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物,竟然與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的交鋒中,受傷了?
震驚過後,一個圓臉胖子霍然站起,大聲道:“不可能,殿下何等實力,即使在勝己強者手中,也能全身而退,豈是那一個區區化形境所能敵,更遑論令得殿下負傷。”
其它人也跟着附和。
萬初權卻知道趙弩並非那種口出狂言之人,說道:“趙兄,在下雖然相信你的爲人,知你並非那種誇誇其談之輩,但這件事情,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趙弩神色無波無瀾,淡淡的道:“若以真實實力而論,胡天宇自然遠遠不是殿下的對手,只不過一來殿下心存輕視之心,二來胡天宇那攻擊手段十分詭異,令人防不勝防,因此才傷了殿下。”
衆人盡皆動容,萬初權問道:“什麼手段,竟然連殿下也防不了?”
趙弩道:“意識攻擊。”
萬初權眼中露出驚訝之色,說道:“意識攻擊,莫非他還是一位言傳師,以龐大的意識力量,直接攻擊殿下的意識?”
其餘人也一臉期盼地看着趙弩。
趙弩搖搖頭道:“應該不止如此,不過我並未親眼所見,我猜測他因該懂得某種意識運用之法吧。”
“意識運用之法?怎麼樣的意識運用之法能讓人防不勝防?就算能無視別人的防禦,恐怕威力也強不到哪裡去吧?以殿下的護身戰法,再加上他那等層次,意識海的防禦足以比同階超出十倍,除非這胡天宇年紀輕輕,便達到八階言傳師以上的境界。”
一個青袍少女說道:“這胡天宇不過十六七歲,可能嗎?”
衆人都搖搖頭,根本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就連大周第一天才言傳師上官明,也沒有在十六七歲時達到八階言傳師。胡天宇更加不可能。
趙弩說道:“諸位都應該知道,所謂的意識運用之法,只有言傳師能夠施展。言傳師之所以是言傳師,是因爲他們凝聚了意識本源珠,不僅意識強大,而且能運用自如,用以攻擊。意識運用之法多種多樣,有凝聚獸形者,有凝聚兵器者,有凝聚五行者。若以意識本源珠直接攻擊,雖然威力也十分可怕,但動用意識運用之法,會得到數倍,十幾倍的增幅,攻擊力增強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一般的護身戰法,本身就沒有意識防禦的能力,但殿下那種頂尖的護身戰法,意識防禦可是十分堅固,能連他受傷,只有一個解釋,那胡天宇的意識運用之法,定然是更加高等的存在。”
趙弩向着衆人看了一眼,緩緩說道:“此人,絕非尋常之人。而且昨晚他
與大將軍交談完,從大將軍出來之後的臉色,不難看出,大將軍讓那胡天宇說服了也不一定,若是將軍鬼迷心竅,將人放了……“
他沒說下去,掃了衆人一眼,食指輕輕敲擊木桌,緩緩說道:“諸位現在可還以爲在下小題大做?這胡天宇,我等又應該置於何地?只是關住他,還是徹底打跨他?”
大廳之中,一片安靜,齊齊看向趙弩。
就在這時,鳳求曦走進門來,漫不經心地說道:“打跨誰?”打了個位置坐了,拿出兩隻機關獸,在手中把玩。
一個少女在她耳畔低聲言語幾句。鳳求曦聽了,吃了一驚,叫道:“那傢伙已經被關在監牢裡了,怎麼還要對付他?見他那麼可憐,就這樣關着他好了。”
萬初權道:“求曦師妹,那個胡天宇是個危險人物,可不要被他外表欺騙了,一旦我們對他心軟,後果有可能將會是毀滅性的。”他原是天穹學院中畢業之人,叫鳳求曦師妹,也無可厚非。
鳳求曦停下手中的機關獸,遲疑道:“這樣,這樣不太好吧……”
萬初權搖搖頭,說道:“求曦師妹你人就是太心軟了,此事你就甭插手了。我們不僅要對付胡天宇,還要將他的爪子全部打斷,將他渾身修爲盡數破除,令他徹徹底底成爲一個廢人,這樣的威脅才能降到最低,只有這樣纔會令人安心。”
他原就是一個十分謹慎之人,絕不會輕視一切對手,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便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鎮西軍的大統領之位。
“不錯,萬統領說得不錯,廢了那胡天宇的修爲,我們才能夠安心。”
衆人齊聲附和着。
鳳求曦聽得他們態度堅決,嘟囔兩句,便住嘴不說了,心想:“哼,反正那傢伙與我又沒半文錢的關係,懶得理他死活。”
一人說道:“只是,我們應該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
另一人道:“這可真是難辦,監牢之中,我們無法自由出入,若是直接進去出手廢他修爲,固然能成,但是大將軍追究起來,我們也會受到極其嚴歷的懲罰。”
衆人都低頭沉吟,尋思對付胡天宇之法。
趙弩忽然開口說道:“此事易辦。”
萬初權雙目一亮,問道:“真的?趙兄可有什麼高招?”
