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他打死的,你問他呀。”武文濤指了指神色揚揚得意的林青松。
“小子,真的是你打死的?”楊從海轉頭,驚疑的目光凝視着林青松。
“人是我打死的,不過嘛!功勞有一半是我老同學的。”林青松笑嘻嘻地指了指武文濤,“連長,我嘴笨,還是讓我的老同學跟你說吧!他文化高,水平高。”
“什麼?老同學。”楊從海訝異地瞅瞅林青松,又望着武文濤,不相信地問道:“你跟林青松是同學?”
“怎麼,很意外是嗎?”武文濤把水壺送到嘴邊,啜了一小口山泉水,舌頭一抿嘴脣,很正經地道:“我們是地地道道的老同學。”
“初中的時候,我們一起唸了三年書。”林青松笑嘻嘻地說。
“他跟我在一個班上唸了三年的書,也抄了我三年的數學,英語作業。”武文濤指着林青松,笑呵呵地向楊從海道。
“難怪你小子來當兵了。”楊從海胳膊肘拐了拐一臉羞澀的林青松,“原來你學習成績差到爆,讀不成書,就來部隊混了。”
林青松跟武文濤確實是初中同學,武文濤的年齡比林青松要小一歲,當年,他兩個人進入初中剛認識時候,吊兒郎當,調皮搗蛋的林青松仗着學了兩手拳腳,平時稱王稱霸慣了,見武文濤生得瘦小單薄,說話做事斯斯文文的,手裡零花錢一大把,吃穿方面,出手那是相當的闊綽,就對武文濤打起了歪主意。
他三番兩次找武文濤借錢買零食吃,武文濤雖
然看不慣他在班長氣焰囂張,耀武揚威,但也大大方方把錢借給他用,可是他每次借了不歸不說,還變本加厲地強迫武文濤再多借他幾塊錢,今天十五,明天二十,後天三十,一連借了二十幾次,差不多三百塊了,他一分錢也不還。
武文濤看着弱不經風,溫文溫厚,其實也不是逆來順受,任人欺負壓榨的,一次,林青松又來找他借錢,他乘機向林青松提出還錢的要求,態度相當的強硬,林青松就耍起蠻橫來,威脅他說,老子不還你能把我怎麼着,他憋在胸中已久的怒火終於井噴式迸發出來,猛地出手一拳打在林青松的額頭上。
林青松囂張得忘乎所以,那能想起看似文弱的武文濤出手會如此的迅猛凌厲,額頭上捱了一記猛拳,當下仰面跌倒下去,額頭腫起一個烏包,眼前金星閃耀,頭腦內七葷八素,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他身邊的幾個爛兄爛弟見狀,一齊擁上前,想羣起暴揍武文濤一頓,不料,武文濤小宇宙大爆炸,拳頭快打,腳尖猛踢,三拳兩腳,就放倒下去兩個,一個鼻青臉腫,一個鼻血長流,其餘人一見武文濤是個身藏不露的高手,他們那兩下花拳繡腿根本抵不住,當下就衰了。
武文濤也不得理不饒人,見好就收,問被他猝然出手打趴下的林青松,願交個朋友還是今後經常干戈相向?
林青松品嚐了武文濤拳頭的滋味,一看他的一羣爛兄爛弟一哄而上,非但沒討到絲毫的便宜,還被武文濤三拳兩腳丟翻了兩個,終於知道了什麼叫真人不露
相的道理了,決定跟武文濤結爲好朋友,化干戈爲玉帛。
他們兩個不打不相識,從此成爲鐵哥們。
武文濤去過好幾次林青松的家,對林青松家裡的景況還是相當清楚的。
林青松的父母都是一家半死不活的國有小工廠的工人,家裡除他外還有一個弟弟,爺爺奶奶都還健在。
由於他父母所供職的小工廠效益極差,幾乎是破產倒閉的份了,收入自然微薄之極,縣城裡消費又不低,他家裡的經濟條件拮据也是可以想象的。
武文濤至今還清楚地記得,林青松一家住在工人家屬的筒子樓裡,老小六口人擠在一間不足十平方米的屋子裡,本來就非常狹小,三張牀一佔,活動的空間那就更有限了,屋裡再支張桌子,打個轉身都有點困難,因此做飯都必須把爐子,鍋碗瓢盆擺到樓道上才行。
父母都指望着林青松能夠專心讀書,將來考上大學,出來後找個體面的工作,好改變貧困的家境,可是林青松偏生就不是個讀書的材料,學習武術卻又相當的刻苦用功。
武文濤是班上乃至全年級的尖子生,受林青松的父母所託,犧牲掉很多的課餘時間,生拉硬拽地把林青松按到課桌上,爲他補習功課,甚至許諾,做完十道數學題,請他喝一瓶可樂,聽寫寫對三十個單詞,給他買三瓶他平時最想喝的娃哈哈脈動飲料。
很多時候,武文濤講解數學題講得口沫橫飛,他卻昏昏沉沉,心不在焉,氣得武文濤恨不得美美地揍他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