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一 宴
在這裡,先給兄弟們說聲對不起,前面起義那一塊,寫的有點兒多了,這個問題,俺以後一定會注意,不會再犯了。
另外,本週上三江,俺會不定時爆發,寫得多傳的就多,每天至少三更六千字,多了不限……呵呵,請兄弟們支持。)
對於戴章浦府上的人,連子寧從來是不吝惜錢財的,固然戴章浦對自己很是器重,甚至很多戴府的人,都是把自己當成了未來的姑爺看待,但是連子寧卻是深深的知道,自己不能不把自個兒當外人。人一得意,難免就容易忘形,說話做事不自覺的就把人給得罪了,這些人,固然是小人物,但是關鍵時候給你搗亂那麼一下,也不是受得了的。
在自己沒成爲戴府的姑爺之前,一切還都是未定之天。
再冷酷一點兒的說,連子寧從來不會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女人身上。
跟着戴章浦,這些侍衛的油水定然是很充足的,但是一百兩銀子,也是個很不小的數目,可以想見,連子寧在戴府的名聲,又是好了一分。
連子寧拆開信,抽出信紙,上面不過是寫了寥寥幾個字:“今日朝議,三日之後,御馬監提督太監劉吉祥,巡閱武毅軍。”
寥寥十餘字,透露出的,卻是很重要的信息。
連子寧點點頭,心裡邊又有了三分把握,
正說着,門扉被輕輕敲動,溶月走了進來,連子寧把信遞給他,溶月心悅誠服:“大人神機妙算。”
連子寧哈哈一笑,擺擺手:“少恭維我了,有時間麼?中午一起吃飯吧!”
溶月點點頭,笑顏如花:“能在大人這兒蹭一頓飯吃,屬下不勝榮幸。”
午飯是在花廳吃的。
飯菜極爲的豐盛,連子寧此人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能享受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此時他也是有幾十萬兩的身價,獨領一軍,乃是實打實的五品實權大員,自然也有這樣的資本。
花廳不大,只有一丈方圓,但是很精緻,就修建在那道清溪的旁邊,清溪在此處繞了一個小小的彎,流水嘩嘩,帶來一陣清爽。花廳——確切來說應該是夏廳纔是——四面都開着大大的落地窗子,懸掛了輕紗,上面灑滿了水,清風吹過來,便是一陣難言的清爽。坐在其中,微風習習,清涼自來,當真是一種難言的享受。
流水嘩嘩,卻不僅僅是在旁邊的清溪中傳來的,放眼看去,花廳的屋檐下,竟然也有一股股的水流潺潺而下,落在石階上,一片飛花濺玉,漂亮到了極點。然後在石階上鑿出來的石槽中,匯成一股,流到清溪之中。
在花廳的頂子上,安置了一個大水箱,每日都有僕役爬上去,往裡面注入剛剛從地底深處抽出來的涼水,裡面還會混合上碎冰,以保證冰涼的溫度。水箱的四面開了許多的小孔,水流便是從中嘩嘩而下,小孔開的也有講究,從早飯開始,一直到晚飯結束,水流剛好流盡。
水流將九月秋老虎最後的一絲毒辣也遮擋在外,花廳之中一陣涼森森的。
溶月坐在連子寧對面,四下一打量:“大人好會享受。當初張經大人府上也沒有這般奢侈。”
連子寧笑道:“這也不算什麼,早在夏朝的時候就有了,唐明皇的清涼殿便是如此,咱們老祖宗的智慧可是無窮的。至於奢侈,那真算不上,不過就是每日花費一些碎冰而已,就算是這一個夏天,花費也不過五百兩銀子。弄這玩意兒啊,還得看是不是有心。”
溶月看着他,目光炯炯:“大人當真是奇怪的,吃冰臥雪也絲毫不皺眉頭,同時也能錦衣玉食,沒什麼不適應的。”
連子寧哈哈笑道:“所以說,我這等人活得時間肯定長。”
正說着,四個俏麗的侍女走了進來,每個人手中都是一個紅色的大托盤,一共八個菜。
那領頭的侍女正是剛纔向連子寧報告的,喚作是琥珀的,她把八個菜在桌子上擺成了一朵梅花的樣子,又拿出一個通體翠綠如同翡翠雕琢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上,又取出兩個雨過天青的小小酒盅。
琥珀笑道:“老爺,林嬤嬤今兒個回家去了,她女兒害了瘧疾。臨走時叮囑奴婢,說您這兩天喜歡吃西南那邊兒幹、鮮、鹹、辣的東西,奴婢自作主張,讓廚房做了這八個菜。”
“諾印火腿,乾煸臘腸,風乾銀魚、冬筍魚頭,素炒松茸……,您嚐嚐,可還和胃口麼?”
連子寧無肉不歡的性子,但是他知道溶月素來是不大吃肉的,因此桌子上幾個素菜都是給她預備的,連子寧向溶月擺擺筷子示意,溶月會意,也不客氣,夾起一片松茸納入口中,輕輕地嚼了兩下,頓時便是眼前一亮,趕緊嚥下,問道:“這便是松茸麼?屬下還是第一次吃到呢!確實是美味。”
連子寧笑道:“喜歡吃便多吃點兒。”
松茸,又名松口蘑,是名貴食用菌。新鮮松茸,形若傘狀,色澤鮮明,菌蓋呈褐色,菌柄爲白色,均有纖維狀茸毛鱗片,菌肉白嫩肥厚,質地細密,有濃郁的特殊香氣。宋代唐慎微著《經史證類備急本草》說,松林下菌蕾如鹿茸狀的松茸,主產地在川西橫斷山脈。其風味獨特,口感滑潤。富有彈性,食後餘香滿口,鮮香別具一格。
這玩意兒在後世大大有名,歐洲、日本自古就梘松茸爲山珍,日本在古代還把松茸作爲百姓向貴族和皇親國戚進獻的貢品之一。對於最喜歡吃的中國人來說,自然是不會錯過的,這時候京城中幾大酒樓的招牌菜就有這個,各個高門大第的府上,也總有幾個廚子是很會處置松茸的,無論是素炒還是清燉。
其產地只有川西,也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麗江附近。因爲產地只此一處,又是遠離中原,再加上保質期很短,一切都註定了這種食物的珍貴,在後世,這種菌類在日本東京的超市中一小碟就要一千六百塊錢,而在這時候就更貴——一斤十五兩銀子。
幾乎已經和白銀等價。
連子寧伸手夾了幾筷子,挨個兒嚐了嚐,點頭道:“嗯,都很不錯,晚上也吃這個吧,不過只做這四個肉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