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回沒好氣地撇了撇脣,並沒做聲,只是心道這男人倒是夠自信的。
自認不會讓你失望?這得對自己容貌多有信心纔會說出這話來,不知羞。
還有,葉風回察覺到了,這男人似乎隱約有些大男人主義的徵兆啊?
來來回回都是,姑娘家的,別怎麼怎麼樣了,姑娘家的別怎麼怎麼樣了。
姑娘家怎麼了?姑娘家難道就只能在家繡繡花養養花帶帶娃,然後晚上啪啪啪,就沒有別的效用了麼?
她回哥上輩子還是鷹眼組織的頂尖殺手,代號就是數字一。是鷹眼的扛把子臺柱子,什麼艱險的任務都是她去,爲了伏擊一個僱傭兵頭目,在非洲那種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地方潛伏了一個月,男人能吃的苦,她什麼吃不了啊?
葉風回對大男子主義多少有些不爽,所以脣角一撇嘴脣微掀,就吐出來一句,“我想什麼時候回去自然什麼時候回去。”
她其實是想表示,自己對他大男子主義的態度很不爽。
但是卻不料,男人似乎比她淡定多了,聽了她這話之後,只是轉身,悠然在一旁的榻椅上坐下了,哪怕是坐下,都依舊身姿挺拔而筆直。
低沉而磁性的好聽聲音,就這麼不疾不徐地說道,“你不急着走,我也不介意留你下來過夜。”
說完這句,他轉頭過來,面具目孔中,眸子深邃清亮,目光靜靜落在她的臉上,“那本王就下令戒嚴了,本王這親王府一旦戒嚴,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你可想好了?你拖得起麼?”
他這話語中,自稱已經從我變成了本王,不難看出他認真的態度。
葉風回臉色一僵,拖不起。
母親還等着她回去呢,只是這男人這調子,真真可恨,讓人氣得牙癢癢的。
葉風回恨恨咬緊牙關,而後還是服軟地說了一句,“我回去了!”
封彌千隕似乎是對葉風回這服軟很滿意,輕輕頜首淡聲道,“要送你麼?”
“敬謝不敏!”
葉風迴轉身,手中緊緊攥着雲涯劍柄,要不是於他而言她技不如人,她還真想把他臉上那可恨的面具給削下來,看看他此刻臉上是個什麼表情。
她轉身準備朝着窗戶原路返回。
其實封彌千隕覺得,她是可以從正門出去的,他也不會讓人攔她,何必這麼窗戶摸進來還得窗戶摸出去?
由她罷了。
葉風回矯捷地翻出窗口前的最後時刻,聽到了男人淡淡的一句,從身後傳來,“你要知道,想殺你的人,從來就不是我。”
的確。
葉風回很清楚,想讓她死的,從來就不是封彌千隕,從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她就已經知道了。
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睿親王封彌千隕,非但不想讓她死,反倒還想讓她好好地活着。
否則也不會送來那麼多補藥,也不會讓人送來那一大箱紅參,反倒讓人有機可趁做了手腳。
想到這個。
葉風回冷冷一笑,心中已經有了思量,對於在這紅參中做了手腳的人會是誰,她多少有了些眉目,後院裡頭那些女人們之間勾心鬥角的事情,原本,葉風回是不感興趣的。
但是不感興趣並不代表能夠接受我不犯人但人來犯我!
天色暗沉。
葉風回已經重新將雲涯包好背在身後,腰間掛着的那粒蠱玉閃着暗紅的光澤,想到母親的情況,她腳步加快幾分,急匆匆地朝着安國將軍府趕了去。
只是一路都能夠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不急不緩的,沒有什麼緊逼的勢頭,倒像是趕羊入圈的牧羊犬一樣從容,她知道,肯定是睿親王府的人。
葉風回上輩子對於追蹤和反追蹤訓練成績非常好,所以很敏銳地察覺到有人跟着自己,直到她利落地翻過將軍府裡她清幽小築那片的院牆之後,那種被跟着的感覺才消失。
她有些無奈,這封彌千隕還真是把她當成小孩子了?還特意找人跟着她確保她安全回來?
……
睿親王府。
司離在外頭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先前聽着裡頭那麼大的動靜,他是真的有些急壞了。
倒是站在他身邊的墨影一直沉穩淡定,司離是封彌千隕的徒弟,也是影衛的一員,在影衛中,他名爲離影,姓氏是封彌千隕賜姓的。
墨影淡然得很,因爲太清楚自家爺的實力,所以並不擔心,葉風回走了之後,封彌千隕就讓墨影先進去了,吩咐墨影跟着她去,確保她平安抵達將軍府。
墨影領命去了,司離這才匆匆進了房間。
“師父,您沒事吧?”
司離看着已經重新在榻上盤腿坐好的挺拔男人,男人臉上的面具已經摘下,一張英俊的讓人窒息的臉暴露在空氣中,左臉頰側一道細細長長的傷疤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下,似乎也看不大清楚了,此刻絲毫不能減少這張臉的任何美感。
司離看到封彌千隕坐在那裡,安然無恙,只是手中拿着一個形狀奇怪的黑色東西。
他眉頭皺了皺,“這是什麼?”
封彌千隕垂眸凝視着手中這把從葉風回那裡繳來的手槍,看不出任何門道來。
聽了司離這話,他淡然答了一句,“葉四給我的定情信物,我想,應該是某種可怕的武器。”
“武器?”司離眉頭一皺,“四小姐好端端送您個武器做什麼?”
“大抵是因爲我也送了她武器吧。”封彌千隕答得淡然。
而司離已經意識到了不對,“什麼?剛纔來的那個您口中的‘客人’是四小姐?”
司離的確是有些後知後覺,少年清秀英氣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忽然明白了爲何封彌千隕會要親自接待這‘客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嗯,她過來找我討解藥。安國將軍府那後院裡頭,看來也是亂得很啊,送過去的紅參被做了手腳。”
封彌千隕隨口說了一句,就已經覆掌,手中的手槍驟然消失了。
他擡眸看向司離,司離此刻臉上的表情是震驚的,目光就這麼看向封彌千隕的腰間,原本封彌千隕腰間一直掛着的那塊從不離身的晶體,已經不見了。
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所以……師父,您就把蠱玉給她了?”
榻上盤腿而坐的男人不答,只是淺淺地頜首肯定了司離的猜測。
“師父,那可是……”司離說不下去了,封彌千隕也不喜聽他碎嘴,擺了擺手。
司離沒說完的是,那可是封彌千隕母親留下來的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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