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零納徵之禮

三三零 納徵之禮

柳生宗嚴聞言大喜,又是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柳生宗嚴原爲大人門下走狗,爲大人竭死效力!”

又是說了幾句,連子寧便囑咐人領着柳生宗嚴等人安頓下來,給他們撥出專門的幾間營房出來。

現在連子寧的親兵營其實就是龍槍騎兵三百人的滿額,本來在五島山城一戰之後,只有一百二十二個了,從扶桑歸來之後又從騎兵千戶所補了一些精銳忠誠之士進來,齊了三百人。正巧燧發槍已經開始規模使用,他們也全部裝備了第一步軍千戶所換裝下來的五雷神機,神臂弩也是一人一把,極爲的精銳。

龍槍騎兵戰時是連子寧的親兵,平時便是侍衛,分成三十個小旗,白天夜晚兩班鎮守總統府。

連子寧便是把柳生宗嚴的這些弟子打散了,一個小旗兩人,編進隊列之中。當然,他們只負責平時的安全工作,戰時是不會一起戰鬥的。

只有柳生宗嚴待遇更好,連子寧給他在府內外宅專門開了一個小院兒作爲住處。

連子寧會給這些刀客們高薪酬,但是絕對不會把他們慣起來,養起來,扶桑人的心性他最清楚,他們會懼怕強權,卻不會領你的善意。

——————分割線——————在古代,想要成親,先得說親,想說親,就得有媒人。

媒人少了還不行,得三個——方聘請的媒人、女方聘請的媒人還有就是給雙方牽線搭橋的中間媒人。

這就是所謂的三媒六證之中的三媒了。

雙方中間牽線搭橋的媒人,嚴格說來是於蘇蘇,不過以現在武毅伯府和戴府的地位,讓一個商賈作爲主媒,也確實是兒戲了一些,於是雙方便都是有意無意的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於是主媒的這件事兒,便是這麼無疾而終。

因爲男方連子寧請到的媒人是張燕昌,張燕昌是壽寧侯爺,又是太后的親侄子,皇帝的小表弟,算是大明朝整個外戚團體中最出色有爲的一位。有地位,有權勢,身份也尊貴,乃是一等一的媒人之選。

連子寧這邊的媒人地位如此之高,那邊自然就不能差了,戴章浦身爲實權兵部左侍郎,再加上爲人方正,素有清名,倒也是個有面子的,竟是把內閣首輔楊慎楊大人給請來了。

論起官階來,楊慎這個內閣首輔不過是個大家都約定俗成的稱呼而已,他的本職官銜是中極殿大學士加太子太保銜兒,中極殿大學士不過是正五品而已,太子太保也只有從一品,單單從爵位上看,別說是跟張燕昌相比了,就算是比連子寧都不如。

不過文官的權勢素來都是不能用品級來衡量的,就像是當初的戴章浦,不過是一個五品的兵部員外郎而已,但是三品的衛指揮使,也只是他的門下走狗。

而楊慎身爲內閣首輔,從正德三十六年開始,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呆了整整十五年了!十五年來,楊慎的權勢威望都是達到了頂點,他秉持國政,苦心操持,整個文官團體雖然內部派系無數,互相爭鬥,但是都是對他抱有很大的尊重。

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毫不爲過。

這就比張燕昌就更有分量了。

等到這三媒湊齊,纔開始進行正常的議婚步驟,實際上說白了,就是開始走那些形式了。

終於,各項形式都是走完,這一日到了正式開始納徵,也就是訂婚的時候。

正德五十一年五月二十二這一天,一大清早,連子寧便帶着人來到了壽寧侯府,兩人會合,便帶着身後浩浩蕩蕩的一羣人,向着戴府而去。

連子寧可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在他身後,三百親兵一個不落,全部跟着,而且每個人手中都是捧着一個大大的禮盒,又或者是兩個人兩個人三個人擡着一些箱奩,看起來就很有分量。他們手中的盒子箱子全部打開了,裡面裝乘的有一根根的小金條,有大塊大塊的白銀,有翡翠瑪瑙美玉,有蜀錦蘇繡湖湘的上好綢子,有東北產的白狐皮,青狐皮,元狐皮,整張整張的虎皮熊皮,有東海產的猞猁皮,海豹皮,有西南產的象牙沙金等等。

