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唐子魚目前是不能移動的,所以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八皇子府和靖國侯府商議後決定讓她留在八皇子府養病。
老夫人心裡擔心唐子魚,可卻不能在這邊過夜。最後決定留下身邊的大丫鬟安寧,這邊有事立刻就回府通報。
而唐子魚身邊的錦冬和錦秋留下來照顧,只是錦秋和老夫人一起回去取一些她平日裡要換洗的衣服。也交代一下,免得金嬤嬤着急。
回到靖國侯府,錦秋就回到壽安院。比試場上發生的事早就傳回了府裡,金嬤嬤一直都擔心着。看到錦秋回來,立刻迎了上去。
朝着她身後看看,沒見到自家小姐。心裡咯噔了一下,不過到底是宮裡出來的很快就鎮定下來。
“錦秋,小姐傷的如何?”
她拉着錦秋走進主屋,壓低聲音詢問道。雖然這院子裡已經清理乾淨,可萬事還是要小心一些。
錦秋想到小姐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樣子,眼眶立刻紅了起來。她吸了吸鼻子,卻沒有掉眼淚。小姐說過,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小姐身上的箭已經拔出來了,傷口也處理好了。不過現在沒有醒過來,太醫說挺過這三天的危險期就沒事。可...克若是挺不過這三天的危險期,恐怕......”
金嬤嬤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她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的嚴重。她呼了一口氣。鎮定下來。
“小姐現在是最難的時候,咱們可萬不能亂了手腳。你和錦冬在八皇子府裡照顧好小姐,這邊有我在你們放心就好。還有夫人那邊,我會提點丫鬟們不要多嘴。小姐的事,萬不能讓夫人知道。”
錦秋點點頭,她也是因爲這個回來的。
“嬤嬤說的沒錯,這事還要勞煩嬤嬤和鄭嬤嬤通通氣了。想來老夫人和侯爺也會讓人閉嘴。不許將消息傳到夫人那裡。只是爲了防止萬一,還是嬤嬤跑一趟吧。”
金嬤嬤聞言點點頭,她知道小姐心裡最在意的就是夫人。可以說在小姐的心裡,恐怕整個侯府所有人都比不上夫人在她心裡的地位。
錦秋見金嬤嬤應了,兩人一起收拾了幾件衣服和唐子魚平日裡用習慣的東西。
等到錦秋離開,金嬤嬤將所有丫鬟都叫過來敲打吩咐了一番就動身去了沈秋荷的院子。
此時的秋欣院裡很安靜,鄭嬤嬤從主屋出來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看到走進院子的金嬤嬤。她立刻迎了上去。
“走,咱們到我那說話。”
鄭嬤嬤拉着金嬤嬤的手,朝着主屋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開口道。
金嬤嬤點點頭,隨着鄭嬤嬤去了她的屋子。瞧着樣子,她心裡已經有底了。看來小姐的事,鄭嬤嬤已經知道了,不過也是瞞着夫人了。
“小姐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侯爺出事之後第一時間就讓人回來通知了。也讓人都警告過府裡的下人,這事萬不能傳到夫人這裡來。我和幾位嬤嬤也都商量過了,這段時間以夫人要靜養爲理由關了院子。”
金嬤嬤聞言贊同的點點頭,也只有這樣才能斷絕了夫人和外界的聯繫。這樣纔不會讓夫人知道小姐的事,也不會讓人趁機利用此事對夫人下手。
“行,這樣萬無一失。那我就不多留了,夫人若是問起小姐就說是去了神威將軍府陪沈老夫人住幾日。”
神威將軍府老夫人的身體不好,這事滿京城都知道。所以這理由,是不會引起沈秋荷的懷疑的。
......
靖國侯府
蘇姨娘坐在自己主屋的貴妃椅上,她的身邊坐着唐子清。
“清兒,你說這一次唐子魚會不會幸運的逃過一劫。我看那箭可是射在離她心臟極近的地方,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沒命的。”
蘇姨娘心裡隱隱的有着期待,唐子魚若是死了她的女兒就成了這侯府的長女。雖然不是嫡女,可地位卻與往日不同了。
越想心裡就有一個聲音越發的強烈起來,希望唐子魚這一次直接下地獄。
“你說這事要不要傳到夫人那裡,如果夫人知道了......”
