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空手套白狼
一回生，兩回熟。
用了三天時間，楊睿用鍵盤敲出了一個新的劇本，一個原創的劇本。
他也很想當個快樂的文抄公，可無奈景大小姐這情況有點特殊，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樣本，只能硬着頭皮自己來了。
反正這次劇本的關鍵也並不在故事質量，就當練級了！
寫完劇本，他還是覺得不保險，琢磨半晌後又新建了一個文檔，噼裡啪啦敲了一長串的英文。
保存文檔，上傳版權庫申請保護。
收工，帶上筆記本直奔星晴文化。
“才三天而已，這麼快？”
手拿着剛剛新打印出來的劇本，景恬一臉驚訝。
楊睿一邊點頭一邊皺眉，這話怎麼聽着怪怪的？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理想人選，只等計劃落地就上門聯繫。
“理論上來說，現在是我作爲一個外人在幫你們幹活，總不能什麼事情都指着我一個人解決吧？”
楊睿默默看着丁瀾，不說話。
“雖然計劃看似很完美，但有幾個現實問題很難解決。”
景恬不明所以，萌萌地點了點頭。
丁瀾當場語窒，面露尷尬。
邊上的丁瀾，悄然皺起了眉頭。
“好。”丁瀾起身伸手，“希望這次，合作愉快。”
“通知各部門，十分鐘後開會！”
再擡頭看向楊睿時，目光裡赫然多了幾分驚駭的感慨。
“嘻嘻，我就知道丁姨最好了~”景恬笑靨如花，又甜又豔。
另一邊的丁瀾，已經翻開劇本看了起來。
“這點我也考慮過。”楊睿回道:“電影院校的應屆生這麼多，總歸能找到幾個活好又聽話的。”
丁瀾豎起一根手指，“第一點，怎麼讓他們接受這個合作計劃？”
很快，法務部就送來了一疊文件。
“啊？”景恬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好半晌後忽然杏眼圓睜，“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會寫歌吧？！”
她放下劇本看向楊睿，那雙水潤潤的大眼睛裡波光流轉，異彩斑斕。
“如果票房有盈利，就是意外之喜；就算最後虧本，數額也很小，風險可控。”
“如果我們是個大公司，或者恬恬是個功成名就的藝人，我相信鴻蒙一定會毫不猶豫同意合作。”
等楊睿和景恬出門，丁瀾立刻拿起了電話，身上的氣質陡然變得凌厲了起來。
好半晌後，她才點頭道：“你這電影設定的拍攝環境，和鴻蒙P90主打的暗光攝像完美契合，簡直像是專門爲它定製的宣傳廣告。”
一頁，兩頁……
“這點我已經考慮過了。”楊睿回道：“我有相應的預案，不敢說百分百，但應該能幫忙增加不少概率。”
失望中，她翻開了劇本的最後一頁。
只是對視了一秒鐘，楊睿就感覺有點遭不住，趕緊挪開目光看向丁瀾，“丁總，怎麼樣？”
“幫我推掉最近的所有行程……對，所有。”
但……這有什麼用？
“正兒八經的導演根本不可能接這種活兒，而新手導演大部分都眼高手低沒嗶數，這片子到他們手裡肯定完蛋。”
唯一值得說的，就是裡面含沙射影的針對性非常強，明顯是在爲景恬鳴不平。
“另外，試着派人接洽一下鴻蒙華東區的負責人……”
“噱頭歸噱頭，可院線只認錢，以前從來沒有純手機拍攝的電影在院線上映過，怎麼說服他們冒險給我們排片？”
也對，畢竟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半大孩子而已……
楊睿點點頭，“我明白。”
而在樓上的某個房間裡，響起了斷斷續續的鋼琴聲。
“合作愉快。”
“行了行了，別晃了，頭暈。”丁瀾沒好氣地甩開景恬地糾纏，一指禪直戳小丫頭的腦門，“我早晚被你折騰死！”
近乎完美的空手套白狼。
“我們星晴文化說話不好使，可如果我親自披着你爸的虎皮大旗去找他們談，應該還是會有院線賣面子的。”
可是……這個新劇本實在有點一般。
“丁姨~”景恬一把抱住了丁瀾的胳膊，用力晃了起來，“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然而下一秒，一盆冷水劈頭蓋臉澆了下來。
