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芝一怔,“你有證據?”
“說你笨真是太含蓄了!”汪子夜慢條斯理地坐下來,優雅地抿了一口酒,“你想想,在這港城,景氏雖然不如建樹集團,但也並非一般的公司。按照資產和業內名望來排的話,排到前五應該很客觀。但卻突然就因經濟問題走上破產之路,還讓你父母包括你也身負鉅額債務。
按理說,自然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出面幫你們。但是,王家偏偏有這膽識,而且是王建樹主動找你父母談的交易。但是,卻在你即將嫁過去,景氏眼看就會起死回生的前夕,王家一家之主暴斃,王家和景家之間所有的合作意向自然都不復存在。至於王家那些人是怎麼對你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麼多可疑的地方,你還問我要證據?”
聞言,景芝的兩條秀眉已經擰成了一條曲線,她瞧着汪子夜說這番話時臉上認真的神色,“你的意思是王建樹也有可能是被王家某個人害死的?就因爲他想幫景氏?”
她並非不願意相信,只是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你們跟王家有什麼過節,這就要問你或者你父母了!”汪子夜攤攤手,“我只是根據現狀分析而已。所以,你現在必須還要與王家保持聯繫,暗中調查,自然會查個水落石出。”
過節......誰欠誰?
王家所有人的模樣在景芝腦海裡快速過了幾遍,她想不出是誰可以做出這麼狠毒的事來。即便是想讓景氏破產,那也沒必要害死王建樹老爺子啊?亦或說,老爺子的死真的只是意外?
好亂。
景芝抱住腦袋,不願再去做這些無謂的猜測和分析。
汪子夜那隱在面具後的一雙眸子微微一凜,“你無須煩惱,只要聽我的,很快就會讓你看到真相。”
“聽你的?”景芝瞧着他那張冷峻的臉,突然想到了一些什麼,“汪先生,你不會纔是那個跟王家真正有過節的人吧?所以,表面上是會幫我成功打入王家,其實是讓我潛伏在那裡幫你。而你方纔所說的養我,不過是想取得我的信任。”
“啪——啪——啪——”
汪子夜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冷笑,一掌一掌給她鼓掌,“還好,你沒有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知道分析問題懷疑別人了。”
“我猜對了?”
“你在學校學的不是設計,是編劇吧?”汪子夜擡手在景芝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將她柔順的長髮故意揉亂,“我以前跟王家無冤無仇,但現在確實有點過節。”
“爲什麼?”
“因爲我想長期睡的女人跟他們有過節!”汪子夜修長的手指滑過景芝臉上那細嫩的肌膚,“好了,讓段強送你回去,我晚上還有點事要處理。”
言落,雙手抄在浴袍寬大的口袋裡,上了樓。
回來的路上,景芝坐在段強的車上想了很多。汪子夜的話不可全信,但確實勾起了她對王家的懷疑。所以,不管真假,她都決定要一查到底。
景芝一覺睡到天亮,剛睜開眼睛,來不及穿鞋,下牀光着腳奔到了衛生間。
幾分鐘後,她一臉頹然地走了出來,手裡是一隻剛剛測試過的驗孕棒。
驗孕棒上,是一條很明顯的紅線。
陰性,未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