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沙漠,位於坎帕斯公國與穆法特公國的交界處,覆五萬平方公里的面積。由於歷史原因和政治因素,這片荒涼沙漠聚集了衆多流亡種族與惡徒,因此也被途經此地的商人們稱爲“黑暗沙漠”。然而此時此刻,卻有一隻駝隊停留在這片沙漠的西南區域中--要知道,這片區域向來由幾隻流亡的比蒙控制,嚴禁任何外來生物進入。
“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賄賂那些比蒙。只要給我們半天時間,就足夠打開那座地下遺蹟了!”斜靠在駱駝上的修長身影,將水囊中的清水一飲而盡,同時微笑着安撫部屬。即使在烈日的曝曬下,他的面容依舊俊秀清雅,彷彿灼熱的陽光對他沒有絲毫威懾力。“安德烈大人!”幾乎在同時,一匹快馬從遠方的沙漠中飛馳而來,銀甲騎士不待靠近就高聲呼道:“比蒙收下了我們的禮物,並且答應給我們一天時間。不過他們指出,在遺蹟中獲得的財物,要分給他們三分之一。”“三分之一?那些傢伙還真夠貪心的!”安德烈微微皺起眉頭,在接受勞倫斯的命令前往南方調查後,他卻在中途突然玩了個消失,隨即詭異地出現在黑暗沙漠中,“不過我們只需要幾件東西,答應它們也無所謂。不過我很好奇,比蒙這種習慣用膝蓋來思考的生物,從什麼時候起也慬得乘火打劫了?”那位銀甲騎士跳下馬背,略微怔了一怔才遲疑答道:“大人,實際上提出這個附加要求不是比蒙族長,而是坐在它肩膀上的一位銀髮女武士,那可是個很強悍的傢伙。她的名字,似乎叫做……叫做……濂珈。”
“濂珈?”安德烈輕輕唸了一遍。隨即丟開這個陌生的名字,緩緩站起身來,“好了,那麼我們開始行動吧!大家努力挖掘,先把遺蹟的外層挖開,然後我們用魔晶重炮轟擊內層地岩石大門!”衆多戰士紛紛頜首領命,各自散去準備挖掘工具,從他們井然有序的工作情況來看,顯然已經爲這次挖掘準備了很長時間。因此在正式開始挖掘時,進度也非常快。安德烈只是坐在駱駝背上小睡了一會,就有幾名武士前來稟報,言道已經看見遺蹟內層的岩石大門。
“很好,看起來很順利!”安德烈笑着跳下駱駝,緩步走向安置停當的兩尊魔晶重炮。幾名工匠正在進行最後檢查,見他到來紛紛躬身行禮,而一名穿着黑袍的法師則恭敬問道:“大人,我們是否同時發射兩次,將岩石大門轟開?”“不,我想發射一次就夠了!”安德烈搖搖頭。抱臂望着那厚重的石門。“至於另一次先留着,或許還有別的用處。根據之前的情報顯示,這個遺蹟中似乎還潛藏着守護獸,或許墨晶重炮是對付它的合適武器。”法師沒有什麼異議,轉頭吩咐工匠們加快檢查。十分鐘後,兩尊魔晶重炮緩緩轉向,對準了遺蹟的入口。並且開始在炮口凝聚出五色光芒。伴隨着安德烈地輕輕揮手,一尊魔晶重炮陡然開火。五色光團噴薄而出,恰恰擊中岩石大門。幾秒鐘後,看似厚重的石門在無聲無息中化爲虛無。目睹這一幕的戰士們齊聲歡呼,打算衝上去檢查。“昂!”突然而來的長鳴聲,讓向前狂奔地戰士們怔了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剎那間,遺蹟中狂沙洶涌流出,黃色的沙礫如同遭遇了強風一般席捲騰空。鋪天蓋地的沙塵中,足有數十丈長的沙蚯昂首長鳴,以粗暴的方式表達被驚醒地憤怒!“唔,居然用這種生物來當守護獸,審美品味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安德烈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彈了彈長劍。星空鬥氣在瞬間驟然啓動,帶着他的身影飛射而出,接替下正苦苦支撐的戰士和法師。長劍閃爍的光芒在瞬間旋轉數週,沙蚯的巨大身體先是一滯,而後數處的皮肉一起開裂,鮮血頓時狂涌而出。劇痛之下,暴怒的沙蟲高聲嘶吼着,猛然噴出一道綠色酸液。安德烈身影一閃而過,堪堪躲開攻擊,但不幸成爲替代者地倆名戰士,卻在瞬間化爲酸水。砍刀這種情景,在旁邊指揮魔晶重炮瞄準的黑袍法師,不禁高聲呼道:“大人小心它的“羅嗦!如果是普通的沙蚯,在我剛纔的攻擊下就已斃命!”輕巧落在沙蚯前撲而來的頭顱上,安德烈借力高高躍起,彷彿與天空中的烈日融爲一體,令人無法逼視。