這話聽得景恬滿心歡喜，眼中滿是憧憬異彩。
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呵呵，兒戲。
草簽了合作協議和保密協議後，這筆“空手套白狼”的合作案是定了下了。
“如果一切順利，這將會是第一部純手機拍攝的院線電影，這是個非常好的營銷噱頭，加上鴻蒙自帶的招黑體質，很可能會發生爆炸性的話題效應。”
“那好，第三個問題。”丁瀾推了推眼鏡，“院線排片怎麼辦？”
“額……”楊睿看向了景恬：“我記得你說過，你會鋼琴，對吧？”
眼前這張青澀的笑臉，正在和楊睿記憶裡的那張濃系神顏慢慢重合……
“那就好。”楊睿笑了，“這裡有琴嗎？我教你一首歌。”
丁瀾沒說話，只是皺着眉頭沉思，面色來回變幻着。
“不用擔心我，他不會拿我怎麼樣的。”丁瀾轉而看向楊睿，面色嚴峻，“虎皮只有一張，機會只有這一次，你明白嗎？”
十分鐘後，一場決定星晴文化生死存亡的會議，在客廳里拉開帷幕。
楊睿沒好氣道：“你們好歹也是個影視公司，來點作用啊！”
你們做不到的事，我來試試吧！
小丫頭，我能爲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丁瀾愣了一下，然後豎起第二根手指，“好，第二個問題，誰來執導？”
“可事實是，我們只是個不知名的小公司，而且恬恬也是個108線的透明藝人，咖位完全不對等，別人憑什麼跟我們合作？”
“單從理論上來說，可行性非常高。”
“讓人收集鴻蒙P系列手機的團隊信息，越詳細越好，儘快整理出來發給我！”
“我不怕。”景恬一臉決然道：“倒是丁姨你……”
那嬌滴滴的聲音，聽得楊睿頭皮發麻，心思卻莫名飄遠：哪天她要是這樣對我撒嬌，我頂得住嗎？
“而對我們來說，這片子的拍攝成本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宣發方面甚至都不需要我們自己出手，幾乎等於白……咳，幾乎等於空手套白狼。”
這傢伙，腦袋到底怎麼長的？！
“啊？！”遲了幾分鐘看完的景恬，也發出了驚呼聲，“這……這也可以？！”
就這個劇本質量，根本拉不到投資啊。
暗暗搖頭，丁瀾嘆氣道：“恬恬，你先帶楊睿出去轉轉吧，我有事情要處理。”
逐漸，她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況且，靠一首歌就想打動鴻蒙？
“怎麼了？”丁瀾一臉不解。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說服鴻蒙接受合作了嗎？”丁瀾好奇問道。
星晴文化已經是個空殼子了，如果拉不到外面的投資，這電影還怎麼拍？
果然，還是對他期望太高了嗎？
擡頭看了眼青澀未盡的楊睿，丁瀾搖頭笑了笑。
會寫劇本不代表會寫歌，東一槌子西一錘子的，這小子該不會是飄了吧？
“哦。”
丁瀾頓了一下，面露擔憂之色，“只是你要想清楚，事後你可能會受到嚴厲的責罰。”
有《那些年》打下的良好印象，她原本是對這個劇本懷有不小期待的。
“……噔噔噔噔噔……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旋律，繼續！”
只看到一半，她的瞳孔猛然一縮，瞬間挺直了腰板！
等看到最後，她的臉上已經有紅暈浮現，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來！
若不是爲了維持形象，一句“臥槽”差點就脫口而出！
“可無論最後是賺是虧，只要這部電影成功上映，就一定會給P90帶來轟動性的廣告效應，相信鴻蒙很樂意掏這筆廣告費。”
“甚至都不需要什麼額外的宣傳成本，這種話題熱度引發的大衆好奇心，很可能會有一部分轉化成票房效應。”
“……後面那一段有點忘了，你再唱一遍試試……”
“……差不多了吧？實在唱不上去了……”
“……哎，你唱歌怎麼這麼難聽啊？”
“咳咳，別在意這些細節，繼續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