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無聲,江南唐府。
一處偏僻安靜的院落,主屋的大門微微的敞開着。屋子裡透出昏暗的光亮,唐子魚目光愣愣的望着雕花牀頂,腦子中不斷的迴響着剛纔兩人的對話。
這是什麼情況,她剛穿越來就被人推下了荷花池。
揉揉一陣陣抽疼的額頭,唐子魚眯了眯眸子。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涌入腦中,融入她的身體。
門外傳來腳步,唐子魚心裡一驚。立刻閉上了眼睛,繼續裝昏迷。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身粉色長裙的小丫鬟走了進來,手裡端着一個小碗。濃濃的湯藥味散開,瞬間瀰漫整個房間。
唐子魚動了動眼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向走進來的小丫鬟。
“唔......”低低的痛呼聲從她蒼白的口中傳出。
“小姐,你...你醒了?”
小丫鬟聞聲眼帶驚喜的望向了迷糊睜開眼睛的唐子魚,將碗放到了桌子上,快步的跑到了牀邊。
唐子魚看着眼前激動的小丫鬟,動了動嘴角。聲音嘶啞難聽,乾澀的開口。
“錦冬...”
“小姐,咱們先喝藥。只有喝了藥,才能好起來。”
錦冬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抽了抽鼻子。站起身快步的跑到桌前將碗端了起來,走回了牀前。
唐子魚藉着錦冬的攙扶靠在牀頭,在接過她遞來的藥時手心中傳來灼熱感。
“錦冬,這湯藥是你親自熬的?”
錦冬聞言搖了搖頭:“不是,小姐的湯藥一直都是錦夏親自熬的。”
她和錦夏都是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可因爲錦夏嘴甜辦事伶俐很得小姐的歡心。反到是她,因爲不善言語不討小姐的喜歡。
唐子魚眸光閃了閃,招手讓她附耳過來。小聲的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錦冬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後點了點頭,將湯藥端了下去。
錦冬離開後唐子魚嘆了一口氣,她這智商,宅鬥什麼的真心來不了啊。
她捏了捏手心,看着手心中盛開的梅花胎記鬆了一口氣。還好它還在。
因爲身體太過於虛弱,唐子魚最後還是抵不過疲憊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院子裡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唐子魚煩躁的皺了皺眉頭,不情願的睜開眼睛。
看向推門走進來的錦夏,堂子魚虛弱的開口。
“錦夏,外面怎麼那麼吵?”
錦夏聞言微微一笑,走上前扶着虛弱的唐子魚靠坐起來。
“是夫人身邊的杜嬤嬤過來,說是夫人要來看小姐。可蘇姨娘早就說過,小姐身體虛弱需要靜養不能讓任何人來打擾。”
說着將放到旁邊椅子上的湯藥端了起來,略有些抱怨的開口:“何況夫人的身體不好,萬一在來看小姐的路上出了什麼事怎麼辦?這讓別人怎麼看小姐,夫人可真是......”
自顧自說着的錦夏沒有注意到唐子魚眼中閃過的不悅,依然不着痕跡的挑撥着母女兩人之間的感情。
啪的一聲,唐子魚手一揮將錦夏遞過來的湯藥碗打落到地上。
“跪下!”
唐子魚看着碎裂在地上的湯藥碗,微微垂着的頭遮擋住了她臉上的表情。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便宜孃親可是很疼愛這個唯一的女兒的。對她好的人,她一直都是很護短的。
讓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間中蔓延開,錦夏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安。可一想到平日裡小姐對自己的寵信,心中的不安消散了不少。
錦夏挺直腰板,擡起頭眼眶微紅略帶着委屈的看着唐子魚:“小姐,奴婢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奴婢。”
此時錦冬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個包裹交給了她。附身在唐子魚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後站到了一旁。
唐子魚神色一變,將手中的包裹丟到了錦夏的身邊:“來人,將這個謀害主子的奴婢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唐子魚的話音剛落下,房門就被人推開走進來兩個粗使婆子。
錦夏被兩個粗使婆子鉗制主,掙脫不開心裡一急。
“小姐,你不能動用私刑。現在府裡是蘇姨娘做主,一切都要聽蘇姨娘的。”
唐子魚聞言厭煩的皺了皺眉頭,對於錦夏口中的蘇姨娘厭惡至極。
她朝着錦冬示意了一下,錦冬立刻會意的點了點頭。走上前,將手帕塞入了錦夏的口中。
“拉下去,還有將丫鬟都叫到院子裡。讓她們都看看,背主的下場。”
唐子魚嘴角輕揚,讚賞的看了一眼錦冬。真沒想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這樣厲害的丫鬟。
“唔...唔......”
兩個婆子領命,將掙扎的錦夏強硬的拖出了房間。過了一會,外面傳來打板子和錦夏痛苦的悶哼聲。
忽然一道呵斥聲響起,打斷了板子的聲音。
“住手,你們這是做什麼?大小姐纔剛醒,你們不在屋子裡伺候在這裡鬧騰什麼?”
“錦冬,去請蘇姨娘和二妹妹進來。”聽到外面的聲音,唐子魚嘴角微微勾起。
錦冬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過了一會她的身後跟着一名身穿淡藍色撒花長裙的中年美婦和一名容貌清麗的少女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堆的奴僕。
唐子魚擡起頭看向快步走到牀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淺笑柔聲開口。
“蘇姨娘二妹妹快坐,你們怎麼過來了。錦冬,上茶。”
蘇姨娘坐到了牀邊的椅子上,眼中帶着幾分打量望向了臉色蒼白的唐子魚。見她的眸子清澈漆黑,似乎和平日裡一樣的單純。剛纔提起來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些。
“聽說大小姐醒過來了,我特意帶着你二妹妹過來看看你。只是......”她略微的停頓了一下,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不知道那奴婢怎麼衝撞了你,要打板子?”
唐子魚聞言,眼眶紅了起來委屈的開口:“那丫鬟仗着平日裡我寵信她,她竟然敢在我的藥中下毒。”
蘇姨娘聞言,心裡一驚可面上卻露出了惱怒的神情。
“什麼?這丫鬟竟然如此的大膽,打死也不爲過。”
“錦夏,你看蘇姨娘也覺得你該死。”唐子魚虛弱的靠在牀上,看向被拖進來已經半死不活的錦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