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頭子點了十五個機靈的人跟着自己與張豹先去了保安縣,商量具體的搶劫對策。
“這位是我大哥張龍,這位就是我說的魏老哥”張豹給張龍和土匪頭子做了相互介紹。
“原來你就是張龍啊,久仰大名...對了,你縣城裡是不是有兩個工廠”土匪頭子問道。
“鄙人不才,確實有兩個工廠,不過這兩年生意難做,不景氣”張龍說道。
“豹子老弟,那你家不缺錢啊,怎麼會想着去搶劫一個村裡的大戶呢”土匪頭子感覺到有些不妙。
“魏老哥,你別多想,我們和李家是世仇,這不是被擠兌的在家裡待不下去了,變賣了家中房產地產,纔來到縣城找個營生嘛,到了縣城也多虧王大哥的照顧,才慢慢的把廠子開了起來,哦,對了,忘了介紹,這位是王彪,也是我說的王大哥”張龍趕緊解釋道。
“是啊,大龍和豹子剛剛來到縣城,我是照顧了一些,但是兩個兄弟確實也很厲害,不到幾年就開了廠子”王彪說道。
“是這樣啊,那是該教訓教訓李家”土匪頭子說道。
“魏大哥,如果能殺李家人,殺一個我多給魏大哥你十兩銀子”張龍說道。
“行,交給我了,最好能來個斬草除根,哈哈哈...”土匪頭子笑着說道。
李帥家裡只留下了一百個銀元,剩下的全都埋在地下,這些錢是留着給老百姓工錢和李家日常買糧開銷所用,李帥估計這一百銀元可以用到房子全部蓋好,並且還能剩下不少。
李帥除了幹活有時間就會端着槍練習,想着上次打槍時的情況,希望下次再打槍能表現更好些。李帥在炕上端着槍,不睡覺。李金生說道:“還不睡,明天不去幹活了”。
“我在練習會小叔,馬上睡”......
張豹帶着土匪晚上來到古城鎮,一直等到半夜,等人們睡的非常深沉的時候再準備動手,動作要快,速戰速決,搶完之後馬上撤離。土匪頭子安排兩個人看着馬車,剩下的人都貓着腰向着李家的方向跑去。
所有人圍着李帥家裡,同時點燃火油瓶,一起向李家院子裡扔去,同時張豹一腳踹開街門,所有人衝進院子。
李帥還沒有反應過來,李金生起身拿起槍瞄準第一個進院子的土匪開了一槍,土匪瞬間倒地,土匪頭子見狀趕緊讓人先撤退出院子。
李家人全都起來,聚在一起,李金生道:“你們趕緊走吧,我先頂着”同時拉開槍栓,做好第二次瞄準。
“小叔一起走,這都是什麼人”李帥問道。
“可能是土匪,有人盯上咱們李家了,估計是鎮上的哪個人眼紅咱們李家”李金生說道。
“‘葫蘆飛雷’在哪裡”李福生說道。
“在小叔院子的地窖裡”李帥說道。
“你們趕緊走,去‘拿葫蘆飛雷’,不然等我子彈打完,咱們全都得死在這裡,狗蛋,你聽話,你還不會打槍,再不走來不及了”李金生說道。
李金生說這話又向牆頭上開了一槍。
“媽的,怎麼會有槍,人全部分散開,從牆頭一起衝進去,拿槍的給我在門口往裡打,我倒要看看他能打幾個人”。土匪頭子發狠說道,
李金生又開了一槍,李帥全家從房子後牆上的窗戶向外逃去,李金生給了李帥一個包袱道:“拿着錢,趕緊走”。
李帥揹着包袱,拿着槍也逃出了家裡......
