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抓到入府的刺客?”孟浩裝出一臉的焦慮,問道。
“回浩少主的話,刺客還不曾抓到,不過孟昌大總管的遠房侄子馬四,卻是在這一次刺客的行刺當中,受了不輕的傷。”隊長林天和將身子微微一躬:“孟浩少主你要是沒事,還望呆在屋內,不要隨意走動,小人擔心,那刺客還有同黨的話會傷到少主。”說這話,他將手一揮:“走,全力搜捕刺客。”
“馬四?”聽到這話,孟浩對自己的猜測愈發肯定。
這一夜,整個孟府處在了喧囂當中。
“如今的我,雖然修煉了真空經,胎息略有小成,不過也就相當於滋長了一些神魂和氣力,武道方面,也才修煉了幾天而已,紅拂說的,修道不煉功,到頭一場空,這話倒是沒錯。”孟浩看着府邸內的遠方,燈火闌珊,他的心中十分不平靜:“我現在也就和尋常的人差不多,甚至比不上氣力強盛的兵卒,紅拂,你可萬萬不能出事啊!”
孟浩亦然轉身,返回屋內,窗門緊閉了起來。
只是誰也不會發現,他那握拳的雙手都在憤怒無奈的顫抖
“顧先生,他怎麼樣了?”
“倒是沒有性命之憂,只不過”一名老者站起身來,吞吞吐吐。
那老者叫做顧仁,是仁醫堂的首席醫師。
此人還有一個綽號,人送賽華佗。
“不過什麼?”在顧仁的對面,站着的是一名五旬左右的男子,那人的背部微微有點彎駝,就像是天生這樣,做貫了下人的身份,而且那個男子的聲音,十分平靜,只是沙啞當中略微帶着一絲低沉,聽到顧仁醫師的話,他的眼角這才微微的有些動容。
“唉!”顧仁搖頭,嘆息了一聲道:“性命無憂,只是昏迷不醒,估計好好調養十天半月,就可以開始恢復生機,只是,只怕子嗣難以繼承!”
“什麼?”聽到這話,那個灰袍男子臉色瞬間陰青。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大學士府的大總管孟昌,孟鈞身邊的大紅人。
甚至,他本來姓馬,孟姓,那是孟鈞所賜。
“恕老朽無能!”老者緝首道,“若是孟總管不信的話,可以另找賢醫。”
“顧先生嚴重了。”孟昌還禮道:“先生可是號稱賽華佗,尤其是先生你那‘梅花九轉金針’,就連老爺也是另眼相看,讚賞有加,孟昌不過只是一個下人,怎麼敢質疑顧老
你的醫術。”話落之間,將手一招:“財僕,替我送送顧先生,另外去賬房,支取紋銀十倆,酬謝顧先生。”
十倆紋銀,甚至可以讓一般的家庭,半年開支,孟昌出手也是大方。
那個顧先生在奴僕的帶領下,離開了房間。
從始至終,在房內的婢女,奴才,甚至都不敢將自己的呼吸給喘重了。
因爲,他們畏懼孟昌的權勢。
宰相門前七品官,要知道這大學士府出去,稍微得勢的奴才,下縣收租,甚至都可要和縣老爺稱兄道弟。
何況是他孟昌,孟大總管?
“四兒,叔叔一定會替你手刃兇徒!”孟昌望着臉色蒼白,依舊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馬四,雙目中那一閃即逝的寒光,絕對讓人望而生畏
正春殿,雨軒閣。
這裡的大殿堂,居住的是整個大學士府最具權勢的荀夫人,而雨軒閣,這裡則是荀夫人的心腹容嬤嬤居住的地方,此時此刻,老嫗容嬤嬤正在吃茶。
而容嬤嬤的面前,紫蘇、紫玉倆人正在彙報什麼。
“再隔個幾日,就是那馬四要迎娶賤丫鬟紅拂的大喜日子,咋滴會發生這檔子事情,想來這堂堂的大學士府,戒備森嚴,而且老爺又是朝廷的支柱,身居太尉要職,掌握這隋元帝國的天下兵馬,咋滴會有刺客,入府行刺?再說就那馬四,不就一個下人奴才,又有那什麼行刺的價值?”
容嬤嬤說話的聲音很尖,很是陰沉,就像是老貓在墳頭哭喪一樣。
尤其是她的眼睛,始終像是眯着一條縫隙。
寒光閃爍,一看就是精於算計。
“姑姑說的極是,刺客冒着那麼大的風險,爲何會潛入咱們大學士府,行刺馬四?這和常理不符合。”一旁的紫蘇,薄脣一挑,聲音宛若細風:“俗話說無風不起浪,有句話,紫蘇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容嬤嬤繼續吃着茶,眼皮都不擡一下。
紫蘇忙道:“姑姑,你說爲什麼會這麼湊巧,在這關鍵的時候,竟是有賊子膽大包天,進入咱們大學士府行刺,而且行刺的對象,居然只有馬四一個人。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刺客另有她人要行刺,可是潛入府邸之後,卻是發現大學士府邸內,戒備森嚴,無法動手,可要是真的這個原因,紫蘇覺得,最不濟府內也該傷一些護衛吧!”
不得不說,這個紫蘇心思的確十分玲
瓏。
“嗯?”容嬤嬤睜眼,點了點頭,“你這是提醒了我!”
受到讚賞的眼神,紫蘇精神抖擻,繼續分析:
“這是姑姑明察秋毫,因此紫蘇覺得,這一次的刺客,或許會和孟浩少主脫離不了干係,而且,就是七天前”紫蘇添油加醋,將孟浩訓斥她們,爾後一下律法一下家規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說了出來。
本來這是丟臉的事情,在紫玉的央求下,紫蘇也就不打算上稟。
“哦?”容嬤嬤聽到這話,立馬來了興致:“看來這一切,真有可能和那賤人生的小雜種,脫離不了干係,只是那個小雜種,姑姑我看他,都是一心只讀聖賢書,估計還想高中進士,可以替他那短命的賤人,討個公道,照理來說應該也沒那麼大的本事纔對!”頓了一頓:“罷了,這事,我還是親自走一趟,先去見一見孟總管,也好商量一下,怎麼對付那個小雜種,算是替大夫人解決掉一個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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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嬤嬤說這話,在紫蘇和紫玉陪同下,離開了雨軒閣
“公子!”房門打開,紅拂閃了進來。
孟浩此刻正端坐在伏案後面,手中捧着一本經書,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實際上他哪裡還看的進去書,一門的心思都牽掛在了紅拂的身上。
看見紅拂,孟浩一個箭步,直接將房門掩蓋的實實的。
關好房門之後。
“紅拂,你沒事吧?”孟浩關切的問。
紅拂看着孟浩,那一臉緊張的神情,她的心中被無限暖意上涌:“紅拂沒事,倒是讓公子你擔心了,紅拂罪過!”
“你說的什麼話,你我之間,還用如此生分嗎?”
這才發現,紅拂的嬌軀微微顫抖了下。
原來,方纔孟浩情急之下,竟是牽着她的手不放。
“公子!”紅拂柔聲輕喚。
“啊!”孟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麼的唐突,急忙撒手:“紅拂,我,我不是有心的,只是”
“公子不必解釋,公子你對紅拂的情義,紅拂怎會不知。”
紅拂輕噓了一聲,道:“只是,紅拂今夜傷了那馬四,孟大總管膝下無子,那個馬四,可以說是孟總管的心頭肉,孟大總管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紅拂準備離開大學士府,免得牽連到公子你。”
“不行,莫非紅拂你想陷我孟浩於,不仁不義!”孟浩當下拒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