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擺了四桌，吃掉了大幾萬，楊睿卻絲毫不覺得心疼。
一來不差那點錢，二來這錢花得值。
這頓飯吃完，他在劇組的份量肉眼可見地提升了一大截。
在兩岸三地徹底同心之前，這種混合制的劇組永遠都免不了拉幫結派明爭暗鬥，《仙劍》自然也不會例外。
哪怕大陸已經今非昔比, 可港臺兩地的優越心態依舊餘毒未消，排毒需要時間。
遇到好說話的，大家和和氣氣一起共事一起賺錢，遇到給臉不要臉的……照臉抽就完事了！
一位的忍讓退縮只會讓這幫人變本加厲，譬如隔壁地球那位小白龍，拍個戲差點被張、謝聯手打死。
要不是媒體和內娛咖聯手施壓, 估計連個道歉都等不到。
而楊睿今天這一頓飯不僅穩住了內娛的同事, 順手也把謝軍豪等香江圈的同僚給拉進了同一戰壕。
拉一派打一派，你灣島派要是還這麼牛氣沖天，要不拉出去自己單幹？
席間，蔣馨端着酒杯來到楊睿面前，咣咣咣就是三杯紅酒，攔都攔不住。
然而還沒等公司出手，第二波黑料卻忽然出現。
這顛倒黑白的春秋筆法，直接把楊睿看笑了。
“李導，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對啊，這才復工幾天啊怎麼又到處亂跑？”
“好像越鬧越大了。”楊睿皺眉道：“我要不要親自迴應一下？”
楊睿只當什麼都沒看到，吳晉源讓怎麼演就怎麼演, 盡職盡責完成自己的任務，反正讓你挑不出錯就是。
今年的時間太緊，已經容不得有“明日復明日”的拖延空間了，前期準備越充分, 後期自然越充裕。
而作爲交換籌碼——《瘋狂的石頭》破天荒打通了五個視頻平臺的合作協議, 一星期後就將在五大平臺同時上線。
哪怕他的知名度還沒到那個地步，可那一大堆跟風湊熱鬧的合影要求，還是讓他疲於應付。
看着這清一色的惡毒評論，楊睿有點傻眼。
“換人+1，當他的導演去吧！”
不但一一反駁了謠言，而且還揚言要起訴造謠者，嚇得那幾位信誓旦旦的“舅舅黨”立刻刪帖消失。
“我早說了，這傢伙看面相就不是個好東西，稍微有點成績果然就開始飄了！”
收拾了一下行李，楊睿帶着團隊提前兩天抵達了燕京。
而那位事兒精孫芹，估計是看明白了形勢，總算也收斂了很多，不敢再隨便作妖了。
“唉，李導我知道你是被逼的，理解理解……”
楊睿看了兩眼趕緊挪開眼睛，傳說這位的性格可不好駕馭, 就算想在圈內發展“友誼”也絕對不能沾這位，否則分分鐘暴雷。
驚喜來得太突然，毫無防備啊！
雖然在這互聯網娛樂時代，央視的影響力大不如前，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
楊睿默默嘆了口氣，各憑本事不好嗎，幹嘛非要玩這種陰損的招式……
“許明博就不錯，比他帥多了！”
楊睿不置可否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不用擔心，一切都是計劃中的事。
我就休息兩天瞎逛一下而已，至於嗎？
這些消息一串起來，業內人立馬就明白了《石頭》提前下檔的原因。
找到落腳的酒店後，他出門遊覽了一下燕京的幾個著名景點，算是彌補了一下前生的一些遺憾。
本就是嫩得出水的年華，三杯酒下去紅暈上臉，眸中醉態漣漣，不自覺就透出一股媚意。
但，這依舊沒法堵住所有人的嘴。
六公主，專訪？
“之前是有韓爺和京圈那兩道防護欄幫你擋着，所以才風平浪靜，現在你電影下檔了，他們自然也就開始幹活了。”
《石頭》提前下檔，爲《我和爸爸》留出了更多的排片空間，讓它能在這個春節檔的尾盤再風光一把。
“不會是翹班出來玩的吧，這也太不敬業了！”
他戴着口罩混在人羣裡，親眼看着國旗迎着晨曦獵獵升起，親耳聽着身邊的人自發高唱着國歌，眼眶不由自主就溼了，胸口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可憐茜茜啊，沒準現在正在綠幕前和空氣演對手戲呢。”
“……尤其在《瘋狂的石頭》名利雙收以後，他更是變本加厲，公然在片場欺凌灣島的演員，差點導致劇組不歡而散……”
再怎麼樣，至少也能破了25億再下啊，這不是逼死強迫症嗎？！