在上午陽光的照耀下,整個隊伍之中,金光銀光各種光澤匯聚在一起,泛着一層珠光寶氣。

納徵之禮,也是去送聘禮的,送上聘禮,便代表着人家的女兒就已經是你的人了。

這些,便是連子寧的聘禮。

便是京城中的老百姓素來都是自命見多識廣的,又何曾見識過這等遮奢的景象?如此龐大的迎親隊伍,如此繁多的珠寶金銀,立刻是吸引了衆多閒人的目光,國人素來是愛看熱鬧的,立刻就是圍了一層,跟着隊伍也往前走。

“嘿,瞧見了麼!這是武毅軍連大人的兵,這是怎麼地?連大人要成親了?”

這位老兄顯然是消息有點兒閉塞。

“你這都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了,還叫連大人呢?現下得叫武毅伯爺了,這可是朝堂上當今萬歲爺金口玉言親自冊封的,與國同休世襲罔替的超品伯爺!”一個閒漢模樣的年輕漢子嘿嘿一笑,不屑的說道,眼見衆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頓時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挺了挺胸脯,趾高氣揚道:“知道爺們兒住哪兒麼?告訴你們,松樹衚衕外頭那家炊餅鋪子就是咱家的產業!”

人羣中傳來一聲哂笑:“開炊餅鋪子的很了不起麼?老子還是挨家挨戶收馬桶的呢?”

那閒漢一瞪眼,道:“你這腌臢貨,知道個球!知道武毅伯爺原先住那兒麼?告訴你,正陽門兒裡松樹衚衕往裡數第三家朝南的門面!不是咱誇口,想當年武毅伯還沒發達的時候,跟爺們兒還朝過面來着。有一次武毅伯爺上咱鋪子裡買了五個炊餅,還衝着爺們兒笑了一下!怎麼着,不信咱們去問問?”

人羣中發出一聲巨大的驚歎,適才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既然這位爺如此了得,不如跟咱們說說吧,這武毅伯爺是去往何處啊?”

“這還用問,一瞧你就是個外地來的土鱉,咱們京城爺們兒哪有不知道的?”這閒漢不屑的撇了撇嘴:“武毅伯爺這是要去兵部戴侍郎府上,去行納徵之禮!戴府的大小姐,便是女方!”

這話說完,四周人都是點頭,連子寧和戴清嵐以及寇白門之間的事兒,京城百姓還少有不知道的。

這時候,人羣中忽然冒出來一個陰陽怪氣兒的外地口音:“那您給咱說說,武毅伯這些聘禮,值多少錢銀錢吶?”

“這個?”那閒漢頓時語塞,心中便有些發怯,他這等身份,哪兒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不過卻還是死鴨子嘴硬,伸出一根兒手指頭一比劃:“怎麼着也得這個數!一萬兩銀子打底兒起!”

“放屁!”那聲音嗤笑一聲,人羣中便走出來一個穿着暗紅色繡着金錢員外服的胖子,這胖子身後還跟着三五個彪形大漢,顯然也是頗有勢力的人物。

他伸手點了點那閒漢,道:“最是瞧不起你這等人,京城咋地,京城很了不起麼?要沒有咱們宣府大同的兵守着,你們能過得安穩。自個兒也無甚本事,偏偏還瞧不起俺們這等外鄉人。着你看清楚……”

這胖子指着一個兵丁手中的大禮盒,那禮盒中放着的是一摞的青色狐皮,青潤如玉一般。

“看到沒有,這等青狐皮,最是罕見,只有遼東極東靠海的深山老林纔有,如此完整的青狐皮,一張就要五百兩白銀!”他伸手指指點點的:“還有那些虎皮、熊皮、猞猁皮,光光是這些皮毛,加起來這個數兒!”

他伸出肥厚的巴掌,五個粗如胡蘿蔔的指頭抖了抖:“五萬兩銀子往上數!”

