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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田相意下如何?!”
蒙仲邁前一步,實質性地威迫着薛公田文,這份膽魄,讓在場所有趙國臣子無不刮目相看,甚至於,隱隱有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
『這小子竟敢……他竟然敢……』
薛公田文的眼神變得兇惡起來,瞪着眼前這個與他爭鋒相對的少年,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他活了三十幾年,卻還從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狂妄過。
然而蒙仲方纔那一番殺氣騰騰的話,或者說是宣告,卻又彷彿一盆涼水,將他心中的那份怒火澆滅。
他出五百名俠勇,對方出五百名士卒,使雙方在城外廝殺?
就算田文再看好他門下的那些俠勇們,也不會天真地以爲那五百名俠勇就能戰勝對方五百名正規士卒。
可能一對一賭鬥的話,俠勇方有着很大優勢,因爲俠勇很擅長這種單打獨鬥的方式,且掌握有精湛劍術的他們,單人實力還要勝過一般的士卒。
這不奇怪,因爲彼此的訓練側重不同。
劍士,因爲大多都是孤身一人行走天下,因此他們的劍技都是以個人爲主,什麼揮劈挑刺、閃轉騰挪,總而言之就是儘可能挖掘個人的潛力。
但士卒恰恰相反,
但凡上過戰場的老卒都知道,在那種擁擠並且混亂的戰場,根本沒有給你施展個人武力的空間,只要你陷入敵軍的包圍,就算你能短時間內殺退圍攻你的敵卒,也絕對活不到明日——如何與行伍的友卒同進同退,彼此配合掩護,這纔是唯一能保住性命的辦法。
因此,士卒的訓練基本上都是化繁爲簡,且訓練的項目都是最最基礎的東西,比如體能,比如如何更快地刺出手中的長戟並且快速收回,至於什麼雙手握戟、周身迴旋,施展出大開大合的招數,那麼很抱歉,在你被敵卒殺死之前,你身邊的同澤會先砍死你——因爲你會連累到他們,威脅到他們本來就寬裕的立足位置。
誰都知道,在戰場上如果被壓縮了立足的位置,那麼就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總而言之,士卒向的訓練,反而是要打壓個人的武力,一切向在旁的友卒看齊,除非你的職位是將官,肩負着衝擊敵軍陣型的重任,否則根本沒有給你施展勇武的機會。
當你刺出手中的兵器時,要麼敵卒死,要麼你死,就是這麼簡單,哪有什麼給你施展花裡胡哨劍技的機會?
正因爲這個原因,在一對一的場合下,士卒很難擊敗俠勇,哪怕這名士卒身披重甲,因爲二人比斗的空間太大,這就無形中讓擅長閃轉騰挪的俠勇具有了很大的優勢。
而倘若十名俠勇對戰十名士卒,俠勇方的優勢就會大幅度被削弱,因爲那些士卒基本上都懂得彼此配合——只要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士卒,他們都知道這個道理,即個人的勇武在戰場上是微不足道的,想要在戰場上活下來,就要懂得與同澤彼此配合,相互掩護。
當然,即便如此,俠勇方還是具有很大的優勢。
但如果是百名俠勇對陣百名士卒,那麼俠勇方就將漸漸失去他們的優勢,因此將是一場龍爭虎鬥般的廝殺。
而倘若再將人數擴大,擴大到萬人對萬人,那麼,俠勇方基本上是毫無希望的——當然,前提是與他們對陣的萬名士卒乃是相同士卒的正規軍士卒,而並非烏合之衆。
至於眼下蒙仲所說的,以五百名俠勇對陣五百名士卒的賭鬥,其實不能說俠勇方就毫無勝利的機會,只不過也要區分對象——如果是對陣一般的士卒,俠勇方還是有贏的機會,但對陣五百名信衛,對陣這五百名效仿魏武卒而建立的“趙武卒”,呵呵,蒙仲方纔所說的“屠盡對方”,其實也並非是一句誇大的話。
畢竟蒙仲對他麾下信衛軍士卒的要求,即是能以一敵十。
當然,這“以一敵十”,並不是說一名信衛軍士卒能抵擋住十倍於己的敵人,而是針對整個信衛軍而言,通過這五百名士卒的相互配合,以及戰術、計策的運用,再加上裝備、戰爭兵器帶來的優勢,使五百信衛軍具備五千規模的軍隊實力。
這也正是蒙仲信心十足的原因與底氣。
“薛公,您意下如何?”