唐子清聞言一愣,隨後搖了搖頭:“這事咱們不能做,如今咱們要在老夫人面前轉變她對咱們的印象。只是咱們不說,可不代表別人不會說。”
蘇姨娘聞言卻是有些莫名的看向唐子清,似乎不是太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蘇子清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解釋什麼:“姨娘只管看着就是了,咱們什麼都不需要做。”
蘇姨娘點點頭,這個女兒聰慧心機也不淺。既然她如此說,那她只要按照她說的做就是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所有的事她都已經習慣了詢問女兒的意思。
唐子清見蘇姨娘願意聽她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只要姨娘別在做出太過格的事,她就能安穩的嫁給三皇子。
母女兩人又聊了一會,唐子清便帶着丫鬟離開了蘇姨娘的院子。這段時間府裡的氣氛肯定不會太好,每個人都得小心謹慎纔好。
越是這樣的時候,她和姨娘是一點錯都不能被抓到的。她也很想利用這次的機會,除掉夫人和她肚子了的那個孩子。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況且這孩子能生下來,誰又能保證能不能養大呢。養大了,會不會養廢了誰也不會知道不是嗎?
她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她現在要看的不是眼前的勝利。這世道。只有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
她相信,自己重生一回必定會是這世最大的贏家。
從速姨娘的院子出來,唐子清帶着丫鬟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是剛坐到椅子上,一枚飛鏢從敞開的窗戶射了進來。
唐子清並沒有露出什麼害怕的神情,彷彿一切都是很自然的。她讓人將釘在牀柱上的飛鏢取下來,將上面的紙條取了出來看了一眼。
當看到紙條上的內容時,她眯了眯眸子。然後隨手用放到了燭火上,瞬間化爲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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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又是柳貴妃傳過來的?”
唐子清聞言勾了勾嘴角,眸子裡閃過一抹冷芒。
“是啊,柳貴妃在宮裡聽說了唐子魚的事。她讓我將這事傳到夫人那裡,她是想要借我的手除掉夫人肚子裡的孩子。這不僅給夫人打擊,也會讓宮裡的皇后收到打擊。誰都知道皇后和夫人的感情,那可是沒有人能比得上的。”
她嘲諷的笑了笑,這柳貴妃到是想的好。可惜這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做的,若她真的這麼做了被查出來。她這輩子就毀了,即便嫁入三皇子府沒有侯府在身後她就什麼都不是。這一點,她心裡清楚的狠。
“那小姐若是不按照柳貴妃說的做,以後嫁給三皇子豈不是會被柳貴妃刁難?”
唐子清聞言微微垂下眼眸,纖細的手摩擦着手中精緻杯子的邊沿。
“沒事,只要能嫁給三皇子侯府又不倒我就有辦法對付柳貴妃。”
說完,她擡起頭淡淡的開口:“這段時間,你給我好好的約束院子裡的丫鬟們。別到處嚼舌根,尤其是大姐姐的事。若是讓我發現了,決不輕饒。好了,我休息會你下去吧。”
她揮了揮手,讓人都下去了。越是這個時候,她就越是什麼都不能做。
而此時受安院裡,杜秦楚扶着老夫人坐到矮榻上。又親自倒了一杯安神的茶,遞到了她的面前柔聲開口勸慰。
“姑姑,你也別太擔心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魚兒我瞧着是個孝順的。若是知道你因爲她的事,將自己弄病了肯定不會好受的。”
老夫人聞言嘆了一口氣,喝了一口安神茶纔有些疲憊的開口:“這丫頭是個可憐的,好不容易現在都好起來了又碰到這樣的事。”
以前她忽略了這個嫡孫女。如今在一點一滴的相處中越發的喜歡這孩子了。所以看到她現在生命垂危,心裡自然是擔心的。
“姑姑,就是因爲這樣你纔要更加的保重自己的身子。”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點點頭開口道:“我知道你也是個孝順的,今兒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姑姑我不累,等你睡了我再回去休息。只是大表嫂那邊可不能讓她知道這事,不然指不定會動了胎氣。”
杜秦楚微微一笑,扶着老夫人從矮榻上起來朝着內室走去。
“這事徽兒早就安排好了,我也讓人敲打府裡的人了。鄭嬤嬤也讓人來了,說是要關了院子讓你大表嫂靜養。這事我準了,這樣也好。”
聽到老夫人的話,杜秦楚心裡微微有些不悅。更多的卻是嫉妒,不過面上卻是沒有顯露出來。只是溫和的一笑,開口道。
“原本我還打算明天去看看大表嫂的,畢竟我來府裡住了幾天了都沒有去看過表嫂,竟然大表嫂要靜養那就等這事過去了我再去吧。”
老夫人聽到她的話,想了想拍拍她的手道:“那你就再等幾天吧,免得不小心說漏了嘴。”
杜秦楚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老夫人對自己還沒有完全的信任。對自己還是有些防備的,不然也不會不允許自己去看望大表嫂了。
看來她還是需要再努力,只是可惜了這次的好機會。心中有些惋惜,可面上卻是微笑點頭。
“楚兒知道,等這事過去了再去看望大表嫂。”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由着杜秦楚伺候自己躺下。她到不是不信任這侄女,侄女的性子善良軟綿沒有那麼多的心機。可有些事,她卻是不能有一絲鬆懈的。
杜秦楚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等到老夫人睡了她才站起身走出內室。出了主屋,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她臉上溫和的笑容立刻消失了。隨之替代的是一臉的陰冷,眼中閃爍着嫉妒的光芒。
他還真是喜歡她,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她。怕她知道自己女兒快死了,而動了胎氣出事。這份深情讓人嫉妒,可惜卻不是給她的。
“小姐,那咱們的計劃還要不要繼續?”
