實還是晉升成真正的上品丹師，這樣一來，就可以隨意煉丹了。”
“不過，想要獲得一階上品的丹道傳承，有些天方夜譚了……”
至於鄭家？
這種家族傳承，哪怕自己入贅了，也不可能向自己開放的。
……
方生被正式納爲門客的消息，很快成爲紫煙谷內的又一則佳話。
從凡俗仙苗，一躍成爲家族門客。
這在鄭家四百多年的歷史中，還是第一次發生。
就連趙淼焱和敖月如，都收到了消息。
向方生送來急信祝賀。
他在清風林的院子，更是整日被人圍着。
許多鄭家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周圍日夜逗留……
面對這種情況。
方生只能通知水木道人清場，同時來到牛旦的住處求一絲清靜。
玉珠湖畔。
方生低頭研讀水木送來的上品丹方，一邊跟牛旦閒聊下棋。
牛旦的生機，比起以往更顯得衰弱了。
不過，精神還很足。
每次說起方生突破煉氣四層的事情，總會露出笑容。
“比起當年的我，你的確要有手段得多。”
“居然能成爲鄭家的門客……”
牛旦撫摸手中的玉棋，注視着平靜的湖面，彷彿又陷入了回憶當中。
就在這時。
侍女金枝款款走來，輕聲說道：
“老爺，外面有兩位客人求見。”
“通傳說，他們是乾火道宮的弟子，特地過來探望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