“更別說那些旁的!以俺這些年的經驗,這些聘禮,怎麼着也得二十萬兩!還一萬兩,真敢想啊!嘖嘖,到底誰他孃的纔是土鱉……”

這胖子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周圍的京城老少爺們兒們卻沒一個出來反駁,不是不敢,而是他們都被震驚了——二十萬兩白銀,一場聘禮?對於一羣家產也不過是幾十兩白銀的他們來說,這個數字所代表的概念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之外,這時候,纔是真正知道,遮奢二字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路邊的議論隱隱然傳到了前面騎着馬的連子寧和張燕昌耳中,張燕昌哈哈一笑:“連老弟,只怕不過幾日,整個京城便都知道你的事兒了。”

自從連子寧封了武毅伯爺之後,張燕昌對他便是以老弟相稱,顯然是以示尊重。連子寧感念他在奉天大殿之上的照顧,投桃報李,這幾日來往不斷,兩人關係比之以往更加親密了許多。

連子寧笑道:“老兄謬讚了,謬讚了,跟您比,小弟這不過是小場面罷了。”

張燕昌一笑,壓低了聲音道:“老弟,跟哥哥我透個底兒,你這些聘禮一共值多少錢?”

連子寧笑道:“沒怎麼算,不過三十萬兩是有的。”

張燕昌翹了翹大拇哥,讚道:“若是換成哥哥我,定然是捨不得往自個兒老丈人家送這麼多錢的,這些東西新娘子可是帶不回去的。”

連子寧笑而不語。

對於清嵐,他心中總是心存愧疚的,這個女子,從自己一介布衣的時候,便是喜歡自己,幫助自己。若沒有她,只怕當日自己便要被那巡城御史王喬年構陷,不知道落到何等樣的悲慘境地。若是沒她,自己也無法行走戴章浦門下,並且一路走到今天。

說是恩深似海,絲毫也不爲過。

而這個年代,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她們一生中,最爲輝煌,最爲燦爛的時刻,便是在大婚的這一日。這一日,便是平民女子,也可以戴着只有皇后纔可以戴的鳳冠霞帔,展現出自己最美麗的一面。

無論古今,和心愛的人有一場隆重而莊嚴的婚禮,都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

所以,連子寧早就打定主意,要給清嵐一場盛大無比的婚禮!他要讓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連子寧,迎娶的,是一個何等的女子!

價值三十萬兩的聘禮,不過是開始而已。

很快,一行人便是到了戴府。

戴府出迎的,自然是女方的家長戴章浦,在他身邊,則是一個鬚髮皆白的清瘦老者,這老者面色溫和,穿着一身玄色的儒衫,戴着襆頭,雖然年歲已經不小了,但是看上去只是讓人想到一句話——君子溫潤如玉。

戴府中門大開,兩人迎出門去,門外三百親兵排出的隊伍足足有一里地長,連子寧和張燕昌站在前面,一身很隆重的華服。

見了那戴章浦身邊的老人,連子寧心中便是微微一震。

這,便是大明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閣首輔,楊慎楊大人了啊!

楊慎,楊升庵,他更多爲人所知的,是他那一首寫在三國演義之前的臨江仙。因着這首詞,也隨之流芳百世。

實際上,只要是對歷史稍有研究的人,便知道,臨江仙不過是楊慎一生中很不起眼兒的一點而已。

楊慎是四川新都人,其父是大明朝三朝元老,內閣名臣楊廷和。楊慎也是青出於藍,自幼聰穎,十一歲即能作詩,十二歲,寫成《古戰場文》,流傳天下,衆人皆驚。

後入京,寫《黃葉詩》,爲當朝大學士李東陽所讚賞,讓他在自己門下學習。

正德六年,時年僅二十三歲的楊慎中辛未科殿試一甲第一名,也就是狀元,賜進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正德十二年八月,聖上微行出居庸關,楊慎上疏抗諫,聖上大怒,楊慎被迫稱病還鄉。

