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喊,咆哮,咒罵……
混亂的樓煩大營漸漸得到平息,近一半的士卒都轉入了後軍壁壘後,依靠着防禦工事,抵禦着林嘯部曲的衝擊。
“少當家,那些樓煩雜碎都逃進了後軍壁壘裡面了,兄弟們都不好攻擊啊。”二狗子催馬而到,焦急的說道。
面色一厲,“不好進攻也要給老子進攻。否則等等對方的救兵來援的話,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諾!”二狗子立刻催馬離開,開始組織騎兵下馬,進行攻堅步戰。
“少當家,剛剛有斥候來報,有大批樓煩斥候逃走,全部向東而去。因爲兄弟們人手不足,所有還是沒有能夠全部阻攔住。”
“樓煩斥候?”林嘯嘴裡一念叨,隨即面色大變。
“該死!”這些樓煩雜碎去搬救兵。現在的白虎關下可是有着樓煩人的幾十萬大軍,到時候這要搬來了救兵,別說生擒樓煩可汗了,就是能不能活着回去就是個天大的問題。
“通知全軍,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在一個時辰內,攻下後軍壁壘,活捉樓煩可汗。”
“諾!”
無數的大周騎兵,紛紛下馬,開始着攻堅步戰。因爲沒有大型的攻城器械,再加上本來是騎兵,突然步戰,明顯戰鬥力大大的削弱。
但在林嘯死命令之下,一個個還是拋開戰馬,架起了盾架,人梯等,攀登樓煩人那用夯土所堆積的後軍壁壘。
因爲樓煩人的營地也是臨時駐紮之地,後軍的壁壘也是不甚結實,更談不上什麼規範了。
本來像樓煩人這樣的遊牧民族可是沒有修建後軍壁壘的習慣。只是因爲那個李叔同的特意吩咐,才修建了這個簡單的後軍壁壘,以備不時之需。雖知道,此時竟然還真的起到了天大的作用。
“殺!!!”
“殺!!!”
“殺!!!”
無數的大周士卒,都是拼命的向着後軍壁壘上攀爬,絲毫不畏懼上面的滾木,礌石等物。
冒着一陣陣箭雨,頭頂騎兵專用的圓盾,悍不畏死的攻擊着壁壘的木質大門。
看着下面不畏生死的大周士卒,部日固德滿臉的驚駭。“叔同啊,怎麼這些中原人如此勇武?難道他們都不畏懼死亡不成?”
“可汗陛下,這些亡命之徒,我看多是被利益薰心之輩罷了。”李叔同不屑的笑了笑,但心裡卻也是一陣的緊張,畢竟現在最後的一道生命的防線,要是中原人攻進來,自己必將是死無葬身之地。
“亡命之徒?”部日固德微微一愣,“此話怎講?”
“呵呵……我們中原人有句古話,叫重賞之下,必有匹夫。軍中之人,多是些粗魯低賤之士,總是抱有僥倖心理,只要你能許下足夠的利益,就會有些不要命的人來爭奪,就像惡狗撲食一般,明知道會有傷害,但依舊還是趨之若鶩。”
微微頷首。“好!那本可汗就許下重利,激勵三軍,只要堅持到阿爾斯郎的大軍到來。那時候,這些匹夫,我叫他們全部變成死屍。”
“可汗陛下聖明。”
……
“少當家,這樣不是辦法啊。”二狗子一臉焦急。“我軍多是一些騎兵,現在下馬成爲步兵攻堅,簡直就是避長就短,再加上沒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我們……”
“夠了!”林嘯面色一沉。
“難道你還想要我退兵不成?只要攻破這道壁壘,就能活捉樓煩可汗,勝利就在眼前,休說這些渾話。”
“諾!”
“傳令下去,架起盾架,全力給我攻城。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別他孃的給我裝孬種。”
林嘯隨即卸下披掛,持戟下馬。
“給老子架起盾架,今天我就不信這個邪了,這些樓煩雜碎還能阻擋的了我不成?”
“少當家,這個還是讓我來吧。”老刀一個箭步竄上前來,搶先一步,準備躍上盾架。
“走開,身爲你們的長官,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林嘯將老刀擠走,自己躍上盾架上去。
林嘯豈能不知道老刀的好意。依靠着盾架躍上的壁壘的士卒也是不乏其人。但能夠成功站穩腳跟的卻沒有。因爲在壁壘上面,就要面對十倍、百倍於自己的敵人攻擊。
樓煩的後軍壁壘,勉強近乎兩丈之高。而林嘯這方架起的盾架也約莫着有一丈有餘。在加上盾架上武將的彈跳力,想要躍上對方的壁壘上,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在一羣強壯騎兵的幫助下,架起盾架,連帶着林嘯的衝力,直接越過對方壁壘上面的垛堞。
“殺!!!”
一名眼疾手快的樓煩十夫長,拎着手中的單刃斧,對着林嘯的門面就是砍去。
嘿嘿一聲冷笑。林嘯一個側身,手中的大鐵戟一個交叉,然後猛地從下往上一個斜拉。
“噗嗤……”
帶着一聲刺耳的尖鳴,那名長相粗狂的樓煩十夫長高舉着手中的單刃斧,滿臉驚恐的看到,自己腹內的大腸小腸等物流淌了一地。
趁此機會,林嘯左手的大鐵戟一個橫掃。那名樓煩十夫長頓時被攔腰斬斷。
林嘯躍上壁壘,自然被樓煩人看的清楚。紛紛操着手中的彎刀,紛紛衝殺向林嘯而去。
林嘯倒是沒有絲毫的驚慌之色,一個貓腰,手中的兩柄大鐵戟來個橫掃。頓時那些圍殺上來的七八名樓煩士卒紛紛被砍翻在地。
哈哈一聲大笑,林嘯早就看準了樓煩可汗所在的北面那段壁壘上面,頓時左右開弓,徑直的對着部日固德殺去。四周的樓煩士卒,無人敢挫其纓。
一見如此情況,部日固德大驚失色。“索圖何在啊?”
“可汗陛下,總長大人他已經被中原人給斬殺了。”一名親兵趕緊上前,擋在部日固德的前方,遙目凝視不斷廝殺過來的林嘯。
一聽到這裡,部日固德更是大驚失色。不過還好,身爲可汗,到底還是有些定力的。“那布倫與亞卡兩位千夫長呢?”
“那二位中的卡亞已經被亂箭射死,就是現在的布倫,也是生死下落不明。”李叔同面色擔憂。
仰天長嘆。“難道我命休矣?”