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六年開春,張小小病重,從縣城開的藥吃着也不太管用,每天只能躺在炕上,人已經瘦的脫相了,李帥看着心疼,一整個冬天李帥什麼也沒幹,鎮裡和家裡的事全都交待下去,一直陪在張小小身邊,李帥看着炕上張小小不時的吐出點血,心疼、無助、無奈。
“大哥,你去幫着給打副棺材吧,我怕到時候來不及”李帥對李牛說道。
“好”李牛並沒有問什麼,他知道既然李帥這樣說了,張小小可能夠嗆了,說多了反而讓李帥更傷心......
“我爹他會同意我們兩個的事嗎?”張亞男問道。
“不知道,我也怕我爹不同意”李堅強說道。
“我們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張亞男說道。
“放心吧,不管我爹同不同意,我都不會拋棄你的”李堅強說道。
“我們的父母不同意怎麼辦呢?”張亞男說道。
“我這次回家先和我爹透露下我們的事,看看我爹是什麼反應,你也先問問你爹,看看你爹的態度,實在不行,我就不回家了,我們就在外面,讓我爹找不到我”李堅強說道。
“我也是,不管我爹同不同意我都不會離開你,如果我爹逼我和別人成親,我們就在外面,不回家了”張亞男說道。
“我不想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成親,我要戀愛自由,我不想和別人一樣,讓父母給我安排我的人生,我想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張亞男繼續說道。
“對,我也是,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成親,我也不會開心,相互都不認識,也沒有共同話題,天天在一起,我不知道該如何去生活”李堅強說道。
......
剛剛進入夏天,還不是特別熱,張小小已經不能下地自己上廁所,全都在屋裡,而且兩天了滴水未進。
某天下午,張小小昏迷中突然吐了幾大口血,李帥趕緊將張小小抱在懷裡擦拭嘴上的血,用小勺子慢慢喂點水,張小小睜開眼睛虛弱到道:“幫我喊李香”。然後又吐了幾口血。
李帥看着張小小好多天沒有說話,突然今天開口,就像老人們說的迴光返照一樣。李帥趕緊讓孫冬燕,陳小云,通知其他人,讓耗子去找李香。
李帥紅着眼睛給楊紅使了一個眼色,李帥看了看外屋,又看了看炕上的櫃子。然後李帥就控制不住自己,眼淚不斷的往下流。楊紅明白,楊紅到外屋的櫃子裡拿出了給張小小準備的衣服,放在了炕上,又去燒水,打算給張小小梳洗一番。
李帥的眼淚成串的往下流,滴到了張小小的臉上,張小小努力的真開眼,用手給李帥擦了眼淚,此時李香剛好回家,看見母親費力的擡手給李帥擦眼淚,控制不住哭着道:“娘,你怎麼樣了”。
張小小好像沒有聽到李香的話,給李帥擦了擦眼淚,道:“你別哭,別讓孩子們看見,這麼大的人了,多丟人,你一輩子要強”。
此時李帥的院子和放在外面站滿了人,李香跪在炕上輕聲喊道:“娘,你到底怎麼樣了”。
張小小艱難的調轉頭看向李香道:“是香兒回來了,我想看的人都在”。張小小艱難的拉着李香的手放在李帥手上虛弱說道:“香兒,娘知道你從小對你爹有偏見,你爹娶了四個媳婦,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每次都是娘同意的,你爹都會問孃的意見,娘這輩子最開心最驕傲的就是嫁給你爹,生了你這麼有出息的女兒,以後娘不在了,你就剩下你爹這麼一個親人了,你不要記恨你爹,你爹承受太多了,爲了這個家,爲了...古..城鎮”。
“娘你不要說了,休息一下,我知道”李香哭着說道。
“娘再不說就..以後說不了了...你爹對你們所有的子女的愛都是一樣的,你小時候難受,你爹大冷的天抱着你去看病,只不過你爹爲古城鎮付出太多,沒有那麼多精力放在你們的身上,你爹...你爹和其他父母一樣,對你們的喜愛不比任務父母少,答應娘,不要再記恨你爹......”張小小又吐了口血纔不在說話。
“你們要照顧好他”張小小看着李帥其他三個媳婦小聲艱難的說道。
“我們知道,大姐,你放心吧”陳小云三人說道。
“小小你別說了,好好休息,我已經讓人去請謝飛雨大爺了。謝飛雨大爺來了肯定能治好你”李帥說道。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張小小艱難的說道。
“小小,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我娶了四個媳婦,沒有能好好的照顧你,我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但是我沒有能全心全意的對你一個人好”李帥哭着說道。
“他們這些子女誰能和我過一輩子,誰也不能,只有你們能和我過一輩子,你醒醒啊,小小你醒醒啊...啊哈哈哈...”李帥放聲哭着喊着張小小,李香抱着李帥,死在了李帥懷裡。
張小小死了,好像也解開了李香的心結,開始慢慢的去了解李帥,寬容李帥,說服自己多與李帥交流,慢慢的接受李帥......