見田文緊緊抿着嘴脣不說話,蒙仲再次擠兌道。
見場上的局勢變幻,蒙仲竟反過來逼迫薛公,殿內的趙臣們都感到十分驚奇,同時也從蒙仲那“得理不饒人”的態度中,察覺到了這名少年不好得罪,因此倒也沒幫着田文——反正這件事本身就與在場大多數人無關,他們只需看個熱鬧即可。
此時最難受的,莫過於田文一方的人,尤其是田文、魏處、馮諼等人。
“薛公莫要衝動。”
魏處低聲勸說着田文,同時用帶有忌憚的目光看向蒙仲。
俗話說盛名之下無虛士,既然蒙仲麾下的那五百名信衛軍,有能力夜襲數萬齊軍的營寨並且做到全身而退,這就證明這支軍隊確實是一支精銳,確確實實擁有着「魏武卒」級的實力。
單憑五百名一盤散沙的俠勇,與五百名“武卒”級的士卒戰陣廝殺?這跟派人送死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魏處笑着圓場道:“蒙司馬莫要動怒,薛公的初衷只是想見識見識蒙司馬的個人武力,順便爲在場的賓客增添幾分興致,並無惡意……”
蒙仲聞言看了一眼魏處,淡淡說道:“先生,您說這話您自己就不感到羞愧麼?公道自在人心,在薛公出言挑釁之前,在下可曾對薛公有半點不恭?在蒙某並無得罪薛公的情況下,薛公出言挑釁,還縱容門下的俠勇幾番羞辱在下與在下執掌的信衛軍,然而您卻說,薛公並無惡意?……先生袒護薛公之意,何其明顯!請先生勿再復言,在下不想再跟先生說話。”
“……”
魏處本來就不是擅長辯論的人,在聽完蒙仲這話後,一臉羞愧,無言以對。
見此,馮諼開口道:“蒙司馬,然而你提出的‘賭鬥’,未免也太不公平。……士卒本身就善於戰陣,更何況你執掌的五百名信衛,乃是效仿魏國的武卒而訓練,縱使一對一賭鬥薛公門下的俠勇,亦未必遜色,更何況是以五百之數對此對陣?”
聽聞此言,蒙仲輕哼一聲,輕描淡寫地說道:“那薛公就出一千人吧!……以千名俠勇,對陣我五百名信衛,這樣先生可滿意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縱使是馮諼亦無言以對。
以一千名俠勇對陣五百名信衛軍士卒,難道他還能舔着臉再說不公平?
“怎麼說?”
蒙仲故意激將着牟肖那些俠勇。
看着蒙仲臉上的輕蔑之色,牟肖等俠勇滿臉憤怒,紛紛怒斥。
“不必!”
“就以五百人對陣五百人!”
“你以爲你能穩勝麼?”
“薛公,就派我等上吧,我等定能將其殺得片甲不留!”
“薛公……”
“薛公……”
見此,蒙仲嘴角揚起幾分不易覺察的笑容,轉頭又看向薛公田文,不懷好意地問道:“薛公,您覺得呢?”
『這幫蠢貨……』
微微轉頭看了眼那些仍在叫嚷的俠勇們,曾經對這些俠勇很是器重的田文,首次對這些人心生怒氣。
他必須得承認,這些俠勇真的只有匹夫之勇,被蒙仲那小子輕易就給激將了,以至於害得他此刻騎虎難下。
見此,馮諼看出了田文的爲難,轉頭看向趙相肥義說道:“肥相……”
肥義當然看得出田文等人此刻騎虎難下,不得不說,他心中其實還隱隱有些暢快。
原因很簡單,要知道齊國可是戰敗國,可是田文這個齊相,卻仍然是一副“唯齊國獨尊”的架勢,仗着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在王宮內公然針對蒙仲——雖說蒙仲年紀小,但也是他趙國的臣子啊!
