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二 大戰之前
嗯,吸取教訓,儘量寫得簡潔,大家拭目以待吧!
感謝‘依舊雪下’、‘羊酒酒’、‘恭喜1975’的打賞,)
“什麼?發現白袍軍蹤跡?就在左近?”連子寧豁然站起身來,盯着眼前的矮壯漢子,一字一句道:“此話當真?”
楊滬生神色凝重的點頭:“標下敢以性命擔保!”
其實不用多說了,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十一人身上的血跡,破裂的衣甲,猶自滴血的長馬刀,還有那戰馬旁側掛着的累累的人頭,都在佐證了楊滬生說的話。
此時剛過正午。
楊滬生小旗趕回來的時候,武毅軍上下正在吃午飯。
行軍路上是沒有中午休息這一說兒的,早上起個大早,走上一上午,然後中午吃點兒喝點兒熱乎的,接着趕路纔是正理。
除了外出撒出去的探哨斥候之外,其他的士兵都以百戶爲單位聚集在一起,每一個百戶配置了幾個廚子,一口大鍋。廚子們埋鍋造飯,把雪白的大米,醃好的魚,薰好的臘肉,肥腸內臟以及這個時節常見的幾種菜放鍋裡一放,混雜在一起。大火燉上兩盞茶的時間,裡面的東西便是稀爛成了一鍋濃粥,鍋蓋一揭開,一股撲鼻的香氣便是襲來。
一鍋上好的亂燉便這麼成了。
既能擋飽,還能補充營養,速度也快,吃起來方便,這等飯菜,最適合行軍的時候吃。只要是周圍沒有敵蹤,連子寧向來是吩咐埋鍋造飯的,自帶的乾糧那是迫不得已的時候才吃的。長期吃那玩意兒,腸胃受不了,士兵也沒勁兒打仗了。
行軍一上午,士兵們都餓了,打了飯之後,做的整整齊齊的,正在大口大口的扒拉飯。包括連子寧也是如此,他席地而坐,跟自己的親兵們混在一起,左手端着一個大搪瓷缸,右手拿着勺子,吃的香甜。
連子寧喜歡享受,但是並不意味着他不能吃苦,在大營的時候,他可以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但是在行軍路上,他卻也可以抱着個大粗碗和士兵們一起吃飯,一起說笑,還能說兩個半葷不素的笑話。
受他的影響,武毅軍的其他軍官,很有不少也學了這個做派,平日裡訓練操演的時候嚴厲苛刻,懲罰也不少。但是私底下相處的時候,卻是沒什麼架子,平易近人。
武毅軍上上下下對連子寧的忠誠和愛戴,以及這支軍隊本身的凝聚力和給人的歸屬感,便是如此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來的。
楊滬生小旗回來時候的樣子,驚動了整個武毅軍。
鮮血淋漓的戰馬和人,身上不知道是敵人還是自己的鮮血,馬鞍旁邊掛滿的人頭,手上滴血的馬刀,無不說明了剛纔發生了什麼。
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能反應過來,咱們武毅軍,已經和敵人照了面了!
“你把詳細情況與我說一遍!”連子寧沉聲問道。
“是,大人!”楊滬生想了想,道:“今天早上辰時,標下率領手下小旗到了約在此地東北三十里處,遭遇了白袍軍,兵力十一人,約是一個小旗規模。這些白袍軍想來是剛剛劫掠完村莊,東西有不少,屬下等人用神臂弩與之對敵,射殺敵人九人,剩餘兩人逃竄。標下等人窮追,不過百步之外,又遭遇了白袍軍,此次兵力二十一人,有領頭軍官一人,至少官職在小旗以上。屬下與敵方合共二十三人交鋒,先以五雷神機打死對方數人,驚擾對方戰馬,然後以半月陣衝殺,與敵近戰,一番混戰之後,除了留下一個活口之外,殺死敵人全部。”
連子寧點點頭,眼中露出讚賞之色。
楊滬生繼續道:“然後屬下收攏戰馬及各種繳獲,派人原地看守,屬下親率五人外出打探,一路避過三撥斥候,遠遠的看到了白袍軍的主軍,煙塵彌天,根據屬下推測,至少也在六千騎以上!屬下不敢怠慢,趕緊回來稟報軍情。以上。”
“俘虜呢?”連子寧問道。
“就在屬下的馬背上馱着呢!”楊滬生咧嘴一笑,把一個綁得結結實實,臉上滿是血污,身上也沾滿血跡,很有幾處傷痕的漢子給提溜了下來,扔在地上。那漢子身上白袍已經滿是污漬,看不出顏色來了,嘴裡被塞了一團破布,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看見周圍這些朝廷官兵,眼中滿是恐懼。
連子寧一揚下巴,旁邊的劉良臣會意,回頭道:“來兩個人,把他帶下去好好審一審,要快!”
“是,大人!”兩個身材高瘦一臉彪悍的漢子出列,向連子寧和劉良臣行禮之後,便把那俘虜帶了下去,拉到路邊的樹林中。
很快,樹林中便傳出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劉良臣負責武毅軍的內部紀律軍法等事宜,手下有一支憲兵隊,經過這些日子的訓練,其中很是出現了不少刑訊逼供的好手,用來審問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楊滬生對連子寧不熟悉,不知道這位大人的性格,因此報告非常的詳盡,而這也正對了連子寧的胃口,他向來心思縝密,善於從細節處找到一些不明顯的東西,而剛纔的那一番話,也是讓他頗有收穫。
比如說編制。
朝廷對白袍義軍是很瞧不上眼的,認爲這不過是苔蘚之疾而已,過了那麼長時間才反應過來要調集軍隊圍剿,其他方面的工作可想而知。
現在只知道白袍軍大致的行動,佔據了多少地盤兒,有多少人馬,主要頭目是誰,除此之外,其他的東西一無所知。而連子寧從剛纔楊滬生的話中推算出來,白袍軍的基層軍事單位,應該也是小旗,這就意味着,在小旗之上,很可能也是總旗百戶千戶的編制,和朝廷軍隊,應該是相仿的。推斷出了這一層,作戰的時候,就能從對手的編制上看出很多東西來了。
再比如說,武器。毫無疑問,無論是哪一支軍隊,斥候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而白袍局就連斥候都不能配備甲冑和精良的武器,那其武器裝備程度如何,也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