趙弩對着衆人低聲言語,鳳求曦在一旁聽着,瞪大了一雙眼睛,心道:“這麼歹毒?那傢伙這回可真是兇多吉了。”
衆人聽完趙弩所說的辦法,都擊掌叫好。
萬初權讚道:“趙兄之智,萬某遠遠不如,甘拜下風。”
其餘人也都對趙弩歎服不已。
入夜,地牢中。月光斜斜從窗口照入,灑落地下,如鋪上了一層銀裝。胡天宇靠在牆根,皺起眉頭,在想着離開這地牢的辦法。
想了半天,半點頭緒也沒有,胡天宇不禁有些泄氣,嘆了口氣,說道:“這回可真是麻煩了,想要出去,莫非還得硬闖出去不成?”
他思來想去,也只想到了硬闖的辦法。
但此地陣法,牢固無比,而且一但對此陣發起攻擊,大陣上傳出去的波動,定會驚動別人,到時軍士趕來,哪怕真讓他破陣而出,恐怕也逃不出去。”
“可惜我的第二身並未成功,否則讓那獄卒叫城主來一見,我將第二身給他帶出去,也能做到許多的事情。”
胡天宇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輪明月,嘆道:“若我完成第二身,若我能完成第二身……”突然之間,他靈光一閃:“分身嗎,對了,倒還真有個辦法,只要有那個辦法,也許還真能出去也不一定。”
正在這時,後面傳來細微的動靜,胡天宇猛然回頭,喝道:“誰?”
只見在監牢外的木柵外,站着一個戴着一張惡鬼面具的黑衣人,他身材挺拔,瞧不清模樣,但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來救你的人。”
那人的聲音之中有些沙啞低沉,如砂紙在摩擦着,顯是僞裝過的。說完,此人便即取出一枚血紅色的玉質鑰匙,插入陣法上的一個圓環紋路中,隨即那人雙手飛快結印,一段段結構順着鑰匙涌入了大陣之中。
大陣光芒突然變暗,漸漸的便關閉了。
胡天宇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救我?”
那人說道:“我是你的朋友,一切等到出去再說,否則再遲些官兵追到,你就別想再逃了。”
胡天宇略一遲疑,說道:“我怎麼相信你?”
那人嘿嘿笑道:“好吧,我便告訴你吧,其實我就是奸細,想知道我的真面目,便來追我吧,嘿嘿!”這人身影一閃,便朝着監牢外而去。
“奸細!好,不管你是不是奸細,待我將你擒住再說。”
胡天宇身影一動,跟了出去。只是那黑衣人瞬間的爆發速度太快,轉眼便不見身影,速度快如鬼魅,讓人心驚。
胡天宇出了監牢之後,只見外面已無什麼黑衣人的身影,有的只有那一排排手執刀槍的軍士,正以武器對準他。這些軍士結下軍陣,軍陣爲守勢,將四周包圍,胡天宇插翅難飛。
胡天宇厲聲喝道:“大膽胡天宇,你竟然敢越獄,簡直是將我大周軍部不放在眼裡!”
胡天宇冷冷的道:“你們可見到在我之前有人闖出監牢嗎?”
萬初權冷笑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胡天宇道:“不知道?也就是說那人是你們安排的了?”
萬初權冷哼一聲,說道:“什麼人是我們安排的,你個賊子犯下了滔天的罪惡,不僅不知悔改,竟然還知法犯法,逃離監牢,簡直是犯了死罪,諸位四大院的同學,還請助本統領一臂之力,將這越獄的惡犯擒回監牢裡。”
“定教這小子知道厲害,下不敢再犯!”
四大院的學員齊聲答應,紛紛朝着胡天宇發起攻擊。
胡天宇眼神寒冷,心中透徹,已然知道再一次被萬初權等人算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