更別說,肥義還指望着蒙仲日後繼承他的衣鉢,竭力輔佐趙王何。
自己看重的接班者,毫無理由地被田文針對,真當他肥義不會光火麼?
『方纔老夫勸說你等罷休,你等視若無睹,如今碰壁了,卻來求老夫了?真可笑!』
想到這裡,肥義故作爲難地看向蒙仲,假意問道:“蒙司馬,今日宮筵卻鬧得不可開交,這實在不妥,不知蒙司馬可願意與薛公各退一步,讓此事能到此爲止呢?”
蒙仲一聽就聽出肥義並非是真心勸阻,於是大義凜然地說道:“肥相,在下尊敬您,但人都有尊嚴,我蒙仲雖年幼,但也不例外!……在下毫無得罪薛公之處,然薛公卻三番兩次針對在下,在下若是毫無反應,豈不是叫天下人笑話?今日之事,除非薛公當衆向在下致歉,向我麾下五百名信衛軍致歉,否則,在下絕不罷休!……辱人者,人桓辱之!薛公田文,堂堂靖郭君之子,難道就只准他羞辱他人,卻不允許他人奮起反抗?難道這就就是天下的道義麼?”
“說得好!”
公子章不知何時已來到了人羣外,聞言幫腔道:“既然羞辱了他人,就要做好反過來被人羞辱的準備!”
說着,他冷冷掃了一眼田文,心中很是解恨。
不得不說,昨日公子章當衆邀請田文到他府上小住幾日,然而田文在拒絕了他的情況下,卻接受了安平君趙成的邀請,這無異於在大庭廣衆打公子章的臉。
公子章當然會將田文視爲仇寇——若非田文身份尊貴,恐怕公子章早就派人將其大卸八塊了。
在公子章身邊,田不禋亦捋着兩撇小鬍子陰測測地說道:“只准自己羞辱他人,而不允許他人奮起反抗,這或許就是齊國的道義吧。……在下覺得,某些人怕是在齊國作威作福慣了,卻忘了此刻所在的是趙國,而並非齊國!”
事實上,若往上倒推十幾代,田不禋與薛公田文,其實也是同出一支,即陳國公子陳完(田完)的後人,包括齊國的田朌、田忌、田章等等,只不過後來彼此漸漸疏遠,就逐漸斷絕了親份。
倘若昨日田文接受了公子章的邀請,那麼田不禋當然會利用「同出一支」這一點來與田文拉近關係,但很可惜,田文昨日拒絕了公子章而接受了安平君趙成,已明確了他的立場——既然已經是敵人了,田不禋哪裡還會客氣?他當然是站在蒙仲這邊咯,既能讓公子章解恨,又能向自己的小阿弟蒙仲示好,何樂而不爲?
“……”
肥義瞥了一眼公子章與田不禋。
雖然他對這二人毫無好感,但此時此刻在「針對田文」這件事上,雙方倒是成了一個戰線的。
“……”田文亦冷冷看了一眼公子章與田不禋。
他當然猜得到,安陽君趙章與田不禋,定是爲了報復他昨日“不給面子”的舉措。
不得不說,田文亦沒有想到,自己被會蒙仲、肥義、公子章、田不禋等人逼到這種地步。
看了一眼那些仍然懇求他應戰的俠勇們,田文深吸一口氣,最終沉着臉說道:“只要趙主父與趙王認可這場賭鬥,田某……可以奉陪!”
於是乎,衆人的焦點立刻就轉移到趙主父與趙王何身上。
見此,趙主父心中暗自冷笑一聲,他豈會看不出田文的伎倆?
『你以爲我會趙雍會怕了你?別說你父田嬰已死,就算他還活着,我亦不會容你在我趙國如此放肆!』
想到這裡,趙主父笑着說道:“薛公的門客,爲了維護其主的‘尊嚴’;而蒙仲,亦是爲了自身與信衛軍的‘尊嚴’,似這等男兒爲了守護尊嚴的賭鬥,我怎麼能不解風情地阻止呢?……我兒怎麼看待?”