一九三七年七月,日本全面進攻中原,日軍的‘鐵騎’不斷無情的踐踏着中華每一寸土地,很快日軍向南方打去,佔領了上海等地。同年八月國民黨與共產黨再次合作,一起對抗外敵。
古城鎮織布廠被迫關閉,織布設備被調去其他地方,老白、大海等幾人離開,古城鎮只留下了李香自己,繼續留在古城鎮暗中調查安插在老百姓中的日本間諜。
“爹,我回來了”張勝男走進院子喊道。
“快回家,以後不要再出去了,這小鬼子打進來了”張勤學說道。
“爹,放心吧,我這次回家就不走了”張勝男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以後少出門,外面太亂了”張勤學說道。
“這次就在家好好呆着,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人家嫁人了”張勤學說道。
“爹,我不着急,我想再等等,我就在家好好的照顧你,自從娘沒了以後,你一直一個人在家”張勝男說道。
“也對,你這次不出去了,不是太着急,那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張勤學說道。
“爹,我想去教書,我想教孩子們畫畫,教他們音樂”張勝男說道。
張勤學聽後先是愣了一下道:“現在李家的李進財在教書,你再去...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啊爹,這都什麼年代了,不分張家李家了,我也想爲鎮上做點貢獻”張勝男說道。
張勤學想了想道:“那我明天給你去問問”。
“好呀爹,我陪你一起去”張勝男說道。
“張叔,沒問題,這是好事啊,我也不會教給孩子們這些東西,人多力量大,多一個孩子們就能多學點東西,非常歡迎張勝男啊”李進財高興的說道。
“那就好,那我回去了,你們年輕人聊一聊”張勤學說道。
“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擔心你在外面,回來就好”李進財說道。
“嗯,這次就不走了”張勝男說道。
“真好,以後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李進財說道。
“我這次回來是帶着任務的,我作爲聯絡員與縣裡的聯絡員聯繫,我們偵查潛伏在我們身邊的日本特務,而我也全力配合你的工作,你就是我的上級...”張勝男說道。
日軍攻佔了北平後,張鐵牛和謝騰安全被收編到了保安團,保安團的團長由原來的錢團長擔任。日軍攻佔北平後開始對周邊的勢力進行收編或者剿滅,當時很多當官的沒有打一槍就逃跑了,錢團長看着背後的兄弟們,不想這些年輕人白白犧牲,無奈答應日本人的要求,全部繳械投降後,日軍重新整裝了保安團,把幾個小的勢力全部編制進入保安團,謝騰安和張鐵牛擔任副團長職務。保安團負責保安縣和懷來縣的治安工作,在保安縣設立總部。
日軍的野心不滿足於當下,不斷向南擴張,日軍在宣化府設立後勤部隊,主要用來收糧,搶佔煤礦資源,修鐵路運輸資源,和醫療軍隊,主要是爲受傷的日軍在後方可以有養傷治療的地方。 wωω● ttκá n● c o
在宣化日軍的最高指揮官是野田大佐,並不是作戰軍人出身。在宣化只留下了一個大隊作爲作戰部隊,其中步兵四百人,騎兵一百人,將近六百人左右。主要以醫護兵,和兵工廠的日軍爲主。大隊分開三個中隊,分別在保安縣和懷來縣城駐紮。