在連子寧那個時空,嘉靖帝即位之後,楊慎便被召至京師,任經筵講官。嘉靖三年,“大禮議”爆發,楊慎與王元正等二百多人伏於左順門,撼門大哭,自言“國家養士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

嘉靖帝大爲光火,下令將衆人下詔獄廷杖,當場杖死者十六人。十日後,楊慎及給事中劉濟、安磐等七人又聚衆當廷痛哭,再次遭到廷杖,楊慎、王元正、劉濟都被謫戍。

楊慎被遠戍雲南,從此再也沒機會涉足官場,就此鬱鬱而終。

但是正德帝未死,之後更是成熟了許多,重用楊廷和等名臣,楊慎也被召回朝廷,從兵科都給事中開始,一路步步高昇,終於在正德三十五年,入住內閣。

至此,操持朝政十六年。

算起來,他現在已經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

連子寧向戴章浦見了禮,又是上前幾步,深深一揖,道:“下官連子寧,見過楊老大人,楊老大人安好!”

對於這位老大人,他是打心底裡尊重,倒不是虛禮了。

楊慎點點頭,溫聲道:“武毅伯不必多禮,咱們今日只說家事,不論官職!”

聲音平和淡然,沒有半點倨傲無理,連子寧心中暗贊,這纔是國朝大儒名臣的氣度。

幾個人見了禮,然後戴章浦便是退後了一步,問道:“兩位因何而來?”

他今日也是難得的臉上帶上了笑意,整個人顯得喜氣洋洋的。

張燕昌這輩子也很是做過了幾次媒人了,駕輕就熟,拱拱手笑道:“武毅伯連子寧,以伉儷情深,率循典禮,有不腆之幣,敢情納徵?”

這邊楊慎微微一笑,道:“武毅伯饋以重禮,戴侍郎敢不拜受?”

這話說完,戴章浦便也依着他說的話,把意思重複了一遍,然後到此,這個問答環節,便算是結束了。

實際上,這幾句話說完,整個納徵的禮儀便也結束了一大半。

然後雙方對拜一拜,便一起進了府門。

連子寧身後,一溜親兵源源不斷的進來,捧着擡着扛着各色各樣的禮物。

戴清嵐的閣樓上,窗戶都開着,因着身處假山,地勢比較高的原因,打開窗子之後,前庭中的景象都看的真切。

窗戶開了一條縫兒,一個穿着一身青的少女正站在後面,偷偷的往外面看,看到連子寧進來,她歡呼一聲,回頭招手道:“小姐,小姐,姑爺來了!”

清嵐正坐在小几邊手裡捧着那本連子寧剛剛寫就的白蛇傳,手裡拿着細筆,在上面小心的寫着什麼。

聽到這話,不由的手一震,一滴墨跡便是落在了紙上,她呀了一聲,來不及看,便把細筆一撂,急急的站起身來,跑到窗邊,從細縫裡面往外觀看。

Wωω ⊙Tтkā n ⊙¢○

果然便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連子寧,遠遠的,瞧不清楚面容,但是清嵐卻是感覺,他似乎更俊秀了,更英武了。

見到他,一顆心頓時變得柔軟起來,便是眼波,也似乎是蒙上了一層水霧,變得朦朦朧朧的。

這幾天以來,一直都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也是變得平靜下來,安寧下來。

只是癡癡地盯着他。

小青咯咯一笑:“小姐,納徵已經完了,你就在家中安心坐着,只等着過上幾個月便嫁人吧!”

“啊~!”小青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笑嘻嘻道:“晚上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小姐這幾日輾轉難眠,連累的人家也沒睡好呢!”

“死丫頭,還說!”清嵐臉色微紅,跺跺腳,伸手便要去擰小青的臉蛋兒,笑道:“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誰睡着了還喊他的名字呢!當我聽不見麼?”

這下輪到小青臉紅了,她跺跺腳,便有些不依,心中想道,小姐這就要嫁給他了,我也要嫁進去了!想到這裡,心中便是一陣難言的甜蜜。

“小姐啊,看來姑爺真的是很在意呢!”兩人笑鬧一陣兒,小青指了指外面依舊源源不斷的送禮的隊伍,道:“你瞧,這麼多聘禮,到現在還沒送玩呢!呀,這得多少啊!不會把他給送窮了吧!”