趙王何看了一眼肥義,又看了一眼蒙仲,滿臉微笑地說道:“主父所言句句在理,兒子亦如此認爲。”
“……”趙主父看了一眼今日「過於乖巧順從」的趙王何,眼眸中閃過幾絲異色。
不過這會兒,沒有人會去關注趙主父的神色,因爲在趙主父與趙王何相繼“默許”了此事之後,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再次投向了薛公田文,甚至於有不少,純粹是一臉看好戲的反應。
此時田文才忽然發現,他已處於舉目無援的境地。
爲何會落到這種地步?
明明自己針對的,只是一個年僅十六七歲的小子而已啊……
爲何這小子,竟有這般的人脈,竟使趙相肥義、安陽君趙章,甚至是趙王何與趙主父都暗中偏袒?
在深深吸了口氣後,薛公田文目視着蒙仲咬牙說道:“好!田某應戰!”
聽聞此言,魏處、馮諼等幾位門客對視一眼,暗自嘆了口氣。
於是當晚的宴席,最終不歡而散。
當然,這個不歡而散,指的只是田文一方的人,至於趙國的君臣這邊,除了以安平君趙成與奉陽君李兌爲首的“舊貴族派”對這件事態的演變感到驚愕與惱怒以外,其餘大多都是都是當熱鬧看。
比如說陽文君趙豹這個老狐狸,從頭到尾他誰也不幫,純粹就是看熱鬧。
次日清晨,蒙仲、樂毅等人早早就召集了五百名信衛軍士卒,將他們聚集到了屬於信衛軍的營寨。
大概辰時前後,薛公田文亦領着他近千名隨從與門客,在城外聚集。
此後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趙主父、趙王何、公子章、安平君趙成、奉陽君李兌等趙國的君臣,這才陸陸續續抵達城外,準備旁觀「五百信衛對陣五百俠勇」的這場賭鬥。
“蒙卿的兵卒能贏麼?”
趙王何低聲詢問着肥義。
聽聞此言,肥義看了一眼正在排列隊形的那五百名俠勇,罕見地開玩笑道:“倘若是對陣五百名魏武卒,老臣不敢斷言,不過對陣那五百名連陣列都拍不好的俠勇,老臣實在不知信衛軍有什麼輸的理由。”
不得不說,並非只有肥義不看好那五百名俠勇,相信在親眼看到這五百名俠勇亂糟糟的隊形後,任誰都不會覺得這支“軍隊”能有幾分勝算。
只不過信衛軍還未出現,因此衆人倒也未能肯定。
“來了!”
隨着趙主父的一句話,諸趙國君臣轉頭看向遠處,只見在東邊,一支五百人的軍隊徐徐而來,正是蒙仲率領的五百信衛軍
不同於那五百名俠勇亂糟糟的場面,那五百名信衛軍雖然步伐並不統一,但除了甲冑摩擦聲與腳步聲以外,並無任何人的聲音。
待等來到與那五百名俠勇相距約一百來丈的位置,五百名信衛軍同時停下腳步,持戟而立,齊聲大喝一聲:“喝!”