李金生被土匪帶到了院子,跪在土匪面前,被人拉起辮子,擡着頭,土匪頭子先是在李金生臉上打了兩巴掌,道:“其他人呢”。
“從後窗戶跑了”一個土匪說道。
土匪頭子正要發火,一個人跑出來抱着一個盒子道:“大哥,錢,好多銀元”。
張豹也看了看盒子裡面,土匪頭子看見錢,氣消了一半,又說道:“就是用這把槍殺傷我的兄弟的是吧”說完擡手在李金生的胸膛和肚子上捅了幾刀後,收到:“撤退”。
土匪搶劫李家沒有用了不到十分鐘,拖着受傷的人,揹着死了的土匪就撤退了。
等着李帥帶着紅喜和二愣再回到家後,李金生已經躺在血泊中,死了,李帥非常傷心,拿着‘葫蘆飛雷’拔腿就追了出去,直到跑不動了,也沒有看到人影。
李帥回到家後,已經是天亮了,很多人都圍在李家門口,趙晨安慰着兒媳婦,昨晚嚇得不輕,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李帥推開人羣進了家門,家裡的火已經撲滅,小叔的屍體也搬到了炕上,李帥看着沒了血色的小叔,看着被獵槍打成馬蜂窩狀的腿,心想着,一定要查清楚,爲小叔報仇,哭着暈了過去......
李帥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小叔原來的房子裡,身邊還有小叔的包袱。李帥看着包袱再次流下眼淚,一邊流淚,一邊打開小叔的包袱,心想這是小叔的錢,要全部給小叔下葬。
李帥打開包袱後看見了一些銀元和一封信,信是小叔寫給自己的。李帥顫抖着雙手打開信,裡面寫着:
“狗蛋,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就走了,小叔就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古城鎮了,也許會死在外面,也許等老了以後纔會回來吧,看到這裡你先別激動,也不要着急找我,你肯定找不到我的。我這次回來原本想過完年就走,永遠的離開這個傷心地,但是看你要蓋房子,我決定先幫你蓋好房子,最好是能看你娶上媳婦,然後再走。”
“至於爲什麼走,其實和你小嬸嬸有關,上次我們從京城回來後,咱們有錢了,我其實是想出去玩一玩,看能不能碰到個像李牛侄子那樣的媳婦,然後回家好好過日子。自從你小嬸嬸牛寶瑩和跑馬的商人跑了以後,我其實是想到水庫淹死算了,但是想想又不值得,心裡一直放不下她,直到和你從京城回來後,見到了人間疾苦,嘗試了榮華富貴,慢慢的看開了。但是就是在我出去的這段時間裡,我在隔壁縣的妓院裡看見了她,她被跑馬的商人賣了,我原本想用錢把你小嬸嬸贖回來,但是你小嬸嬸知道後,當天就上吊自殺了,說實話,我的心在看見你小嬸嬸的屍體後就死了,所以這次回來想再看看家人,用錢買了槍,算是給家人一種保護吧,我決定外出,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是你我的秘密,不要和任何人說,至於剩下的錢你留好,好好照顧家裡”。
李帥哭着看完小叔的信後,把信紙放到嘴裡吃了,同時擦乾眼淚,不再哭,李帥心想“好人沒好報,對付惡人的方法就是比他還惡,他們能殺人,我李帥一樣可以,從今天起,沒有人能再欺負李家,決定不能...”。
土匪和張豹連夜回到縣城,到了縣城已經是白天,死了的兩個兄弟在半路上找了個地方埋了,受傷的人一進縣城就送去看大夫了。
“恭喜魏大哥凱旋”張龍說道。
“情報有些不準啊,這次去我們死了兩個兄弟,兩個兄弟還掛了彩”土匪頭子喝了口水說道。
“怎麼回事”張龍吃驚的問道。
“大哥,不知道李傢什麼時候買了杆槍,我們貿然闖進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張豹說道。
“那李家怎樣”張龍急切的問道。
“搶了不少銀元,還有殺人的那杆槍,其他的沒有動,我怕有人來,壞了事”張豹說道。
“我們也殺了一個人”土匪頭子無所謂的說道。
根據張豹和土匪頭子的描述,張龍認定是李金生,道:“我說過,殺一個李家人我給十兩銀子,我不會食言”。