“繼續什麼,如今還沒有得到老夫人的完全信任。沒關係那麼多年我都等了,不差這一段時間。那孩子生下來,也不一定養大。”
她眼中閃爍着嗜血興奮的光芒,更多的是一種瘋狂的恨意。她這麼多年所受的苦,她要他們加倍的償還。
“我交代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已經差不多了,再過兩天就會有消息。”
杜秦楚聞言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點點頭:“這次辛苦你了,這裡不需要伺候去休息吧。”
“是,小姐。”
......
比試場
因爲皇上派人重兵把守,現場沒有任何的變動。唐徽帶着人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了一個很小的銀色珠子。珠子表面有重創的痕跡,可以看出來這珠子射出來的力道極大。
他將珠子交給了身邊的侍衛,又繼續走到因爲受到莫名刺激而癲狂的馬兒面前。此時的馬兒已經安靜下來,可好像是完全沒有了力氣倒在地上雙腿抽搐着。
“讓人來檢查一下。這馬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
唐徽微微皺起眉頭,吩咐身邊跟着的侍衛。
侍衛領命立刻轉身離開,皇上已經將此時全權交給了唐徽來查辦。他們這些侍衛,只要配合就好。
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侍衛便領着一箇中年男子匆匆趕了過來。
中年男子給唐徽行了行禮,就蹲到地上開始檢查馬兒。他仔細的給馬兒做了一個檢查,又在馬兒的身上仔細的瞧了一遍。
良久後才站起身。看向唐徽拱了拱手開口道。
“這馬兒是提前被人餵了一種會讓馬兒興奮的藥,下官在馬兒的腿上還發先了一個這個。”
說着中年男子將一個金色三角形薄片交給了唐徽,那東西很小若不是他瞧的仔細是發現不了。
唐徽接過金色的三角薄片,微微眯起眸子看着這隻有小指指甲大的東西。這東西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倒也是可以作爲一個線索。
如今看來,今天的事肯定是有人早就設計好的。可到底是誰,能提前謀劃這些。他怎麼會知道。有這場讓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比試。
他忽然想起提出比試的聖嫣,她確實如今是最後嫌疑的人。
“聖嫣那邊皇上做了什麼安排?”他將東西交給侍衛,皺着眉頭詢問道。
“聖小姐如今是住在五皇子府的,皇上已經派人將五皇子府給守住了。她身邊也安排了皇上的人,大人請放心。”
侍衛聞言,立刻開口應道。皇上早就吩咐過了,若是唐大人問起便如此回答。現在聖小姐的身份還不明。這事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指正就是她做的,所以他也不能讓人抓人。
唐徽點點頭,皇上能做到如此已經是對侯府最大的支持了。而且這事到底和那個聖嫣有沒有關係,他也不能確定。
比試場地都檢查完了,再沒有別的線索。唐徽便帶着侍衛,離開了比試場地。
會到侯府,他就直接回了書房。讓人將唐棕和唐甄叫到書房,商議此事。
書房裡,唐徽將金色三角薄片的樣式畫了出來。等到唐棕他們進來的時候,將樣式給兩人看。
“這東西,你們覺不覺得有些眼熟。”
唐棕和唐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將目光放到桌子上描繪着樣式的畫紙上。
“這東西是有一些眼熟,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不過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唐棕眯了眯眸子。看了一會纔開口道。
“這有點像是暗器,如果去問神威將軍也許他會知道。”
畢竟他們都是武將,知道很多這些東西。他們是文官,不知道很正常。
唐徽聞言一愣,思索了片刻後抓着畫紙站起身:“你們先回去吧,我去一趟神威將軍府。”
唐棕一把拉住了唐徽:“我和你一起去。”
唐徽點點頭,便帶着唐棕一起離開書房。讓管家準備兩匹馬,直奔着神威將軍府而去。
......