此時再看這支五百人的隊伍,卻發現他們已經排好了陣列,中央是手持長戟的厚甲士卒,兩側是戰車隊,每一名士卒都挺直脊樑,持戟而立,威風凜凜。
反觀田文那邊的五百名俠勇,至今還未排好陣型。
“這差地也太遠了……”
陽文君趙豹的佐司馬趙賁對比了一眼兩支五百人的隊伍,搖搖頭說道。
“是啊。”
趙豹捋着髯須點着頭。
相信只要是對兵法有些瞭解的人,都能看出信衛軍的精銳程度,以及他們對於突發變故的應對能力。
僅僅在出場後的一刻時內,信衛軍就已擺出了應戰陣型——若放在平日,這份應對能力能夠很大程度杜絕行軍途中來自敵軍的偷襲。
不過,此刻趙豹最在意的,還是信衛軍的戰車隊。
“好傢伙,蒙仲那小子連戰車都帶來了……這擺明了是真的要‘屠盡’對方啊。”
趙豹喃喃說道。
要知道,儘管騎兵取代了戰車,但這只是在戰略層次上,至於在一場戰爭中,戰車仍然擁有着當代騎兵無法匹敵的衝擊能力,戰車突擊的威力,這可不是說笑的。
而此時,蒙仲暫時將指揮權交給樂毅,讓後者命士卒們原地歇息,而他自己,則站在蒙虎駕馭的戰車上,來到了趙主父、趙王何等趙國君臣面前。
只見他抱拳稟道:“趙主父,君上,我信衛軍已準備就緒。”
趙主父打量了幾眼那五百名信衛軍後,讚許地點了點頭,旋即開玩笑般說道:“雖然你信衛準備就緒,但薛公那邊,怕是還得有段時間……你等等他吧。”
聽聞此言,在旁觀的隊伍中響起了一陣輕笑聲,這讓此刻站在安平君趙成、奉陽君李兌身邊的魏處、馮諼等田文的客卿們,感覺很不好受。
足足又過了近一刻時,田文門下的那五百名俠勇這才勉強排好陣型——然而在懂兵陣的人看來,這種隊形只是徒具其形而已,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但不管怎樣,陣型算是排好了。
於是,田文亦乘坐着戰車,來到了趙主父等趙國君臣面前:“趙主父,田某已準備就緒。”
『呵,你等排兵佈陣的時間,足夠你們每人死上幾次了……』
趙主父暗暗埋汰着,不過臉上卻不露絲毫端倪,微笑着點頭說道:“那就……開始吧?”
聽聞此言,田文與蒙仲在各自的戰車上,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薛公,請!”蒙仲朝着田文抱了抱拳。
“哼!”
田文冷哼一聲,吩咐駕車的士卒,駕馭着戰車揚長而去,回到了那五百名俠勇——姑且就稱作「俠勇軍」的陣列中。
見此,蒙虎心中大怒,低聲罵道:“這廝,事到如今還怎麼狂妄?……阿仲,待會我可以宰了他麼?”
蒙仲拍拍蒙虎的肩膀,示意後者駕馭戰車回到信衛軍的陣列。
途中他對蒙虎說道:“田文不能殺,終歸他享譽天下,你我最多隻能給他一個教訓……”
“屠盡他手下的那五百名俠勇?”蒙虎咧着嘴笑道。
“看吧。”蒙仲淡淡說道:“趕盡殺絕倒也不必,但也無需手下留情。……反正,如果是我方落敗,相信那些人也是不會手軟的。”
“正是這個道理!”蒙虎嘿嘿笑道。
“嗚嗚——嗚嗚——”
待蒙仲與田文分別回到各自軍中後,在趙國的君臣這邊,有一人吹響了號角。
聽到號角聲,本來還勉強算是整齊的五百俠勇們,頓時就沒了陣型,蜂擁衝向對面的信衛軍。
“殺!”
“殺光他們!”
“殺蒙仲,爲薛公解恨!”
數百名俠勇們叫嚷着,似潮水般衝向對面的信衛軍。
反觀信衛軍這邊,卻絲毫沒有反應,彷彿視迎面而來的數百俠勇如無物。
突然間,信衛軍的前隊出現了變幻,戟兵們散開了陣型,旋即閃出一名名手持弩具的弩兵。
“放箭!”
隨着樂毅一聲令下,大概百名左右的信衛軍弩兵展開齊射,只見眨眼時間,迎面便有約三四十名俠勇哀嚎着倒下。
“莫要畏懼!”
見此,俠勇牟肖大聲喊道:“弩箭不能連發,趁其裝填弩矢,我等衝上前去,介時,這些人就任我等屠殺!”
“喔喔——”
聽聞此言,俠勇們鼓起勇氣,再次向前衝鋒。
然而就在這時,對面的信衛軍再次展開了一波弩矢齊射,致使措不及防的俠勇們,頓時又出現了三、四十人的傷亡。
『怎、怎麼回事?』
牟肖等俠勇們一個個都懵住了。
弩機,不是不能連射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