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廖天元也在沉默,剛纔看起來女的當事人已經離開,因了趙雲的插手,廖天元也不得不將這件事攬了過來,但這種小事他更是懶得過問,思考半天,撥通了另外一個刑警隊隊長的電話,交代了幾句,臨到家屬院的時候廖天元和趙雲便下車甩手不管了,而這個莫名被帶走的韓國人,眼看着司機對廖天元的恭敬態度,大致也猜出廖天元的職務非同一般,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下車,他的手機已經被廖天元給沒收了,想搬救兵也有心無力了,心裡只是恨的癢癢,思索着怎麼報復三番兩次羞辱他的趙雲了。
下車後,廖天元看了一眼趙雲,忍不住笑了出聲,“沒想到陪着你這個名人晨練,也會現場看到英雄救美的趙雲。”早晨的太陽斜斜的透過粉白色樓房,照射在兩人的身上,一如金子般的柔和,光芒萬丈卻又讓人舒適無比的明媚。
被廖天元打趣,趙雲也笑了一下,聲線一如這柔和明媚的陽光般,他微微眯起眼看着遠去的警車,道,“喜歡多管閒事而已,見笑了。”
廖天元看着這個一直表現的安安靜靜的少年,有些肥大的運動服反倒襯托出少年一種隨意的美,堅毅卻又柔和的眼神,就是這麼一個普通的年輕人,短短十幾天締造了多少神話,驚豔的出場,一直到現在媒體的轟動,廖天元搖搖頭,“回去吧,他們也該起牀了,順帶帶些早點回去。”
“嗯。”趙雲點點頭。
“你練功夫有幾年了?”廖天元也多次觀察過趙雲出手的招數,通過這幾次的觀察廖天元唯一發現趙雲的一個特點便是速度和力量的結合,速度極快,而且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似乎是隨意的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般的輕鬆將對手放倒,從這些便可以看出這樣的功夫非但不是一朝一夕練成,如若沒有一個實力派的師父沒有驕人的資質,也不可能在20歲的年紀在武術上有着如此成就。
“嗯,十年了。”趙雲倒是老實的回答。
“唔……”廖天元忍不住又看了眼和自己並排而走的人,善於察人的廖天元,第一次,面對這個少年,有些看不透了。
沉默的買了早點上樓,看時間還沒有七點,張曉因了坐一天的車,竟然還沒有醒來,一詞倒是醒了許久了,跑去趙雲的房間看的時候發現對方不在,打開手機後發現累積的信息,不禁有些頭大,想起還躺在醫院的周凱,又不禁有些頭疼,剛想去廚房做早點,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
接聽之後一詞有些無奈了,又是媒體相約,一詞毫不客氣的以趙雲工作爲由拒絕掉了,她自從昨天晚上從朱斌那裡回來直到周凱出事,哪有時間上網,也當然不知道在醫院的趙雲的長篇大論和鍼灸的全過程被拍下來送到了網上,現在趙雲已經徹徹底底的成爲了網上最熱的話題,各大論壇網站都把有關趙雲的新聞推到了首頁,當然採訪也是必然的,一詞掛掉電話後,想了想,還是把電話線直接給拔了下來。
也沒有心思做早點,乾脆坐在客廳裡,看着桌子上擺放的一張昨天的青島早報,翻開有趙雲的版面,足球場上明媚的笑容、武警訓練中心安靜的採訪,白紙黑字彩照看的晃眼,有些煩躁的將報紙扔到垃圾桶內,一詞躺在沙發上,腦子又開始了無意識的空白。
廖天元和趙雲推門而入的時候,一詞恍惚間驚到了一下,看着兩人默契的進房,一詞突然有一種難言的苦澀,莫名其妙的動情了,趙雲,這個客居於此的人,看起來卻和這個社會如此的相融,趙雲見在客廳抱膝坐在沙發上的一詞,笑道,“早啊。”
很正常的一個招呼聲,若不是少年眉宇間一貫的淡定和一貫的客氣陌生,一詞都難以分辨出分毫他穿越人士的痕跡了。
“嗯,去晨練了?”一詞看了眼趙雲身後的唐裝的廖天元,起身,接過來廖天元手中的早點。
廖天元擡眼看了看一詞,“你朋友還沒醒?”