“得了吧!”清嵐竊竊一笑:“現下他可是一等一的大財主,怎麼着窮不着他的。爹爹養了我這麼多年,就要嫁出去了,總要讓他拿出點兒東西來不是。”

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是越發的柔軟,她走到桌前,拿起那本連子寧手寫原本的白蛇傳下冊,輕輕翻開,在扉頁上,用極瀟灑漂亮的柳體寫着一列字:我要給你一場盛大無比的婚禮!

戴府正堂外,主賓雙方站定,相對一拜,舉步入堂,入堂站定,再一拜,相對致辭,然後交換函書,再相對一拜,各自轉身將函書交給身邊的人收好,這納徵之禮便結束了。

正事兒辦完,雙方便也都放鬆了,禮讓了一番,便是分賓主尊卑坐了下來,說些閒話。

所說的事情大多都和婚禮有關,新房的佈局,傢俱的顏色、宴請的賓客等等。不過這些卻不是連子寧的專長,戴章浦把大管事叫了來,基本上都是大管事再說,然後連子寧聽着,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戴章浦他們三個,則是說一些朝堂趣事,官場變動,倒也是輕鬆。

納徵之後何時正式成親,沒有硬性規定,有的不講究的人家,上午納徵下午成親的也是有的,有的納徵之後卻反悔了,又不願意背上無信之名,拖個三年五載也是有的。

不過,官宦人家自然是講究些,連子寧兩人商議了一番,便是把拜堂成親之日頂在了正德五十一年的臘月,那個時候,連子寧徵北之戰,想來也是可以率軍迴轉了,而且接近年關,總可以用個在家過年的名義滯留在京師不會山東駐地,正是個最好的機會。

而且冬季結婚也好,若是夏天的話,揮汗如雨的,賓主都是不怎麼舒坦。當然,其中還存着一層意思,連子寧從奴兒干歸來之後,因着功勞,說不定官銜更升一級,到時候也是更光彩。