“至於搶來的銀元和槍,我們就不要了,魏大哥,你們還損傷了四個弟兄,就當是賠償了”張龍繼續說道。
“張老闆不愧是生意人,是這幾十個銀元對於您來說確實不值一提,但是在我眼裡,還沒有我兄弟的命值錢”土匪頭子說道。
在當時社會,一塊銀元大概可以買三十斤大米,十斤豬肉了。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一塊銀元可以讓全家人一個月不捱餓。
“那魏大哥的意思是...”張龍說道。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把錢全部給我,我很高興,這能買不少的糧食還能裝備兩杆槍,但是我兄弟的命怎麼說也不會比那死了的李家人便宜吧,死了兩個兄弟,我得向他們的家人交代,受傷的兄弟,我得花錢治傷,這樣吧,再給我三十兩銀子,我回我的山頭,我保證這幾天從來沒有見過你,也沒有離開過我的山頭,怎麼樣”土匪頭子說道。
“合情、合理,還是魏大哥想的周到”張龍說道。
等着土匪走後,張豹問道:“大哥,你怎麼還給他三十兩銀子,難道在咱們的地界上,還怕他們不成”。
“我不是怕,我是不想沾惹上這種人,殺他容易,就怕到時候傳出來,咱們張家勾結土匪對同鄉下手,那樣的話咱們在這個地界上就沒辦法混了”張龍說道。
“哦,對了,李家真的就只有這些錢嗎?”張龍問道。
“我沒有進去搜,但是土匪進屋後我看見到處亂翻,最後就拿着那一個裝着銀元的小盒子出來了,怎麼了大哥,有什麼不妥嗎”張豹說道。
“不應該啊,李家不應該只有這點錢啊,按照你二哥的說法,最起碼要比這個多個兩三倍都還要多,難道是把都買地了,其實是外強中乾,還是讓土匪給耍了,把錢偷着藏起來,只拿出點錢...”張龍自言自語的說道。
張豹聽着大哥的分析感覺都對,說道:“難道是土匪騙了我們”。
“也許是李家騙了我們,可能還有錢,被帶着逃跑了,你回一趟鎮裡,告訴你二哥,看看李家最近怎麼樣,要打垮就一次性打垮,永遠不讓李家在鎮裡成爲有錢的大戶。”張龍說道。
李金生下葬了,李帥看了小叔的信後想通了,沒有把錢給小叔陪葬,被有心人知道後,可能小叔的墳也得被挖開,小叔留下的錢正好可以再蓋圍牆,不能再把地下的錢取出來了。李帥意識到,李家最近太過於招搖,明白財不外露。
李帥看着手裡的槍,更加迫切希望趕快把房子蓋好,然後買幾桿槍保護家裡,現在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保護家人,但是絕對不能讓土匪逍遙法外,李帥決定先去報官,來懲罰土匪,至於誰找的土匪,李帥想自己慢慢查,然後自己要親自解決這個幕後黑手。
李帥一家人把燒燬的東西都扔了,把家重新收拾乾淨,幾天後又重新住了進去。還好家裡的糧食還在,沒有影響正常的生活。
李家收拾好後,李帥來到戲臺說道:“各位叔叔、大爺,不用我說,我家糟了土匪,以後就不用那麼多人去幫着幹活了,沒錢給大家付工錢了。”
李帥的話傳到了張龍耳朵裡後自言自語道:“難道李家真的是把錢都買了地了,還是假裝示弱,還是說真的被一個土匪耍了”。
李福生找到鎮長張虎說了遭遇土匪的情況,張虎關心道:“損失怎麼樣,除了金生外”。
“家裡的錢都被搶了,只剩下金生給留下的十幾個銀元,哎,老天不長眼啊,張鎮長,我想報官,怎麼報啊”李福生說道。
“必須報官,懲罰這些沒人性的王八蛋,我陪你去,不然你也不知道怎麼樣報官”張虎說道。其實張虎心裡想的是,這十幾個銀元也得給你弄走,不能讓你有錢。
李帥帶着紅喜和二愣繼續在亂墳地幹活,鎮上的村民看見後,只要是之前拿過李家工錢的,而且地裡不忙的,都主動去幫着李家幹活,有人繼續拉黃膠土,有人繼續打土坯......
李帥看見後說道:“大夥回家吧,忙自己家的事吧,你們這樣,我太不好意思了”。
“沒事,家裡不忙,忙的話我們也不會來,放心吧,乾糧都自己帶了,李家遭了這麼大的難,幫幫忙也不過分”村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