“沒呢,不用管她。”一詞笑了笑。
“一詞,今天高考成績就要出來了吧。”廖天元洗了把手,從衛生間出來,裝作很隨意的語氣朝一詞問道。
一詞點點頭,“是的,昨天下午已經出來了,只是我沒有看而已。”語氣也極爲的隨意。
“哦。”廖天元總是覺得和一詞談話有種莫名的障礙或者壓力,這種壓力甚至趙雲也感覺出來了,一詞對廖天元,有着一種太過於陌生的客氣。
三個人沉默的吃着早餐,廖天元欲言又止的模樣一詞也裝作沒有看到,末了,一詞吃完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廖天元終於忍不住道,“留在青島吧,和小哲在一起有個照應。”
一詞正要離開的身影停滯了下,也只有那麼停頓的幾秒,“趙雲今天中午還回來麼?”
“不回來。”廖天元道,“這二十天他要住在那裡的。”
這一句話讓一詞一愣,轉身,“你說什麼?難道是二十天的封閉訓練?”
廖天元點點頭,“這是自然。”
“那你怎麼不早說?”一詞有些不敢想象二十天看不到趙雲的樣子,“他不去了。”
趙雲被一詞如此大的反應弄的一愣,有些茫然的看了看也在皺眉的廖天元。
“尚且不至於吧,只有二十天的封閉訓練而已。”
“不行,如果他去的話,至少晚上應該回來,如若你信不過,那麼也別讓他去了。”一詞的語氣很是堅定,沒有迴旋的餘地。
廖天元看着一詞的斬釘截鐵,有些頭疼的看了一眼趙雲,徵求趙雲的意見道,“難道,二十天的封閉也受不了麼?”
見廖天元將注意力轉嫁到自己身上,明白此意的趙雲不禁苦笑一聲,“我倒是無所謂的。”
廖天元再看一詞,挑眉的表情似乎在傳達着趙雲的意思,一詞不禁有些惱怒的瞪着趙雲道,“二十天,你會有麻煩的!”
趙雲知道一詞心中的擔心,淡淡笑道,“沒關係的,我能照顧的了自己。”
廖天元和趙雲的配合讓一詞有些抓狂,“你該不是因爲一個戶口的事情就倒戈了吧?”
聞言趙雲搖搖頭,廖天元突然覺得這樣有些生氣的一詞平添了一種可愛,這個詞,好久不在這個女孩兒身上出現了,一種別樣的親情的溫暖,讓廖天元舒展了眉頭,“那好吧,晚上讓他回來。”
一詞看了眼倒戈的趙雲,恨恨的眼神瞪了瞪他,“隨便。”撂下一句話,轉而進入房間了。
廖天元和趙雲默契的相視一笑。
吃過早飯,廖天元換了制服,帶着一身休閒裝的趙雲,開車將他直接送到了武警訓練中心,到的時候苗若若已經遵從了廖天元的吩咐在門口等着,因了來過兩次,廖天元局裡還有事情,也沒進大門,扔下趙雲囑託了苗若若幾句便離開了。
八點的太陽已經有些毒辣了,苗若若看着這個目前青島市的風雲人物,少年微微眯眼,英俊魁梧,眼神雜着堅定的柔和,沒有絲毫的盛氣,卻又那麼的安靜,看似寵辱不驚,想着廖天元之前說要苗若若照顧趙雲這二十天在訓練中心的生活的話,莫名其妙的,苗若若的臉微微的紅了一下,她上前一步,看着趙雲,聲音甜甜的,“走吧,隊長他們都在等着你呢。”
女孩兒的聲音柔柔的,如花似的笑容,再加上精神的制服,更顯得巾幗女兒的魅力,趙雲回過頭看了一眼苗若若,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對於趙雲有些冷淡的反應,苗若若也不以爲意,而是帶着他一路走過辦公大樓,直接到了訓練場。