今日是納徵禮,連子寧一方不宜待得太久,雙方談笑一陣,喝了杯茶,連子寧和張燕昌便起身告辭,戴章浦和楊慎把他二人送出府邸,雙方便是別過。

五三四小女子寇白門求見大夫人五四七潑三進城二八七威海水師鄧子龍二六一秀才鬧事風波乍起形式詭譎四三六鼎定三三九勝利的曙光五零零幹起來了三七二語君三策一五一歸心六二一狗眼十五章 五十兩銀子不然免談二十二章 理當凌遲三八七不拘一格用人才六十三打二零零初戰白袍2小型神臂弩四五八狼羣戰術二二四金戈蕩寇鏖兵9一一一粉絲五六零圍而不攻六二四紅虎二二一金戈蕩寇鏖兵6二四四火器的損耗工匠的着落四零一努爾哈赤本官欲收你爲義子何如四七三落幕五三零一萬萬六千一百萬石的神蹟二四一生死血戰4如牆推進人馬俱碎三四一乘勝追擊一八零糧價飛漲以及武毅軍的機會五二九行賄四十四欲爲商賈八十一月六一二拷打四四三城防體系六九八大錘落下一八三大明最後的火器七十常例銀子六六七人質二三二雙姝六二八歸來六二五兄弟六四二初來乍到給你個下馬威二三六指揮若定戚繼光二零六初戰白袍8以寡凌衆五七零妙手斷案張僉事投鼠忌器江侯爺六九三僵持四一八棄二九九雷神立花道雪三七三一百五十萬燙手山芋一一四廟堂之高離我太遠六二六船行海上一一四廟堂之高離我太遠六九七乞降四七九完顏向北納蘭徵南三八九向工農紅軍學習四七九完顏向北納蘭徵南六十六臥虎藏龍六零零從賊二九六金山銀海滾滾而來五島氏的驚人積蓄二四零生死血戰3戰爭的節點五零零幹起來了六九二我是大英雄六一七一個大耳刮子扇臉上四四六鎮遠府絞肉機之戰攻城機械六八六斷尾三四七武毅軍北國第一戰江邊狙擊1七十九話本兒的暴利四七五我的詭詐你不懂五十六韃靼瓦剌朵顏三衛三姓女真十八章 狠毒五八八重生的城市二五零浴血井陘關尖刀插入四四七鎮遠府絞肉機之戰戰爭之神六七八襲嘉河四三七南疆激變五三九哥薩克追擊四二七超越時代一百年三五四底牌盡出一九二慈父心五九九那就把天捅個窟窿出來六三五立大宏願一零七商賈事2一九四出征六六二聯手五三四小女子寇白門求見大夫人二七七大年夜的狼煙戰端再起十四章 太監了三二零燧發槍千呼萬喚始出來六一六難處五九七一怒爲紅顏四七九完顏向北納蘭徵南四四六鎮遠府絞肉機之戰攻城機械九十九糧油鋪子生意七更求各種五十四章什麼來頭第八章五四一皇家氣象白骨森森六八二入甕二六九白蓮蹤跡二三二雙姝二九二皆是賤人何故前倨而後恭十三章 生而知之者
五三四小女子寇白門求見大夫人五四七潑三進城二八七威海水師鄧子龍二六一秀才鬧事風波乍起形式詭譎四三六鼎定三三九勝利的曙光五零零幹起來了三七二語君三策一五一歸心六二一狗眼十五章 五十兩銀子不然免談二十二章 理當凌遲三八七不拘一格用人才六十三打二零零初戰白袍2小型神臂弩四五八狼羣戰術二二四金戈蕩寇鏖兵9一一一粉絲五六零圍而不攻六二四紅虎二二一金戈蕩寇鏖兵6二四四火器的損耗工匠的着落四零一努爾哈赤本官欲收你爲義子何如四七三落幕五三零一萬萬六千一百萬石的神蹟二四一生死血戰4如牆推進人馬俱碎三四一乘勝追擊一八零糧價飛漲以及武毅軍的機會五二九行賄四十四欲爲商賈八十一月六一二拷打四四三城防體系六九八大錘落下一八三大明最後的火器七十常例銀子六六七人質二三二雙姝六二八歸來六二五兄弟六四二初來乍到給你個下馬威二三六指揮若定戚繼光二零六初戰白袍8以寡凌衆五七零妙手斷案張僉事投鼠忌器江侯爺六九三僵持四一八棄二九九雷神立花道雪三七三一百五十萬燙手山芋一一四廟堂之高離我太遠六二六船行海上一一四廟堂之高離我太遠六九七乞降四七九完顏向北納蘭徵南三八九向工農紅軍學習四七九完顏向北納蘭徵南六十六臥虎藏龍六零零從賊二九六金山銀海滾滾而來五島氏的驚人積蓄二四零生死血戰3戰爭的節點五零零幹起來了六九二我是大英雄六一七一個大耳刮子扇臉上四四六鎮遠府絞肉機之戰攻城機械六八六斷尾三四七武毅軍北國第一戰江邊狙擊1七十九話本兒的暴利四七五我的詭詐你不懂五十六韃靼瓦剌朵顏三衛三姓女真十八章 狠毒五八八重生的城市二五零浴血井陘關尖刀插入四四七鎮遠府絞肉機之戰戰爭之神六七八襲嘉河四三七南疆激變五三九哥薩克追擊四二七超越時代一百年三五四底牌盡出一九二慈父心五九九那就把天捅個窟窿出來六三五立大宏願一零七商賈事2一九四出征六六二聯手五三四小女子寇白門求見大夫人二七七大年夜的狼煙戰端再起十四章 太監了三二零燧發槍千呼萬喚始出來六一六難處五九七一怒爲紅顏四七九完顏向北納蘭徵南四四六鎮遠府絞肉機之戰攻城機械九十九糧油鋪子生意七更求各種五十四章什麼來頭第八章五四一皇家氣象白骨森森六八二入甕二六九白蓮蹤跡二三二雙姝二九二皆是賤人何故前倨而後恭十三章 生而知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