爲了這事，連謝軍豪都偷偷跑來問楊睿，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不可抗力”的狙擊了。
這件事丁瀾早就提前打過招呼，本質上還是一筆PY交易。
一聽是六公主傳召，李國力哪敢阻攔，大手一揮直接放人。
而當《瘋狂的石頭》正式在五大視頻平臺上線時，楊睿也接到了丁瀾的電話。
“哼，小人得志！”
這裡面溢出的版權收益，足以彌補提前下畫這幾天的票房收入。
“應該不是她。”徐芳搖頭道：“都還在同個劇組裡，就算要撕逼也該是殺青以後再動，她沒那麼蠢。”
“不用管他們，這是水軍開始幹活了，公司會處理的。”
農曆二月初一，上映31天的《瘋狂的石頭》，以24.57億的驚人票房結束了征程。
吃完飯回到酒店，他立刻開始趕工劇本。
“建議換人！這種人不配演李逍遙！”
“什麼情況，他不是回劇組拍《仙劍》了嗎，怎麼忽然又跑燕京去了？”
拿着手機的楊睿，一下子有點懵了。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非議甚囂塵上！
“有人在想方設法挖你的黑料，劇組裡肯定已經有內應了，這段時間你得格外小心，千萬不要讓人抓住任何把柄。”
“……爆個料吧，那楊睿在劇組裡完全就是個刺頭，拉幫結派橫行霸道無所顧忌……”
“暫時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徐芳沉着臉道。
“……消息來源是《仙劍》劇組的一名劇務，絕對真實……”
“千里之體潰於蟻穴，有些東西就是量變引起質變的。”
“嘿，說話小心點，人家現在可是二十億大導演，翹個班怎麼了？”
徐芳一臉淡定道：“你這一部電影賣了二十多億，再加其他版權收入，不知道有多少同行眼紅着呢，恨不得把你踩進地下取而代之。”
楊睿哭笑不得，“這種尬黑真的有用嗎？”
而當這些合影照片大規模出現在網上時……莫名引來了不少非議。
央視=官方認可，這是刻在無數人心底的思想烙印，要不然那些明星又何必削尖腦袋想上春晚？
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兒啊！
掛了電話，楊睿二話不說直接跑李國力面前請假。
楊睿點了點頭，這時他才發現，導演李國力已經親自下場幫他闢謠了。
“央六的《華夏電影報道》，想要請你做個專訪，請幾天假吧。”
楊睿聽着一愣，“那會是誰？”
所有人都在疑惑：以《石頭》的票房成績，完全可以在各大院線多賴幾天的，怎麼就突然下線了？
然而在散場的時候，還是有個眼尖的燕京大妞認出了他，驚喜的一嗓子喊開……楊睿自己成了打卡景點。
“就這種態度，早晚糊掉！”
“他明明是翹班礦工啊，怎麼還幫他說話？李導你可是導演啊，硬氣一點好不好？”
“我們家軒軒哪裡差了？”
第二天上戲的時候, 楊睿明顯感覺劇組的氛圍有點怪異, 李國力坐在椅子上幾乎一整天沒吭聲, 導演工作全程由吳晉源操刀。
這是抱上京圈的大腿了啊！
星晴文化這公司，一飛沖天怕只是時間問題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看樣子，那位孫小姐不太服氣啊。”楊睿嗤笑道。
看到這裡，徐芳哂笑一聲：“看到沒，開始圖窮匕見了。”
最讓他震撼的，還是天安門外的升旗儀式。
另外，《瘋狂的石頭》同時也已經進入了六公主的預備名單！
春節檔冠軍進央6基本已經成了慣例，可銜接速度如此之快的卻很少見。
“再等等。”徐芳詭笑道：“先讓他們蹦躂一下，現在蹦得越高，到時候摔下來纔會越疼。”
徐芳一臉認真道：“你現在看着很可笑，可是哪天一旦你出了點什麼事，這些‘黑料’全部都會成爲壓垮你的稻草。”
拍攝工作，開始有條不紊地推進。
然而事與願違，徐芳說話沒過多久，六公主的官號忽然發佈了一條預告信息。
“……他是位十八歲的少年，他是位零經驗的菜鳥導演，他卻用一部24億票房的處女作，驚豔了今年的春節檔。”
“本週的《華夏電影報道》，我們將會面對面採訪楊睿，帶你零距離了解這位天才導演的點點滴滴……”
狂暴的流言蜚語，瞬間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