其實趙雲的任務也很簡單,他只負責在武術上的指導,至於武術之外的,他也愛莫能助,他本身就對現在這些訓練器材陌生,更談不上去教別人了。
其他的野外訓練什麼的,還是由王慶雙負責,而實際上只有兩個小時的武術指導,在特警隊這些精英的人眼裡,卻顯得有些少了。
趙雲精湛的武術簡直成爲這些人爲之瘋狂的目標,雖然之前趙雲和王慶雙的比武,這些人已然看出王慶雙和趙雲之間天大的懸殊差距,而當趙雲果真潛下心來指導時,這些本來驕傲的特警們,全都虛心的甘心做了趙雲的學生。
這塊訓練場地是每年特警隊的專用訓練場,而那天廖天元帶着趙雲來的只是他們公共的體育館,這次苗若若依舊將他帶到了那座體育館,不同的是,在這個偌大的體育館內,趙雲沒有看到那些特警,趙雲有些疑惑,而苗若若卻是一路好奇的問趙雲他的來歷身份,報紙上說的太模糊,抓住了相處的機會,苗若若自然是不肯放過,但令她沮喪的卻是趙雲過分的客氣,讓幾乎從來沒有在異性面前被冷落的苗若若有些難堪的挫敗感,趙雲要麼是沉默,要麼簡單的嗯一句。
帶着趙雲從體育館繞過,這個體育館有兩層,是長方形的,進去大門後沿着主幹道一直走到盡頭,有一條小道通往左邊,苗若若帶着他走過小道,大約只有一米寬的路,似一個甬道一般,而在這個路口上卻標明着“訓練重地,閒人勿入”的標語,跟在後面的趙雲不禁有些疑惑,擡頭看看甬道的上空,發現是一個水泥的天花板,上面有着幾盞日光燈,甬道的路是斜向下的,他們兩個的腳步在甬道內回聲甚大,跟在後面的趙雲不禁有些疑問,見苗若若安靜的在前面走着,也不好問出什麼,只是覺得這裡甚是陰森罷了。
大約有五分鐘左右他們才走過了甬道,向右拐彎一個寬闊的山洞形狀的建築出現在眼前,有着兩扇鋼鐵大門,兩旁分別站着持槍的武警,苗若若上前給武警看了下證件,武警這才揮手放行,趙雲再看時,發現鐵門內是一個鐵軌道,裡面有着幾輛滑車,順着軌道,趙雲發現鐵門內的左邊牆壁內還有一個甬道,鐵軌一直深入甬道內,剛進體育館時的輕鬆沒有了,趙雲估摸着這已經是地下了,有些陰冷的感覺,放行後,苗若若指了指從山洞的左側排過來的一個個滑車,甜甜的聲音在甬道內回聲甚大,“上去吧。”
趙雲打量了這個滑車一眼,發現只是一個椅子似地的東西,下面的齒輪和鐵軌磨合,趙雲狐疑的上去,坐在了上面,見趙雲沒有系安全帶,苗若若將安全帶給他繫好,上了趙雲前面的一輛滑車,然後對山洞內吩咐了一句,“好了。”
滑車便緩緩的被推入正前方的鐵軌上,到了這邊,趙雲才發現這條軌道是通向山上。
似乎能明白趙雲心中的疑問,苗若若在前面道,“真正的訓練場地在後山,這是局裡的重大機密,所以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不用擔心。”
趙雲好奇的看着這個小車平穩的在軌道上朝山上行駛,心中也難免感慨萬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