神威將軍府
神威老將軍一回到將軍府,就被沈老夫人叫到了她那去。
沈老夫人本來身體就有些不舒服,一聽到自己疼愛的外孫女出事險些被嚇的背過氣去。現在聽到老將軍回來了,立刻讓人將人叫了過來。
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此時都是焦急,看到神威老將軍進來立刻坐起身子詢問道。
“魚兒怎麼樣了?”
神威老將軍看着自己的老妻一臉的擔憂,連忙上前安撫道:“魚兒現在已經在八皇子府了,皇上拍了最好的太醫過去。箭已經拔出來了。只要度過這三天的危險期就沒事了。你不要擔心,你再病倒了魚兒知道該上傷心了。”
他心裡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將太醫後面的話說出來。如果挺不過危險期,那恐怕就要準備後事了。
沈老夫人聞言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些,只是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行,我要去看看魚兒。”
說着就要掀開被子下牀,被神威老將軍一把給按住了。
“你現在身子不適。如今八皇子府裡已經不少人了。你就別過去了,魚兒一定會沒事的。”
沈老夫人聞言皺起眉頭,可想到自己的身子現在不適想了想還是不要過去添亂了。
“那好,等到三天後我一定要去看看魚兒。”
神威老將軍見自己老妻妥協,點點頭安撫道:“好,三天後我陪你過去看望魚兒。”
將老妻安撫好,管家就匆匆跑了進來。
“老爺。侯爺來了說有事求見。”管家走到神威老將軍的身邊,恭敬的開口詢問道。
神威老將軍聞言立刻吩咐道:“將人帶到書房。”
皇上將調查此事的差事交給了唐徽,他現在過來想必是有什麼線索了。自己外孫女被人給設計了,他自然是要爲她討回這公道的。
若是讓他抓到這人,他絕對不會放過這人的。
“我先去書房,唐徽應該是有事找我。一會我再過來陪你,你好好休息。”
說完站起身。離開了主屋朝着書房走去。
書房裡,唐徽和唐棕等着神威老將軍,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刻忘了過去。見到推門進來的老將軍,先是行了禮。
“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氣,你們現在過來可是找到了什麼線索?”
神威老將軍讓兩人坐下,讓人上了茶後將人都趕了出去。隨後擡起頭,看向兩人詢問道。
唐徽將自己在比試場地上發現的線索都告訴了老將軍。包括銀色的珠子和金色的三角薄片。
他將自己畫下來的樣式交給了老將軍,目光有些急切的詢問。
“岳父,您可認識這樣的暗器?”
神威老將軍看着手中的畫紙,上面暗器的樣式。他微微米起眸子,眸底帶着幾分的深思。似乎在思索着,在那裡看到過。
“這樣式很多年前好像看到過,只是時間太長了有些記不清了。”
聽到老將軍的話,唐徽眼中劃過一絲失望。如果找不到線索,那魚兒這事要怎麼幫她討公道。
神威老將軍將畫紙收了起來,看着唐徽有些失望的俊美臉龐。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這東西留在我這吧,一會我再看看也許能想起來在哪裡見到過。”
唐徽聞言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皇上有沒有說過西域人到京城之事要如何做?”唐徽忽然想起西域之人的事,隨口問了一句。
西域?
神威老將軍聽到這兩個字,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快速的將剛剛收起的畫紙拿出來,仔細的看了看。
“我想起來這是什麼了,以前和西域人交戰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他們請來的神秘人,用過這個暗器。”
“什麼?那魚兒的事,難道是西域人所爲?”唐徽聞言面色一沉,眼中跳動着怒火。這些西域人真是越來越猖獗了,竟然敢如此。
神威老將軍點點頭,十分肯定的開口:“絕對不會錯,當年我一個十分驍勇的屬下就是喪病在這個東西下。”
“這些西域人到底要做什麼,這兩年來動作越來越頻繁了。”唐棕皺着眉頭,低聲開口道。
“這事,還是要稟報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