日軍軍銜等級明確,共分十六個等級,分爲大將、中將、少將;大佐、中佐、少佐;大尉、中尉、少尉、准尉;曹長(上士)、軍曹(中士)、伍長(下士);上等兵、一等兵、二等兵。
一般日軍大佐可以指揮三千到四千人的軍隊,相當於旅長職務。野田因爲在後方,作戰軍隊比較少,其他兵種比較多,所以野田可以指揮的日軍略少一些,但是野田作爲最高的指揮官,入住宣化後就收集了古城鎮的資料後,並沒有把古城鎮放在心上,還是一直說道:“渡口就是官僚主義,我親自來收集古城鎮的資料,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平日裡日軍會分十三個人作爲一個分隊,由軍曹擔任小隊長,可以指揮十二名軍人,有四名機槍手,八名步槍手。機槍手是兩個人一組,正負射手,備彈在二百發左右,不超過二百四十發,步槍手每人最多帶一百二十發子彈,三八式步槍和歪把子機槍子彈通用,所以其實步槍手可以勻子彈給機槍用。日軍每人配備有三個彈藥盒,前面掛兩個分別是三十發,後面掛一個爲六十發,總計一百二十發,每人還配備軍用水壺,單兵裝備揹包裡有軍用鐵飯盒、梅乾,米飯,魚塊,這些量能夠滿足一個士兵三天天的補給。
日軍的一個小隊,一般由七人小隊部、三個十三人分隊和一個裝備三個擲彈筒的八人擲彈筒分隊構成,共五十四人。八九式擲彈筒,這是一種類似微型迫擊炮的東西,作爲一種地面殺傷性武器普遍裝備部隊,但威力不比手榴彈強多少。除此外,每個單兵日軍還會配置兩枚手雷,還配備多功能刀具、一把刺刀、鐵釘皮靴,個別分隊長配備望遠鏡。
“我們剛剛進駐宣化,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儘快融入到當地的人民生活當中,瞭解他們的生活習慣,同時掌握周邊的地勢情況,儘快把方圓二百公里內的村莊山丘全部顯示在沙盤上”野田嘰裡咕嚕的說道。
“是,野田大佐”手下人點頭答應。
“儘量拉攏各個鄉鎮的豪紳,在每個鄉鎮儘快暗中發展我們自己人,讓他們忠心的我們爲日本皇軍服務,我們需要這樣的人,越多越好”野田再次說道。
“是,野田大佐”手下人點頭答應。
“儘快修復各縣城門,每晚各小分隊交替巡查,防止敵人潛入”野田說道。
“是,野田大佐”手下人點頭答應。
“告誡士兵,不得隨意出城,不得擾亂各縣城及縣城的人民,這些人民對我們來說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對於不聽告誡的士兵,軍法從事”野田說道。
“是,野田大佐”手下人點頭答應。
......
“鎮長,鎮長,聽說我們這裡也被日本鬼子佔領了,聽說那就是鬼,見人就殺,會不會打到我們古城鎮啊,我們該怎麼辦?”有村民着急忙慌的跑着找到李帥說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囤,你先回家吧,我去召集人們到戲臺下集合”李帥說道。
“大夥兒如果家裡還有足夠的糧食,大家就暫時不要出古城鎮了,我們這一片都讓日本鬼子給佔領了,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畜生,我們除了收莊稼,沒有什麼事就不要出去了...”李帥在戲臺上喊道。
“巡護隊兩人一組,每天帶着乾糧和水分別去東西兩個門各十里外的地方放哨,看見有軍隊,馬上回來報信”唐越也在戲臺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