在這一瞬間的騰空上升中,他的整個身形都被燃燒的藍色鬥氣所覆蓋,光芒甚至勝過了灼熱陽光,下一刻,保持笑容的男性突然揮動長劍,身形在此時舒展如同巨鷲……龍捲風的藍色鬥氣洶涌而出,在一瞬間覆蓋了沙蚯的整個軀體,將它凍成巨大的冰塊。緊接着,從安德烈左掌中蔓延出來的藤蔓,又如巨蟒一般纏繞在冰塊上,讓沙蚯根本無法移動。與此同時,緩緩下落的安德烈望向黑袍法師,微微頷首示意,得到命令的法師毫不遲疑。高舉法杖道:”目標,前方沙丘,開炮!”幾秒鐘後,還未發射的另一尊魔晶重炮猛然開火,宣泄而出的五彩光團在剎那之間籠罩了沙蚯。看着巨大的蟲體在光團中緩緩消失,平穩落回地面的安德烈終於輕輕舒了口氣,揮手道:“進入遺蹟,找到我要的那兩件東西,然後迅速撒離這裡!”“等我找到他們,就會回來!”幾乎在同時,亞德蘭公國的一處皇家莊園,長身而立的黑甲男子也輕輕俯身,向坐在輪椅中的纖弱女性低聲承諾。僅僅幾個月不見,他的語調已經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而原本古板的面容也漸漸帶上各種情緒變化--如果去掉那身黑甲換上禮服,這個男人簡直比那些貴族還要顯得溫文爾雅。“不去的話,真的不可以嗎?”輪椅上的年輕女性顯得很柔弱,蒼白的面容楚楚可憐,如同林間受傷的小兔,令人一見之下就生出惻隱之心。而她的腰部以下,都被白色的絲綢覆蓋着,微風吹來竟然空空蕩蕩的·····
“尼娜,這個問題你已經提過很多次,我們不要再討論了好嗎?”黑甲男子輕輕勾了勾她的鼻子,眼神中充滿了愛憐,“只有掌握了那些力量,我才能更好的保護你,才能幫你奪回原來屬於你的東西!”“可是,我並不在乎那些東西!”被稱爲尼娜的女性,輕輕抱住他的手臂,將冰冷的臉頰貼在上面,“寂,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能夠和我一起生活在這裡。自從兩個月前,當我在驛站附近發現昏迷的你以後,我就知道我找到了這一生最大的幸福。所以寂,不要爲了我而去冒險好嗎?”有那麼一瞬間,寂的神色顯得猶豫不決,剛毅的面部線條也微微變得柔和。然而幾秒鐘後,他卻輕輕撫着尼娜的秀髮,恢復了肅然的語氣:“不,無論是處於救命之恩還是爲了我們的幸福生活,我都要去找到那些屬於我們的力量!尼娜,我知道你很善良,不過你真的甘心讓你的哥哥奪走王位?難道你忍心看着你的父親死不瞑目?難道你覺得那個害你變成殘疾的混蛋,會就此放過你?”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尼娜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卻也默默無言的輕嘆幾聲。寂溫柔的張開雙臂,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柔聲道:“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一切都會很順利。等到我掌握了那隻力量,就帶你奪回屬於你的一切,然後我們再也不分開,好嗎?”
淚水在這一刻,終於從尼娜的眼角洶涌而出。沉默了幾秒鐘,她突然合身撲入那位男性的懷抱,靠在他廣闊的胸膛上,低聲的哽咽哭泣着。許久之後,這哭聲漸漸停止,而那聲輕輕的呢喃,卻在整個房間內迴盪——“恩,我等你......”
濂珈的線索已經很明確了,寂和尼娜的愛情是不是很狗血?其實這本書裡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壞人,大家都是爲自己的利益和目標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