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珂就在他的懷裡,她能夠感受到他的恐懼,感受到他對她的情誼,可是——她應該怎麼辦?姐妹們怎麼辦?烈怎麼辦?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又應該怎麼辦?
她好矛盾。一方面不想讓姐妹們失望,另一方面她又捨不得烈跟孩子。天啊!爲什麼要讓她做出這麼難以抉擇的事情來?!懶
如果讓她放棄任何一方,她都覺得自己會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烈,別怕,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她呢喃的說着,彷彿這麼說,她就真的會一直在這兒,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珂兒,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剛剛我叫了你好久——”凌烈將她拉了出來,仔細的端詳着她的臉龐,到處的看看清楚,深怕會遺漏了哪兒。
上官珂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雙眼,裝出很疲憊的樣子:“我太累了,可能睡得太沉了。哈————”打了個呵欠,她眼睛又半垂了下來:“烈,很晚了,趕緊休息吧,我還好睏呢。”說着說着,她像是有要睡下的樣子。
“真的很困呀?”凌烈皺了皺眉,不過聽到她說沒事只是困和疲倦,他也就放心了許多,將她扶着躺下來,自己走到門外對着外面的幾個太醫揮揮手後,才走進來躺上了牀榻。
他也累了,知道珂兒沒事,他全身的處在了極度疲憊的狀態上,側身抱着上官珂,他也沉沉的睡去了。蟲
等到他平緩的呼吸聲響起,上官珂才緩緩的張開了眸子,眨了眨,看着他的臉龐。
烈,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上官珂在心裡叫喊着。
“順其自然。”
冥神深沉的聲音忽然的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裡,上官珂立刻擡眼就看到了屋頂上面一個飄忽的影子——
一身的白色衣裳,很簡潔的長袍,在空中飄揚着。
冥神?
上官珂在心裡默唸。他是冥神嗎?怎麼跟平時看到的他不一樣?
“是我,紫凝,你只要順其自然就行了。”白淨的臉龐上面,鑲嵌着一雙清靈而又狹長的眸子,裡面流動着幻彩的光芒,彷彿看透一切的瞳孔,高挺的鼻樑下面,是一張含着淡漠微笑的薄脣,繚繞的霧氣漸漸的將他矇住了,逐漸消逝不見……
冥神?他怎麼是這副模樣?
照米小小的說法,冥神就是一個糟老頭,又老又醜,整天還是一張苦瓜臉,誰見了都討厭。雖然她不至於這樣覺得,但是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冥神是這副模樣的。
不過,她也忽然之間想起了關於冥神的一個傳說。
至於是不是真的,她無從考證,這也都是在冥界裡面道聽途說來的——
冥神在還沒有成神之前,只是冥界的一個小小冥花總管,爲了成仙,他很認真積極的修煉。
他長相出衆,身上自然的散發着一股獨特的氣質,又是一個掌管冥花的總管,身邊也很自然的圍繞着許多的花花草草。在無意之間邂逅了一名誤闖冥界的女子,這名女子很愛很愛他,爲了他,竟然願意奉獻自己的生命,臨死的那一刻,那一瞬間,她依然笑靨如花的對着他。
她說:“你曾經說過,我就像你冥界裡面的一朵花,不如,就讓我到了冥界,做你掌管下的一朵花吧,讓我能夠日日夜夜的看着你,對着你,戀着你——”
上官珂不知道最後冥神有沒有將這名女子的魂魄帶回冥界,也不知道冥神最後有沒有留下她在身邊,但是她知道的是,冥神從那以後,再也沒有露出他的本來面目,他的臉龐始終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者,神情總是那麼嚴峻。
故事就是這樣,但是爲何今夜,冥神出現,展現出來的卻是那一張俊逸非凡的臉?
難道,冥神的身上,也有什麼秘密嗎?
上官珂不得而知,而且她也不應該再去考慮冥神的問題了。畢竟,自己都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等着自己去解決的。
收回了放在屋頂上的視線,上官珂細細的端詳着面前的凌烈,也許,她應該先爲了姐妹們找到白首,然後再想辦法,留在烈的身邊。不知道是否可行?
別想了別想了,先休息吧,明天烈還要進宮的,而她也要去看看雪姌到底是怎麼了。
上官珂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但是腦海裡始終縈繞着冥神說的話,讓她怎麼都睡不着,翻來覆去的,直到天空露出了魚肚白,她才漸漸的睡着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張開眼睛,就看到牀榻上已然沒有了烈的身影,在撇頭看了牀榻邊上的放衣服的架子,凌烈平時穿的披風也沒有掛在上面了,恐怕他已經進宮了吧。
上官珂伸了伸懶腰,才從牀榻上起來,深吸了幾口氣,昨夜的事情又一股腦兒的出現在了腦海裡,冥神冥神,白首白首,姐妹和凌烈。
一大堆的事情,看來她真的需要想辦法去尋找白首了。只是,真的不知道從何處下手尋找啊。
正想着,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王妃娘娘,您醒了嗎?”
上官珂眨了眨眼睛,“進來吧,”她隨手就拿了一件披風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擋一下寒風。
門外走進來一個小婢女,手裡捧着一個水盆子,放在了架子上面:“王妃娘娘,王爺已經在進宮了,說要叫您起來用午膳。”小婢女倒是很恭敬。
“嗯,我知道了。”上官珂輕輕的回答了一句,慢慢的下了牀,小婢女手腳麻利的給上官珂準備好了今日要穿的衣裳。
“王爺還說,您要是想進宮,就讓奴婢給您準備馬車。”小婢女一邊給上官珂穿衣裳一邊說道。
進宮?要不要去呢?白首怎麼辦?如果冥神在就好了,她就可以問問清楚,白首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