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斬殺敵將
“鏘……”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之聲。震得林嘯是一陣虎口微裂,雙眼直冒金星。就連手中的大鐵戟也是差點脫手而飛。
林嘯心神驟然一稟,神色閃現着一抹凝重。這名樓煩大將必然不簡單,頓時暗上心來。畢竟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以來,身體各方面都變得異常,力氣都都比原來有了天壤之別。千斤的大鼎,在外人不幫助的情況下都能夠舉得動。
索利的瞳孔一陣緊縮,心裡也是頓時收起了剛纔的那絲不屑的心裡。眼前的這個中原人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自己藉助了戰馬的衝力才與對方僅僅打了個平手,要是自己也是向對方這樣步戰,那都沒有多大信心戰下三個回合,頓時想起了阿巴里兩招之內戰敗身死的情況。
不過到底是常年征戰沙場的宿將,一吸之間就將這些負面情緒強行驅除。心無別念的調轉馬頭,重新操起狼牙大棒揮舞着砸下林嘯而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林嘯自己也就不會主動與對方硬對硬的對撞起來。虛晃一招,一個側身,半蹲着腰身,左手的大鐵戟對着馬腿就是一個橫掃。
“唏律律……”
一陣嘶鳴。戰馬轟然撲到在地。
早就看準機會的林嘯瞬時欺身而上,右手的大鐵戟直取對方頭顱而去。林嘯雖然迅速,但比之索利還是缺乏了那份老辣與臨陣對敵的經驗。
一感覺情況不對的索利,猛地就是一個驢打滾,也不去管他是否好看,關鍵時刻只要能夠保命就好。同時手上也沒有停着,巨大的狼牙棒對着後身就是猛地撒手一搗。
“噗……”
一個躲閃不及,剛想側身的林嘯還是晚了一步,巨大的狼牙棒正中搗在林嘯的右肩膀上。讓整個胳膊似乎都要跟着飛出去,巨大的大鐵戟更是撒手而飛,拋出去幾丈遠。
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林嘯整個人的面部都是一陣詭異的潮紅。但是卻依舊阻擋不住林嘯的腳步,左手的大鐵戟揮動起來,刺進索利的胸腔。前面的勾鐮拉出了一團團花花綠綠的大小腸子,與胃裡那些沒有完全被強酸腐蝕掉的牛羊肉塊與馬奶。
散發着一陣刺鼻的難聞氣息。索利也是猛烈抽搐了幾下,凸着雙眼,意識隨即也徹底的陷入永恆的昏暗漩渦。
一陣劇烈的咳嗽,林嘯拄着手中血淋淋的大鐵戟,垂耷着右手。怒目而視着四周蠢蠢欲動的樓煩士卒。
“兄弟們,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中原的魔鬼,爲千夫長大人報仇。”
“對,他只有一個人,我們一起上。”
瞬間一個個心存僥倖的樓煩士卒操起手中的各色各異冷的兵器蜂擁而上。畢竟現在的林嘯可是一座寶山,殺死阿巴里與索利兩位大人的懸賞就夠這些最底層的樓煩士卒享受幾輩子的榮華富貴了。
林嘯上雖然在剛纔那幾十斤的狼牙棒之下暫時廢了右臂,更拉傷了內府。但也不是這些三三兩兩的樓煩士卒所能解決掉的。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正的勇士怎麼能夠死於無名之輩的手中呢?
……
“那個士卒究竟是誰?好是勇武?”感受着外面白虎關上無數大周士卒的助威吶喊聲,平寇校尉郝俊的臉上有些難看。特別想起房慶德所說的只是個無名小卒罷了的話,一個無名小卒難道能夠在亂軍之中去敵方大將首級不成?而且而是連取對方兩人。
“這個……校尉大人……你聽我解釋……”房慶德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一絲絲細汗。
冷哼一聲,郝俊忍不住的罵道:“要你們這些飯桶有什麼用,軍中有如此勇武之中竟然去當做炮灰使用。看你他媽的是多麼的奢侈,都快趕上老子了。”
……
相對於平寇校尉郝俊的怒不可遏,那現在的巴拉卻徹底的是陰沉的能冷冰封千里的瀚海。連連損失兩員大將,叫其怎麼能不陰沉下來。
“把我的長弓再次遞過來。”巴拉對着身邊的一個親兵怒道。整個中軍的大小軍官無不是驚若寒蟬,生恐現在已經是怒火中燒的巴拉將自己作爲替罪羊。
……
“少當家的,跟我回去吧,這筆仇咱們記下來了,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將老當家走的瞑目的。”老刀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林嘯的面前,已經是衣衫襤褸,傷痕累累。左腿上上還扎着一根羽箭,不停的向外溢着殷紅的鮮血。
悶哼一聲,林嘯左手揮動着大鐵戟刺死剛衝鋒上前的樓煩士卒,濺起一朵朵豔麗的生命之花。其實現在的林嘯已經算得上是重傷了,林嘯自己也是知道以現在自己的情況根本就無法殺入樓煩人的中軍大帳中。
老刀砍倒一個剛上前來的樓煩士卒,不停的勸道:“少當家的,你跟我回去吧!”
就在此刻,白虎關城下陡然出現一把血色的尖刀,瞬時間劃破樓煩組成的巨大方形陣仗。裹挾着無與匹敵的氣勢,摧枯拉朽般的擊潰不斷阻擊而來的樓煩士卒。
幾吸之間,大鬍子率領着原本斷魂山的馬賊們,快速的衝破重重樓煩人的圍剿。
“少當家的,我們斷魂山的兄弟都過來了,你快點跟我們回去吧。我們在這裡就是用血肉擋着,也要護送少當家的的安全。何況我們已經失去老當家的了,不能再失去少當家的了。”大鬍子領着三十餘個身着赤紅的大周帝國特有的皮甲,守護在林嘯的外圍,與不斷上來的樓煩士卒殊死廝殺起來。
看着遠處似乎近在咫尺的樓煩中軍大帳,林嘯不甘心的望了一眼,銀牙緊咬,嘴角溢着一絲鮮血。猛然跪在已經被鮮血浸泡的就像粘稠膠水似的地面上,舉起左手,對天一字一頓泣血的道:
“我林嘯在此面對皇天后土發誓,只要我林嘯活着一天,必將用十萬樓煩人的頭顱來血祭家父林天南的在天亡靈。如若違背誓言,就讓我林嘯天誅地滅,萬箭穿心而死。”
周邊的那些原本斷魂山馬賊出身的大周士卒們,一個個無不是雙眼垂淚,赤紅着雙目。都是過着刀口舔血日子的漢子,自然知道林嘯這份誓言意味着什麼。
再次狠狠的望了一眼樓煩人的中軍大帳,林嘯一轉身,恨恨的道:“我們回……”話說到一半,林嘯的臉色一僵。艱難的轉過臉來,看見方敵營中,一員身着無數簡陋鐵環相套的鎖子甲。簇擁在無數士卒中的樓煩武將。滿臉猙獰的笑意,緩緩放下手中那副約有兩米左右的巨大長弓,就像前世英國那樣巨大的長弓。並且向着林嘯所在的方向看來。【注1】
“少當家的,少當……”大鬍子面前的林嘯隨即應聲倒下,壓在大鬍子的懷裡。本就已經快要達到崩潰邊緣的大鬍子,徹底的一陣歇斯底里起來了。抱着林嘯的“屍體”慘呼哀嚎起來。
【注1】(《晉書.呂光載記》描述此類鎧甲“鎧如環鎖,射不可入。”唐代極爲盛行,明代和清代還仍有沿用,從西域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