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土匪算一種行業的話李懷唐絕對有在這行當問魁狀元的潛質
夜幕降臨前一根戴着扳指的殘指和一封信被送入府內送到家主之弟慕容雅昊手裡
手指難以辨認不過扳指的主人肯定是慕容家主
慕容家如臨大敵重要人物齊聚廳堂有慕容雅礱的三個兒郎和倆兄弟有首席幕僚高尚還有家主的心腹管家
“手指就放在後門兇徒拍門就走人看不到他們的模樣”管家如實稟報
“不可能有阿大阿二保護什麼盜匪能劫持父親大人”家主的大兒郎、慕容英遲不相信信裡的內容
中醫四法望聞問切高尚採用兩法拿着信筏仔細研讀嗅聞紙上只有聊聊數語狗屁不通字體歪歪斜斜毫無章法可就這樣還是讓高尚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這夥匪徒胃口不小開口索要黃金十萬兩”
慕容英遲悶哼“內容我們能看懂讓你來是想對策的不是念信的”
雖然融入了漢人文化圈可慕容英遲的血液裡依舊流淌着祖宗崇武的因子對於高尚這種文士甚是不屑根本不理解他父親爲何重用此人
高尚城府極深嘲諷並沒有引起他情緒絲毫的波動臉上始終保持着寵辱不驚的神情
“大郎誤會了在下想說的是土匪人手衆多且有可能爲外地水盜”
“哦怎麼說”慕容雅昊擺手阻止大侄兒的胡攪蠻纏示意高尚繼續
高尚指出信紙的潮氣重顯示其主人與水有關;勒索信裡的字裡行間隱隱帶着山南道的方言氣息儘管經過刻意修改卻欲蓋彌彰;十萬兩黃金不是數十名匪盜能吞下的單是運輸都可能累死他們
慕容英遲嗤之以鼻:“別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了依我看就是李懷唐所爲父親去對付他可能失手了”
“對肯定如此”他的倆個弟弟及時聲援
“不會啊”管家搖頭極力否認“我親自看着家主的船離岸的那時李懷唐還遠不可能追上況且家主的船隻高大在江水裡無人能攀爬上去退一萬步來說阿大阿二也不是吃素的”
管家的話很有道理慕容家主所乘的船高大在場的人都承認難以攀爬自忖勇武無的慕容英遲也不敢託大除非乘船靠近故而高尚以爲只有水盜最可疑
“那李懷唐回城了沒”慕容雅昊問道
管家回答:“沒有監視的人來報他們在收集船隻沿江搜索”
“沒報官”高尚追問
“沒官府方面沒動靜”管家茫然搖頭
“嗯兩名妾侍不值得驚動天下丟失臉面”高尚自以爲是在他的印象裡李懷唐那麼多鶯鶯燕燕既然碎葉公主爲妻那麼其餘的必然是妾侍妾侍與奴婢的地位相差無幾與他的江湖地位和臉面相比報官得不償失至少他認爲自己遇上這樣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尋找然後不了了之事後有人問起還得抵賴不認廢話連弱女子都保護不了還配做威震天下的大將軍
劍南道多河川各路豪強割據百花齊放慕容家縱橫陸路在劍南道無可匹敵但是水道卻力不從心若說陰溝翻船最大的可能也只有來自水路端午節這段時間水路英雄們雲集錦江爭奪龍舟賽的豐厚彩頭難免有人會見財起意劫持慕容家主以爲奇貨
管家似乎想到了什麼小心道:“說起山南道我記得前些年慕容家與那些過江龍發生過沖突當時殺了他們不少人會不會是那些餘孽回來尋仇”
“嗯非常有可能”一向沉默寡語的慕容雅博皺着眉頭當年他負責執行毀滅山南道移民大族的重任其中的仇恨他比誰都清楚
“對啊來自山南道的龍舟隊也不少莫非是他們倒的鬼”慕容家子侄從善如流不再堅持原來的意見
“不管誰幹的我們慕容家絕不能示弱馬上召集我們家族的各地力量前來同時封鎖錦江韓道黃金我們給但必須保證家主的安全在家主安全迴歸之前那些所謂的水路英雄們誰也走不了”
慕容雅昊咬着牙關作出決定打的是一拍兩散的主意表面上全力營救兄長實際卻是在逼迫劫持者撕票
陸路被慕容家掌控水路又被封鎖劫持者空有黃金而走不了惱羞成怒之下他們會幹啥
高尚心似明鏡不過爭權奪位之事他已押寶在慕容雅昊的身上故而不動聲色
慕容家主的三個兒郎純屬武夫型不明所以被仇恨遮掩之下也點頭附和二叔的意見
塵埃落地慕容家的命運就這樣被決定
天色剛放亮人們詫異發現慕容家動靜異常大門裡絡繹走出數十騎士向着各個城門方向而去與此同時大門上空景象壯觀有如接力賽般一羣羣信鴿沖天飛起……
在成都府外小鎮上一個客棧裡李懷唐摟着小憐指點江山
“妾身做這個山大王還算合格吧”小憐嬌笑不時伸手驅趕雙峰上撩人的魔爪
李懷唐笑道:“嗯好端端的一個嬌美人兒寫的字卻像八爪魚難爲慕容家辨讀了”
“本來妾身可以寫得更好的誰要李郎在身後胡鬧吃妾身的豆腐”小憐羞憤抓起李懷唐的手指輕咬
“對就這樣別用牙齒”李懷唐蕩笑撩撥着美人兒兩片柔軟紅脣
“纔不”
“來再溫習一下不然要落後了”
“胡說李郎才誇妾身技藝要勝郡主一籌的……”
打情罵俏很愜意卻非李懷唐這個大忙人能安靜享受的
忽然之間好消息如雪片飛來
屠步烈派人送來了消息:一切如預料慕容家在集結各處勢力、成都府包括附近的城鎮黃金告急
李忠心快馬飛報岷江上的江船已準備妥當
十數輛馬車也準備完畢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